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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黑烟缭绕,目光所致身后的建筑燃起滔天大火,地上躺着好几个失去生机的尸体看不清模样,一把沾着鲜血的黑白古朴巨剑朝着陈立砍来!
不要!
.......
陈立突然惊醒,直挺挺的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剧烈的疼痛感仿佛从骨子里冒出来一般,从他全身各处的伤口处发出,伤口大多数已经结痂止血,几处触目惊心的致命伤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治疗过一般,竟然开始生长些许嫩肉。
陈立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尝试握拳都十分困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匆匆的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冷硕躺在自己身边,轻轻地呼吸,看不清面容,怀里有一个白色团状,左臂被什么东西覆盖着,黑色上卷着一圈毛绒绒的白毛。
陈立脑海中传来剧痛,瞬间刺激的他从刚刚朦朦胧胧的昏睡中清醒起来,喃喃道:
“我们还活着?我在这睡了多久。”
看着远处的太阳高高挂起的样子,陈立大致有了个初步判断,脑海中努力地思索着他是怎么险象环生的。
从魔法戒中召唤出一件披肩,裹住自己破败不堪的上半身,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陈立全身,陈立敢确定,刚刚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艰难的做穿衣这种简单地行为。
一步一挪匍匐的接近冷硕,轻轻的接近发现冷硕的起伏呼吸的身躯长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们都还活着。
喵!
一声甜腻腻的奶叫声仿佛刚睡醒一般,从冷硕怀里醒来,正是之前冷硕塞进木鸢飞走的雪球。雪球扭动着身子,仿佛不愿意从冷硕温暖的怀中出来,睁开水蓝色的猫眼和陈立四眼相对。
陈立看到雪球一愣心中疑惑的情感大盛,本来提防的心理在雪球回到冷硕怀中之后,烟消云散,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伸出两指伸到冷硕的脖颈处,查探伤势。
好烫。
陈立大吃一惊,现在冷硕正在发着高烧,剑眉星目紧锁,嘴角还在微微颤着,下意识的搂紧怀中的毛茸茸的温暖团子,身子还在些许哆嗦。
见到冷硕的样子,陈立已经顾不得多想什么,忍着剧痛伴随着怒喝把自己从冰冷的地面撑了起来,大口喘息了好几下才稳定住自己的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现在知道,无论是冷硕还是他,现在都需要大夫,绝不可以在这里过夜。
远处的山丘上,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嚎叫,西西索索的声音传到陈立耳中,闻声看去,发现几个鬣狗一样的头颅在悄悄的端详着他们。
顾不上太多,陈立低头用自己还能使得力气的左臂把冷硕搀扶起来,雪球闻声也直接钻进冷硕破败的衣襟里,伸出小舌轻轻在衣襟伤口处舔舐了一下,然后又往里面缩了缩。
陈立已经没有心思再管雪球如何,现在已经陷入危险之中,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就算这群鬣狗不是魔兽,也可以把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陈立尝试走了一步,突然腿部剧烈的无力感和剧痛让本就搀扶着冷硕的二人急急地倒地,陈立急忙用另一只手臂撑在地上,不让冷硕接触在地面,撕心裂肺一般的剧痛让他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地滴入草地中。
陈立从魔法戒中取出一根三米长的粗重麻绳,颤颤巍巍的向上一甩缠住了冷硕的腰,又甩了几下麻绳搭到了陈立的左肩。
一股剧烈的刺痛传到陈立脑海,陈立的左肩本身就有一道极为夸张地伤口,麻绳搭上反而刺激了伤口,想要挪动麻绳但发现两人的姿势根本让他动弹不得。
陈立下定了决心,咬紧牙关身体急速后挺,眼瞅着冷硕就要摔下来的时候,陈立双手紧握麻绳两段,嘶的交缠声,冷硕牢牢地被束缚在陈立的后背,停下了后仰的动作。
啊!
麻绳摩擦伤口被鲜血染红,瞬间磨破了伤口处刚刚长出来的些许嫩肉,造成的剧痛让陈立喊叫起来,此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眼角一丝泪流缓缓流出。
对战狼群的时候,陈立都没有害怕过,就算是面对死的结局,他都要像个战士一样死在魔狼的爪下,可是现在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兄弟危在旦夕,自己却根本站不起来,这种深深地无力感让他痛苦的流出了眼泪。
回想起冷硕独战狼王奋不顾身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却不能为他提供丝毫帮助,生存的本能竟然让陈立想要撇下背后沉重的冷硕。
啪!
陈立扇了自己一耳光,巴掌声在寒风呼呼的草原内显得极为明显,周围的声音细不可闻。
陈立闷哼一声,身上暗淡的土黄色玄力瞬间包裹四肢,血气翻涌,一丝血流从嘴角流出,伴随着怒喝声,直直的站立身体,一步一挪的朝着最近的官道方向走去,身后踩出了一道道沾着些许鲜红的脚印。
不知走了多久,寒风凌冽着陈立单薄的身躯,让他不得不暂时停止脚步,身后传来冷硕的哼叫声,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
“瘦猴,瘦猴你醒了吗?”
“偃..偃甲”声音虚弱,听不出什么。
陈立根本听不清冷硕在哼叫什么,以为冷硕在痛苦的呻吟,急急地以为冷硕快要撑不住了,安慰的说道:
“你别睡,我们马上就到了,撑住,大哥不会让小弟出事的,别睡,听话奥,不然我揍你一辈子,只要你别睡,换我做小弟都行,别睡昂,我输了,我输了。”
陈立越说越激动,眼角的泪流不停的流出,他太怕失去冷硕了。
说着,闷哼一声朝着官道的方向走去,似乎是刚刚的话语相当管用,耳边冷硕的嘟嘟声音清晰了几分:
“偃甲,偃甲腿,驿站,夏大夫。”
此时的陈立才戛然而止,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了自己的脚上一直穿着的偃甲靴,不免的怨了自己的一句怎么这么笨。
身后传来呜呜的鬣狗呼叫声,跟了一路。
陈立身上泛起的玄力波动让这群鬣狗本能的害怕,一直没有着急进攻,看到陈立停住就呼朋引伴准备享受今天的第一餐。
陈立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紧牙关低头触动了偃甲靴的机关,伴随着机扩声合金弯片瞬间弹出,把陈立弹了个踉跄,忍着剧痛差点跌倒在地上。
晃晃悠悠好一会,才稳定住身形。
呜呜!
几头鬣狗发了疯似的猛扑过来,就当要接触到二人的一刹那,陈立背着冷硕疾速弹起,朝着官道驿站方向大步踏去。
速度极快,陈立几乎没有使用什么力气,高高低低的土堆土壑在偃甲靴的脚下如履平地,陈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维持玄力波动,冬日的寒风就这么硬生生的刮在自己身上。
眼瞅着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陈立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双臂哆嗦着仿佛已经超过了负荷,快要到驿站时,陈立终于撑不住,背着冷硕两人直直的砸在地面,翻滚着身子跌倒在地面上。
陈立终于没有爬起来的力气,在地上趴着许久,又颤颤巍巍的动起来。
颤颤巍巍伸着手,一步一步的向前爬着,身后划出了一道极为骇人的人形血路。
陈立眼神涣散,仿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灯火,手中的动作也未曾停下。
一声声嘈杂声在陈立耳边传来,像是一伙人在朝这里赶来。
“那里有人!”
“快!”
“是冷家少爷和陈家少爷!,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快,快去请夏大夫,快跟我救人!快!”
陈立听到声音,嘴角露出了如释重负一般的微笑,一股鲜血喷出,重重的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陈立就已经在一个房间里,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名白发老者正双手掐诀,灰色泛着光芒的玄魄在自己身前,修补着自己的破碎的伤口。
这老人陈立认识,姓夏,名唤明崇,是洛河城有名的医学大家,冷硕从小到大每次头痛都是夏大夫亲自救治,医术极高。
每年阳关节前夕,夏明崇都会到洛河城附近驿馆小住,来往商队所运送的草药都是抢手货,提前在这守着更容易获得一些珍稀药材。
陈立看到夏老,想要起身行礼:
“夏爷爷,硕,硕呢?”
老人闻声,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玄魄,轻轻地把陈立扶起来,依靠在靠枕上。
“冷少爷的伤势,老夫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幸亏你的伤势要轻上不少,不然就连老夫都无法一起治疗这么严重的伤势。”
陈立惊骇,他自己身上都是无一不痛,身上不乏骨折骨裂的伤口,听夏大夫的话语就代表冷硕的伤势比自己严重百倍一般,难免更加担心。
夏明崇又召唤出自己的玄魄,继续治疗着陈立的伤势:
“幸亏救助及时,不然你们俩都凶多吉少。”
陈立闻讯,抱拳朝着夏明崇行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夏爷爷救命之恩。”
正当陈立拜下,却被夏明崇托来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救你们命的不是我,我只是帮你治疗伤势而已。”
“你们晕倒在驿站门前的时候,我才赶来,替你们检查伤势的时候才发现,你们体内都有一股庞大的玄力护住你们的五脏六腑,尽管你们俩身上有多处穿透伤,但都被这股玄力封住,老夫平生第一次见这种能够钓人性命的本事,不知是何方高人?”
陈立陷入疑惑,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声风尘仆仆的开门声,来人陈立熟悉,是白天见到的赵大叔,身后跟着几个冷家军营账下的士兵。
赵大叔看到依靠在靠枕上的陈立,欣喜的说道:“恩公,您醒了。”
看到赵大叔,陈立突然很担心冷硕的安危,挪动着身体从床上下来。夏明崇不愧是洛河名医,本来自己的连行走都困难,经过他的治疗自己竟然可以缓慢行走,除了身上被缠满了绷带行动不便以外,出奇的身上竟然没有什么疼痛感。
夏明崇挪了挪身子,没有阻止下地的陈立,扶了扶胡须微笑的看着陈立,眼神中却隐藏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赵大叔见状急急忙忙的上前搀扶,陈立略显虚弱的说道:
“硕呢?夏爷爷,让我去看看硕。”
夏明崇收起他的行医木箱,背身而立朝着门外走去,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