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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的傍晚,可兰下班后直接来到拓野的住处。可兰的神情兴奋,像藏着什么秘密。
她按了电铃,拓野很快来开门。
“累不累?”拓野问她。当她知道他晚上轮休,便神秘兮兮地说下班后要来这里,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想起可兰谨慎地加强语气,忍不住笑起来。
“不累。”可兰精神看来相当好,她进门,将在巷口买的牛肉面放下“你的晚餐。”她帮他拆开倒进碗里。
“本来要带你出去吃饭的。”拓野摸摸她的发,满脸笑意,她记得他喜欢吃这家的牛肉面。“先吃吧。”他帮她把另一袋较小的面倒进碗里。
吃完面,可兰端出水果,跟拓野窝在沙发上一边看新闻一边聊天。拓野发觉可兰心情高昂,眼角眉梢都兴奋地带着笑。到底什么事呢?他纳闷。但决定顺着她,看她什么时候才要揭晓。
八点半,可兰关掉电视,在拓野大腿上坐定,大声地宣布:“我有个礼物要给你。”她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
“什么东西?”拓野问,很难控制声音不沙哑。
可兰坐在他腿上,温暖芳馥的身体靠着他,而且还很“大目神”的动来动去,他根本无法思考。她说有礼物要送他,难道她说的礼物是她自己?
眸色一黯、身体绷紧,拓野开始冒冷汗。当她这么诱人地坐在他腿上,他实在很难将注意力集中。
丙真是饱暖思淫欲!拓野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怀疑自己高贵的情操还能够维持多久?他还能够保护她的贞操多久?
丝毫没发现拓野的挣扎,可兰兴奋地倾身到沙发另一头要拿皮包,好不容易捞到,可兰扭动着坐直身体。
“拓野,我”她准备宣布。
拓野咬牙,老天,他真的受不了了!可兰在他腿上动来动去,每一动她的小屁股就摩擦到他的敏感部位,他快着火了!
他将皮包放到一边,捧着她迷惑的脸庞,喑哑地说:“你快把我逼疯了。”他狠狠地吻住她。
逼疯他?她什么都没做呀!
可兰最后的意识被他狂风暴雨般的吻给席卷住,她摊软在他怀中,张唇热烈地迎接他,同时试着以旗鼓相当的热情回应他。她全身虚软,兴奋得发抖,全心全意攀紧她最爱的男人。
拓野低吼,可兰毫不做作,不加掩饰的热情真要将他逼疯了!他抱紧她,探遍她唇内每一个角落,手更激动地在她的背上下移动,整个人被热情迷雾所包围。
可兰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她无法思考,拓野的碰触似乎要将她卷入另一个未知的世界。但是只要是拓野,她愿意跟他去任何地方。可兰环紧他,叹息地发出嘤咛声。
可兰轻柔的呢喃让拓野喘息着甩头试图清醒。老天哪,他必须想想办法,他必须改变现状,否则他迟早因饥渴而死!
室内一时只听得见拓野的喘息,他咬牙控制自己,好不容易将全身激火暂时平息,一回头望向可兰,又差点前功尽弃。
她正迷蒙地望着他,大眼睛春情荡漾,霞光满面,唇瓣诱人地微肿,湿润得让他想一口咬下去。
拓野深深叹息,召唤全部的意志力,清清喉咙,问道:“什么礼物?”
嗄?可兰楞楞地看着他,几分钟后,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从皮包将东西拿出来递给他,有点羞赧。
“这个给你,有点少,但希望可以帮上忙。”眼睛期待地望着拓野。
拓野瞪着手上的东西,不敢置信。“你要给我这个?”躺在他大手上的,是一本存摺苞印章,持有人是可兰。
“嗯,虽然只有几十万,还不能开车行,不过我努力、你也努力,很快就可以完成的。”可兰坚定地说,对着他笑。
拓野顿时五味杂陈,手上的重量只是一本小小的存摺,但它代表的意义却比于斤重!直到这一刻,拓野才明白可兰爱他有多深,小小的一本存摺是可兰所有的信任跟心意。拓野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充满了对可兰的各种纷杂情感。
“你这阵子工作突然这么忙碌,是为了这个?”为了赚钱帮助他?老天!
“唔”可兰犹豫,灿烂地微笑:“没有啦。”
拓野深深望着她,他哪里不知道可兰是不希望他有心理负担。他突然生起气来,气可兰的疑傻,更气自己没有说出事实,让可兰误会加深,让她为了根本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劳累。如果他一开始就明说,现在可兰应该快快乐乐地谈恋爱,而不是为了他做牛做马!
老天,他可以供可兰一辈子衣食无忧,却让她为了助他实现梦想而辛苦奔波。拓野心疼地拥住她,低声说:
“你这个小傻瓜,你不怕我把你全部的钱都卷走,从此消失,消遥过我的日子?”傻女人、傻女人,没见过比她更傻的女人。
“你才不是这种人。”可兰说,娇憨地笑着。“如果你真的这么可恶,我会去把你抓回来。”她抱紧他的腰。
拓野叹息,他尝试对可兰说:“我其实并不缺钱。”他深呼吸,下定决心告诉可兰一切。
“你才是傻瓜。”可兰嗔道,捂住他的嘴。“你不需要多说什么。”她以为他是逞强,觉得他好可爱。“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呀,你有困难我当然要帮你,不然要帮谁啊。”她笑得好满足。
拓野额头冒汗,呼吸一窒。没有秘密?真是该死,现在他要怎么开口?
可兰在他胸前满足地呵气,小声地用日文说:
“等你开了车行,过一段日子,生活比较稳定了,你的负担不会那么重,我爸妈也没有理由再反对我们。到那个时候,你愿意娶我吗?”
可兰睑红起来,这样说实在很不害臊,但是他听不懂,继续说没有关系。
“等我们结婚,我们全心全意为这个家努力,然后,生几个小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各一个你觉得怎样?有小孩后,你经营车行,我就在家照顾孩子。我们的生活可能不会过得很富裕,但是我们一定可以过得很快乐的。”她梦幻地微笑“我要跟你一起变成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公公老婆婆,一起看着我们的孙子长大”可兰务实又浪漫地说着未来的计画跟远景,倚在他怀中幸福地微笑。
可兰满心欢快,拓野却满头大汗。可兰说得小声,以为他听不懂,但是他一字一句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想说的话梗在喉头,拓野发现自己被逼入绝境,现在要怎么解释?可兰全心全意付出,把他视为最亲的人,他却隐瞒了她许多事,对她来说,隐瞒会不会等同于欺骗?要是他现在告诉她,可兰的反应会是如何?拓野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爱一个人会使人变得失去理智,就像他的父亲爱上那个女人;而爱一个人更会让人变得软弱,就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可兰实话。而可兰,她勇敢地全心爱他,这表示,她对他丝毫没有戒备,她的心赤裸裸地敞开在他面前。如果她知道事实,知道他并不是她一直以为的贫困黑手,她一定会受到伤害。全心全意对他付出,他却隐瞒着她。
若可兰是普通女人,他根本不必担心,一下子飞上枝头是其他女人作梦都想不到的幸运,高兴都来不及!但话说回来,他就是为了痹篇唯利是图的女人才来到车行,而可兰若是这种女人,一开始就不可能爱上身为黑手的他。
爱得愈深,对方影响自己愈深,拓野担心可兰因为他的迟疑而受伤,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万一她因此失去对他的信任;更糟的,万一她感到被他背叛,决定离开他
拓野背脊发凉,他已经下能没有可兰,她已经是他的一部份,存在他的脑里、心里、每个细胞里,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该怎么办?拓野思绪百转,决定想好万无一失的对策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阿蜜回来了!
晤,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终于被炀杰逮了回来。不过这不是重点,可兰一接到阿蜜的电话,就兴奋地来到约定地点。她跟阿蜜好久没见面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一见到阿蜜,就被热情地抱着又叫又跳的,可兰被摇得头昏脑胀,不过真开心。
阿蜜终于回来了。
两个人坐下来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可兰点了饮料,仔细看阿蜜。阿蜜一样是美艳火辣的阿蜜,紧身银边丝质上衣加上迷你裙,其下的长统靴裹住她的长腿。阿蜜一点都没变,真好,可兰欣慰地想。
“干嘛一直看我?”阿蜜哇啦啦的叫。“该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穿着打扮是没变,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可兰认真研究了一会儿,眼睛一亮。
是脸!阿蜜的脸变得圆润些,虽仍然一样地漂亮,然而吸引可兰视线的,是她脸上的光芒。她整个人像发光体一样发亮,是什么造成了改变?
“阿蜜啊,你跟那个沈先生还好吧?”可兰不敢太刺激她,当初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要逃离他,现在却一脸幸福洋溢,可兰真的搞不懂阿蜜。
“喔,他啊”阿蜜沉下脸,故作严肃,见可兰担心地张大眼睛,噗哧笑了出来,可兰还是一样好骗。
“没什么啦,两个月后结婚,你一定要来当我的伴娘哦。”阿蜜交代。
嗄?可兰好担心阿蜜,阿蜜曾经发下豪语说绝不结婚,要做一辈子单身公害的,而且为了躲沈炀杰还离乡背井、行走天涯,现在却
可兰握住阿蜜的手“阿蜜,”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不要逞强,如果不想嫁他,如果你是被逼的,你要说出来,我一定会尽量帮你的。”她好后侮告诉沈炀杰阿蜜的下落。
阿蜜瞪着可兰三秒,然后噗笑出来“可兰,你想到哪去了?”她受不了地摇头,可兰还是一样单纯。“我跟他的事,一时说不清楚啦,有机会再说给你听。总之”她耸耸肩“我们是一对唔,欢快冤家,配得刚刚好。”向来大剌剌的阿蜜难得脸上出现小女人的娇羞。
可兰看得目瞪口呆,看来这一个月的改变还真大,一切似乎物换星移。
“恭喜你了!”她真诚地道贺,虽然还不能想像阿蜜嫁人当妈妈的模样,但相信阿蜜一定会调适得很好。
“谢谢。”好友的祝福让阿蜜笑得开心。聊了一会儿同好友的近况后,阿蜜问:“可兰,你跟那个黑手先生还顺利吗?”她挤眉弄眼,表情暧昧。
提到拓野,可兰的小脸发光。“嗯。”她点头,有点害羞。
阿蜜仔细看可兰的表情,可兰还不知道吗?
“那个他我是说”那要怎么问起?
“阿蜜,你到底想说什么?”可兰迷糊。
“那个你觉得他人怎样?”阿蜜挤出一句话。
“他他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可兰薄薄的脸皮又泛红,还是不习惯明说感受。
这样就好,阿蜜点头。炀杰早就告诉她拓野的一切,也知道拓野还没告诉可兰。他要拖到什么时候啊?阿蜜真是着急,要不是怕坏事,要不是炀杰一再耳提面命地制止,她早就告诉可兰了。
“呃,可兰,其实其实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暗示道。
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可兰不懂阿蜜的意思。
“那样是哪样?”
阿蜜张口欲言,又缩了回去,当事人来解释比较好。“没什么啦。”她转移话题。
既然他还不想说,她跟炀杰也不必操这个心。至少知道他是真心对可兰,这对阿蜜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早上九点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可兰小心谨慎地接近今天口译工作的公司大楼。可兰想起隔壁大楼就是王伯翰公司所在,那天之后虽然他再也没出现,但凡事总有万一,她不想再招惹麻烦。
她一边接近大楼,一边注意四周情形、观看隔壁大门,没有异状。她吁口气,正要踏入大楼,眼角余光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入隔壁大楼。
西装笔挺、步履自信稳重可兰停下脚步,不自禁地追到隔壁大楼门前,男人正好踏入电梯。
这人怎么那么像拓野啊?可兰好奇地歪头,真的有人长得那么像?她想起上回王伯翰说拓野像乐团的人,难道拓野是大众脸?可兰拿出手机,拨了车行电话,想要告诉拓野这件好玩的事。
是阿泰接的电话。“拓哥?拓哥还没来耶,可能等一下吧。”他说。
还没来?可兰疑惑,担心起来。拓野发生什么事?她拨手机,却没人应答,只有机械式的声音说着:“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真奇怪,手机忘了充电吗?可兰再拨一次,还是一样。她看看手表,没时间了,只好晚点再说了。她深呼吸平静下来,踏入大楼迎向今天的工作。
当可兰下班已经是黄昏,她又拨了电话,这回直接进入语音信箱。再打电话问车行,这次是小江接的。
“拓哥今天没来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兰小姐不用担心啦,拓哥有时候会这样。”小江热心地说明。
拓野以前也曾莫名地不见人影过?可兰很担心,她想骑去车行看看情形,手机却响了,是拓野打来的。她赶紧接听。
“喂,拓野,你在哪里?”
“可兰,”拓野声音有点疲惫。“我今天有点事,现在还在处理,你回家休息,我明天再打给你。”
“什么事?要不要紧啊?”可兰好紧张。“我今天都找不到你,好担心。”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怎么了吗?”拓野焦虑地问。
“没什么,”可兰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我今天来”可兰大概跟他说明一下。
那头沉默一会儿,拓野的声音变得有点奇怪。“呃,真的很巧。”他发出一个类似呛到的声音,然后说:“你赶紧回去休息,不要太累知道吗?我事情处理完明天再跟你解释。”他叮咛。
“喔。那你也要小心,不要太累哦。”可兰交代,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正要发动车,手机又响了,这回是阿蜜。
“可兰,你在哪?来陪我好不好?炀杰有事要晚点才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
可兰知道最近为了婚礼的事,阿蜜常常待在炀杰的家讨论礼服、宴客等细节。
“好啊,你告诉我地址。”她细心抄下。
可兰来到炀杰的住处,将近七十坪的豪华寓所只有阿蜜一个人,难怪她会无聊。
可兰打了电话告诉父母后,就留在炀杰家陪阿蜜聊天、看礼服款式、讨论宴客菜色。可兰咋舌,有钱人结婚真麻烦,要担心这么多事情。幸好她跟拓野都算上班族,不必这么麻烦。哎呀,可兰恼自己真不知羞,居然已经在想结婚的事,一定是被阿蜜的幸福喜悦影响的。
吃过简单晚餐,两个女人一直聊到快八点,就在墙上吊钟敲过八响后,大门传来动静。
“炀杰回来了。”阿蜜揉揉惺忪的眼,站了起来。见可兰也跟着站起,笑着推她坐下。“干嘛这么拘谨?你又不是客人,坐着就好。”
阿蜜到玄关时炀杰刚好推门进来,一脸疲惫。
“你怎么啦?打了一通电话说会晚点回来,结果我等了一天,等到快睡着了。”阿蜜嘟着嘴接过他的公事包。
炀杰坐在玄关脱皮鞋,完全没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公司出了内贼,把我跟拓野公司的合作计画外流,今天一整天就是在忙这个。”
他吁口气,换上拖鞋,回头瞧阿蜜,见她的小嘴张成字型,脸色有点苍白,还往室内瞄了一眼。
苞着她的视线望去,炀杰什么也看不到。他摸她的脸,以为她担心过度。“别担心,我跟拓野已经把这事处理好了,合作案完全没影响。”
她担心的才不是这个!阿蜜瞪他一眼,小小声地说:“可兰在里面。”
“什么?”炀杰听不清楚,走入客厅见到可兰,整个人霎时僵硬冻住。
可兰站着,表情迷惑,问:“请问你刚刚说的拓野,跟我认识的拓野一个人吗?”
啊!炀杰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回头看阿蜜。“她这”阿蜜翻白眼,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太好笑,应该拍照留念,不过现在不是笑候。
“你这迟钝的猪头!”她骂道,两手一摆。“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看拓野怎么找你算帐。”阿蜜耸肩,打算置身事外。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可兰严肃地说。看看炀杰、再看看阿蜜,很显们有事瞒着她,而且是关于拓野。“什么拓野公司?什么合作案?”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炀杰努力想着如何拖延。
阿蜜紧挨着他坐下,不敢看可兰。
“到底什么事?”
“就是”炀杰暗叫一声惨,怎么办?当作天意吧“拓野不只是个黑手。”他含蓄地说。
不只是个黑手?“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可兰迷糊了,不是黑手?那跟她谈恋爱的是谁?
“他是公司负责人,专门做汽车卫星导航等高科技仪器,那个王伯翰,就是他的下属。”炀杰想起王伯翰最近被操得苦不堪言就觉得好笑。
可兰可不觉得好笑,她被搞糊涂了。
“你是说拓野是王伯翰的上司?”她皱眉“他明明是黑手啊,他一天到晚在车行工作不是吗?他是你的员工不是吗?”这件事的诡异程度远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可兰觉得自己熟悉的世界开始扭曲、颠覆。
“呃,这件事说来话长。”炀杰说。“拓野来车行,是因为他不想一天到晚应付那些做作的千金小姐跟拜金女,你知道,他有切身之痛。”他点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兰再次确认:“我们在谈的,是我男朋友?在车行工作的严拓野?”
唉,阿蜜感叹地摇头,难怪可兰没办法接受,她已经认定拓野是个黑手,现在他却有另外一个身份。
“可兰,拓野的爸爸在拓野十几岁的时候搞外遇,爱上一个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爸爸一天到晚跟他妈妈大吵小吵不断。”
“没错。”炀杰接下去:“他受不了,所以逃到我这,学校也没去上,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整天就闷在我家车行,久了连车也会修了。”
可兰的脑子还是没办法接受他们说的话,但她想像一个小男孩家里遇到这种事而逃家,心里很难过。“然后呢?”
阿蜜看炀杰一眼,接下去:“然后他爸把他找回去,送他去国外念书。但他爸并没有跟那个女人分手,父母间还是不断地争吵。当拓野接到消息回来的时候,他爸妈已经离婚,他爸娶了那个狐狸精,还生了一个小孩;他妈妈则因为长期心里折磨,没多久就病死了。”
“这件事在拓野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他回美国念完博士,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是他爸又把他找回来。他爸得了癌症,对伤害他们母子的事很后悔,临死前立下遗嘱,将全部财产留给他,他才回来接下他爸的事业。”炀杰说。
“那女人见大势已去,跟儿子移民到加拿大,定期跟拓野拿生活费。”阿蜜补充。
气氛变得好凝重,三个人想像拓野不愉快的过去,发出叹息。
可兰脑筋乱纷纷,阿蜜跟炀杰没理由编这些话骗她,所以他们说的是事实?拓野不是黑手?可兰还是没办法想像。但若是事实,她为拓野心疼,老天啊,原来这才是他真实的过去,跟她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她无法决定哪一样比较惨,是豪门心酸、还是贫困自立?
不过老天哪,他是博士?他是博士!可兰浑身血液冲上脑门,她一直以为他才国中毕业,还不断地说那些鼓励的话!
可兰虚弱地问:“那他怎么又来车行工作?”
“因为他英俊多金,女人不犊禅上他,他烦死了。你知道,有过他父亲的经验,他对所有女人的印象都不是很好。”炀杰见可兰表情并未改变,放心说下去。“所以他找我,要我让他待在那。你知道,拓野向来不是什么过惯奢华生活的浪荡富家子弟,他到国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刻苦的日子过得习惯。他这样要求,我也不好拒绝,所以”
“那公司怎么办呢?”可兰梦游似地问。
老天,她认识而且爱上的那个男人不是黑手、不是穷苦出身、更没有差她三张毕业证书!他年轻、英俊、富有!他的学历、背景,样样比她强。她所认识的他,跟实际上的他完全不一样!可兰震惊得一片茫然。
为他的过去心痛过后,可兰心里燃起小小的怒火,愈烧愈旺
“喔,他有三个得力的属下,平常事情交给他们管理,拓野则会利用晚上批阅卷宗,公司如果有重要会议他才会回去,所以他虽不在公司,但公司还是在他的掌控中。”炀杰热心解释。
“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可兰怒吼。老天,她做了多少蠢事?啊啊啊!一想到这里,她好尴尬,他怎么可以让她出这么大的糗?怎么可以明知她为他担心试凄而隐瞒事实!
“呃,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炀皆凄着脸,可兰还是生气了,任何女人遇到这种事,没有人会不生气的。“他只是想找个好时机。”
“好时机?”可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我一天到晚跟他在一起,他有几千个几万个机会跟我说,可是他有没有?”
“没有!”阿蜜慷慨激昂地附和。
阿蜜没说话还不打紧,这一说可兰倒眯起眼睛:“阿蜜,为什么你一清二楚?”
哇咧,跟她没有关系啦!“呃,炀杰跟我说的。”她小心翼翼地看可兰的表情,她气得脸胀红,阿蜜认为需要引开她的怒火。“可兰,你要不要现在去找他讲清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啦。
“不要!”可兰十分果断。
炀杰跟阿蜜面面相觑,完了,这一对要是分手他们也别结婚了,拓野肯定追杀他们到底。
“嗯,拓野很爱你的。”阿蜜试着挽救自己的婚姻。
“他今天那么累了,让他休息。”可兰说完。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他?从他的身份、背景、学历,她完全摆了大乌龙!她想起自己把存摺交给他,不禁将睑埋在手里呻吟“可恶”几十万对他来说根本只是小钱,她却辛苦存了几个月。
阿蜜跟炀杰手牵手、相视而笑,放下心来。呼,可兰显然气归气,还是心疼他。
可兰想了又想,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自己究竟干了多少蠢事?然后她倒抽口气,她还对他讲了那些关于未来的梦想。
“至少我应该感谢老天他不懂日文。”可兰微弱地说,勉强微笑。事情还不是最糟的,她安慰自己。
“我没告诉你吗?”炀杰好热情地说明:“拓野之前去过日本两年,还通过了日文能力一级证书,他对语言实在有天份。”炀杰感叹,这一点他就比不上他。
轰!闪电、惊雷齐落在可兰头上,她快要心脏病发,嘴角抽搐,尴尬得头顶冒烟。
他懂日文!还一级!老天爷,那么说她做过的傻事、说过的傻话,他都一清二楚?
可兰好尴尬又好生气,他就这样任她出糗,一点都不会心疼她?他是不是在背后偷偷笑她?可恶极了、可恶透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恶更过份的人!
“可兰,你会原谅他吧?他要不是在乎你、太爱你,怎么会说不出口。”阿蜜在可兰耳边极力吹嘘拓野的好处:“这么好的男人没地方找啦,高、帅、性格、条件优、全心爱你,又淡泊名利,绝对不会重蹈他老爸的覆辙。啧啧,你可千万不要一时气愤,做出傻事哦。”她真怕他们分手,她跟炀杰将没有未来。
炀杰在旁边听,脸色愈来愈难看。他揽住阿蜜的腰,在她耳边威胁地低咆:“不准在我面前称赞其他男人!”酸、酸死啦!
“笨哪!”阿蜜点他的头,拉他下来咬耳朵:“要是可兰一气之下要分手,拓野会让你好过吗?你这个傻瓜!”她吻他。
可兰乱纷纷的思绪只剩下两件事情第一,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她,却眼睁睁看她出糗;第二,她发现自己虽然有点受骗的感觉,却还是爱他。
真糟糕,难道她就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吗?可兰自问。翟可兰,你你骨气呢?你的自尊呢?你的骄傲呢?
唉,她好颓丧,原来在爱情里面,什么自尊、骄傲、骨气,完全不存在。
或许她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