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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我等多久?才能见到你的笑容……只有你的迁就,能解我的忧愁……
环湖路上的一家川式酒馆,名为“大象小酒馆”。而环湖路,是紧挨着吵闹的平安大道的安静一隅。
虽无万象却自称大象,小酒馆的名字却还有那么点意思。虽是小酒馆,烹炒炙烤的菜式居多,却透着地道的麻辣泡椒味儿。幸白对此很是喜欢,对于家乡味的想念就像是一个指引在外之人回家的线索。
此时的夜已经渐渐透着雾气,店里只剩下了寥寥几位食客。这其中就有幸白跟童沫晨,他们正坐在一张靠窗的相对安全的桌子那儿。
在分岔的路口,在下雨的路口……别和往事战斗,我们不是对手……
这不知道这店主是在哪里找到了这首歌的Demo,此刻这缓慢的音乐在店里徐徐回响着勾起人们的思绪。
幸白的身前已经摆了好几个二两小白干瓶子,看他的脸色透着粉红眼神已经有些迷醉。不知是对面的童沫晨同样红润的面容,还是这清香酒水造成的。或许都有,幸白也说不清楚。
童沫晨也喝了有两个,看得出她的酒量还是有点的。只是这会儿的她痴痴的看着窗外的江面,江水倒映着星星点点的隔岸灯火。没有平安大道的热闹红火,却很适合现在。
她的侧脸就在幸白的眼中,好像可以看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幸白的思绪就回到了还跟前女友在一起的那会。想起来,总有人是要走的啊,往事并不如烟,只是再看的时候心态已经变了。变得不那么执着,变得顺理成章。
“来,走一个。”幸白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也不等童沫晨反应自己先喝完了。童沫晨看着他,并没有再喝这一杯。用手挪了挪杯子,换成了茶杯。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自打两人开始吃饭那会就变得很安静。好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幸白提出要喝两杯的时候,童沫晨答应了。
也正是这两杯清酒,勾起了两人后来的碎语闲言。这些片段慢慢的拼凑出了两人各自的故事,好像突然之间他们就已经相熟很久了。
童沫晨想到自己,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坐下来慢慢吃饭,看着白天变黑夜,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只言片语的讲着自己的从前。讲家乡,讲北上,讲好的和坏的,讲惊奇和愤怒。好久没有这么惬意。
而幸白只是不知道聊什么,只好聊聊自己,没想到这一聊却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自己也没想到,会对童沫晨说到这些。不过好像也暴露了自己是个失败者的现实,至少之前是。
“记得以前,我还是有那么一些浪漫的想法,只是后来都烂了,烂成了肥料埋进了土里。”幸白张口,缓慢的说道。
“谁还没有个异想天开的时候,我也从没想过现在的我会是这样样子。以前只觉得自己进了警队就能伸张正义,现在看来,警队也并不能代表全部的正义。”童沫晨抿一口茶水回答着。
又一口酒落喉,幸白又说:“以前吧,就想着多赚点钱,买公主坟的乌鸦,买石灰街车站的海鸥,买本丹麦童话集,买张以前的老车票。存起来,证明自己都来过。倒后来,女朋友飞了,工作也掉了。还想走哥本哈根,走爱尔兰,走纽约?还不是被困在这里。”
“那都是过去了。你不是成阴阳先生了?上斩妖魔下降服鬼怪!”童沫晨得意的说道。
“行,你觉得怎么就怎么。今晚好安静啊,上城就是太浮躁。”幸白转头看着窗外平静的黑夜说道,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童沫晨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又喝了一口茶水。很奇怪,已经很晚了,但她也并不想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离开。
“对了,要不要尝尝这个。很好吃,很刺激。”幸白拿着菜单指着上面说道。
“嗯,不要。我已经吃不下了。”童沫晨摆手说道。
“谁要你吃完了,尝一尝就行了。老板!”说着幸白已经招呼老板过来。“你这个菜正宗吧?”
听到有客人招呼,那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正在系腰上的围裙。听到幸白问就点头用一口乡音说道:“正宗,我海椒花椒都是从老家拿来的,味道绝对巴适。之前的菜还可以吧。”
“要得,斗勒个。都是家乡人,菜没得话说,巴适。”幸白也用上了乡音,听来也是格外的亲切。
老板听了,笑嘻嘻的就进了厨房。不多时菜已经上桌,幸白一脸坏笑看着童沫晨期待她动筷子。
童沫晨看着这道菜,的确,闻起来十分香。油恰到好处的温度把辣椒和花椒的香气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再加上其他的香料以及食材味道的互补。确实有让人食指大动的感觉,拿起筷子,童沫晨夹了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
没多会就皱起眉头瞪着幸白,娇喘着说道:“好辣!不过确实好吃,呼,好辣,幸白你故意的是不是!”
“哈哈,好吃就行了呗。”幸白大笑着也动起了筷子。
就这样,两人又起了几瓶冰镇啤酒。在啤酒的中和下,童沫晨很快也习惯了这个味道并连连称赞好吃。果然啤酒才是麻辣菜的优质伴侣,这感觉确实畅快。
时光飞逝,两人的火热在即将到来的凌晨逐渐熄灭。的确,新的一天,所有人都要再次被回到入各自既定的轨迹。
卖早餐的大叔跟清早的环卫工很快就要唤醒这座城市了,一夜狂欢之后留下的孤寂都会随着扫把的挥动成为旧时光中的谈资。
未来都溶进了清早那杯热豆浆里,等着执着的人去把她变成握在手里的现在。
幸白跟童沫晨迈步缓慢的走出了大象小酒馆,走到了环湖路上。鹅黄色的灯光照着路面,留下了两边摇晃的树影,也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幸白对童沫晨说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你把这些包给我吧。”童沫晨拒绝了,幸白也不再说什么。走到路边帮她拦下了的士。
送走了童沫晨,长长的环湖路上只剩下了幸白一人。他掏出了耳机,播放了那一首熟悉的歌:“ where
light
e for
a true , of mine
dear……”
……
再一次,再一次想起;再一次,再一次忘记。
……
我会再次吻她再次吻她,风中的长发;她的长发飘散在风里,然后继续……
幸白跟这音乐哼唱着,再见,环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