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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横眉唤来妹妹的园里的侍卫,当众命令道:“小姐最近身体欠安,需要关在房里好好调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去!”
“是!”侍卫们应下。
张微颇不服气,“大哥!这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关我!”
“凭我是你的兄长。”张彻言罢,在一串咒骂声中离去。
“臭哥哥敢关我!”张微在房间里大发了一通脾气,她见哥哥走远后,忙对丫鬟急声道:“快去告诉我阿娘!大哥他欺负我!快去呀!”
“是!”
采蒴会意,一溜烟便小跑至张母处:“大夫人,报告大夫人,大少爷又欺负小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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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还没回竹园,便被张母的丫鬟彩蝶唤走,他来到母亲房中,跪地叩首道:“儿子请母亲安。”
张母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儿啊,你安好母亲才能安好。”
张彻见母亲神色,不禁猜测母亲又要催生,心生顿生烦闷。
“听说,你又欺负你妹妹了。”张母示意儿子起身,坐到一边。张彻回应:“母亲休要听下人胡说。至于说到微微,儿子正有事要与母亲商议。”
“哦?”
“微微马上成年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未免太过主动,总想倒追别家男子。儿子刚刚也是看不过,教训了她几句,才将她关了禁闭,谁料她竟然先来告状。母亲,现在也是时候考虑一下微微的婚事了。”
“是吗?”张母阴阳怪气地笑道,“我怎地觉得是你媳妇不听话,净拿你妹妹撒气呢!”
张彻被母亲戳中,低声道:“母亲,哪有?”
“没有么?”张母叹息了一声,“唉,我怎么生了个你这样的好儿子,连个媳妇都管不住,真是不省心!本来我这个做婆婆的可以当个恶人,替你教训一番,可你倒好,打也不让打,骂也不让骂,天天捧在手心里,人家还不领情,碰都不让碰,娶了个活菩萨放家里供着......这都是什么事啊......”
“母亲!”张彻呢喃不安。
“听说人家被你关到梅园去了。怎么,为娘替你设计了一出苦肉计都不管用?可需要娘亲再帮帮你吗?”
“万万不可,多谢母亲。”张彻回道,“瑶青性子烈,若不是自愿,后果不堪设想。还请母亲稍安勿躁,再等等。”
“唉,你们年纪小,各自怀揣着小心思,我也能理解,但是张家曾孙辈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你们生的,如果你和她做不到,就别怪母亲用别的手段了。”
“是。儿子知道。”张彻颔首,“您就放心吧母亲,保证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承欢膝下,不会叫您冷清了去。”
*
一道狂风呼啸而过,梅园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翡翠,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林瑶青情绪低落,“我只顾守着自己,却从未考虑过雪岩的后路......”
“大小姐,此事的症结不在于您,在于张大少爷啊。”
“难得雨停了,我想出去走走。”林瑶青抓住翡翠的胳膊,恳求道:“翡翠,我的脑子好乱,真的想出去走走,你们放我出去清醒一会吧!”
白瓷都看不下去了,帮腔道:“翡翠姐姐,我看大小姐是真的想出去,不如披上件衣服我们一起在院子里转转吧!”
翡翠一个人拗不动两个人,终是让了步。林瑶青虚薄的身子迎着冷湿的风,全身微微打着寒战。
天幕沉沉,令人压抑。乌云被风吹得浓一块、淡一块,就像一匹染色不均的灰布。梅园里早前盛开的几朵小花早已被雨水打落,整个院子里充满了颓败的气息。林瑶青裹在斗篷里在院中来回踱步,试图用身体上的躁动换取内心的一丝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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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辞别母亲,一个人往梅园走去。半路月无影和戴筝来报,确实在后院发现一处新刨的狗洞,可容纳一人通过。他并不惊奇,随后与二人一起走到梅园门口,从月无影手中接过钥匙,打开了梅园的门锁。
在张彻两手刚要推开大门之时,里面依稀传来少女说话的声音,像是主仆三人正在院子里散步。
推门双手还是停住了,张彻悄悄瞥着门缝中的身影,像是一个偷窥者,偷偷地看着自己妻子的一举一动。他默默地伫立在梅园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清风吹过他的发丝,院内的声音缭乱了他的心绪。
“咦,外面好乱的灵压……”白瓷突然喊起来,“大小姐!是大少爷!大少爷现在就在门外!”
“你确定?”
“奴婢确定!”
说话间,林瑶青像是一只刚刚逃脱猎人追捕的兔子,飞也般地蹿到门口,抬手去拉梅园大门。
锁是开着的,缝隙中张彻的身影逐步清晰起来。
他不料她会突然而至,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彼此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彼此的面庞。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可只是见一面而已,他对她的爱意就已经在体内叫嚣着,濒临发狂的边界。
“张彻。”她轻轻的喊着。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当下便要转身离开。谁知林瑶青一把扯住了他,将他拉入了梅园,并关上了大门。
他正有些诧异,可更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噗通一声,林瑶青跪倒在他的面前。
张彻后退了一步,高扬的头颅斜睨着她,“你跪我做甚?我非天非地非父母,怎受得起你的大礼?”
“你是我的夫君,夫字天出头,我为何不能跪?”林瑶青不惜说着违心的话,也要放低了姿态,为叶雪岩的生路求上一次。
“呵呵,林瑶青,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张彻冷笑道,“你的眼里何时有过我这个夫君?”
她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衣角,“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我怎样你才肯放雪岩哥一条性命?我可以把我所有私产都送给你!我在林家也还留有很多房契、地契、奴契,只要是我林瑶青的,我都可以给你!”
小白眼狼可真会惹他生气啊......张彻撩开他的衣服,不让她碰他,“怎么,你想用钱买他一命?你觉得他的命值多少钱?堂堂叶家大少爷的命,你给的起么?”
是啊,叶雪岩的命,是无价的......
张彻冷笑道:“上次叶雪岩发疯杀的是我的婢女,我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但是这次,叶雪岩杀的可是白敬尧!白家最重名声,平白此奇耻大辱,他们怎会轻易放过他?就你的那点私产,白家会稀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