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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防盗章,购买了V章的一半的亲不受影响, 余下二十四小时后替换 “可这衣裳!”张晋厚指着钱宁的衣裳, 想说那是原竟的, 原竟讶异道, “钱公子的这身衣裳倒是与我的有些相似, 这衣料、花样, 都是出自江南第一绸缎庄的吧?”
江南第一绸缎庄出的布是天下闻名的,京城许多上层人家都喜欢用那里的布料来制衣, 而花样、款式一样的也不少, 所以原竟会穿和钱宁一样的衣裳并不奇怪。
张晋厚想不明白, 众人却是明白得很!
钱任用当即便叫道:“将他送到衙门, 本官要报官!”
张晋厚急了:“钱伯伯, 我不是故意的,您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饶了我吧!”
钱任用这才想起张宋威来, 他一怔, 怒火浇灭了一些。他跟张宋威那可是站在同一艘船上的,可是, 他看着自己的独子眼下一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模样, 狠下了心:“你爹又怎么样?你爹就能纵容你行凶了?”
……
此事很快便惊动了皇帝。原烨得知此事连忙赶去找原竟询问具体的事宜, 见原竟一脸茫然, 便知道这事与她无关。而钱任用跟张宋威反目成仇这事对他甚至是许多人而言都乐见的,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齐王了!
且不管钱家与张家要怎么处理这事, 原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她看着那件和钱宁一模一样的衣裳, 拧着眉将它扔了。
原竟在去向老翰林请教问题后,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有目的地闲逛。她知道秋猎大会快来了,而依照喜欢狩猎的如张晋厚、钱宁这样的世家子弟是一定会参加的。她多方打听了钱宁的穿衣习惯,便备了几件和他一幕一样的衣裳。
秋猎出发前,她又打探清楚钱宁穿了什么,才换上那件一幕一样的衣裳来吸引张晋厚的注意力。她相信张晋厚此时对她是极恨的,还会趁着这次的秋猎大会对她下手的。
紧接着,她只需说服其他世家子弟帮忙捉兔子。而钱宁与钱任用不同,他虽然性格暴躁,但是讲义气,人缘也好,从别人那处得知原竟要兔子,他又恰巧碰见,便帮忙了。
为了给张晋厚创造一个有利的环境,原竟特意带着人绕开他们。她又见张晋厚将随从都打发出去将闲杂的人带走,便知道机会来了,她利用众人回去用午膳的机会,放出了兔子来引诱钱宁捕捉。
其实这个计划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都会功亏一篑,原竟心里也没底,只能听天由命。更何况她也不急着走这一步,她还有很多方法令钱任用与张宋威反目成仇。可是没想到,上天都眷顾她,竟然让她这么顺利地成功了!
只是……
钱宁只有一些好色的小毛病,也并无大错,他在一定意义上而言是无辜的,原竟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于卑鄙、冷血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度陷入了矛盾和纠结当中:“我这么做,和那等奸人又有何区别?”
夜里,原竟又做了噩梦,她梦见了前世自己被处决的场面。她一度惊醒,发现在这凉薄的天里,自己竟然流了一身汗!
“对不起,钱宁,你是无辜的,可你爹不是无辜的。”原竟喃喃道。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她早已决定,哪怕双手沾满了血,也要走下去!
钱任用在洛川府的那一场洪涝灾害的贪污灾银一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经常在仓储出纳方面使用小手段来为自己、太子谋取福利,而洛川府的赈灾一事上,朝廷上下涉及人员众多,钱任用也在这里动了手脚。
原竟知道钱任用手中有一份关于粮仓情况的账本,而放在仓部司的自然是伪造的账本。钱任用虽然不可能把账本拿出来,但是他护子心切,势必会拿着账本来威胁张宋威。张宋威也是个老狐狸,必定会表面上妥协,可心里则会找机会反扑。如此一来,俩人就离心离德,他们的联盟也就松散了,原竟再找机会让他们互相厮咬,这样倒起到了借刀杀人的作用。
钱宁出事后,张宋威亲自到钱府请罪,连太子也劝钱任用别跟自己人计较。钱任用大怒,这是他的独子,差一点点就死了,怎么在太子眼中就这么无关紧要?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铁青着脸,而张宋威则一个劲地道歉。
齐王乐享其成,他派在钱任用身边的细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细作是钱任用的小妾,得了齐王的指令在钱任用的耳边吹枕边风:“老爷,说到底您在太子爷的眼中只是一个仓部司郎中,那张宋威可是尚书,太子爷自然是偏袒张家的。”
钱任用本也有这样的想法,小妾这么一说,他怒道:“连你这些妇人都看得出,我又怎会看不出,哼!”
“可那毕竟是太子……”小妾又趁机煽风点火。
“太子又怎么样!”钱任用一时恼怒,事后想起来,叮咛那小妾道,“今晚我与你说的话,你不可外传。”
“知了。”
最后钱宁脱离了生命危险,在府中修养,张晋厚也被放了出来。张宋威为了给钱任用一个交代,当着他的面将张晋厚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皇帝得知后,慢慢地开始厌恶张宋威,他可不信钱任用是真的那么宽宏大量,他宁愿相信张宋威仗着自己是吏部尚书而无人敢开罪于他,强迫钱任用宽恕张晋厚的。本来对太子献地建造奉天阁而颇为满意的皇帝,也因此事而将太子喊过去责难了两句,让太子十分郁闷。
钱任用自这事后,便慢慢地膈应起了张宋威,张宋威自然知道,可也没办法。而张晋厚多次伤人,已经被贴下了肆意妄为、仗势欺人的标签,相较于他,只是爱流连烟花之地的原励则显得可爱多了。
原烨叮嘱原励道:“日后莫要再与张晋厚往来。”
原励不敢说他早就不敢跟张晋厚往来了,又瞟了一脸淡然的原竟一眼,他总觉得这事跟原竟脱不了关系。原竟忽然瞥向他,他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或许他没有察觉,可是原竟的阴狠已经在他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原竟用完膳回到书房读书,掌灯时分,她觉得书房有些昏暗,不由得困惑:“花蕊这丫头怎么今晚没来掌灯?”
想来她这些日子也没怎么留意花蕊的行踪,也不知秋猎那日花蕊是否在暗中看见了她的计划,不由得放下书往花蕊住的厢房走去。远远地便看见那屋里亮着灯,她也不打招呼便推门进去:“花蕊,本大爷来了!”
花蕊连忙从里头出来,看见是原竟,气恼地瞪了她一眼:“二少爷,你怎么不打招呼便进来了?!”
“怎么,这里我来不得?”原竟好笑地问,她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又用手指扣了扣桌子。花蕊便给她斟茶,嘴上道,“自然不是。”
原竟抿了一口茶,问道:“最近在做些什么?”
“二少爷怎么对这些下人做的事情感兴趣了?”花蕊反问。
“我这是关心你呐,有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你怎么满不在乎的模样?”
花蕊无奈道:“最近在做女红。”
原竟惊诧,花蕊竟然也会做女红,这可真是新发现。她抱着戏弄花蕊的心思,连忙跑进里屋,花蕊像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被她发现一般将她拦下:“二少爷,不可进去!”
“怎么,背着我偷藏了汉子?”
花蕊在心底里白了她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跟个男子似的!她道:“女子家的事情,可不能让二少爷知道!”
原竟想了想,也作罢,尔后才切入她来这儿的主题:“近来遥姐姐在做什么?”
“编曲、弹奏,跟往常一样。”花蕊道,“二少爷怎么不自己去看她?”她真是看不懂原竟了,既然她将人家赎回来,又常轻薄人家,就差没颠鸾倒凤了。可她对人家又有残忍的一面,可谓是忽冷忽热,令人琢磨不透。
“这不是爹让我专心读书,别近女色嘛!”原竟道。平遥暂时没异常,她也就可以先不去管她。
花蕊信她才怪:你近得了女色吗?!
“嗯,伤还没好就顾着来照镜子这成何体统?还不快躺回床上!”原烨斥责道。原竟又看了一眼镜子,却忽然发现自己跟原烨长得还颇像,只是原烨并不如她那般阴柔。
“爹,我是在记住这张脸,这张懦弱、无知的脸,我要让她成为过去。”原竟摸了摸镜中自己的脸,凉凉地说。
原烨一愣,随后眉头皱了皱,便又很快舒展开来。
原烨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原励,“二儿子”原竟,小女儿原觅雪。大儿子是正室生的,今年十九了却还是无所事事,整日在外面为非作歹,而他若不是有一个颇具名望的侯爷做外公,那他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原竟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可惜不是一个儿子,为了保护她能在这个属于男人世道生存下去,他只好将她女扮男装。小女儿是正室生的,今年也不过十二岁,比原竟小了四岁,但是却比原竟要成熟稳重许多,令他一直都十分疼爱这个女儿。
原竟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到哪里去了,只知道她生下她以后就离开了原家,而原竟从懂事开始,便不会再追问她的母亲下落,直到她死了,都不知道母亲到底在哪里。
“你好好休息。”原烨说完便离开了。
花蕊进来看着原竟,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要用膳了吗?”
原竟回过神来,透过窗户看见那余晖,道:“不了,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二少爷你的伤。”
“让我痛一痛,只有身体痛了,才能让我的心痛减缓一些。”
花蕊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原竟这么要求了,那她便这么做吧!扶着原竟慢慢地走出院子,走在迂回的长廊里。腿上的伤痛令原竟的额头出了一层汗,虽然她的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凌冽,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像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着一身武功,那她此刻恐怕就会呼天抢地地痛呼了。
“二少爷,我们回去吧!”花蕊道,不是因为她的手腕被捏疼了,是因为她看得出原竟身上正腾出来的戾气。虽然在来之前她对原竟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她是一个颇为热血,又善良的人,难道因为被人射伤之后,就性情大变?
“不,让我坐一坐。”原竟靠着一旁的护栏,在那里的长椅上慢慢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起来,只是这一回,她并没有再用力去捏花蕊,而花蕊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戾气了。
原竟很久都不说话,花蕊有些奇怪:“二少爷,你在想什么?”
原竟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在想,张晋厚似乎经常去青楼寻花问柳,那地方就这么有吸引力?等我的伤好了,我也得去看一看吧!”
“二少爷你……”
原竟的身份虽然是个秘密,但是却还是有几个原烨信任的人知道的,管家是其一,原竟的奶娘是其二,原家的世交刘大夫是其三,接下来便只有花蕊知道了。只是花蕊是受命保护原竟的,要对此闭口不提才是。若不是原竟在前世便知道了花蕊的身份,以及花蕊略懂医术,那她此刻便想不到花蕊欲言又止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