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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风,她是你表嫂,我们已经领证了。”
眼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浓重,傅司宴颇为无奈地解释。
柳奕风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晚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特别想要点上一根烟冷静下。
过了好半晌,柳奕风声音艰难地问傅司宴。
“她真是我表、表嫂?”
这句表嫂,让柳奕风说出一种羞耻感来。
他最终还是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不过没点燃。
柳奕风不敢再看苏晚棠,急需尼古丁来缓解濒临破碎的三观。
苏晚棠清纯透着野性的五官轮廓,怎么看着都像是没成年的少女。
这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表哥得多禽兽不如,才把人给搞到手。
不对!
他如同苦行僧的表哥,竟然结婚了!
柳奕风震惊地看着傅司宴,强烈的世界幻灭感袭来。
结婚这样的事,放到傅司宴的身上,感觉比惊悚悬疑片还要让人惊悚。
狄青端了一杯水送到柳奕风的面前,后者接过牛饮般灌入腹中。
柳奕风大步朝傅司宴走去,拧着眉问:“你真结婚了?她是南洋夏家送来的人?”
他知道傅司宴车祸后昏迷不醒,被医生宣判为植物人,醒来的机会也非常渺茫。
傅家找人折腾了一番,决定给表哥冲喜,人选是南洋一个姓夏的女人。
柳奕风一直在外面做任务,知道这是两家利益交易的合作。
傅家根本不会同意,表哥跟一个陌生女人领证。
柳奕风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参加婚礼。
他得知表哥醒了,还来了海城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
结果不止见到已经醒来的表哥,还跟新鲜出炉的表嫂会面了。
这小表嫂的年纪也太小了。
小到柳奕风都替表哥产生了负罪感。
傅司宴一看表弟纠结的小眼神,眼底深处极力压抑的不认同,就知道他在脑补什么。
他好气又好笑,当着苏晚棠的面,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她不是夏家的人,你嫂子叫苏晚棠,我之前在酒店被算计后遇到的人。”
柳奕风叼着烟的嘴巴微张,震惊的烟都掉了。
他看傅司宴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怪蜀黍。
原来那么早就把人给吃了。
柳奕风痛心疾首地指责:“表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傅司宴再好的教养,也被柳奕风怀疑的眼神,看得心底涌起无名怒火。
他磨了磨牙,一字一句道:“那天是你表嫂的成人礼。”
此话一出,柳奕风的满脸纠结立刻烟消云散。
他松了口气道:“你早说嘛,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有那、那啥呢。”
柳奕风摸了摸鼻尖,把变态两个字给含糊过去。
在他多年的认知教育里,哪怕是身在高位,有些事也不能越界。
兄弟俩说话时,苏晚棠得知了柳奕风的身份。
她没再计较柳奕风之前的冒犯。
除了把她当成傅司宴的干女儿,其他言论也可以当做是在夸奖。
苏晚棠正在跟远在帝都的萧君宇聊天。
孤枕难眠的深夜,还在异国他乡,萧君宇怎么可能放弃去风月场猎艳。
在帝都知名销金窟的萧君宇,给苏晚棠发来一张照片。
灯光暧昧的夜场里,被定格的是群魔乱舞的男女们,保持尽情摇摆的身躯。
萧君宇坐在沙发上,敞开衬衣领子,露出脖颈上的暧昧吻痕,直视镜头露出嚣张的痞笑。
【可惜你不在,这有不少年轻帅气的小伙,还有好多漂亮美眉,都是你的菜。】
苏晚棠盯着最后那句,都是你的菜,抿唇笑了起来。
她顿了顿,给萧君宇回了消息。
【游戏戒了,以后不用再包人组队开黑了。】
萧君宇那边安静下来,可能是在撩妹,也可能是被人撩。
苏晚棠退出聊天界面,刚准备翻看某热点新闻APP,察觉到身后有陌生气息靠近。
她眼神一厉,身体先大脑一步有了行动,胳膊后肘狠狠撞向身后。
撞到坚实的肉墙后,苏晚棠非常利索地翻身,揪住触手可碰的衣服。
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人狠狠摔在地上。
“嘶——!”
柳奕风狼狈地趴在地上,随即开始骂骂咧咧。
“草!疼死我了,老子已经很久没被人偷袭过了。”
苏晚棠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奕风。
眼神清清冷冷的,周身戾气横生。
柳奕风从地毯上爬起来,就这么盘膝坐着。
他揉了揉被苏晚棠撞了一下的胸口,一副虚弱的样子。
柳奕风指着苏晚棠,跟傅司宴告状:“表哥,她背着你在外面养男人!”
傅司宴表情怔了怔:“……晚棠还小。”
即便他再不承认,苏晚棠的年纪在这摆着,不可能玩得荤素不忌。
而且,傅司宴清楚记得,一个月前两人初遇的那个晚上。
他是苏晚棠的第一个男人。
彼此身心合一时,那层动人心弦的障碍,触感非常清晰。
事后残留在被单上,妖冶的点点红梅色彩,也是彼此唯一的见证。
苏晚棠怒极反笑,对柳奕风冷笑道:“我不止包男人,还包女人!”
话说完,她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刚刚的动作过大,她头发都散下来了。
苏晚棠离开后,柳奕风从地上利落地站起来,哪还有之前佯装的虚弱模样。
傅司宴斜睨他一眼,嗓音不冷不淡:“你这么大的人了,逗她干什么。”
柳奕风脸上堆满了痞笑,语气夹杂着几分认真。
“小表嫂够敏锐,身手也不错,不比我那些手下差。”
傅司宴知道表弟怀疑什么,不甚在意道:“她的事,我心中有数。”
柳奕风知道他心中有数,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表哥,眼底滑过一抹阴霾戾色。
傅司宴今天的气色还不错,脸色一直透着红润,可他的双腿废了。
傅司宴把表弟哀伤、心痛、愤怒种种复杂表情看在眼中。
他温声安抚道:“我现在很好,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想明白很多事。”
他之前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
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潜在的隐患从根源上解决,才是上上策。
柳奕风看着眼前历经生死后,依旧平静接受事实的表哥。
他为其心痛难过,为那双站不起来的腿感到遗憾,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柳奕风倾身,虚虚抱了一下傅司宴,随即松开。
“表哥,你能醒来我替你开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夹杂着几分不自然的哽咽,柳奕风感觉难为情,很快转移话题。
“我在海城附近带队出任务,时间比较紧迫,该归队了。”
傅司宴指尖扣在轮椅扶手上,仰头看端详着表情不自然的表弟。
“注意安全,回到帝都后来家里坐坐,傅家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柳奕风刚压下去的悲伤,被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淹没。
靠!
这还让不让他走了。
搞得这么上头的氛围,他都快感动哭了。
等苏晚棠从浴室走出来时,柳奕风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倚在门框上,清冷眼眸打量着言行举止,谈吐教养引人注目的傅司宴。
这人坐在轮椅上,跟狄青条理清晰地说话。
他们偶尔蹦出戚家、柳家,还有听不太懂的词汇。
两人没有避讳,苏晚棠就这么听着。
片刻后,她终于听明白了,大血洗报仇。
傅司宴是成熟稳重的,外表谦逊温雅,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
此刻他身上弥漫出,让人感受到运筹帷幄,宛如杀神般的危险。
两人结束交谈,傅司宴缓缓回首,对苏晚棠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无凡大师那边催了,我们现在出发?”
他声调平稳温和,把骨子里的冷漠掩藏得一干二净。
苏晚棠没有动,依旧保持略显散漫的姿势倚在门框上。
她盯着傅司宴看了会,口吻随意地问:“你跟你表弟关系怎么样?”
傅司宴以为她还在生气,脸上笑意不减:“怎么了?”
他刚准备哄哄小丫头,就听到令他瞳孔骤缩的话。
苏晚棠嗓音平静地说:“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