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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暴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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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过了三个月,宿舍里同学关系已经变的很熟了,我们组建了502的家庭关系,班长赖梦婷是一家之主,角色是“爸爸”,又高又大的湖北女孩李丽是“妈妈”;我个头不高,是他们的“女儿”,我“老公”就是苏思瑶。

    瑶瑶特别黏我,只要在学校的时间,我们基本是成双入对,不管是去上课还是出去玩,都是形影不离,晚上睡觉也是跟我一个被窝睡,还天天叫我“老婆”。

    瑶瑶是湖南妹子,特别爱哭,有点什么事情就是哭,她喜欢养小狗,开始在我们宿舍里也养了只小狗,没养多久把狗养死了,那阵子特别伤心。我看到她整体魂不守舍的样子,找到班长说要不我们买个礼物送瑶瑶,给她一个惊喜。

    班长觉得靠谱,我们就背着瑶瑶去买狗娃娃,我知道瑶瑶特别喜欢小狗,而她的小狗又死掉了,我们想买一个娃娃狗送给她。礼物买回来,瑶瑶不知道有多开心,抱着我又是亲又是啃的,满口的“谢谢老婆”。

    因为我是心理健康宣传员,开导每个同学是我的职责,瑶瑶又是我的室友,姐妹,还天天叫我“老婆”,更搞笑的是她就是喜欢和我睡在一个被窝,当然那时候没想那么多,觉得开心就好。

    后来我突然意识到,我和瑶瑶是不是走的太近了,因为我接触过一些同性恋的女同学,在卫校里,这个现象也见怪不怪的,我害怕自己也成了其中之一,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和瑶瑶说,怕伤了她的心。

    这种关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换了个思路解决这个问题,给瑶瑶找男朋友,这样她就不用天天粘着我,我们街舞社有个方师兄,中医系口腔工艺专业的,人长的帅气,和我也还算熟悉,整天吵着说要我给他介绍女朋友,说我们护理系女生多。

    我就介绍瑶瑶和他认识,结果没几天两人还真好上了,本以为这是挺好的结果,没多久瑶瑶就哭鼻子找我,哼,骗子,都是骗子!我说怎么了,说谁是骗子。瑶瑶气氛的说,还能有谁,你街舞社的方师兄呗,明明有女朋友还说单身,今天有个师姐找我说叫我离方程远一点。

    没等事情闹明白,我就去找方师兄讨说法去了,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方程还解释说:“是那个女孩子追我,我没答应,她就死皮赖脸的缠着,看着我找了女朋友,就挑拨离间啊。”

    我质疑:“此话当真?老方,你不是在蒙我们吧”。

    方程说:“骗你是小狗,我真的喜欢苏思瑶,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我暂且信了方师兄的话,又去找那个师姐,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方程原来真是个奇葩。

    师姐告诉我,方程一直在追求她,她觉得方程有点花心,就没答应,方程还不死心,后来知道方程找了个师妹,就提醒师妹,离方程远一点,找这样的人不值得。

    因为这个事情,瑶瑶也变了很多,我也很少去街舞社了。

    圣诞节,杜亚飞突然给我发了一段话,黄小丫,你还好吧,我可能最近都不会回国了,我不想耽误你,我们分手吧!

    杜亚飞离开不到半年,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也没有特别难过,从他走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或者我和他之间就该结束了。

    08年元旦的时候,我回了趟鹏城,在家里也很无聊,又不知道找谁,盘算了一圈,只有陈小强还算初中的好朋友之一。

    那天去找小强,他还在上班,说节假日店里生意好,抽不开身;我等了他半晚上,晚上十点多他才打我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老地方,就把电话挂了。

    我一个人在横岗小学校园转了几圈,既熟悉又陌生,过去的岁月已随风飘远,眼前的世界,已变得麻木不仁;半年来,我一个人苦苦的守护,以为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所谓的希望是根本不存在的,这只是寂寞的幻想。

    我突然又想起了高怀林,他现在在干嘛?只知道他已经上了高中,应该在补课吧!现在好想找他聊聊天,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找他。

    我走出了横岗小学,就在我迷茫的流浪在马路边,陈小强工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出现在眼前,他看着我,没吭声;我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真的找到我了。

    我带小强去吃宵夜,喝了好多酒。

    “小强,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听我在陈小强眼里的自己。

    “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坚强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被困哪打到”,陈小强很坚定的回答。

    “小强,我好累,好迷茫,我和杜亚飞彻底的分手了,虽然在预料之中,没想到这么快,说不难过是假的,我也不想这么坚强,可是我面对的世界,没有依靠,你明白吗?”

    “黄小丫,不管你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我都默默的保护着你,我不会让你孤单,我挺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你,真的。”陈小强突然说这样的话,我都有点不知所措。

    “小强,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借着酒意故意问陈小强,陈小强低着头半天也没吭声。

    “算了,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说完我踉踉跄跄要去吐。

    陈小强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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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哪里?我还有什么家,从小就没家,孤苦伶仃形容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

    “小丫,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哪都不回,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能记住的事情就到这里,后来应该是真的醉了,断片了,第二天醒来,是个陌生的地方,像是个出租房,旁边桌子上放了一点面包和牛奶,牛奶盒下面压了一张写了字的信纸。

    ——

    小丫:

    这是我租的房子,你醒了之后,先去洗漱,给你备了新的洗漱用品;你昨晚醉了之后哪都不去,说要我陪着你;无奈之下,我就带你回了我这里。

    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吃完你就回学校去,我下班还要很晚回来,不能送你了。

    小强留

    2008年1月2日

    ——

    我回到学校已经中午了,撒谎给班主任说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下午去上了两节英语课,把上午班主任的课给翘掉了。

    后面就接近寒假了,大家都在拼命的复习,因为卫校的期末考试特别严格,好在我平时还算认真读了书的,没翘多少课,否者三门专业基础就会成听天书。总的来说,学习上还是比较枯燥的,好在加入的社团多,业余时间还过的比较充实。

    期末考试比较顺利,考完试就过腊八节,宿舍里一家人最后聚了一餐,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鹏城,我就开始找寒假工,能赚一点是一点吧,就去了陈小强上班的地方做临时服务员,小强也支持我打工,正好有个伴。

    因为是年底年初,餐厅生意特别好,本以为可以偷点懒,结果从上班到下班忙到不可开交;吃饭的时间都是换着班挤出来的,有时候一忙三四个小时都懒得喝水,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挺好,从小也吃惯了苦,所以每天打了鸡血一样干着。

    大年初三,突然就感觉胃痛的厉害,大冬天的疼的我直冒汗,我一开始没敢跟主管讲,想着在撑几天也就开学了,陈小强看完对劲,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胃疼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小强跑去跟主管说,让我休息一会,我回到了备餐间坐着,陈小强时不时的又跑进来,问我好点没;我说还是挺难受的。小强就去跟主管请假,说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去了医院,一检查,是急性肠胃炎,接着就是打消炎针,医生说,吃饭要规律一点,少吃街边的小吃,那个都不太卫生的。想想自己,长期吃饭是不太规律,饱一顿饿一顿的,加上最近上班又忙,经常饿的眼花还上干着活,下班就随便吃了点路边的麻辣烫。

    打针的时候,陈小强就坐在我旁边,很担心我。我说:“我没事了,现在好多了,你回去上班吧,你扣工资不划算,我寒假工无所谓。”

    “黄小丫,你就是倔,我要是不请假带你出来,你还忍着疼,明明生病了还不看医生。”

    “我不是想着本来就没赚到几个钱么,这一下花几百,半个月的工资就搭进去了。”我有点委屈的说着。

    “大小姐,药费我付了,你放心吧”

    “小强,谢谢你,我会还你钱的,到时候发了工资就还你”。

    “你先把身体养好,晚上回去我给你煲点汤”。

    “真的吗,我想喝淮山排骨汤,清淡一点”。

    “嗯,以后我要多学点厨艺,给你做好吃的”。

    许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暖的话,突然有点想流泪,在学校的时候,我要成为大家的开心果,要开导其它同学,回到鹏城,我在无助的时候,只有小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有着相同的身世,相同的遭遇,他特懂我,有时候不说话,她都知道我想到什么。

    打完针就跟着陈小强回去,他就在阳台给我煲汤,透过推拉门,看着他很认真的在哪里准备材料,那专注的眼神,仿佛不是在做饭,而是在完成一种使命。

    “小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对你好还不好,哪有为什么”,陈小强一边切着淮山一边回应我。

    “你这样我会喜欢上你的,到时候天天赖着你”我故意逗陈小强。

    “大小姐,我这么一穷二白的,你喜欢我什么,以后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就好哦”。

    “你人这么好,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以后会过的很幸福!”我是由衷的祝福小强,希望他幸福。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开始煲汤,陈小强说出去兜一圈,回来就可以喝汤了。

    楼下的路边档陆陆续续的都开始营业了,虽然还是春节里,还是有很多没有回家人在外奔波,我好想去吃麻辣烫,陈小强硬是不让我吃,说才打完针,就是不长记性。

    外面还是有点冷,我们买了一些馒头包子就回去了;晚餐就是喝汤吃馒头,陈小强说条件简陋,就将就吃吧。

    肚子其实挺饿的,早上吃了一点东西,中午难受都吐完了,中午又没吃东西,这会子吃着馒头觉得特香,小强给我盛了一碗汤,喝了几口,我却感觉有点反胃。

    “怎么了,汤不好喝?”陈小强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异味。

    “汤很好喝,可能是我一天没吃东西,胃还没反应过来吧,我坐一会再喝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除了麻辣烫吃其它东西都提不起劲来。

    吃完饭,小强送我回三叔家,我也没说我生病打针的事情,早早的就睡去了,最近睡觉倒是挺好,可能是打工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