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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逃离鲛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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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牧之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不仅胸膛处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大腿处也快要“春光外露”了。

    他嘿嘿一笑,不客气的收好了这件传说中的鲛绡纱衣。

    鲛人少女用甜甜柔柔的声音继续说道:“杨公子,香婓还在鲛姬湖东出口处,那里还有一道金缕网阻隔我们由江入海,希望杨公子能再帮雩一次,雩会在这里为你们拖延时间……”

    这位叫雩的鲛人少女美丽的深碧色大眼中满是期待。

    这道眼神,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

    杨牧之挠挠头,举手之劳啊。

    在重重点头之际,这家伙犹犹豫豫的还是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巴,再指了指雩的小嘴巴。

    显然是想要那张俏皮可爱的鲤鱼小嘴再亲亲,当然明面上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担心自己一口气不够游到湖东出口位置。

    雩呆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轻柔的靠近了杨牧之,一双白嫩小手垂在自己身后,脑袋凑了过来,送上了自己微微翘起的鲤鱼小嘴。

    这次的时间比之前要久了不少,到底是谁舍不得分开,不得而知。

    这一次,雩那张圣洁的脸上居然破天荒有了一丝红晕,清澈的大眼睛中也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杨牧之心满意足的转身钻出金缕网缺口,向东游去。

    身边跟他一起游走的都是一些伤口大致愈合,却没有什么战力可言的鲛女和一些幼小的鲛人。

    那些体型巨大的鲛姬,没有一只从这个大缺口中逃走。

    兴许所谓的拖延时间,是指如果大家都从这个缺口逃出夜啼城的围剿,就会转移夜啼城的注意力,说不定就会给香婓的逃脱造成困难。

    自始至终香婓守护的那个人类,才是鲛人一族这次不惜前赴后继,以生命去换来的胜利果实。

    哪怕是在湖心的围剿之中白白死去,也不能给香婓的逃脱带来麻烦。

    当这位鲛人女王以一声类似婴儿的高亢尖锐叫声,聚拢了湖心大小所有的鲛人一族,连那数十头体型巨大的鲛姬都整齐的悬停在湖底,用鲛人们奇特又好听的声音简单的交流了一番,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从他们坚毅的眼神,和整齐一至朝自己的匍匐一礼中,杨牧之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夜深经战场,寒月照白骨。

    接近一旬的围剿和杀戮,三百里鲛姬湖上肚皮倒浮在湖面上的皑皑鲛尸,在寒冷月光照耀之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都是白色,都是令人顿生寒意的景象,那份凄惨荒凉的肃杀充满着整座鲛姬湖。

    鲛人自古来原本与人相安无害,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全身是宝的鲛人开始遭到人类的大肆屠杀。

    一场场的杀戮,理由总是只有一个:我要夺你身上的宝。

    智慧不及人类的鲛人,也始终只能扮演着一个被杀戮的对象。

    那只背部金色光芒隐约闪现的巨鲛绎泽,身上所受伤之多,多到七彩海螺的治愈都来不及。

    同样对杨牧之匍匐行了一礼后,他用那仅剩的那一只眼睛,再次深情看了一眼心爱之人。

    这一次,是诀别。

    他仰天一声长啸,吐尽这一世两百年意气,休要叫天下人轻看我鲛族!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是可笑,是可敬!

    鲛人在水中可以用皮肤进行呼吸,即使在水中呆上一年半载也不用出水换气,但是人类就没有这份好本领了。

    在鲛姬湖梨形的底部出口处,怀抱着浅红衣裙女子的香婓焦急的在一张金缕渔网前左右游曳,这张巨大的铁网坚韧无比,从湖面两艘船上一直沉入湖底,水下用重俞万斤的铁桩牵连铁网,活生生阻挡了由暮江入海的最后一道出路。

    怀里的人类女子似乎就要苏醒了。

    在她从夜啼城水牢被救出之后,服用了一颗闭气丹,算算到现在药效差不多要消退了,一旦她苏醒后,在水底不能呼吸,也就不能再在水底逃逸了。

    如果不尽快逃出鲛姬湖,说不得就要前功尽弃了。

    即使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保护这位女子在岸上逃跑,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跑的了多远呢?

    她此次的任务是护送这个女子安全到达珍珠沼泽,不计代价。

    在船上跟香婓一起的那四十几位鲛女,还有几个雄性鲛人,都在用自己的办法破坏着金缕渔网,但都是徒劳无功,雄鲛们手里的刀都砍钝了,渔网还是没有一个缺口。

    一旦渔网被拉扯出太大的动静,湖面上就会有一批箭雨降下,已有不少的鲛女都被羽箭所伤。

    此时,渔网的外面也有一个鲛女,正在用一把嘣了不知多少个缺口的小刀拼命的割着渔网,她身上插了两只羽箭,一只射穿了她的一条手臂,另一只箭从肩膀由上向下没入腹中,只剩箭羽。

    不停有蓝色的血液在水中如泼墨飞洒。

    网内众鲛人心中不忍,有低声的呜咽声似是劝她快离开这里,回到海里去吧,已经在网外了,没有必要与大家一齐等死了。

    渔网外身中两箭的妇人鲛女毅然决然,手掌一片血肉模糊、全然不知痛的她,竟然只是割断了一根金缕丝……

    她脸上有微微的笑意。

    甯儿已经安全游回海里了,我心再无牵挂……

    香婓轻轻叹息一声,抬眼往西边深望了一眼。

    一双修长的美腿在水里轻轻一蹬,就要浮出水面。

    不能再耗下去了,看来只能从陆地上逃走了……

    然而刚上浮了一丈高的她惊喜的发现一群熟悉的身影游来,其中还有一个正是自己挂念之人。

    是杨公子。

    杨牧之脸带微笑,掏出一把剑尖鲜红的短剑,轻易就划开了那张金缕巨网。

    之前救了葭娘和甯儿,现在又救了这么多的族人,看来怎么都难以报答杨公子的大恩了。

    见渔网被划破,网外那位妇人鲛女心神一松,昏厥了过去。

    杨牧之拉过网外正要自然往上飘浮的葭娘,小心的替她拔掉手臂和肩头的箭,昏厥中的葭娘竟被痛醒,杨牧之掏出一颗止血丹放进她嘴里,然后伸手在她胸口和小腹丹田处缓缓渡入灵气助她吸收药力。

    微微有些脸红的香婓嘟着嘴巴,似乎有些不满。

    杨牧之转头对她用手比划,示意她安排这些鲛人快快逃走。

    到底是有着高等智慧的人类,炼制出的止血丹竟然对鲛人有出奇的效果,杨牧之将不再往外流血的葭娘交给了一位鲛女,让她带着葭娘一起逃走。

    杨牧之游到香婓身边,装模作样的双手比划了一阵,那意思好像是说自己没有什么体力了,香婓你带我游一段路程吧……

    香婓嘴角微抿,乖巧的分出一只手拖住杨牧之的腰背,双脚轻轻在身后摆动着,飞快的钻出缺口游向东方的大海。

    她贴着杨牧之的耳朵轻轻说道:“公子,我抱着的这位姐姐就快醒了,她醒了可不会水底呼吸,到时候我们就要上岸了……”

    被香婓柔软的嘴唇触碰了几下耳朵,心痒痒的杨牧之痞态复发,“那就扔掉她……咕噜噜……抱我好了……”

    又吞了几口江水的他赶忙闭住嘴巴。

    香婓楞了一楞,知道是公子与她开玩笑后,她嘴角抿着微笑,只不过还是将怀着女子轻轻往外移了一寸,让杨公子顺势挤过来了一寸。

    肩膀有意无意的触碰着香婓,杨牧之心满意足。

    在脸上悄悄爬上红晕的香婓转头之时,杨牧之笑眯眯的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她那娇艳柔软的红唇,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香婓柔柔的点头后,又羞怯低下头去,公子是要跟香婓亲亲呢……

    于是手抱两人的香婓乖顺的偏过螓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红唇凑了过来,杨牧之毫不客气的享受着那柔软的香甜,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实在憋不住的他又张嘴咕噜噜说道:“香婓……渡气给我呀……咕噜噜……”

    香婓瞬间俏脸绯红,原来公子的意思是这个呀!

    就在两人再度“亲密”之时,不合时宜的传来几声咳嗽声,香婓明显感到怀中的那位林姐姐动了几下,赶忙红着脸轻轻推开了杨公子。

    三人便与其他的鲛人们分道扬镳,那些鲛人顺着暮江欢快的往铁围山咸海游去。

    而他们三个只能浮出水面爬上江岸。

    此时离开鲛姬镇大约已有三十里路程,不再担心夜啼城追至此地的三人稍稍放松了心情。

    那位已经醒转的浅红衣裙女子,全身湿漉漉的尽显玲珑凸凹的身姿,她将头上也湿透了的浅红色帷幔取了下来,胡乱的贴在脸上真的不舒服呢。

    果然是一位绝色美人,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她好看的嘴角有明显的笑意,想必是在取笑之前胆大包天的两个小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亲热。

    那当真是当着她的面呀……

    或许是鲛姬湖中还有族人在牵制着夜啼城,到现在可能还没有发现他们的逃出。

    并不慌忙的三人在大路旁不远的一处土包后暂作休息。

    看着全身湿透的女子并没有想换一身衣服的念头,杨牧之熟练升起一堆火,用以驱寒和烘干身上的衣物。

    这样一个弱女子在水底呆了那么久,可别着凉了才好。

    他在那浅红衣裙女子微怒的眼神下收回了视线,这位穿着无比合身的浅红色柿蒂素纹交织绫长裙女子,有着如少女般清秀的脸庞,而她丰润柔美的身子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少妇成熟气息。

    最令他久久不能移开视线的是,她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