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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潜规则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若非感到有些失望。眼前这位导演并不像若非先前想象的那样。至少不是像若非在电视上或者络上看到的导演那样，长发飘飘或者满脸胡须或是像老谋子那样满脸“沟渠”倍感沧桑，再不济也得鼻梁上架副眼镜吧，可是眼前这位小眼肿泡鼻梁微塌皮肤干黄名号为“导演”的家伙，浑身上下不但看不出有半点艺术气质，反而让人觉得很猥琐。
这位所谓的导演一脸严肃，见到若非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笑容就烟消云散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若非让到了房间里，然后对着若非面无表情地介绍道：“我姓吴，口天吴。”
“你好吴……吴导演，我叫若非……不，真实姓名叫李小冬。”若非郑重其事地介绍着自己的姓名。为了表达对这位吴导演的诚意，若非把快要忘记的真实姓名报了出来。
“嗯。”吴导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而是从头到脚地打量起若非来。
被一双刀子似的眼睛上下打量，若非不免感到紧张起来。心想这位吴导演如此这般上下打量自己，也许正在考虑自己这种形象扮演哪个角色好呢。或者正琢磨自己这种形象应当怎样拍才好看……。
若非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猛不丁地从吴导演口里冒出的一句话，令若非紧张激动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听说你可以找到投资拉到赞助？”吴导打量了若非半天忽然问道。
“什么？什么资源？什么赞助？我没说过呀。”若非莫名其妙地问。
“我听我们剧组的一个叫可儿的小演员说，你和一位地产大鳄关系不错，可以帮我们拉到赞助？”吴导又问。
“可儿？她在你们剧组？”若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曾经千方百计打听的可儿的消息，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就有了。
“你们是什么剧组啊？可儿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啊？”若非兴奋地问道。
“可儿在我们这个剧中只是扮演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吴导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若非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叫可儿的小丫头倒是挺勤奋挺有上进心挺讨人喜欢的……”
“那可儿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你们剧组吗？”若非急切地问。
“目前嘛……暂时还在。”
“什么叫暂时还在？难道她很快就不在那里了吗？”若非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可儿的消息，要是自己去了剧组可儿却离开了那该多么令人沮丧埃
“我们现在先不谈可儿的事情，那毕竟都是一些小事情。”吴导演双手抱在胸前沉吟道。
小事？难道有还有什么大事情吗？若非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导演，弄不清楚这个吴姓导演此时找自己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若非在心里胡乱猜想着。要是选角色选演员的话为什么不和自己直接谈剧本谈角色，反而要绕着圈子打听自己和梓涵之间的事情。难道可儿跟这位吴导演说过些什么吗？
于是若非干脆不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位姓吴的导演到底要说些什么。
“是这样。”吴导演歪起头伸出右手食指挖了挖自己的右耳朵，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剧组目前遇到了一点问题。 原先的赞助商撤了，制片人暂时筹不到钱……所以我们现在没钱拍戏，停拍了。”
一个剧组一摊子的事儿还有那么些演员，戏都停拍了还叫遇到一点问题？！亏这位吴导演说得出口，那和下岗失业有什么区别埃
若非张着大嘴巴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赞助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撤啊？”
“这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其实好多剧组都遇上过这种情况。”吴导演表情有些尴尬地说：“赞助商自己也遇到了一些麻烦，全球金融危机嘛……”
“那你……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让我演戏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非看着这个吴导演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有些着急，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我们这部电视剧虽然拍了不到一半，但作为一名导演我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我不想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你知道吗？”吴导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所以我们发动剧组所有工作人员集思广益想办法拉赞助，打算坚持把这部戏拍完……。可儿对我们说你能帮着筹到钱，还说你一直很想演戏，所以今天我过来找你的目的呢，一来是想让你帮着筹筹钱，二来嘛是想给你个角色。当然了，角色的大小轻重得看你筹到钱的多少来定。如果你筹到的钱能够支撑整个剧拍完，那么我们给你安排的角色或许可以成为男一号……”
“我演男一号？那以前的男一号演什么？”若非觉得这事儿也太不靠谱了。一个剧组拍电视剧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更换男主角呢？
“只要你能弄到钱，剧本我们可以改，剧情完全可以彻底颠覆。”吴导演不以为然地说。
怪不得人家以前的赞助商要撤资呢，这样不严谨的剧组这样不严谨的导演还能拍出什么好看的电视作品。这和若非以前想象的影视剧组相差太多了，选演员的时候千挑万选精益求精，可是剧本角色却能够随随便便地改来改去，拍电视这事儿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可是我……我，”若非想了一会说：“如果你们找我演戏的话我求之不得，不管什么样的角色我都愿意去尝试，可是筹钱的话……我可能办不到。”
“你的那个房地产大鳄朋友不是很有钱吗？你跟他好好谈谈或许他愿意为你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呢？以前他不是曾经为你举办过舞蹈大赛的吗？你和他说我们可以为他的公司植入广告宣传，我们可以双赢共赢……”吴导演生怕若非拒绝连珠炮似地说。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做不到。”若非摇着头说：“再说你没看见现在电视络广播杂志到处都在宣传房地产调控政策吗？房地产生意现在根本不赚钱不好做。就算我那朋友想帮我他也得有钱碍…”
“可儿那丫头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你可以办得到。”那个吴导演叹了口气，又有点不甘心地对若非说：“其实很多房地产老板手里有钱，只是现在这种政策下都在冲着国家哭穷罢了。或许你的那位朋友想借机转行呢，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嘛。所以你还是尽量去做做他的工作。有些事情不去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