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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防盗章,购买了V章的一半的亲不受影响, 余下二十四小时后替换 张晋厚气呼呼的堵在那里, 老鸨正要叫人来把他撵走,原竟走了上去, 道:“今个儿温香楼是不做生意了吗?”
老鸨对只来过一次的原竟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把她当成了张晋厚的朋友,正要开口将她与张晋厚一起劝离,张晋厚便恼怒道:“原竟,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为什么不敢出现了?”原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张晋厚差点就要动手, 碍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便作罢了。
“原来是原竟公子!”老鸨凑了上去, 一改面对张晋厚的冷漠,变得十分谄媚。如今原家也算是京城里大家耳熟能详的大户人家,原烨是工部尚书,原励当了郡马,现在更是风头强盛;而原竟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身份, 相当于半个官老爷了,日后想必会更加出息。
原竟摆了摆手, 让老鸨别打扰她与张晋厚的对话,原竟说:“你认为在这里与我与这些人口角有什么意义?你若是想让我们之间有个了断, 倒不如在会试上一决胜负。”
若是原竟不说, 张晋厚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个举人的身份, 而且还是早原竟三年便中举了得。那个时候他会试倒是名落孙山了,而他也吃喝玩乐、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他还认为反正他爹是吏部尚书,等多几年,太子继位了,那他自然也能得到荣恩。
“好,我看你能得瑟多久!”张晋厚被原竟挑起了斗志,指着原竟,狠狠瞪了老鸨一眼便离开了。老鸨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忐忑,她纳闷原家不是和张家是对头嘛,为什么原竟在帮张晋厚?
没有戏可看,多数人都散去了,原竟对老鸨说:“张晋厚虽臭名昭著,可他老子毕竟还是吏部尚书,你就不怕他日后报复?”
老鸨有些为难:“这都是老板的主意,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原竟点点头,都说温香楼屹立京城而不倒是因为经营它的人在朝中有着不小的势力,以至于无人敢在这里惹事。眼下看来温香楼敢这般针对张晋厚,那怕是与钱任用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之所以要激起张晋厚的斗志,自然不是为了拉拢张晋厚或者是真的要与张晋厚公平竞争,而是她要让张晋厚体会一下,什么叫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公平!
“原竟公子,进来玩一玩吧?”老鸨谄媚地笑道。
原竟温文有礼:“改日吧,今日不过是碰巧路过,我还有事要办呢!”
“那改日原竟公子一定要过来呀!”老鸨将原竟送走了,才又回过头去招呼客人。
原竟一边琢磨着温香楼与钱任用的关系,想着是否可以从这里下手寻找突破,却猝不及防地被身后的花蕊拉了一把。原竟回过神,才记起花蕊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何时起,花蕊看着她的眼神便怪怪的,而且没有必要也不再跟自己搭话,她倒是没空去探究花蕊变成这样的原因。花蕊不开口,她也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刚才花蕊出手,她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花蕊有一丝无奈:“二少爷,你想问题想得过于入神了,刚才差点被人撞了。”
“哦。”原竟应道,忽然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差点又忘了今日出来是为了什么的了!”若是让原觅雪知道她三番四次忘记履行自己的诺言,那该有多难过?
经过一家胭脂水粉铺,原竟走了进去。眼下天已黑,店铺内没有什么客人,原竟一进去,店家便招呼道:“这位公子,需要买些什么?”
原竟看了一下,问道:“这里都有什么香料?”
“这有好几种香料呢,气味都不一样,有熏燃的,有悬佩的,还有涂傅的,应有尽有!”店家说完,又打量着原竟,小心地道,“公子这是要送给夫人的吧?”
“怎么,我不能用?”
店家讪笑道:“不是,公子自然能用,那就选这种悬佩的较好。公子的这个香囊想必也有些时日了吧,都没什么香气了,该换了。”
原竟看着这个香囊,脑际忽然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柔软的身骨、柔软的唇瓣……
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旖旎的画面甩出去,她问花蕊:“女子……一般会用哪些香料?”
花蕊好奇地看着原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依照原竟一出生便被决定了的命运,想必她是没接触过这些的,否则也不会闹下乱送簪子的笑话。不知怎得,她觉得原竟有些可怜,长这么大,也未能当一次女子。
“用这些。傅身之香,沐浴洗发后用。还有这香泽,既可润发,又可作唇脂……”
原竟挑了几样,又对花蕊道:“你也挑一样。”
花蕊略微诧异:“我?”
“你为我缝制新衣,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你挑一样,作为我的回礼。”
原竟是如何得知那件衣裳是她缝制的?花蕊也明白原竟的意思,她不希望白白受了花蕊的好。思及那日目睹的事情,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二少爷你喜欢女子吗?”
那店家闻言,不由得腹诽了一句:不喜欢女子难不成搞断袖不成?
“我不喜欢女子,难不成会喜欢男子?”原竟倒是把店家心里的话说了个大概。
花蕊张了张嘴,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你认为我会在情爱上浪费时间?”原竟突然一声冷笑,花蕊猛然回神,她差点忘了原竟是谁,原竟是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怕的人!她能在前一刻对人呵护至极,也能在下一刻便将人送入火坑。
原竟买这些香料自然不是给自己用的,她给原觅雪送去了一份,也给平遥送了一份。
“遥姐姐,不知你是否喜欢这个香味?”原竟帮着平遥将香油抹在发鬓,闻着它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竟儿送的,我都喜欢。”平遥微笑道。
平遥与原竟此时坐在榻上,原竟便寻了个位置躺在了平遥的腿上,她翘着二郎腿,问道:“遥姐姐,跟我说说勾栏阁吧!”
这似乎是什么难堪的过去,然而平遥再难堪的事情都经历了,也不怕坦然地说:“勾栏阁怎么了?”
“只是想知道遥姐姐在勾栏阁过得怎么样,是否有什么欺负过遥姐姐的人,我要替遥姐姐报仇。”
平遥不禁在心里冷笑:我最大的仇人是你爹,连同你在内,都是我的仇人!
嘴上道:“阁主待我是极好的,没有让我受什么委屈。”
“那平日里去听遥姐姐弹曲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平遥心生警惕,然而她的身份在这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她也就松懈了一些,把平日常指名要听她弹曲的人说了一些。
原竟在心里记着,回到屋里当即把名字都写下来,然后排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记得平遥之所以知道原烨贪污了灾银内-幕的事情,便是有人透露的。这个人是无意中透露的,还是有意而为之的呢?为何恰巧是在平遥的面前透露?这一切都值得原竟深思。
原竟从一开始便在想,只不过她还未在平遥身上取得进一步的进展,也就没有贸然地开口打听,如今看来,是有人知道平遥的身份,而故意在她面前误导她把仇恨转移到原烨的身上的。说到底这二十万两,可都是落在了齐王的腰包里,可是替齐王受了这些仇恨的却是原烨,这也太便宜齐王了!
这个透露消息的人,许是齐王的人,也有可能是别的势力的人,主要是为了除掉齐王的得力助手,或是起到离间齐王跟原烨的作用;可原竟重生了一回,从结果而言,她更加相信这是齐王一早便安插下的棋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从内部开始瓦解原家!
“勾栏阁、温香楼、齐王、钱任用、张宋威、太子……”原竟看着纸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陷入了深思中。
旋即她一声冷笑:“齐王,你想的未免太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皇上要建造奉天阁的事的,这事皇上都还没提出来!”建造奉天阁只是老皇帝听了一些关于长生不老的传闻而有了这种想法罢了,这事他只与身侧的宦官提过,却是未曾透露出来。
不过世上并无密不透风的墙,一些宦官得了好处便与人说了,一时之间,一些朝臣便都知道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连那阁楼的名字都还没定下,原竟又是如何得知的?
“爹,我这不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嘛!”原竟笑了笑解释说。
原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子,道:“这事会不会办还不清楚,若是会办,但那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啊,无论如何都会落在工部的头上,只是依照那老滑头的心思,这事恐怕还得我来办。到时候……”
原竟明白那个老滑头是谁,也明白原烨的迟疑是为何,而她很清楚,因为这件事,皇帝加重了赋税,导致民生鼎沸、怨气冲天,他们骂不得皇帝,那负责建造的人总能骂了吧!于是原烨的官职生涯中,又为百姓厌恶他多添加了一笔。
“爹,既然知道躲不过,那为何不主动出击呢?”原竟道。
“主动出击?”原烨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片刻,“怎么个主动出击?”
“主动提出建造奉天阁。”
原烨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原竟口里说出来的,他道:“竟儿,若是希望为父被皇上责罚,便直说吧!”
原竟的心难免的有些受挫,她现在可是全心全意在令原家不再重蹈覆辙,被自己的父亲这般怀疑,的确难受。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和他作对了那么多年,要想一朝一夕便取回信任是很难的。但是如果不是死过了一遍,她就不会知道,父爱的伟大。
“爹,我没必要令原家陷入困境。”原竟说,“自从我被张晋厚射伤而不能讨回公道,我就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弱者是没有扭转局势的权力与能力的,只有强者才能运筹帷幄。而要想让自己强大,只能让自己变狠!”
原烨对此话颇为赞同,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还在否定原竟:“你不是说过,做坏事会遭报应的吗!”
“爹,我相信会有因果报应,可有时候报应不会降临在主导这一切的人身上,只会加在棋子的身上。我不会甘心当一枚棋子,我要成为拿捏棋子的那个人!”原竟差点又陷入了前尘往事之中,提了提神,“爹,既然你选择让我成为一个男子,就不应该再让我再妇人之仁。”
他的竟儿,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良久,原烨才道:“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建造奉天阁?”
“这自然是为了能把主动权攥在手中,只有主动出击,才不会那么被动。”
原烨若有所思。
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若是一时不察则会落人口实,为此原竟和原烨连着商量了几夜,每回都是天微微亮才离去,回到房间倒下便是蒙头大睡。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