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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洲沉声提醒他:“是你主动坐我身上来的。”
祁醒气道:“那你也可以提醒我一句吧?被人看现场很有脸吗?”
他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看这头禽兽更不顺眼,恰好陈老派人来找,抬脚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寿宴后半程,祁醒愈发心不在焉,一直到结束。
他妈要赶飞机先走了,祁荣华最后跟陈老寒暄一番也赶着离开,他自己则被陈老留在了清平园这里住。
送完祁荣华上车,回头看到林知年过来,对方主动叫住他:“祁少,能说几句吗?”
祁醒难得臊得慌,尴尬点头:“你说吧。”
林知年打量着祁醒,神情复杂,先前他本来想单独跟叶行洲聊几句,看到叶行洲离开宴会厅便跟了出去,后来碰到叶行洲的司机,知道他在休息室换衣服才找了过去,没想到推开门,会看到面前这位祁少爷坐在叶行洲腿上,跟他旁若无人地亲热。
如果上一回叶行洲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还能骗自己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今日亲眼所见,却再没法自欺欺人。
沉默片刻,林知年开门见山问:“你跟行洲,你们……是我看到的那样吗?”
祁醒心里直呼冤枉,他就知道林知年肯定误会他跟叶行洲那王八蛋的关系了,他明明是被强迫的!
“不……”
“祁少之前说追我,其实是想追行洲吧?”林知年将他脸上的尴尬当做默认,苦笑了一下,“你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他吧?”
祁醒脸都绿了:“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你可以污蔑我的人格,但不能污蔑我的品味好吧!
他追叶行洲?下辈子都不可能!
“不是吗?”林知年的声音提起来了一些,像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祁少到现在还要这么说吗?你不可能看上他,那刚才在休息室里你们是在做什么?坐在他身上的不是你?还有那晚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跟你上床,也是真的吧?你一直在我面前编排他的不是,不就是想要我放弃他?你明知道我这十几年都惦念着他,为什么要耍这些手段这么对我?你想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做这些有意思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还要跟我说不可能看上他,这算什么?炫耀吗?”
祁醒目瞪口呆,完全被林知年这一番控诉给说懵了,想要反驳,但面对仿佛十分伤心愤怒的林知年,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直到身后有人叫他:“祁醒。”
祁醒回头,是叶行洲。
林知年同时抬眼看去。
叶行洲示意祁醒:“走了。”
祁醒像还没回过神,只想着赶紧脱离这个尴尬处境,叶行洲叫他,他便下意识跟了过去。
林知年神情落寞,眼里都是失望,不甘心地叫了一句:“行洲。”
叶行洲目光落过去,冷淡说:“是我追的他。”
祁醒愣了下,林知年更像无法接受他这话,还想追问,叶行洲不再解释,又一次示意祁醒:“跟我走。”
被叶行洲推上车,车开出去,祁醒才骤然回魂:“你刚又胡说八道了什么?”
叶行洲靠进座椅里,平静道:“不这么说你还想被他缠着,一直质问?”
祁醒:“你就不能跟他说清楚,我们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叶行洲的视线转向他,眼神讥诮,“你跟我上了床,是事实。”
祁醒恨不能这就给他两拳:“你强迫我的。”
叶行洲按下他的手:“你这么在意他怎么看?到现在还想追他?”
祁醒一下噎住了。
都这样了,他还追个屁啊!
只怕现在在林知年眼里,自己就是个费尽心思跟他抢男人的心机婊、绿茶碧池。
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过要说有什么想法,祁醒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冤枉,失恋难过?那不可能,本来就是见色起意,三分真心最多了,这三分还是因为他是正经人,不像叶行洲这个禽兽,看上了谁就直接用强的。
不追就不追了吧,他又不是非谁不可,但对着叶行洲这个罪魁祸首,要他心平气和那也是不可能的。
“说话。”叶行洲掐着他手腕用力捏了一下。
祁醒疼得“嘶”了声:“我干你屁事!”
“我要下车,”他伸脚踢人,“停车,我答应了老爷子留清平园住。”
叶行洲的手滑下去,不等祁醒反应,快速从他裤兜里摸出了手机,递他面前:“给陈老打电话,随便找借口,说你走了。”
祁醒:“……”
你怎么好意思?
“打电话。”叶行洲的语气是不容商量。
祁醒看一眼窗外,车已经开出清平园挺远了。
贼船都上了,想也知道叶行洲不会放他下去,他又不可能跳车,还是不费那力气了。
给陈老打去电话,祁醒借口自己出去跟朋友喝酒,那头陈老念了他几句,答应不跟他爸妈告状,放过了他。
挂断电话,祁醒往座椅里一躺,转过身去背对叶行洲,坚决不理人。
到叶行洲家已经过了九点,进门叶行洲冲祁醒扬了扬眉:“要先洗澡?”
祁醒默默转开眼,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他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跟这个禽兽回来。
叶行洲耐心等着他做决定,祁醒伸出手:“烟给我一根。”
盯了他两秒,叶行洲将烟递过去,拨开了打火机,送到他面前。
祁醒瞥他一眼,烟咬进嘴里,低头点了,自在吞吐起来。
叶行洲看着他吞云吐雾背后略模糊的脸,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也藏在烟雾之后,格外招人。
一如那夜的慈善酒会,这双眼睛看的人明明不是他,他却上钩了。
看到叶行洲开始脱衣服,祁醒的视线一顿,原本想说的话哽住。
先是大衣,再是西装外套,这人的灰色衬衣外还加了一条Y型背带夹,更显得肩宽腰窄,标准的倒三角,身材比例极好。
背对他的叶行洲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解开领结,接着取下手表,再是袖扣,祁醒有种禽兽正在一点一点撕下自己伪装的错觉,本能想逃,叶行洲回过身,视线猝不及防地跟他撞上。
祁醒被他盯得一阵心慌,捏着烟的手指抖了抖,不想承认自己气短,虚张声势说:“你看什么看,你不要耍流氓……”
叶行洲上前,祁醒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人已抵上了身后的酒柜。
叶行洲自他手里顺走烟,最后抽了一口,烟雾喷到祁醒脸上,在一旁高脚柜上的烟灰缸里捻灭。
祁醒嫌弃撇开脸,叶行洲的手便顺势摸上了他露出来的那一侧脖颈,爱不释手地摩挲。
祁醒十分不自在,不喜这种被叶行洲完全掌控的感觉,他回头瞪过去,手指勾起叶行洲身前的背带,用力弹了一下,压着声音:“少卖骚。”
叶行洲盯着他的眼睛,嗤笑出声:“纸老虎。”
再低下头,直接朝着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咬了上去。
祁醒毫无准备,闷哼出声,抬手发了狠地扯住了叶行洲的头发。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纠缠着倒进沙发里时,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不成样子,祁醒有些难耐,抬起的腿无意识地摩挲叶行洲的腰,嘴里却还要骂骂咧咧:“你他妈能不能别跟头恶狗一样,别咬我,疼死了……”
但是没用,他骂得越凶,叶行洲在他身上弄出来的印子就越深越重。
祁醒气得只能也挠他咬他。
叶行洲的呼吸逐渐粗重,扒下祁醒裤子时顺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
祁醒愕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压着他作恶的男人:“你有病吗?谁准你打我屁股的?!你滚开!”
太荒唐了,他十岁以后就连他爸妈都没再打过他屁股,叶行洲这个混蛋凭什么?还是扒了他裤子的打法!
叶行洲却从先前在寿宴上起就想这么做了,手掌又在他手感极好的屁股上揉了一把,俯身贴他耳边说:“挺软的。”
祁醒咬住牙根,气红了眼:“畜、生!”
不过很快他就骂人也骂不出口,沉浸在身体感觉里再想不起其他。
结束之后祁醒已经连下地的力气都没了,躺沙发里哼哼唧唧地抱怨叶行洲弄得他疼,好似刚才爽得又哭又叫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叶行洲坐他身边,身上套着皱巴巴的衬衣,重新点了根烟,垂眼看向他。
祁醒声音一顿:“干嘛?”
叶行洲的视线在他脸上慢慢游走,最后盯上了那微启开、说出的话十句有八句都不好听的红唇。
他们一共上了三次床,该做的都做了,唯独没有接过吻。
叶行洲夹着烟的手指顿住,偏深的眼瞳里映出祁醒的影子,弯下腰。
祁醒本能意识到不对:“你——”
叶行洲的唇覆上来,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