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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不觉苦笑:“爷爷和阿娘向来都是更疼大哥一些,即使大哥和大嫂没有婚约,他们也会想办法帮大哥把他喜欢的女子娶回家的。”
“二少爷,这不公平!”
他摸摸采荔的发顶,淡淡道:“谁让我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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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岐带着长子长孙和一众男丁奴仆浩浩荡荡的行至锦凉城外,叶茂城和叶茂垣得了消息,远远赶至城门口迎接。
“叔父,您来了!”
“叔父安好!”
叶茂城和叶茂垣恭敬相迎。
豪华的马车里,叶玄岐苍劲阴郁的声音隔着帘幕传了出来:“亏你们还敢出来见我,老朽还没找你们两个算账呢!你们父亲去世了,为何不通知我?发生了如此重要的宗族大事,我竟一点也不知情,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
“叔父请息怒,只是父亲走的凄惨,不敢将消息传出去,只通知了在锦凉城内的亲属,还请叔父莫怪。”叶茂城俯身解释。
叶茂垣附和道:“叔父,您舟车劳顿辛苦了,还请移步家中歇息片刻,小辈们再听您慢慢教导。”
“歇息什么?老朽这就要去坟地祭拜兄长,速速在前面带路!一个个死玩意的不知深浅,做事不分轻重缓急,真是气煞老夫也!”
叶茂城和叶茂垣对视一眼,只得依令行事。
众人来到城外祖坟,叶玄岐先是从车上取下宝饭瓜果,带着长子和长孙一一祭拜,再是烧了好些铜圆纸钱,最后命孙子为叶族长守孝三日。
一通流程下来,已过了午膳时间。叶玄岐将就吃了几口饭,径直到了夜牢去看望叶雪岩。
历经几番打点,叶玄岐试图争取个更舒适一些的牢房。可一层层的打点上去,还是压到了蒋沛安处。蒋沛安只得前来请示张彻。
张彻最近与林瑶青的关系可谓渐入佳境,对待叶雪岩也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愤恨了。他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添阻碍,索性做起了顺水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准许蒋沛安将叶雪岩移至了地下二层干净一点的牢房。
事情进展的格外顺利,躲在后面的叶茂城心生忌惮,可碍于长辈身份,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叶玄岐以救孙之名,在锦凉城小住了下来。晚上的接风宴过后,叶茂垣本想去叔父房中请安,可敲了敲门一直无人应答,叔父早已不知去往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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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
程郅踊关于修建妓所提议的不仅被兄长完全否定,而且还被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他心情差到极点,颇为烦闷地返回了自己房中,全身瘫在椅上,问身边的小厮:“查出来那天伤我的臭小子是谁了吗?”
小厮答道:“少爷,小的寻访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可能!那个狗杂碎武功那么高!此等高手怎么会查不出来?”
“或许是魔宗之人也未可知啊。”
程郅踊愤愤咒骂:“都怪林瑶红那个小贱人,害爷爷我在家养了好几天的伤,憋死爷爷了。今天我非得出去找点乐子。”说着,程郅踊就要起身出门。
小厮急忙劝阻:“少爷,您的伤还没好全,还是别去千娇阁了吧!”
“爷爷我就去,轮得着你来管教我?”程郅踊踹开小厮,冲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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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凉城夜空最为璀璨之处,便是千娇阁之所在。
十八排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装饰风格奢迷无度,纨绔名流最爱的销金之窟。
灯红酒绿之间,程郅踊踏进热闹非凡的千娇阁。老.鸨藤姐儿迎了上来,“程公子来了!”
“柳姑娘可在?”他一边问着,一边递给藤姐儿两锭银子。
藤姐儿接过银子,讪笑道:“真不好意思,程公子,悬悬正在陪别的客人,要不您先叫着别的姑娘?”
“又不在?”程郅踊皱眉道:“怎么我每次来都不在?”
藤姐儿安抚着他:“程公子,咱家悬悬的名气在那摆着不是?慕名而来的客人太多,她一个人分身乏术啊,程公子,要不先叫几个别的姑娘陪陪您?”
“罢了罢了,赶紧着吧,要漂亮的啊!”
“好咧,程公子。”藤姐儿笑着应下。她又何尝不知道程郅踊的腌臜手段,但看见银子,还是喜笑颜开的去找了一堆姑娘陪着。
当姑娘们刚进房间,便听见一片凄凉的哀嚎......
......
不一会儿,几个被皮鞭打的皮开肉绽的姑娘擦着眼泪,捂着伤口狼狈地从程郅踊的房间跑出去。
“真他娘的没劲。”程郅踊向门外大喊着:“藤姐儿,你们这没人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把千娇阁拆了算了?”
藤姐儿急忙去查看,只见程郅踊揪着一个姑娘的头发拎了出来,怒吼道:“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叫两声都不会叫!真他娘的扫兴!老子每次来悬悬姑娘都不在,你们千娇阁是瞧不起我们程家是不是?”
“程公子息怒,别伤着了姑娘!”藤姐儿急急去劝,程郅踊却拽得更加用力,几乎要把姑娘的头皮撸下来。
四周来了几个围观的客人,藤姐儿好说歹说都不管用,程郅踊继续撒泼道:“你们老板是谁!叫老板出来!我要亲自找他理论理论!”
千娇阁幕后老板鲜有露面,好奇的宾客越来越多,一层又一层的围在外面。
程郅踊是常客,藤姐儿不好直接找打手出来教训他,唯恐伤了以后财路,可当下情景她已控制不住,迫不得已她只能去请示老板去了。
没过多久,藤姐儿请了一个青年郎君缓缓走来。
众人的目光扫去,只见青年郎君约莫二十岁的模样,身型高大,墨眉之下生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骨骼静脉通达,一看就是个精武之人,但行为举止间还带着一份书卷气,绝非粗俗打手可比。
程郅踊远远看见老板就觉得眼熟,待他走进后才发现,此人正是那天伤他的小贼!
“是你!”程郅踊伸手指着老板道:“你是千娇阁的老板?”
“在下萧边,正是这千娇阁的老板。”萧边的两手背在身后,一股凌冽的气势浩然而出。
想起那日教训惨烈,程郅踊有些胆怯。但一众宾客在此,程郅踊料定这厮也不敢对一个客人出手,于是他壮着胆子道:“萧老板,你们千娇阁是什么意思?怎么我每次来柳悬悬都不在?是瞧不起我们程家么?”
萧边淡然道:“悬悬是我家头牌,自是备受推崇裙下之宾甚多。程公子若实在想念悬悬,不妨等上一等,她白天的客人马上就要走了,今夜兴许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