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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书、下棋,这么沉闷的游戏你们都玩儿得不亦乐乎,”赵雷歌站起身来,说,“有道是不会武术的文官不是好将军。咱们要不要来场武斗,我比他们俩都厚道,谁像他们那么野蛮,一个群殴了你们一个方阵,一个非得装逼蒙着眼,这不就是说不用看就能拿下你们九个嘛。我这人最是厚道,咱们就一比一的斗上一场,或者十场八场也好,也活动活动筋骨,驱赶驱赶这恼人的春困。”
赵雷歌活生生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呐,更令人憋屈的是,对方还无力反驳。正在下棋的李仪,瞪了一眼赵雷歌,心生乱象,差点毁了棋路,庾信轻声道:“子威,夫子常说‘忘忧清乐在枰棋’,就你这心态,何时才能于棋道上再升一品呢?”
子威,是李仪的字。李仪听言,赶紧守心,才不至于自毁棋局。
“子山兄,孝穆兄,在下这里还有一壶好酒,”马浪尘叫上庾信,徐陵二人,“师兄弟们玩儿他们的,我们一起喝个小酒,观棋赏花可好?”
“破尘兄说的甚是。”徐陵对身边一些人道,“君省兄既然都提出来了,你们就去斗武场上,跟君省兄切磋切磋,胜败是不打紧的,关键是要学会取长补短,见贤思齐。”
“师兄教诲的是。”一名名叫郝霸的学子对赵雷歌说:“君省兄请,我们嵩阳书院的斗武场在松柏林的另一端。”
“劳驾了。”赵雷歌回应。
“大先生,三先生,”阿史那土门也站起来说,“学生这段时间跟先生苦练箭术,能不能让我也去长长见闻,学习前辈的技能。”
“你随老三去吧。”马浪尘点头同意。
“好嘞,多谢大先生,我去拿我的千张弓。”阿史那土门兴高采烈地去找惊帆马,取来自己的千张弓。
赵雷歌、仆兰梨蕊和阿史那土门跟着郝霸一行人走了。
“子山兄,孝穆兄,请!”马浪尘、慕容容若、刘轻语和庾信、徐陵五人围坐在一张方几四边,徐陵令人取来四只羽觞,马浪尘斟满四觞酒。
庾信端起羽觞,本准备一口喝干,放在嘴边却嗅了一下,又小口品咂一下,疑惑道:“擒奸酒?”
马浪尘微笑点头。
“什么?擒奸酒?”徐陵惊讶道,赶紧呡了一口,“哈哈,多少年了,还能喝到擒奸酒,幸甚,幸甚。”
五个人共举羽觞,满饮。慕容容若只是象征性的沾唇小酌。大家也都不以为意。
五个人边饮边聊,时不时点评一下棋局,抑或聊一聊春风春景,叙一叙古人古言。
谢庭和王乐天两人在杏林、柏园游玩,最后两人走到两园交界处,停了下来。
此地是一个空地,左有杏花缤纷,右有松柏青翠,前有茂林修竹,后有怪石嶙峋。
有枝横斜如桥。
“王乐天,我有点累了。”谢庭说,“我看这儿挺不错的,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你先稍等我一下,”王乐天看了一下周边,又看了一眼那条如桥的斜枝,说:“我去去就来。”
“你不要离开太久喔,这里人迹罕至的,挺怕人的。”谢庭柔柔的说。
“放心,最多半炷香时间。”王乐天微笑一下。
“嗯。”谢庭站在原地,看着王乐天消失在林间。
另一边,在一棵书的顶端,站着一名男子,白衣束发,背影如玉。一手从架在树顶上的画架上取下一张刚刚画好的“春日杏花图”,一手执笔,看着自己刚刚填上去的一首《春日》诗。
那人从树上越下,美姿雅行,令人迷醉,只可惜,这里除了树,就是花,除了蜂,就是蝶了。
此人把笔放在树丫上,双手捧花,转过身来,腰间悬玉,鸣如佩环。用十二个字形容,就是:美姿容止,心质平理,其仪安闲。连枝头的杏花、桃蕊都要失掉七分颜色。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的左眼中眼白阴翳,似乎是瞎了。但,瑕不掩瑜,并不影响他的气质与容貌。
那人张口读诗,声音温润,连林间的百灵、黄雀都逊色三分。其诗曰:“春还春节美,春日春风过。春心日日异,春情处处多。处处春芳动,日日春禽变。春意春已繁,春人春不见。不见怀春人,徒望春光新。春愁春自结,春结讵能申。欲道春园趣,复忆春时人。春人竟何在,空爽上春期。独念春花落,还似昔春时……”
一首诗刚刚念完,恰巧看见听见念诗声而回头的谢庭。他目瞪口呆,她嫣然一笑。
“十里春风,二分明月,蕊仙飞下琼楼。”那人喃喃道出两句,“什么杏花桃蕊,有什么意义呢?”说罢,就将刚刚完成的画作扯得粉碎,向谢庭走去。
“在下萧绎,小字七符,敢问姑娘芳名?”萧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润,笑容是那么醉人。
“你怎么从那里过来的?”谢庭看着萧绎的方向,好奇问道。
“在下刚才在树顶作画,忽然看见姑娘一个人在此……”萧绎看见谢庭看着他的方向,好奇的表情以为是好奇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根本没有在意她的问话是另有所问。
“嗯嗯,这里没人,所以走了点弯路。”王乐天左手拿着一团黄色的丝绦,右手拎着一块木板,准确的说是匾额,因为上边还刻着四个字“千秋万代”。
这时候萧绎才明白,原来谢庭根本就不是再跟他说话,他转过头来,看到了王乐天。两人但从样貌上对比,两个人都是玉,只不过王乐天是一块裹着石皮的璞玉罢了。
“你你,你是谁?”萧绎看见王乐天手里的东西,面色一变,凌厉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撤下供奉孔圣人的黄绦,你你你,还取下了夫子殿的牌匾。你,该当何罪?”
王乐天看着谢庭,微笑着,根本就没有理会萧绎的苛责。
“你取来这东西做什么?”谢庭也不解。
“你不是说累了吗?我给你做个秋千。”王乐天不以为意的说:“这里太大了,有没有人。我只好就地取材。”
“拆了夫子殿的牌匾,不太好吧。书院的老夫子们说过,要尊老爱幼的。”谢庭笑嘻嘻的说。
王乐天看着谢庭,眨了一下眼,把“千秋万代”匾额扔在空中,挥出一剑。
王乐天在来嵩阳书院之前,送给谢庭一把剑,那柄剑铸造的时候也真是巧了,剑身上的花纹,形成隐约可见的一幅画,王乐天故此命名曰:巧燕安之落闲庭。而王乐天腰间这把剑,是跟谢庭那把剑同炉而铸,都是窄身八面汉剑的样式,只不过王乐天这把,要比谢庭那把重七两。取了个小巧的名字叫:燕归来。
燕归来出剑速度很快,这一剑硬生生将那块牌匾从中间一剖为二。
王乐天收剑入鞘,伸手接住这两块厚薄均匀的牌匾,笑了笑,把白色的木心一面朝外,把“千秋万代”四个字压在了两块木板的中间,并在一起,说:“哪有什么牌匾,就是一块木板而已。”
萧绎看着王乐天的举动,也抽出腰间的长剑道:“你这家伙跟我去找夫子赔罪,不然,让你好看。”
王乐天就跟压根没看见萧绎此人一样,只管将黄绦迈过那条如桥的斜枝并且缠绕两圈,保证不会滑动,垂下来的四个头,则分别绑在木板两端各凿出的两个洞上。
王乐天坐上去,晃悠了两下,觉得还算舒服,就对谢庭笑了笑,示意她坐着休息一会儿。
“聒噪。”王乐天狠狠瞪了一眼边上唠叨的萧绎,“你敢对我拔剑?”
萧绎出身高贵,从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行事,哪时受过这样的冷落和奚落,囔道:“杀了你,又如何?”挥剑刺来。
“打架就打架,哪来那么多废话。”王乐天凌然不惧,就陪他玩玩儿。
“小妹,夫子传授你的‘咏絮剑法’,你尚有破绽,我今天就再给你演示一遍,注意看清要领。”
萧绎眼见人两个人把他当做一个陪练的工具,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使出自己的绝技“金楼剑法”,此剑法博采众长,又招招刁钻,式式古怪,一招一式都忘王乐天的要害处招呼。
王乐天每次都精妙躲开,还不忘跟谢庭讲述要领:“咏絮剑法,最重要的,要配合‘因风起’身法,方能展现其轻灵飘逸。请看我的身形。”
王乐天剑随身起,身如风吹柳絮,不可捉摸。一时间,就让萧绎相形见绌,难以招架。两人在杏林左右穿梭,带起的风,将杏花吹落,缤纷如雨。
“这只是咏絮剑法的一重境界,”王乐天继续谅解道:“二夫子曾言,此剑法的另一重境界,可作为战场冲锋之用,尤若大雪封山,万箭齐落。”
王乐天话音落,剑法遂变,剑因太快,而出现无数道影。萧绎眼见不敌,飞身踏往树巅。王乐天紧追其后。萧绎且战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