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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世道,夜袭就夜袭,居然还兵分三路而来,存心是要老子的命!
稍一愣神,
王二不禁咧开嘴笑了,两侧奔袭而来的分明是大唐铁骑,难怪遍寻赵、苏二人不见,原来一早就埋伏于左右。
那还等什么!
王二震臂一挥,“杀~”引着左右亲卫顺势突入混战之中。
频儿与冯宾茹倒是不贪功,初始只是依着习惯紧护王二侧邻,待挑来荡去混杀一阵,方自察觉王二俨然不似以前模样。但见青锋映着月华,耀出千般变化,点点寒星之间,竟是所指之处,血焰盛开如炽,绝不止单凭“离钩”之利那么简单。
处月部本是籍**初来疲惫立足未稳之际,意图趁着天黑摸营混杀,不料还未近得营寨,便已被对方发觉。既然行踪已露,也就用不着偷偷摸摸了,处月部正欲举兵强突,却闻营寨内鼓声大作,营内之军反冲而来,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
此时退却等于是送机会给人家掩杀,好在据探报**不过三千余人,己方数量明显占优,即便正面攻击亦是不惧。
处月部众来势不减反急,一个个挥舞弯刀迎着**“嗷嗷”冲上,两军甫一接触,便是凶恶短兵相接。处月部人数占优那是不假,出营阻击的**确是只得三千余人,但当先而来的便是八百铁甲重骑,弯刀砍去,十下倒有八下不见功效,反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一个心存偷袭之念而不得,一个却是早有防备磨刀霍霍,军心斗志立见高低。处月部空自数倍于**,一时之间不但讨不到便宜,对方反而是如同鱼游江河般劈波斩浪冲来突去。更要命的是,左右侧翼蹄声骤起,杀声震天,旋风般刮来两支劲旅,黑压压天晓得来有多少人马。
士气一坠,军心登时涣散!
静悄悄而来本欲大开杀戒,万万没有想到反落入人家圈套。恶狼成了丧家犬,圈内的绵羊却原来是虎豹,浓浓的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倒下的却尽是己家同伴。
除了拨转马首落荒而逃,处月部众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除了提刀挺枪驱赶掩杀,大唐儿郎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纵马追出十数里,诸将士方自缓住了势头。
王二却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明知对方会来截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更可气的是,赵更年、苏庆节可倒好,一人带走两千,只留一半不到的军士在营中,也太不注重自己这个行军副总管的安全保卫工作了。还有冯宾茹几个,显然是早就晓得赵、苏分兵而出,也不出声提醒一下!
这厮也是只会说别人,自己进了大帐一头趴下便成死猪,还怪人家不跟他商量。再说了,即便诸葛重生孔明再世,亦是不可能断定敌军一定会来偷营袭寨的,只不过远来之师慎防夜袭,此乃是兵家常识,赵更年潜伏兵于两侧,实属防范于未然。
诸将佐校尉已经在指挥军士,开始清点伤亡打扫战场了。
赵、苏二人前来问安,说到底,还真怕王副总管少了头发毫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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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哼了哼,赌气不作答。
既然哼得中气十足,想来是没甚事,赵、苏二人相视一笑,大致也猜到王二为何生气,当下亦不作解释,只讪讪地随在后面望营而返。
倒是冯宾茹身侧透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望来,频儿却与塞米拉窃窃私语,时不时冲王二指指点点。
时间稍长,王二便觉不大对劲,忍不住回望她们几眼,没好气道:“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冯宾茹展颜轻笑,“你几时变成这么厉害了?”
王二不免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听频儿道:“头先冲入阵中,公子剑势当真是凌厉得紧。”
塞面来亦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是了,是了~”
啊?我很厉害?
王二自己浑然不觉,怎么听怎么像是受了讽刺,但看三女神情,倒是颇为认真,尤其是频儿,素来是不干这种事的。王二脑海中飞快地将先前画面划了一遍,零零星星中是好像捅翻不少,这厮不想着自己误了剑法,反倒是一阵后怕,奶奶的,刚才冲得是有点猛,好在没事,下次可不能这样玩命了。
不过,对于美人的称赞,自然还是要照单全收的。
王二哈哈一笑,不屑道:“你家公子向来就这么厉害,只是你们以前没发现而已!”
这一得意,原本满肚子的怨气倒是烟消云散了。
赵更年看他脸上终于不再是人欠他把吊子钱不还的模样了,亦在一旁打趣道:“是极!是极!原本就很厉害,只不过现下更加厉害了。”其实就他而言,根本就没看到之前王二在混战中表现如何,不过就是好玩而已。
王二丝毫不以为然,厚着脸皮继续道:“小小处月部,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真是不知死活!惹得本总管火起,现在就去把他们灭了。”言之时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禁回首对赵更年道:“赵三哥,若是咱们现在趁机反袭,你看如何?”
赵更年一愣,瞬即明白过来,大喜道:“好主意!”草原之上**夜战本是不如突厥,但眼下已是胜了一场,处月部惶惶而窜军心未稳,反观己部却是斗志昂扬,此计确是大可为之。
苏庆节亦是争勇好斗之人,自是无有异议,只不过,在谁率兵突袭,又留哪一个看营护寨的问题上,与赵更年起了争执。
王二一旁听得不耐烦,岔断道:“有甚好争!咱营也不要了,寨也不留了,还依先前,各统所部,两军并发一起去杀他娘的个痛快!”
对呀,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还得说人家副总管想得透彻!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赵更年、苏庆节老想着不能让王副总管去冒险,既然王副总管不去,总的留下一个以为护卫罢,如此思来,思维不免陷入其中,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
若不是王二自己提出来,估计得争到天亮。
王二自是有自己的心思,留于此地也不见得安全,天晓得处月部会不会杀个回马枪?还不如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跟着大部队总是要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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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当中危不危险?这还不简单?跑慢点躲远些不就行了!
既是无有意见,赵、苏二人各传将令,吩咐所部将士列阵集合,战场也没甚可以打扫的,值钱的就是处木昆丢下的战马,自由伤兵收拢赶回轮台就是。
也不用什么口衔环马裹蹄,两军齐齐而出,直扑处月部营帐方向……
急奔一阵,再往前行,已闻水响,前方便是科克乌苏河(意为蓝色的水)。游牧部族为图水草丰盛,多是循水而居,想来此地已距处月部大营不远了。
王二得了赵更年提示,忙举手示意,传令下去部队放缓速度接近河畔。己部将士下马步行,尽量偃息声响,顺着河流沿岸缓行,一边去寻渡河之桥,一边使人探寻水浅之处,却使苏庆节自率本部沿河而上,去往上游伺机而渡。
天空只得一弯月牙儿,连星星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又不敢点起火把黑咕隆咚一时之间哪里寻得到渡河之处,这科克乌苏河深倒是不深,但水流却是颇为汌急,已有三、五名探水军士被急流卷倒漂往下游。
好在塞米拉熟悉些地形,垫着脚四下望了望,轻言下游方向不远处地势平展,水流甚缓,适合大部人马渡河。
王二大喜,传令众将士依塞米拉所指,准备集结。
赵更年不敢大意,若是对方惊觉,沿岸设防待我军半渡而击,可是要吃亏不少。赵更年让王二暂引半数军士持弓弩蹲地作势,以为掩护,自己却率另一半附马而涉,不求急进只图稳健而过。
对于这种建议,王副总管自然是回采纳的。
眼看着赵更年率兵已上了对岸设好防卫,王二这才令众将士依前部之例进渡。
水还真是有点凉!
王二低头躬腰暗自嘀咕着,旁边塞米拉却突然低低声与频儿道,“其实上游有座木桥,估计苏将军已差不多到了……”
频儿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下表示知道了,倒是差点没把王二鼻子给气歪了,这丫头,怎么胳膊肘朝外拐,明知道有桥也不早说,害得咱傻兮兮地在这泡澡。
难怪人家说女儿是个赔钱货,专帮外人,哼!
正要回首发两句牢骚,却闻上游杀声骤起,显然是苏庆节部惊起了敌军,只不知,所部是否已经夺桥而过,还是根本没到桥边便已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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