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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是今天的一章,近3800字,补足昨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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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魂,风系四极中唯一的禁术,八百多年前,金国的铁骑踏破了宋都汴京,一场血战后,结束了大宋朝在北方的统治,皇族成员中只有拥兵关外的康王赵构幸免于难,逃到了南方,宋旧臣将拥戴其为皇,即位于应天府,后又迁都临安(即现在的杭城),在江南建立起了与女真族对峙的政权。
历史如此记录,但至于为什么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放弃了当时的大好战局,没有一路挥师南下,却依然是个未解之谜。
毕竟,以当时的势力对比,金国掌握着绝对的战场主动权,兵力,物资,以及将领,无一不强于风雨垂危的南宋,那究竟是什么使迫使阿骨打止兵于淮水-大散关一线,再无寸进呢!
开封血战,南渡逃亡,迁都临安,风系术法大本营,??????而隐藏在这一串字里行间的答案,正是禁忌之术--‘苍穹之魂’。
迁都临安的前夕,有近十万的大军正压在南京以北10里的战线上,步步近逼,战事呈胶着状持续,而正是在那一个晚上,赵构才仓促地决定向南‘战略转移’,迁移到尚未修成的临安新宫里。
而当时随同宋高宗‘转移’的护卫中,有一名叫沈轻羽的年轻女子,平时不苟言笑,也从没在外人面前展露过身手,但赵构却一直对她敬遇有佳。也曾有人以为皇帝是看中了她的美色,但后来这种谣言不攻自破,因为赵构虽然对其十分敬重,但也没有过亲近之举,仿佛也是畏惧着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即使是之前的万军压城,沈轻羽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也不说地跟着逃亡的队伍上了路。
而当时,正当他们前面刚刚出逃,后面却已经有一支绕过了战场的金国铁骑,悄悄从另一侧追了上来,来势汹汹。而赵构他们一行近百人,除了皇帝本人骑的是一匹名驹,其他人的马匹都是仓促间准备的,速度和耐力终究是比不过金人的军马,差距一点点地缩小,终于还是被那支千人铁骑给追到了一射之地。
当所有的路都被赌死,眼看着铁骑一步步逼近的时候,这个一直淡漠的女子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所有人即刻后撤一里,而她一个弱女子,却孤身一人挡在了阵前……
此后,赵构顺利逃亡到了临安,偏安于一隅。很多人都对他逃亡的侥幸报以惊讶,而他本人却对此事绝口不提,似乎努力想要淡忘些什么。
而这之中,只有极少数随行的宫廷护卫明白到底发生了,可他们再也说不了话,把舌头都留在了新的王宫里。
只有隐隐约约的恐惧,依然清晰地震颤着他们的记忆。一里,当他们依言退出了一里之后,看到早已诡异万分的天象,忽然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风声猛然间紧了起来,在它吹过的地方,土地仿佛是水作的那样碎了开来,树木砖瓦在上一刻还没什么动静,但在下一刻全部都静悄悄地变成了一堆粉末,然后在下一阵风里被吹得到处都是。
一里之外的余威尚且如此,那些近在一里之内的铁骑军,下场自然也就不用多说。
置身于苍穹之魂的术范围内,唯一一个活着走出来的人,也就只有它的施术者--沈轻羽,但她也好不到哪里,高烧昏迷了七天才转醒过来,而在她昏迷的时候,她的嘴里一直都念叨着这么一句话:苍穹之魂,这是神罚,我不该把它创造出来……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一个月之后,当她在大散关面对金国出动的百人术法团时,还是无可避免地再度动用了这个禁术。
术法师骇人,而足足一百人的术法师军团,那更是足以令风云为之色变,可就是这样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在面对着以沈轻羽为首的十人施展的‘苍穹之魂’下,顿时黯然失色。
“苍穹之魂”,无愧为百分百的禁术。此术一展,天地色变,施术者的方圆十里内如遭鬼神屠戮,山海变形。金国精心经营的这支百人术法团,最后还是落得了和尘土一样的下场。
但施术者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可谓高昂,沈轻羽当时也才二十八岁,尚未成为术王,正是风华正茂时,可这连续两场的禁术施展,却使她的满头黑发在一夕间枯萎,成了如雪的白色。
而沈轻羽平生没有任何疾患,却在不到四十岁时就英年早逝,可以说也是和这禁术的施展有着莫大的关系。
以个人之力,御自然之势,实在是逆天所为,而沈轻羽当时尚未成为可以逆天的术王,还不足以驾驭天地间那颠沛流离的风之力,强行施术后就有几股霸道的气冲进了她的身体,在她的血脉间潜游暗动,时刻侵蚀着命脉。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沈轻羽无力再应军中枪神-岳飞之邀,随军北上,而抱憾江南。
这一段旧事被记载在了风系术法世家的族史上,几乎所有的风系子弟都有所耳闻,成为传说级的存在。
苍穹之魂的禁术,只要是个风系术法师,那他就一定知道怎么施展,可是即使是知道了原理,也没有多少人能施展出来,要将体内所有的气压缩到一个小小的图腾里,然后以此来引动天地之风。如果施术者对风的理解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最终都会反噬其身,绝无例外。
可是现在,这个图腾却近在眼前。
绿色的青光迸散出来,模糊了空气,仿佛是石子在水里荡起了涟漪,一圈圈向着四周扩散,凉爽的夜风变得干燥起来。
孙火和流影同时发现了空气的异状,虽然两人不是术法师,都没有听说过“苍穹之魂”,也无法具体感觉到空气里的危机,但两人都知道继续留在此地已经不妥,当机立断,流影的身体渐渐模糊为一团光影,而孙火的残影也瞬间出现在小巷的尽头--异能‘无’与步法‘穿’同时发动。
可是,当所有人都在想办法逃离或者抵御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时,站在大浪尖头下的盗版侠却仍然无动于衷。
“把我当小孩子耍吗?‘苍穹之魂’这么不要命的术法,是你想施展就施展的吗!
除非是达到了术王的境界,才有可能不被反噬,可是全中国也才几个术王,我才不信我会这么衰,哈哈,是虚张声势的伎俩吧!”
盗版侠扎稳了马步,大喝一声:“固若金汤。”整个人如同磐石一般横立在了小巷里,而他的眼睛则死死盯住了神秘男,一眨不眨。
“哈哈,死脑筋,苍穹之魂又不一定非得让它飞个几里路,对付你,三十米就够了。”灼灼的光辉中,神秘男子喊出了禁术施放前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绿色的光茫就铺天盖地地倾泄下来,空气凝固了。
半响,或者其实只是过了一瞬,漫天的青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地上,投射出小巷里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这一切,仿佛是泡沫破碎在晨光里,显得再正常不过,可作为小巷里唯一还站着的人,盗版侠的脸上却写满了茫然。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倒下了?也太搞笑了吧。”盗版侠诧异地看着倒地不起的神秘男子,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发问。
他环顾着小巷,然后有一线瑰丽的蓝刺痛了他的眼睛,可是盗版侠没有闭上眼,他反而睁大眼睛,让那个沐浴在蓝光中的人影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里。
“迦瑶……”盗版侠张开嘴,一声低低地呼喊压回了他的嗓子里,他诧异地看着白衣的女孩一手握着块蓝色的小石头,一手牵着孙火的衣领,愉快地在微笑。
“嘻嘻,这下看你往哪儿跑,总算是载在我手里了。今夜的收获还真不小。不但拿到了这把匕首,现在又多了块天星石,哈哈,好东西我可不嫌多。”低头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掌心里的一刀一石,沈迦瑶的嘴角忍不住又微微上翘。
“嗯?你问我怎么找到你的,看在本小姐心情愉快的份上,就大方地告诉你了。我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刚才在我拿到匕首的时候就感到有些奇怪,好像是远处的什么东西在呼唤它,所以我就跟着感觉过来了。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家伙在用天星石施展‘苍穹之魂’,我伸手去把天星石拿了过来,他的术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喽。隔了三十米去拿,难度还真不小呢。”声音远远地飘来,玉石般甜润的声音沿着盗版侠的耳朵传到了心里,温温的,带着些暖意,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上刮出的伤痕。
“我想,我们的赌约已经结束了吧,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孙火冷冷地说道,虽然他的声音冰冷,但这掩饰不了他的头大,非常头大。他有种强烈的错觉,遇到沈迦瑶这个煞星,极有可能会打乱他在杭城的计划,而且还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孙火实在不愿和沈迦瑶产生哪怕是一点交集,以至于他连名字都始终没有留下。
可是沈迦瑶显然也没有让孙火如愿的打算,很久都没有遇到同样聪慧的同龄人,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有种站在高处的寒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寂寞在悄悄滋长着,但在十几年里它都没有发作,那是因为沈佳瑶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能打动她的人。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我的名字,叫孙火,火焰的火,江南人。”少年点着头掸去了肩上的灰,眉头却不自觉地一蹙。
“孙火,好,我记住了。呵呵,不过好像叫你孙冰更合适些,整个人总是冰冰的,一点都没有火的活跃。”沈迦瑶呵呵乐道,她追着孙火凝重的视线移到了天空,在那里,一片灰色的羽毛正缓缓飘落。
羽毛,是有什么鸟飞过吗?
沈迦瑶仰起头,不经意间却看到少年的脸色蓦地变到惨白,有一丝慌乱从他脸上滑过,但随即就隐没不见,一种凝定如水的‘势’无声息地流转了他的全身。
一呼一吸的吐呐间,孙火已派若两人,而这个改变,也让他在沈迦瑶心目中形象由神秘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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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鸣声,一道弧线划破了半夜的空,灰羽黑眸的老鹰从云端俯冲直下,带起一道道劲风。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它收敛了翅膀,发出一声长啸,然后就温顺地停在了一只手臂上。
“呵呵,每年的中秋节,果然都是有趣的夜啊。刚刚的角色,我还没有玩够呢,不过现在情况变得更有趣了。”
半天没有声音的男子忽然低沉地笑了起来,伴随着笑声,原本清静的月光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薄雾,变得妖冶而魅惑。
他躺在地上,睁开了眼,满头的白发刹那间染成了血色的红。
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