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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找不到人,苗翠翠也不着急,让张山去请几个靠谱的村民,把地先耕好,再施点肥。另外让顾三叔放出风声,有愿意放弃种地了,来帮她侍弄葡萄的,只管来明日酒楼找她。
“东家,”张山原本都走了,突然又倒了回来。
“怎么啦?”苗翠翠疑惑的看向他。
张山暗中指了指田间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这个女人我在来时路上见过,怎么又这么巧,和我们同一个目的地?”
张生脾气更火爆,二话不说,便要把人捉了回来,苗翠翠一把拉住他,问顾三叔,“这个人是谁?是邻村的人吗?”
顾三叔眯着眼睛看了两眼,摇摇头,“不知道,要是你三婶在这儿,说不定能认出来。”
那女人却好似发觉自己被发现了,慌慌张张跑了。
“真奇怪,是谁呢?不像是之前见过的啊。”
琢磨了一会儿,想不起来,苗翠翠也不愿再折腾,只把疑惑藏在心里,让张山留在顾家村监工,便带着张生回县里。
因为疑似被人盯梢,回去时两人一直悬着心,好在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倒让苗翠翠松了一口气。
夜里,苗翠翠同顾武说起这件事,顾武十分紧张,拉着她的手上下查看,“你没受什么伤吧?”
对于男人的关心,苗翠翠十分受用,甜滋滋嗔了他一眼,"那女人碰都没碰我一下,怎么会受伤?"
顾武放下心来,搂着她的腰,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蛋,“地头上那么大太阳,怎么不带个帽子?瞧你,脸都晒红了,回头变黑了,可别哭鼻子。”
“怎么?你敢嫌弃我?”苗翠翠立马竖起眉头,从他怀里钻出来,叉着腰质问。
深怕大晚上被踹出门外,顾武当下连忙表忠心,狗腿的说:“怎么会呢,我娘子不管是黑是白,都是最好看的。”
好话谁都爱听,苗翠翠缓了脸色,哼了一声,“尽会说些甜言蜜语糊弄我。”
“哪里哪里,我不仅会说,我还是做呢。”在顾武眼里,苗翠翠即使是横眉冷对,也透着一股娇蛮可爱,不但不惹他厌,反而让他更想欺负她了,当下便上下其手起来,又是一室旖旎。
因为某人的不老实,苗翠翠第二天没能起来送狗蛋上学,去接狗蛋放学的时候,狗蛋一直可怜巴巴的说“娘你不爱我了”,“没有娘亲手做的早餐,狗蛋觉得一整天都没精神。”
直哄得苗翠翠乐得合不拢嘴,一高兴,就允诺,等书院放假就让他继续在账房算账。
狗蛋可高兴了,他喜欢算账,比上学更喜欢。
路上母子两个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这时候,却有一个女人冲了过来,抱着狗蛋就开始哭:“狗蛋啊,外婆可算见着你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怎么留下你就走了,丢下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女人手劲很大,勒得狗蛋呼吸不畅,苗翠翠见状,气坏了,马上拉开这个女人。
“狗蛋,你没事吧?”把狗蛋从女人手里救出来,苗翠翠紧张的给儿子顺气,见那女人还想攀扯,一旁的张生连忙拦住她。
刚才是不好意思跟个老妇人动手,也没是反应过来,现在张生哪还敢让这个心怀不轨的老妇人靠近苗翠翠二人。
“你是什么人?跑过来抓我儿子干嘛!”狗蛋没事儿后,苗翠翠发飙了,指着那老婆子破口大骂,“难道你是个人贩子,当街想强抢我儿子!”
路人本来听这老妇人哭的十分惨烈,又听她哭诉,觉得更是可怜,苗翠翠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狗蛋一脸害怕的躲在母亲后面,根本不像是认识老妇人的样子。
又听到苗翠翠说这个老妇人是人贩子,大家最恨的就是人贩子了,顿时对着老妇人喊打喊杀的,还有人要去请官差把她抓起来。
老妇人瑟缩了一下,忙对狗蛋挤出一个笑容:“狗蛋,我是你外婆啊!”
她这一抬头,露出一张隐隐有些熟悉的老脸,苗翠翠定晴一看,大吃一惊。
这不是前几天在沙地那边跟踪她的女人吗?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顾武前妻的娘,狗蛋的外婆?
狗蛋不知内情,打出生就没见过外婆,自然也不知老妇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他再聪明,也还是个小孩子,之前差点被勒死,这下又看到老妇人狰狞的笑容,吓得哇哇大哭。
至于老妇人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苗翠翠心疼坏了,顾不得心中疑惑,抱起儿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哄着让他不哭。
老妇人还要上前去抢狗蛋,苗翠翠一把将人推开,怒声道:“你说你是狗蛋外婆,问过我这个当娘的了吗?离我家狗蛋远点!”
这付护犊子的样子,加上狗蛋一直抱着苗翠翠,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叫着娘,却对老妇人看都不看一眼,路人更加确认,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就是个可恶的人贩子。
好心人去叫官差了,苗翠翠生怕闹大,趁机带着狗蛋走了。
白天里狗蛋受了惊,一直抱着娘亲不肯放手,晚饭都是苗翠翠哄着他吃的。
一直到小人儿累了,苗翠翠这才得以脱身。
他小小的脸蛋上尤带着泪珠,就这么睡了过去,苗翠翠坐在床边看着小孩纯真的睡衣,心中一片柔软。
“辛苦你了。”顾武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搭在苗翠翠肩上。
因为狗蛋对娘亲最为依赖,导致他只能干看着,半点帮不上忙。
“一家人,哪来的辛苦。”苗翠翠只是轻笑的回答。
在昏暗的烛光下,女人脸上的浅笑多了几分平时看不到的温婉动人,顾武不由得醉了。
“你的好我都知道。”
顾武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他双目里满是温柔痴恋,在苗翠翠的粉颊上轻轻咀了一口。
虽然说,狗蛋同他夫妻二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顾武同苗翠翠一样,都是真心把狗蛋当成亲儿子看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