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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山川改,温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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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这武当之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恐怕就是那一剑一殿一太极了。全山笼罩在云雾之中,清奇险峻,这里也是道门的源起之一。

    相较之少林的香火鼎沸,武当山或许更脱离世俗一些,在那山门前仅有几个小道士扫净满地的白雪,香炉中一道紫烟升起,与云雾混合遮挡了一些阳光。

    自离开少林以来,凌霄和君辸便直奔武当而来,当然,此次较为缓慢悠闲,在沿途所经的城市中,凌霄被君辸带着在街头巷尾找到了不少当地美食,最夸张的是居然找到了一家专门做佛跳墙的店铺,真不知道君辸当年是如何走过这九州山河的,难不成是乞讨过来的?

    原本仅有数百公里的路程,二人却足足用了半个月才走到武当山脚下。君辸身着一件“龙苑”定制的黑金色长袍,气定神闲地站在武当山道观门前,对着眼前有些战战兢兢的小道士道:“什么?那牛鼻子去云游了?你别告诉老夫他挂了,否则以那老道的性格,就算是天掉下来也不带挪窝的。得,白来一趟,那什么,小子去山下买口钟送上来······”

    小道士哪是君辸这种活了百年的老流氓的对手?急得结巴道:“不,不是,真人他,他不见······”君辸大喝一声:“什么?他不想见我,呦呵,老小子数十年未见,本事不知道,架子都堆到天上去了。今天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凌霄在一旁道:“老头子,别欺负这小道士了,说不准这观主真的不在呢?”

    小道士连忙向道门中跑去,这都什么人啊,当了几年道士还没见过如此粗蛮的施主。片刻后,只见一群道士服袍的人匆匆赶来。为首一人向君辸打了个稽首,道:“道友,实乃不巧,观主在半日前已出山云游,有何事可否说于贫道,贫道法号云瞑。”君辸轻笑一声,道:“呵,凭那牛鼻子的天算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师徒二人前来。半天前云游?我呸,还想躲我呢。也行,他既然不在,我便进太极殿内坐坐等他回来,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走。”

    听了此话,云瞑道长脸庞上不禁有些无奈,其余极为道行不浅的道士也脸有愠色。一位性格较为耿直的道长怒道:“道友也太过胡搅蛮缠了吧?我家师兄已好言相劝,这道家圣地怎容尔等亵渎?请下山吧,否则贫道太极云手可并非吃素的。”云瞑喝到:“云归,休得无礼······”再欲说话,君辸却向他摆摆手道:“太极云手?我倒是要看看,你个道士究竟吃荤吃素。就让我这弟子去试试你吧。”

    那云归道长轻哼一声,走到那阴阳练武场中,凌霄飘然而去,抱拳道:“道长请教了。”云归未受一礼,脚踩太极游踪步,长袖如同龙卷一般向凌霄笼罩而来。凌霄青锋不出,身形后仰六十度,脚尖如同圆规般一划飘然让过,右手轻轻搭在云归袖上,天戈叠加,竟欲反手擒拿。云归脸色一变,自上而下虚灵顶劲,脚步轻错向凌霄撞去,正是太极要领之掤捋挤按。凌霄苍生意出现,百里之内的景物生命骤然清晰,眼前云归动作在他的双眼之中尤为明显。同样以肩撞去,只是在相触之前略微之前巧妙避过对方的借力打力,随后肩膀重重砸向云归肩背之处,叠浪与天戈同时暴涌而出,云归顿时觉得肩背之处如千钧之负,双目圆瞪,脚下步法改变,瞬间向天边飘然而去,正是武当秘法之一:梯云纵。

    凌霄一击未果也不气馁,望着云归从天而降的身影,双手在身前旋转,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大,最后只看见两条玄素游鱼在池水中游动,那云归借俯冲之势双手如同海浪,虚抱着向前推出,这一击居然如太阳般暴戾。二者碰撞,又归为无形,弥漫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两道身影。云归道长叹了口气,拱手道:“没想到这阳太极都没能奈何的了你,是贫道技拙了。”凌霄回以淡笑。

    云瞑长老看大局已定,正欲说话,君辸突然道:“老道,你徒孙都败了还不现身吗?”天地间一道沧桑嗓音悠悠道:“你放着好好的天门不呆,来我武当就是为了踢馆的?再说了,云归与你这弟子还差了一辈呢,这也算公平?。”一道天地间在寻常不过的清气突然化作一个老道模样,走到君辸身前。老道一身白色布袍,白色长发披肩,一顶布冠戴于头顶,仙风道骨之气涌现。

    君辸冷笑:“也不看看你这徒孙多打,清虚老头,你还要你那张老脸吗?”清虚真人叹道:“也罢,这样都没能躲过你这老土匪。云瞑,这二位需要什么尽量做到。这贫道一道三清之气,不便长叙,君疯子你好自为之吧。”声音渺远,消失不见。

    云瞑向君辸行了一礼,恭敬道:“原来是天门门主,失敬。二位请随我来。”凌霄与君辸在武当待了三天,将阴阳太极、梯云纵等不传之秘尽数习得,便道谢下山。

    在接下来的半年多里,君辸带着凌霄走遍了这九万里河山,在这名山大川中一一寻访故人,在这些人中,有岷江上流的摆渡人,也有峨眉这样的大派掌门,最离奇的居然还有一个常年在岳阳楼上蹭吃蹭喝的乞丐。沿路上顺便去九华山将那本《地藏本愿经》取得。

    山川百年終复改,思去过往温故人。在踏遍这九州后,二人再一次回到那云崖旁,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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