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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是真的很不明白,自己的武力值还不足以让某些人震慑引以为戒吗?才过去几天呢,李氏就能“打”上门来,指着她爹的鼻子要他跪?
秀才老爷?秀才老爷就能抵挡她的大力了?
花云搞不清李氏的脑构造,但能搞定李氏的膝盖。
虽然她站在李氏的前面,但让李氏膝盖窝子莫名失控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噗通——
李氏双膝狠狠砸在地上,花长念都替她疼,一定肿了!
李氏疼得直冒冷汗,倒吸口气吐不出来。
花长祖吓了一跳,忙去搀扶,一时没扶起粗壮的老娘来。
花雷轻笑,走过来道:“刚才隐约听见鞭炮声?原来是花四叔中了秀才呀。真是可喜可贺。”
这话说的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见门里门外人都看着这边,花雷却是冲着花老头扬了嗓子:“老爷子这是高兴坏了,忘了我家分宗了?不用带着你出息的秀才儿子来拜见原配正室,”花雷顿了顿:“虽然我奶名义上是你秀才儿子的嫡母,但关系早断了。再说,我奶坟头在东边呢,真有心直接去那边就成。”
原配正室,嫡母继母,嫡子庶子,这些乡下压根接触不到的词,花雷看多了花云买回来的话本子,早理了清楚。看着李氏呲牙凶狠的表情,能恶心她一回,他咋就那么舒坦呢?
花老头脸红了又青,早说让李氏不要来的。
花长祖喝道:“如今我可是身有功名的人,你要对我如何?”
花雷无语:“我要如何你?当我闲着没事干呢。明明我家忙着不可开交呢,你们一来就让我爹跪。秀才老爷,你想让谁跪?”
“你——”
“秀才老爷可想好,”花雷好心提醒他:“我刚说的可是错?我奶是大,你娘是小,小的在大的跟前该执什么礼?我爹是长,你这个后的,又该怎么说?哎哟,别脸红啊,这是圣人定的礼。你不服,读什么圣人言,考什么科举路呀。”
花长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可是你长辈。”
“您可省省吧,为了你自己前程,千万别提咱两家有关系。老爷子老太太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虐待原配长子,意图逼死继子之子,离散继子妻儿,哎,哎,你别指我呀,我没说是你做的呀。但这漠视纵容的名头可不是多好听。”
花长祖红脸发了青。
花雷又笑:“好大的官威呀。敢问花四爷既然中了秀才,那何时举人,何时进士,何时得授官身呀?哎呀,花四爷还没官袍加身呢,就让人见了就跪了。哎呀,忘了跟大伙说了——”
花雷目视人群,嘴角翘起:“花四爷可是秀才呢,见了父母大人不用下跪的。”
只这一句?
人群恍然,他花长祖不用跪官,但也没那个权力让别人跪呀。
花长祖脸色难看。
花雷虚心请教:“听说父母官郑大人不到二十许,不知他是不是进士?”
花长祖眼睛一缩,他都二十多了,才得中秀才,虽然跟大多数人比已然不错,但…进士,遥不可及。
郑大人若不是家里有门路捐的官,那一定是进士了。那么年轻…
据说,花长念家巴上了郑大人。
“不知郑大人若是得知花秀才今日做派,是不是得道一声佩服?”
花长祖在花雷轻笑中脑补出一句话:佩服你没脑子,一个小小秀才也敢横行乡里。
花长祖觉得嘴巴干,忙大力拽起李氏,沉着脸道:“只是过来看望,既然你家不稀罕,我们再不来便是。”
李氏都没明白过来,被花长祖拖着胳膊拽走了。
花老头深深看了眼还张着嘴茫然的花长念,摇着头走了。
后边跟着的花长宗花长耀家自然灰溜溜也走了,花顺利口水留得三丈长,也只得了他爹一巴掌。
花顺风四人都看在眼里,花顺风跟弟弟妹妹悄悄叹道:“怪不得,我说怎么瞧着咱爹不指望四叔了呢。人一面,鬼一面的,谁也不敢亲近他呀。”
花顺水冷哼:“看他刚来得意的,要是花雷压不住他,他真能让花雷一家子跪他给他磕响头。花雷压住他了,立即翻脸不认账,弄得只他好心别人都误会了他似的,是不是汉子?”
花香儿摇摇头:“大哥,二哥,以后四叔会不会对咱家也这样?”
花顺水沉着脸。
花冰转着眼珠子来了句:“蒙头揍他丫的。”
好无语…
花顺安竟然附和:“大家伙儿一起上。”
更无语…
花雷已经过来喊了:“愣着干啥?没见厨里忙不过来了,赶紧过来端菜,还想不想吃饭了。”
那个嚣张,花顺水牙痒痒,一边小跑过去,一边转着手腕:“真想揍你。”
花雷淡笑:“只要你打得过。”
花雷人前淡定,等村里人都吃过,席面全收干净,又把提前留出来的饭菜让吃的肚儿饱的兄妹四个拿回去,结了帐,送走掌勺一家,花雷重重关上大门,进屋变了脸,恶狠狠道:“他嚣张得意个屁呀!”
花长念万氏吓了一跳,这是憋了半天的火了。
花雨忙安慰他:“哥,你别气,你想想,考了十几年,终于得了秀才。不让他得意得意,他不得疯呀。”
花冰接道:“咱就当做善事了,别气别气。”
花云的安慰才直接:“李氏膝盖半个月别想走路利索,出气了?”
花雷真舒服多了,恨恨道:“瞧着吧,他要是发达了,头一个就不放过咱们家。”
花云点头赞同,花长祖绝对是这样的人。
花长念却没这样想:“就是来显摆的,也没啥。”
花雷无奈,他爹娘眼里就没有恶人。
花云对花长念道:“爹,你看好吧,花长祖绝对和咱家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儿?
原本在村长的号召下,大家都觉得花长念心善,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给了高工钱开荒,正好填补了家里的空缺,还是大进项。村里人都感激的很。
可一夜之间,不一样的声音冒了出来:说花长念假仁假义,若是真为村里人着想,如何不直接给大家发银子度过难关?还不是把乡里乡亲当长工使。
直接发银子?说这话的人也是没脑子,花长念是你爹还是你娘啊,干啥人家银子白给你?而且,村里谁不知道,花长念当初是净身出户,花老头一个子儿都没给。
这话自然是花长祖出的主意,李氏串门嚼舌的。真有人嫉妒的红了眼,没好没歹的此处传。
村长听了气得胃疼,才吃了人家一顿好的呢,还没全变成屎呢,就满嘴臭粪。哀叹,哪个村里都有扶不了的几摊烂泥巴。
虎着脸,上了门:“昨个儿人家花长念家说的清楚,不求着不逼着,明码标价,你们爱去不去。再要嚼舌根,别怪我这个村长不客气。”
还狡辩:“又不是我说的。”
“你传的,当谁不知道人家花长念家垒好的石头墙是谁家拆的呢。既然你看不上,那就别去干活,稀罕你呢。邻村都有人来问了,不知足的东西。我亲自去说,你家不去做工,不用劳烦你操心跑一趟了。”
顿时变了脸,他老娘颤巍巍去打年纪不小了的儿媳妇:“都是你跟李氏那个黑心的嚼舌根,家里要是没得吃,你给我去她家借去,借不回来,我就休了你。”
村长看得鄙夷,人啊,就怕好歹不分,还不是称了别人的心,断了自家的路?
花长念家并未有什么反应,村里说的怪话从来不少,他们可有掉一块肉?
花雷仍是不开心,不止因为花长祖,还因为…张来子。
张来子捂着肚子堵了花雷在半道上,一手指着自己肚子道:“你大妹好大的力气,看了大夫吃了药,又躺了一天,我才缓过劲儿来。”
花雷不动声色:“那咋样?”
张来子挑挑眉:“她伤了我。”
“嗤,张来子,你还敢来?你在我家的地盘上纠缠我妹,你知道这是什么不?你是故意毁坏我大妹的名节,还私闯民宅。伤了你?便是杀了你也是我们在理儿。”
“呵呵,还是这么能说。啥你家地盘?那地头上写着了?不知者不罪。而且,你妹才多大呀,咋能扯到名节上?丫头片子一个…”
“哼,我妹可是十好几了,你信不信我按着名节一点儿就能打杀了你?”
“十好几?”张来子一愣,她竟这么大了?自己只被她的身手吸引,倒从未主意过这个。想想,花云长啥模样来着?
张来子忽然的走神,让花雷心里不妙,放着狠话:“以后离着我妹远点儿,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张来子回过神,不屑道:“至于嘛你,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还记在心上。我也不大你多少,说两句不中听的不都是因为还小嘛。你至于记恨到现在?”
花雷冷笑:“现在?我记着一辈子。你觉得没什么,我觉得是奇耻大辱。滚远点儿。”
张来子才觉得严重了:“都多少年了,咋这么小心眼儿。”
花雷绕过他就走:“我家不欢迎你,地界我会标出来,你见了以后绕着走。”
张来子急了,追着他的脚步,一面心想这小子脚力不错呀,一面急急道:“不行,我要跟花云学打猎。”
花雷忽的停住脚,淡红的嘴角轻轻一扯:“做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