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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出院已有一星期。
这天,楼应悔看有几样特效药快要用完了,拿起钱包换鞋出门。
“奶奶,我先去中心医院买药,很快就回来,你躺着不要动,中饭我来做。”
“又不是瘫痪了,”楼奶奶下意识的逞强,但想想,为了不让孙女担心,还是改口,“好好,我等你回来。”
八月骄阳似火,一出门,楼应悔就被无处不在的沸腾蒸气包裹,好在她随身带了遮阳伞。
她皮肤极其敏感,甚至有一次,被晒的全身发红脱皮,虽说皮褪掉后,新生的皮肤比原先更白嫩幼滑,但那天天关在家中养伤的日子实在是熬人。从那以后,她就养成随身戴伞的习惯。
她住的地方离中心医院不远,步行的话十多分钟就能到。
买完药后,楼应悔又去附近超市添置了一些日用品,可买可不买的,她就没买了,奶奶正在病后康复期,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能省则省。
回家的路上,太阳貌似更大了,路边两排的梧桐树垂头丧气的,树影蜷缩成一团;柏油马路泛着白光,被晒的软软的,似乎一踩就会陷进去。
楼应悔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三个袋子,愈发吃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她手中的一个黑色袋子突然破开,里面的几样东西滚出来,往花坛滚去。
楼应悔赶紧放下遮阳伞,去捡地上的物品。棉质A字裙包裹着她挺翘的臀部,线条优美流畅,引人遐想。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人走到楼应悔身后,眼睛直盯着她上衣口袋里的钱包。
正是出手的好时候,猥琐男人技艺高超的用镊子夹走楼应悔口袋的钱包,没惊动她半毫,但他还没来得及窃喜,手腕倏地传来一痛。
手指一松,镊子上的钱包就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猥琐男人痛的失声大叫,手要断了,手要断了……
被身后莫名其妙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楼应悔吃惊转头,只见躺在地上的钱包不正是自己的吗,而那惨叫的男人,手持着镊子,**不离十就是小偷了。
但,比起钱包差点被偷走,萧权出现在这里更令她惊奇!
萧权的手掌看似轻松的桎梏住小偷的手腕,实际上那力道就如铁钳般,重若千斤。
萧权从上至下,俯视那小偷,眼眸如兽般没有情绪。
蝼蚁般的存在,他又怎么会多费心思。
随手甩开,那小偷就如重获新生般,踉跄跑远,闪进小巷。
萧权曲起一条腿,半蹲下,帮楼应悔捡起地上的物品。
“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楼应悔反应过来,看清他手中的物品是卫生巾,赶紧抢过来,塞进破掉的黑色袋子里,血色轰的一声染上脸蛋。
他如此平易近人,亲切温和。
刚刚那一下,他脸上的严峻睥睨,目无下尘,是她的错觉吧。
“没事,我帮你提两个袋子。”萧权似乎没注意那包卫生巾,接过她手上的药袋和遮阳伞,嗓音似一缕清风拂过,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平添两分凉爽。
“谢谢。”袋子已经破开,东西更加不好拿,楼应悔也就没多客气。
一道火灼的视线始终凝在她身上,带着深海般的莫测,楼应悔慢半拍反应过来,改口说道:“不该说谢谢的,我以后会慢慢改过来。”
说是要改,但实际上有多难,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萧权这才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萧先生……萧权,萧权。”又是口误,楼应悔身体血液狂涌,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这天气,她咬着字,叫了他名字两声,这才叫通顺。
为什么他总是能碰见她狼狈的时刻?
他会不会觉得她有点笨,总是出状况?
莫名的,有点在乎他的看法。
楼应悔的心轻轻的蜷缩,像是想藏住自己,“萧权,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萧权的嗓音低沉而醇厚,像是午夜流动的河流,奇妙的驱散了楼应悔身上的燥热。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楼应悔有点好奇。
“是这样的,明晚有个商业聚会,我想要邀请你一同参加,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名门贵公子的仪度,谦和有礼,进退有度,又有谁忍心拒绝?
楼应悔想起那日萧权所说,要培养默契和增加人前曝光度。
“有时间的,那聚会对穿着或者首饰有什么要求吗?”楼应悔嗯的一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吧,太热了,将她嫩白嫩白的脸颊蒸成淡粉色,隐隐看得见上面细小的绒毛,毫无瑕疵,连毛细孔都没有。
萧权的视线停留在她幼白细嫩的脖颈上,纤柔动人的血管若隐若现,只隔着一层脆弱的表皮。他想着那亲吻和啃咬的滋味,竟有一阵难以抑制的情动,超越了一切理性。
他攥紧伞柄,花了两秒,这才克制住那吃人的兽性。
“没有,只要够漂亮就行。”日光下,萧权耀眼完美的英俊相貌,泛着光。他的嗓音低哑黯沉,看着她的目光那样专注,一瞬不转,像是在说,你已经够漂亮了。
楼应悔微抿唇,偷偷润了下干燥的下唇垂。
遮阳伞一般都不大,虽说是萧权撑着伞,但伞只打在楼应悔一人的头顶上。
她不动声色往他的方向挪了两步,希望他也能打到一点伞。
想着,前方的路还有很长吧,但没有两步,就走进小区。
……
参加聚会,必然要准备礼服。
楼应悔纠结起来,她推开衣柜,手指放在粉嫩的唇瓣中央,沉吟着,仔细挑选。
当望见一件乳白色的裸背礼服时,她怔愣了一下。
手指伸过去,轻柔抚摸着礼服柔软高贵的面料。
这件衣服,还是钟希夷送给她的……
在和钟希夷交往期间,他从未带她参加过聚会,也没带她去见过他朋友,倒是送了她两三件礼服,说是以后会有机会穿。
楼应悔心一沉,将钟希夷送给她的三件礼服俱都找出来,打包。
扔掉倒是可惜了,可以找机会捐赠出去。
昨日种种昨日死,既然已经决裂,那就没必要再留着他的东西。
之前是没有想起来,但现在——
楼应悔望向梳妆台,抽屉里有几样名贵首饰也是钟希夷送的……
首饰不同于衣服,太过昂贵,扔不好,捐也不妥当。
难道还给他?那未免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