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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世代经商,整个兴城的家族生意还要仰仗苏杭商帮,卓恒孝不敢不从。
卓老爷子再三与林瑶青确认:“林族长,你确定要用掉这个机会吗?杭帮令从无反悔之说。”
“晚辈确认。”
“好。此事我会和族人商议一下,近期便会开祠堂将蛊童请出来,择吉时交付于你。”
林瑶青起身拜谢:“谢卓族长!”
“不过......”卓恒孝话锋一转,“蛊童有灵,轻易不可相送。你还需要为卓家做一件事,让我家的蛊童感受到你们的诚意,方能心甘情愿地为你们所驱使。”
“什么事?卓族长请讲。”
“我夫人养了一只橘猫,前几天不小心走丢了。夫人闻之伤心过度一躺不起。林族长若能将此猫找回,老夫感激不尽。”
张彻等人倍感荒唐,还以为卓家会安排多大的难事,最后竟然是找猫?
林瑶青也不恼怒,尽力争取着线索:“卓族长,请问丢失的小猫有何特点?可有画像?”
“有。”卓恒孝命人将画像呈上。
林瑶青和张彻打卡画轴一看,此猫为橘色伴棕色条纹的家猫,四肢为白色,体态肥胖臃肿,颇有富贵之相。
画手功底不错,画出来的图像栩栩如生,应该很好辨别。
“卓族长,请问此猫平时喜欢吃什么?”
“爱吃小鱼,还喜欢嗅一些奇奇怪怪的绿叶子。”
林瑶青收起画轴:“请卓族长暂将此画像借用,我们必定全力追寻。”
“好,有劳。”
张彻插话道:“卓族长,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我们可否去小猫生活过的地方查看一下?许能得到蛛丝马迹,也好我们的追查提供个方向。”
卓恒孝吩咐孙子卓尔隐道:“尔隐,你他们去内院走一趟吧!”
“是,祖父。”
答完,卓尔隐朝林瑶青伸臂道:“这边请。”
话说卓尔隐乃是卓族长最疼爱的孙子,大事小事都跟在身边。
两三年前叶雪岩被陷害落狱之时,卓尔隐也曾随祖父去锦凉城的夜牢中探望过,亦见过时任城主的张彻——这位陷害表兄的始作俑者。
卓尔隐怀着一份忌惮,路过连廊之时,余光时不时瞥见身后二人。
只见林瑶青和张彻相隔的距离较近,超出了礼仪的范围,显然有复合的迹象。
卓尔隐便故意对着林瑶青闲聊道:“大嫂,小海棠在家还听话吗?你最近可有收到岩哥的信件?”
此言一出,张彻的脸果然变绿了。
林瑶青尴尬笑道:“卓公子,以后请别再叫我大嫂了。雪岩哥在决定云游之前已将和离书交给我了,我现在只是林家之人。”
卓尔隐坚定道:“您是我岩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为叶家诞下了长子,还是担得起这一声大嫂的。”
“卓公子,小海棠虽是叶家长子,但是他跟我姓,姓林,这是你大哥的意思。”
林瑶青还没解释完,只见一个女孩子从屋中走出:“尔隐哥,大祖母需要静养,你怎地带外人来了?”
此女唤作温敏敏,乃是卓家的远房亲戚。但因双方父辈有生意来往,所以走得格外近一些,与卓尔隐等人亲如兄妹。
卓尔隐解释道:“敏敏,这两位是锦凉城的林族长和张族长。我带他们过来只是来看看小猫生活过的地方,不进去打扰祖母。”
一听这名女子姓林,温敏敏脸色一沉,低声问向卓尔隐:“难道这就是......”
卓尔隐点头:“对,这就是咱岩哥家的嫂子,小海棠的生母。”
温敏敏上下打量起林瑶青,原来这就是把岩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
林瑶青问向卓尔隐:“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敏敏,我一位叔叔家的妹妹。”
林瑶青友好地打起招呼:“你好,敏敏,我们只是来看看小猫的窝,不会打扰到老夫人的。”
“你们看猫窝做什么?”温敏敏不友好地问。
“卓族长说老夫人的猫丢了,我们想帮她找回来。”
“就凭你们?我们自家人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回来,你们几个外地人能做什么?”
林瑶青笑答:“做了不一定有结果,但不做一定没结果。”
张彻懒得听他们聊天,于是借口离开:“你们聊,我飞上墙边看看。”
卓尔隐点头:“请便。”
张彻只身飞到围墙之上,仔细探寻着猫爪的足迹。
温敏敏的目光全部锁在林瑶青的身上,抱着双臂质问情敌:“岩哥为什么会突然出家云游?可是因为你待他不好伤透了他的心?”
林瑶青一愣:“雪岩哥自有他的想法,我尊重他的决定。”
“你都不会劝一劝吗?”
“我劝过了,可是他还是执意要走。”
温敏敏放低了声音:“岩哥跟你婚后的那段时间可还开心?”
林瑶青总觉得这个妹妹似乎有些越界,莫名对自己有些敌意,而且这股敌意与两家恩怨无关,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嫁给过雪岩哥这一个原因。
张彻查验的差不多了,便从屋檐上跳下,轻声招呼道:“好了,我们走吧,别打扰到老夫人休息。”
林瑶青顺势行礼道:“卓公子,敏敏姑娘,我们告辞了。”
温敏敏显然还有很多话要问林瑶青,但却被卓尔隐逮住了胳膊。
“敏敏,不要失礼。”
说完,卓尔隐送张彻和林瑶青出府。
送客归去,卓尔隐刚一进门,温敏敏就跑了出来:“隐哥,原来刚刚那个男子就是陷害岩哥的人!我们为什么还要借蛊童帮他们?不应该痛揍他们一顿么?”
卓尔隐叹息:“敏敏,人无信不立。咱们家族的名声丢不得。”
*
走出卓府,林瑶青松了一口气。
她问向身边的张彻:“刚刚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嗯,东边的脚印较多,我们先从东边开始摸排吧!”
“哟,感觉你还挺有经验的嘛!”
张彻骄傲道:“是。以前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养过一只小猫,当猫跑丢之后急得哇哇的哭,连学堂都不去了。于是我就去鸟兽铺子找驯兽师请教了一些找猫的技巧,一连找了好几天。”
“最后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小猫的主人是个小白眼狼,我不敢让她知道是我找到的,还是托别人把猫送回她家的。”
“呃......你说的小白眼狼不会是我吧?”林瑶青后知后觉道。
张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现在才想明白?”
“我哪会知道你私下为我做过那么多事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说了又怎样?说了你就肯跟我在一起了吗?”
此话一出,反倒让林瑶青沉默无言。
张彻微笑:“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先找猫吧!”
主仆四人开始认真找起了小猫。
他们拿着画像询问路人:“请问您见过这只小猫吗?”
“没有。”
“请问您见过这只小猫吗?”
“没见过。”
“请问您见过这只小猫吗?”
“没有没有。”
“姑娘,你可见过这只小猫?”
这时,一名身穿捕快制服的女子望着画像回答道:“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