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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族长笑了笑,“怎么,想赶快制成新衣来哄你的宝贝媳妇开心?”
“还是爷爷懂我!”张彻并不隐瞒。
张勋本来就是想赐给孙子的,见他这般直接,忍不住还是揶揄了几句:“唉,你们听听,好不容易才把孙子拉扯大了,可是孙子心里只有孙媳妇!”
在场众人闻之微笑,张彻又道:“这不是多了个孙媳妇来孝敬您嘛。”
张勋听罢,笑着命人把布料收起来送回竹园,然后命张管事再按照此法继续赶制,再绣十尺暗红色布料。
张管事听令,继续与奴工忙碌起来。
祖孙俩离开绣坊,走在回张府的路上,张勋悠悠道:“亏你还说多了个孙媳妇来孝敬我,就你天天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小样儿,我怕是指望不上咯。”
“啊呀爷爷,慢慢来嘛。”张彻挠了挠鬓角,“她才刚刚和我在一起,孙儿哪里敢要求她那么多?”
“我这里倒是不急,只是你父亲母亲那边要多多走动才是。”张勋缓缓道:“明天就是初一,你带着你媳妇去你阿爹阿娘房里请个安,也好让他们放心。否则暗地里别人指责她恃宠生娇不懂礼数,反而会害到她。”
“孙儿明白了。”张彻颔首,“谢爷爷指点。”
*
张彻回到竹园,卧房的灯已经灭了,小白眼狼估计已经歇下了。张彻把翡翠叫至书房,吩咐道:“翡翠,少夫人的衣着尺寸你最清楚了,这有块水溶绣花的新式布料,你可裁裁剪剪制一件新的外衣,也可与成衣融合,秀在边角装饰之处,做出新的花样来,尽快让少夫人上身试一试。”
翡翠望了一眼托盘中之物,那布料精巧美观,花样立体逼真,确实新奇。但她从未见过此等布料,想必价格也是不菲,仓皇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彻见她犹豫,又道:“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制出来,最好是明天的晚宴就能穿上。若是制成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翡翠闻之,福身道:“这布料新颖,奴婢虽无十分把握,但会竭尽全力。”
“嗯。”张彻挥手道:“赶快下去吧!”
翡翠告退后,张彻将一摞账册摆到自己面前,一册一册的审阅起来,直至蜡烛燃尽之际,戴筝又进来挑换灯芯。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张彻打着哈欠问道。
“回少爷,丑正。”
张彻放下最后一本,抻了个懒腰起身出了书房。
月无影见少爷回来,刚想要点灯,张彻示意她退下,不要吵到少夫人。
张彻悄声走到床边,林瑶青抱着一个枕头正睡得香甜。他不想惊扰她的甜梦,只是脱了外衣,从后面虚虚揽住她。
寂静的黑夜里,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至多四五个时辰没见面,他就已经想她想得疯狂。
他不想只拥着她的后背,要正面将她抱在怀里才好。张彻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林瑶青怀中的枕头抽了出来,可她抱得极紧,拉扯之间还是把她吵醒了。
林瑶青见张彻回来了,还正拉扯她的怀中之物,误以为他又要剥她的衣物来冒犯她,于是两手护在身前卑微地请求道:“我真的很累了,能不能休息一晚?”
张彻见她醒了,索性直接将她拉入怀中舒服地抱着,“睡吧,今晚我不动你。”
听到肯定的答复,林瑶青继续安心睡眠。可睡着睡着,呼吸却越发不顺畅,张禽兽竟然在吻她的唇!黑暗之中,林瑶青推搡着他抱怨道:“不是说好不动吗?”
张彻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继续吻着她,“你睡你的,我只是亲一会,不做别的。”
林瑶青睡得朦朦胧胧,脾气里带着烦躁:“亲亲又不能生孩子,那你还亲我作甚?”
她竟以为他的亲近只为了生孩子?原本炙热的气氛忽而降落。张彻本以为,三天的亲.密无.间足够她认清事实,他本以为,她已经接受了她身为他妻子的身份,他本以为,她会和他好好过下去。
原来她还是不曾把他放在眼里,原来他们之间还是算计与被算计。
张彻猛然扳住她的后脑,声音覆上阴森的寒凉:“呵,你是我光明正大娶回来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亲?”
呼吸间皆是压迫的气息,林瑶青的头皮有些发麻。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明显能感觉出他是不友好的。
林瑶青就纳闷了,他亲近她不就是为了延续血脉而已吗?
“你娶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延续香火么?”她支撑着双臂道:“若只是单纯地碰碰嘴唇,那你可要失望了......切,还真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呢!”
张彻忽而被她的天真气笑了,“我娶你回来,可不只是为了生孩子。”
“还为什么?”林瑶青还未说出口,张彻已经压下唇堵住了她的嘴,撬开她的牙关,汲取着她的馨香。
突如其来的热.吻令她手足无措,林瑶青肩膀拧动着,张彻的大手用力箍住她的后脑。一个上下翻身之后,他压制着她,几乎要把她按到自己的骨髓里。
牙齿互相碰撞,舌尖互相对决,分不清彼此谁是谁。
一个带有报复性的吻,几乎持续了整整一夜......
*
天权十五年四月初一。
张彻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林瑶青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已经痛的快要脱落了。
他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知道自己哪错了吗?”
经过昨夜一番教训,林瑶青算是真的学乖了。她无法猜测他的喜怒,稍有不慎便会踩到他的雷点,以后必须更加谨言慎行才是,她想了半晌才答道:“我是你的妻子,不仅仅只是传宗接代,妻子该做好的事情,我都应该做好。”
这个答案暂且还算过关。
张彻放过了他,起身准备穿衣。
林瑶青刚刚舒了一口气,庆幸再逃一劫。张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而又转身望向她的眼睛道:“起来,帮为夫更衣。”
自成婚二十余天,她还未曾侍奉过他的穿衣洗漱。
林瑶青心中先是抵触,但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为人妻子的本分而已。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衣架前,拎起了他的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