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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南见到的许非仙,和他想像中的样子还是不太一样。
他以为官二代的公子哥,应该是开着豪车趾高气扬的渣男,而且头发必须是染成彩色的,耳朵上应该打着很多的耳洞,看起来像外星人一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却和这些形象都不挂钩,他衣着很朴素,就是简单的运动装,大冷天的羽绒服都没有穿一件,背上背个双肩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官二代,倒像一个勤工俭学的贫困生。
他长得其实还好,个子瘦高,约一米七八的样子,五官清秀,发型是普通的碎发,并没有染颜色,眼睛不大,而且不是很精神,看起来有些慵懒,他见到曾楚南,弯了一下腰,算是打招呼,这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说是孩子,其实他也比曾楚南也就是小了一两岁的样子,曾楚南要是继续上学,估计也是大学没毕业多久。
“你就是许非仙?”曾楚南说。
“我是许非仙,是舒伯让我来的。”许非仙说。
“你上大学时学的什么专业,你觉得你能胜任什么样的工作?”曾楚南问。
“我只是来向你打声招呼,并没有要你给我安排工作,让舒伯找工作是我爸妈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来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舒伯问起,你说你已经给我安排工作了,这样你就可以交差了。”许非仙说。
这倒让曾楚南有些意外,还在想着要怎么给他安排呢,他倒自己提出来不要安排工作,看来是小瞧这位官二代了。
“你如果不想要我给你安排工作,那你完全不用来,你对舒省长打声招呼就行了,就说不需要他的帮忙,你想自食其力,你干嘛还要跑到我这里来?”曾楚南说。
“我主要还是为了让你向舒伯好交差,到时舒伯问起你,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肯定会说你没尽心,所以我就来跟你照过面,让你知道我长成这样,只要说我长着一双睡眼,舒伯就知道你见过我了。”许非仙说。
曾楚南笑了笑,这小子挺有意思,说话也很有趣,而且考虑问题还挺周到的。
“我正在想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你的眼睛呢,没想到你自己说你是睡眼,这个词倒是挺适合的,你的眼睛确实看起来是要睡着的样子,很慵懒的感觉。”曾楚南说。
“我朋友都叫我懒猫,就是因为我长了一双睡眼。”许非仙也笑了笑。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在我这里工作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私营企业,你想去国有企业或者事业单位?你不用急啊,舒省长说了,你先在我这里实习,等公考时间一到,你再去参加考试,不会误了你的前程。”曾楚南说。
“你误会了,我爸就是当官的,我要是想进那个系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只是不想靠父母的关照生活,我有自己的能力,完全不用靠他们。”许非仙说。
曾楚南点头赞许,“挺好,现在像你这样出身好的还不靠父母的人太少了,我欣赏你,只是你说你有能力,你有什么能力呢?”
“我又不在你这里工作,这个需要说吗?”许非仙说。
“如果你肯的话,就当闲聊喽,如果你不肯,那我也不勉强。”曾楚南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能力?”许非仙说。
“坦白说你这样的官家公子,有能力的很少,我是不太相信。”曾楚南说。
“其实你相不相信我无所谓,我也不需在你面前证明什么,好了,我走了。”许非仙说。
“有个性,但是有个性并不代表有能力,你恐怕是什么也做不了吧?你的强项是什么?展现一下?”
曾楚南忽然对这个名字很娘的年轻人有了兴趣,其实曾楚南大他也大不了多少,不过他看到许非仙,总感觉自己老了。
“我的强项是电脑,我能侵入任何一家我想进去的站的后台,当然了,像美国五角大楼那样高级别防火墙的就算了,我承认我办不到,但是一般的我都没问题。”许非仙被曾楚南这么一激,忍不住说道。
“是么,你这么厉害?我不信。”曾楚南说。
“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你信。”许非仙不屑地说。
“很好,我相信你,你留下吧,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对了,不是我给你安排工作,是我请你帮我,好不好?”曾楚南说。
“不好,我不喜欢约束,我还是靠接些络上的活来养活我自己吧。”许非仙说。
“我看你是没能力吧,牛吹破了,现在没能力,只好逃避了。”曾楚南说。
“你不信拉倒,你如果实在不相信,你可以给我一个任务做,只要是关于电脑方面的,我都能帮你做好,当然了,最好是关于络的,这是我的强项,但是你需要付钱给我,我没拿父母的钱生活,我也得吃饭。”许非仙说。
“好,你以后就到我公司来上班,做我公司的技术顾问,你平时可以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有事的时候找你,没事的时候你随便玩,怎么样?”曾楚南说。
“真的?还有这样的好事?”许非仙有点不相信。
“我说话一向算数,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想办法进入一家公司的内部系统,查一下他们的原材料进货等相关数据,能办得到吗?”曾楚南问。
“当然能办到,小儿科了,不过这事儿违法埃”许非仙说。
“你不敢就算了,你走吧。”曾楚南挥了挥手。
“我才不怕呢,你说,是哪家公司的内部系统,我来做1许非仙说。
“长河实业旗下的化工分公司,我想要他们一些他们原材料进货和产品出厂的数据,你能办到吗?”曾楚南问。
“没问题,只要他存放这些数据的电脑联,我就有办法做到,当然了,这需要一些时间。”许非仙说。
“不急,你慢慢来,你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到财务去支一些钱,我会给他们找招呼。”曾楚南说。
“你这么相信我?”许非仙说。
“相信,你父母是官,你却不靠父母,这样的人不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在很多人的眼中,我是黑社会,你跟我做事,会有一些风险,而且会让很多人不理解。”曾楚南说。
“你的事我听说过一些,我喜欢你这种人,以后我跟你混,曾总。”许非仙笑道。
“他们都叫我南哥,我年长你一点,你也叫我南哥吧。”曾楚南说。
“好的。南哥。”许非仙像个大孩子似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本来就小的睡眼显得更慵懒了。
曾楚南留下许非仙,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舒跃进介绍来的人,如果这样就让他走了,确实对舒跃进不好交待,他原以为这个许非仙是舒跃进安插来他身边监视他的眼线,可是现在见了许非仙,他认为不太可能,让这样一个技术男来监视自己,那就太扯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既然是人才,又没有什么危险性,那当然得留下,这样的人才随时都用得着。
另一方面,这个许非仙虽然不屑于利用父母当官的背景,但是舒跃进都亲自给他安排工作的事情,自然他的父亲官职也不小,这样有背景的人,当然有价值,眼前也许没什么用,但是以后也许就能用上,也算是有备无患。
许非仙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从学校出来,不识世态的炎凉和现实的残酷,认为自己可以不靠父母,不屑于利用他官二代的背景,但是曾楚南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向现实屈服,他会知道他要想比同龄人发展得好,他还得靠他父母的背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草根要想崛起谈何容易,所以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向这个社会妥协,回到父母的大树下去乘凉,到那时,曾楚南和他已经混熟了,自然也有可能用得上他背后的大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曾楚南觉得要想长时间纵横全州江湖不倒,单靠一个舒跃进是不行的,与舒玉楼的争斗都弄得和舒跃进的关系非常紧张,要是以后真的有重大的利益冲突,那和舒跃进翻脸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政界关系错中复杂,多认识一个有权力的人,就多上一份保险,而这个许非仙父母肯定就是有权力的人,否则舒跃进一个大省长也不会亲自去过问他找工作的事。
不管从哪主面考虑,曾楚南都觉得应该要留下这个许非仙,许仙没用,但是用许仙可以招来白娘子,白娘子就很有用了,她有千年的道行,可以翻云覆雨,许非仙那当大官的老子,自然就是曾楚南想要引来的白娘子。
两天后,曾楚南就拿到了许非仙弄来的相关数据。
“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任务你要收取多少钱?”曾楚南问。
“一千。”许非仙说。
“这么少?你还真不贪心,给你两千吧。”曾楚南说。
“这活的难度一千就够了,以后难的活我也会加价。”许非仙说。
“很好,那就给你一千,平时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你现在是我兄弟了,有事相互帮忙。”曾楚南说。
“谢南哥,你果然和其他的老板不一样,我喜欢你这样的老板。”许非仙说。
“我也喜欢你这样的技术男,好好做事,实现你自己的价值。”曾楚南也笑道。
曾楚南认真地研究起许非仙搞到的长河化工的内部数据,看了一阵,觉得很有问题,他带着相关资料来到了金鑫集团总部木清萝的办公室。
“稀客来了?郭林好些了吗?”木清萝问。
“好多了,有章荻陪着他,当然好得快,今天来是公事。”曾楚南说。
“什么公事你说。”木清萝说。
“我让人弄了一份长河化工的内部相关数据,拿过来让你过目,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曾楚南递上了相关的资料。
木清萝接了过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么少?”木清萝皱眉道。
“你看出什么了?”曾楚南问。
“从数据上显示,上个季度长河化工所进的原材料很少啊,那说明他们的产量很低,既然产量很低,说明他们的化工项目还是做得不好啊,那他们为什么要去收购展强的化工厂呢,还开出那么优惠的条件?按他们现在这种产能,他们自己的厂的生产能力都还有很大的空间用不上,完全没有必要去收购啊,他们的这种产量和销量,还赶不上一个小厂子的产能。”木清萝说。
“我虽然没有做过化工,但是我也觉得不对,所以拿过来让你也过目一下。”曾楚南说。
“这么说他们收购展强的奋进化工厂不是为了扩张,是另有目的,那目的是什么呢?也是看上了奋进化工的那块地?”木清萝说。
“不可能,他们和展强谈的条件是奋进化工厂的法人代表并不变更,三年后厂子的所有资产还是归还给展强,显然他们不是为地皮而来的,至于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曾楚南说。
“这事很蹊跷,其中必有隐情,长河上个季度对外公布的财报当中,化工分公司的盈利率还是很高的,这财报显然是作了假了,就这么一点产量和销量,不可能赚取那么多的利润,他们的财报本身就有假。”木清萝说。
“你仔细看一下,他们的原材料进口当中,有一种叫丙聚香的东西,这是一种香料吗?化工企业还用得上香料?这种东西的进货量很大,是用来干什么的?”曾楚南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这应该不是常用的化工原料,我可以肯定。”木清萝说。
“我在上查了一下,也查不到这种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帮我们查一下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曾楚南说。
“我有一个同学在攻读化学博士,可是他现在在美国,现在美国时间是大晚上呢,人家正在睡觉,打扰人家不好吧?”木清萝说。
“如果关系很铁,吵一下也没关系,如果关系不铁,那就先等等吧。”曾楚南说。
“那就等等,关系还真是不铁。”木清萝笑道。
“那就等等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我想去奋进化工走一走,而且我想带你一起去,可以吗?”曾楚南说。
“你不是不追究人家违约的事了吗,还去干嘛?”木清萝说。
“我觉得这事太蹊跷,自然要弄个明白,我想去看看现在的奋进化工怎样了,你在这方面比我懂,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咱们俩也好几天没在一起了,一起出去透透气不好吗?”曾楚南说。
“可是我手上还有好多事呢。”木清萝说。
“走吧,事是做不完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这个吴万禄要在奋进化工做什么文章。”曾楚南说。
“可是咱俩的身份去不合适吧?人家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去刺探情况的,多尴尬。”木清萝说。
“不尴尬,我就说去和他们谈合作的事就行了,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一会我和展强聊天的时候,你就到他的车间里去转悠,你是金鑫集团的掌门人,他肯定不好意思阻止你,你去看看他车间有什么异常没有。”曾楚南说。
木清萝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她以前是大小姐,现在是董事长,像这种混混才干的事,她可从来没有干过,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像曾楚南说的那样干。
曾楚南明白了木清萝的为难之处,笑了笑,“要不一会你跟展强聊天,我去看他的车间,你放不下架子,那就我来吧。”
“算了,我对化工企业比较熟悉,你去看恐怕看不出什么异常,还是我来吧,跟了混混,那当然得学一些混混的做事风格,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认了。”木清萝笑道。
“这就对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当然要学一点我的做事风格了,以后会有用的,走吧木董,我今天给你当司机了。”曾楚南笑着说。
雪后转睛,久违的阳光终于又出现了,阳光照在没有融尽的雪上,天地间变得更加靓丽起来,曾楚南和木清萝心情都很好,一路随着车上广播的音乐哼唱,很快到了郊外的奋进化工。
看来长河的收购还真是很奇葩的收购,就连厂子的名字都没有换,换作其他的收购,就算是‘奋进化工厂’几个字不变,那至少也要在奋进的前面加上‘长河’两个字,这才说明奋进已经收归长河集团了。
曾楚南把车停好,打开车门让木清萝下了车,厂里已经有些工人了,不过应该还没有正式恢复生产,因为工人们都嬉嬉哈哈地出来晒太阳呢,木清萝一下车,厂区里的男姓工人们马上骚动起来,这倒也不奇怪,木清萝的清纯绝世之美,走到哪里都能引起骚动。
“哇,这女的长得太漂亮了,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呐。”一个男工人大声说。
“你什么眼神,她肯定就是电影明星,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另外一个工人说。
“她要是来我们厂里工作就好了,我们天天看到她,干活也有劲埃”一个工人说。
“你想得美吧你,你也不看看人家坐什么车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能到咱厂里来上班?对了,这不会是咱们老板的女儿吧?”有工人说。
“不可能,咱们老板长得那么挫,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女儿?”另外一个工人反驳。
曾楚南听到这些议论,看了看木清萝,低声说:“话说你有那么漂亮么?这些人是少见多怪了吧?把你捧得这么高。”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你占了大便宜,还不许别人多看我两眼?”木清萝也微笑着低声说。
展强听到外面吵嚷得厉害,打开办公室的门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看到了曾楚南旁边的木清萝,心里也叫好,心想怪不得这些工人如此骚动,这女娃是真的长得漂亮。
展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木清萝本人,但他是混商界的人,自然还是认得木清萝的,全州排名前十的上市公司的美女掌门人都不认识,那还怎么混全州商场?现在看到曾楚南和木清萝同时出现,他心里也在犯嘀咕:不是说好了不计较违约的事了么?怎么董事长和独立董事还亲自来了?这不是来兴师问罪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客,展强赶紧迎了上去,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欢迎木董和曾总驾临,快里面请。”
“介绍一下,这是奋进化工的展总,这是我女朋友木清萝,今天她不是以金鑫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来的,是以我女友的身份来的。”曾楚南说。
曾楚南这话就马上打消了展强的疑虑,等于是告诉展强,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拜访你的。
“欢迎欢迎,到办公室坐吧,请。”展强说。
“今天天晴了,真是难得的好天气,楚南,你和展总聊吧,我到处走走透透气,整天的呆在办公室,我都烦死了,展总,不介意我参观你的厂子吧?”木清萝说。
“木董请随便参观,当然不介意。”展强说。
“好,那你们聊吧,我随便走走,今天这阳光是真好。”木清萝说。
那些工人看着木清萝向他们走来,那心情激动得不行了,几个男工人赶紧的整了整衣衫,希望木清萝从他们面前经过时看到他们最帅的一面。
“女神,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来我们厂里工作的?”有胆儿肥一点的工人对着木清萝叫道。
“大家好啊,我叫木清萝。”木清萝微笑着向那个工人挥手致意。
那工人这一下幸福得脸都笑开了花,“你们听,她答应我的话了呢,她说她叫木清萝。”
“你瞎激动什么呀,她是对着我们大家挥手,又不是冲你一个人挥手。”一个工人表示不服。
曾楚南笑笑,向生产车间里面走去。
奋进的生产设备确实很落后了,这样的设备,排污肯定是不能达标的,而且生产过程中对原料的浪费很严重,浪费严重,自然就影响每一吨化工产品的成本,成本环节控制不好,在市场上当然就没有竞争优势,在市场中被淘汰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转了一圈,发现奋展有两条生产线引进了最新的生产设备,但是大多数设备都还是以前的老旧设备,这又让木清萝奇怪了:如果只是改进两条生产线,那这产能还是不能提高啊,而且恐怕排污的问题也很难解决,长河实业既然把这厂子收了,那为什么不全部把设备换新,还留着这些旧的设备干嘛?
正准备继续往里走,前面有人拦住了木清萝。
“你不能进去,这是生产重地。”两个穿着工人制服的大汉说。
虽然这两个人穿着制服,但是木清萝觉得他们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工人,倒像是保镖一类的,感觉很彪悍。
“我只是参观一下也不行吗?”木清萝说。
“不行。”两个工人说。
“是你们展总批准我来参观的,为什么不可以啊?”木清萝说。
“展总说了也不行,小妞,看你长得挺漂亮的,不要在这里惹事生非,你出去吧。”一个工人说。
木清萝没有办法,只好退了出来。
“女神,里面那两个讨厌鬼是不是不许你进去?”外面一个工人问。
“是啊,他们不让我进去呢,搞得神神秘秘的,他们在里面搞什么呢?”木清萝笑着问。
“他们在那里修大冰库呢,他们谁也不让去,我们只知道他们要修一个大冰库,究竟要干什么我们也不懂。”一个工人笑着说。
“修大冰库?你们又不是冰淇淋厂,也不是冷冻肉食品厂,修一个大冰库干什么呢?这么奇怪?”木清萝问。
“这我们就不懂了,我们也觉得挺奇怪的。”那个工人笑着说。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驶进了厂区,车上下来三个人,正好听到那些工人在和木清萝聊天,于是大声喝止:
“你胡说什么呢,不是让你们都闭上臭嘴的吗?你们自己的嘴都管不住?”
骂人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穿着一件灰色风衣,长相普通,但是他的话一点也不普通,因为他说华夏文的口型很怪,好像华夏语说得不是很流利。
“这位先生,我只是和他们聊聊天,你不用开口就骂人吧?”木清萝有些生气,看着那个男子说。
“我看你倒是有些眼熟,你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我不喜欢你和他们聊天,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就不为难你。”男子说。
“真是好笑,我爱和谁聊天还轮得到你来管吗?你谁呀?”木清萝说。
“我是胡子义,是这里的负责人。”男子说。
木清萝一听,原来这个人就是长河化工的负责人胡子义,可是这里不是说是展强继续当家么,他怎么还成了负责人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负责人,我和这些工人聊天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木清萝说。
“你不要逼我打女人,你要是再敢在这里捣烂,我就对你不客齐。”男子说。
男子本来应该是想说‘捣乱’,但是说成了‘捣烂’,本来是说‘不客气’,结果说成了‘不客齐’,这证明了他的华夏语确实说得不怎么样。
从一开始,木清萝就觉得这男的说话的感觉很怪,只是不知道到底怪在哪里,现在她想起来了,电视剧里那些日本鬼子就是这样说话的,眼前的这个胡子义,应该是一个日本人。
长河实业还真够国际化的,竟然选一个华夏语都说不利索的日本人来负责他们的化工公司?木清萝心里更加奇怪了。
“你不用威胁我,我又不是吓大的,我聊我的天,不关你的事,来,我们接着聊天。”木清萝不理胡子义,转身对工人说。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滚出去1胡子义喝道。
“我偏不出去,你以为你谁啊,你也配叫我出去?”木清萝的脾气也上来了,人家好歹也是大集团的掌门人,几时受过这样的鸟气。
“你不出去,我就把你扔出去1胡子义说完伸手过来拉扯木清萝。
木清萝一看他竟然敢伸手来扯自己,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胡子义一愣,他应该没料到木清萝会出手打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向木清萝扑去。
身边的那些工人见胡子义要打木清萝,一下子围了上来,挡在了木清萝的前面。
“让开,八格,你们想造反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活够了?”胡子义骂道。
“不许你动她,你说过不打女人的,你不要欺负她1一个工人说。
“八格,你找死。”胡子义说着,挥拳向那个工人打去,另外两个工人见动了手了,也冲了上去,三个工人和胡子义打成了一团。
其他的工人见打起来了,有人向展强的办公室跑去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那工人冲进展强办公室说。
展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曾楚南已经冲了出去,这就是混混的本能了,听到打起来,先不问原因,先冲出去再说,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木清萝。
曾楚南赶到的时候,胡子义正在和那三个工人打成一团,胡子义应该有练过柔道之类的功夫,和那三个工人打在一起,竟然也没落下风。
“你没事吧清萝?”曾楚南问。
“我没事呢,我正在和这些工人聊天,这个讨厌的日本人冲过来要打我,这些工人为了维护我,就和他打起来了。”木清萝说。
曾楚南一听这货竟然要打木清萝,心里那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妈的个逼,你个小日本竟然撒野撒到这里来了?还敢动我的女人,老子跟你没完!
曾楚南顾不得什么以多欺少说法了,马上加入了战团,他一加入,胡子义就招架不住了,曾楚南一拳击在这厮的脸上,紧接着一脚又飞起踢在了他胸口,胡子义向后一歪,差点摔倒。
“王八蛋,你竟然敢在这里出手打人1曾楚南怒吼一声,冲上去又是一阵拳脚,直到把胡子义打倒在地,一脚踩在头上,工人们趋势冲过来往胡子义身上一阵猛踢,之前不敢动手的这会冲过来踢得最狠。
胡子义身边带了两个人,这会只在旁边看着,不敢上前,工人太多,如果要是惹得群情激愤,他们知道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们敢打我1胡子义被曾楚南踩住头,竟然还在嘴硬。
曾楚南放开脚,对着胡子义的脸又是猛抽了几大嘴巴,“你他妈华夏话都不利索,也敢在这片土地上撒野,老子打的就是你1
“打死他!打死他1工人们大喊。
胡子义这厮平时应该没少作恶,工人们对他都没什么好感,这会见他被曾楚南制住了,都非常兴奋。
“曾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时展强过来求情了。
“这货是谁?竟然动手打清萝,不打他打谁。”曾楚南说。
“他是胡子义,是长河方面的人,曾总手下留情,不要再打了。”展强说。
“他就是胡子义?他怎么会是个日本人?这唱的是哪一出?”曾楚南说。
“胡子义是他的中文名字,他确实是个日本人,但是长河方面的人事安排我也管不着,他现在在这里是长河的代表,你们不要打他,打了他我没法向长河方面交待埃”展强说。
展强是一个老实人,现在见胡子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连连为胡子义求情。
“你不是说长河收购你的厂子以后,你还是这里的负责人么?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他是负责人了?”曾楚南说。
“这事一言难尽,都是长河方面的安排,你快放了他吧。”展强说。
“好吧,那就放了他,胡子义,老子不管你是哪一国人,你他妈在全州最好不要撒野,你只要敢撒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还嚣张1曾楚南说。
胡子义没有说话,只是捂住流血的鼻子,狠狠地瞪着曾楚南。
“你瞪我干嘛?没见过帅哥吗?你还想挨揍是不是?”曾楚南问。
胡子义这一次没有再敢说话,只是径直向那辆白色的宝马车走去,他带来的两个人赶紧去给他打开车门,胡子义乘车离去。
“真奇怪,我们打胡子义,他的两个手下为什么不帮忙?”曾楚南说。
“我觉得那两个手下不是日本人,应该只是长河的普通员工,所以没有帮忙胡子义打架的义务,也或许他们是见人太多了不敢动手。”木清萝说。
“展总,没想到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如果长河方面的人为难你,那你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你无关,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开除这几个闹事的工人,这样你就可以有交待了。”曾楚南说。
“楚南,你怎么这样呢,你让展总开除他们,他们不是失业了吗,他们好心帮我,你却让展总开除他们?”木清萝不高兴了。
“没事呢,兄弟们,谢谢你们保护清萝,你们以后如果继续留在厂里,胡子义肯定会想办法收拾你们,所以我建议展总开除你们,你们可以到我的公司去上班,我负责收留大家。”曾楚南转身对那三个帮着打架的工人说。
“可是我们没文化呀,就一初中毕业,只能干些体力活。”一个工人说。
“没事,哪家公司都需要干体力活的人嘛,我有一个连琐超市,里面需要大量的换货员和搬运工,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去那里做,如果肯学习又表现好的,以后还有晋升空间。”曾楚南说。
“好,那我们跟着你混。”工人说。
“曾总,你们赶紧走吧,一会胡子义恐怕就要带人杀回来了。”展强说。
“好吧,今天已经给你惹了麻烦了,我们再留下把事情闹大,会让你更加的为难,我们就先走了,如果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愿意负起责任。”曾楚南说。
“那好吧,你们先走吧,这几个工作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工人受他们的欺负,如果他们实在逼得紧,那我就开除他们,让他们来找你,如果逼得不急,那他们就先留在这儿吧,现在工人也不好找,就这么几个工人,要走了我就更难于恢复生产了。”展强说。
“其实今天我来就想说如果你缺工人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我有这方面的资源,可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实在是对不祝”曾楚南说。
“没事,本来也是我先对不起你们,算是报应吧。”展强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