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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昨晚也做了什么梦吗?是……关于她的梦还是……
心,忽然聒噪了一下。
弄雪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问:“王上?”
“……还好。”宫御月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回答。
昨晚何止好,简直是好极了,他的小弄儿不止跟他说想念他,还主动亲吻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的人是他,不是这个皇帝身份的他,而是,那个她认识的宫御月。
她喜欢的是他宫御月本尊,呵呵呵……
他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扬起,很快又掩去,无人察觉。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字,但是弄雪却听得出这次他的语气多了认真,没了刚才那种只专心于批奏折而敷衍她的感觉。
只是,他这样的反应,却让她莫名感到心慌意乱。
张了张口,想要继续问下去,然而,尝试了好几下,却最终都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沉默不语,宫御月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提笔批下最后一行字,然后将奏折合上,再拿来一本,状似随意地反问道:“怎么?你昨晚睡得不好?”
“没……没有,我的睡得很好。”
想不到他竟会反问回来,弄雪暗暗吓了一跳,结巴了一下立即本能地否认。
“哦?”
宫御月唇角微微噙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轻轻扬一声,却也没有再往下说。
不用抬头,他便能够从空气的流动之中感觉到她在紧张。
至于她紧张什么,他心知肚明,
不过,他现在还不想点破她。
唉,谁让她这么好逗弄,每当她欲言又止,或者被他气得想跳脚却又敢怒不敢言,啧啧,那委屈又可怜的小脸蛋,看起来嘛……让他心情好极了。
难怪她当初对他使用言灵缚的时候那么快活,原来,把人玩弄手掌心的感觉是这么令人畅快淋漓呵,让他都有点乐此不疲地想要跟她继续玩一下躲猫猫的游戏。
他可是相当期待某天揭发真相的时候,她的表情会如何精彩?
啧啧,想象一下都让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在兴奋地吟唱。
“王上,你在想什么难题吗?是不是那份奏折写了不好的事?”
忽而,她略带奇怪而又像是关心的嗓音传入耳中,让他飘远的思绪回笼过来。
“嗯。”宫御月佯装淡定地敷衍一声,却惊觉自己竟然挥笔在桌面上鬼画着,方才,他完全失了神。
这小女人的影响还真是不可小觑。
他暗自收敛心神,状似自然而然地继续挥动毛笔继续在奏折上落下批示。
“可是,你刚刚为什么一直都在笑,有人遇到难题的时候会笑着思考的吗?而且,你笑得……很病态耶!你没事吧?”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没有什么神经反射错误的毛病吧?
老实说,他刚刚那种笑容,真是看起来乱恐怖的,好像在算计着什么阴谋诡计,又好像在神游太虚胡乱想象的精神病人一样。
“病态?我刚刚笑得病态?”宫御月嘴角抽了抽,握笔的手蓦然一紧,终于抬头看她,黑眸眯起危险的暗光。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敢当着他的面把这么扭曲的形容词冠在他身上!
她还真是胆子不小,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一国之君!
完全不觉得氛围已经开始不对劲,她犹不知死活地猛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你刚刚笑得真的很奇怪,你想想看啊,遇到难题一般人都是皱着眉头脸色沉重的,而你刚刚却笑得……好像精神病,可是你又不是精神病,所以也有可能是你患了神经性反应失调的病症,你应该知道那种病吧,在我们家乡那里把这叫作神经质,或者你要不要去找御医……”她越说越起劲,浑然不觉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啪!”
清脆的断裂声响骤然尖锐地响彻在书房内,宫御月绷着脸,眸光难以自控地发着阴森森的冷光直瞅住她,五内郁结,几乎让他快要控制不住想地想要狠狠地封住她那张吐不出半句好话的嘴,用他的唇!
该死,原本糊弄她是为了愉快的心情,如今,却被这温和的假象给束缚,憋得他胸口快要爆炸了。
何苦来哉?
那一声笔断的脆响,弄雪眼皮猛然一跳,嘴巴顷刻间闭上。
糟糕,她好像说得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了眼前这人虽然脾性温和,但仍旧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能容忍她这个小小的奴才对他说病态。
不妙,捅了大篓子了!
弄雪赶紧起身立正,不安地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此刻满是阴霾的脸色:“……呃,那个……王上,你别生气,我……我……”
她支支吾吾着,然而,看着他阴沉的俊脸,舌头就好像打了结,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阴鸷的气息弥漫着他周身,那阴冷的气质,有点像……宫御月?
没来由的联想,那股强烈的感觉,强烈得盖过了惹怒他的不安,弄雪忍不住脱口而出:“王上,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还处于压抑之中的宫御月,正想着该如何惩罚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之时,却听到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冷不防之间,却让他从几乎失控之中拉回了理智。
该死,他差点就揭掉了伪装的一面。
至少目前为止,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个笨女人知道真相,他还没玩够!
深深吐纳一遍,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起来,他俊脸复又恢复了平静的温和,淡声道:“没有,怎么这么问?”
他黑眸深邃的瞅住她,意味深长似的。
弄雪呐呐地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他那目光,好像蕴藏着什么不可触碰的秘密似的,她脑海不觉浮现之前秋菊惊恐的反应,心不觉打了个突。
她不自在地摇了摇头,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绕啊绕,刻意避开他深邃的目光,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掩饰道:“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嗯。”
宫御月状似随意地应了一声。
继而——
“小弄子,你刚刚所说的你们家乡称作神经质的病症是怎么样的?本王倒是想听听也好长点见识。”
他嗓音听起来很平和,脸色也一派温和随性,完全已经找不到刚刚那种阴沉沉的痕迹。
实则内心依旧波澜汹涌。
哼,他倒要看看她会如何说?
要是还敢继续给他说一些他不爱听的,他就……
一提起这事,弄雪所有的神经立刻绷起来。
她粉饰太平地呵呵一笑:“呵呵呵,其实我也不懂,我都是乱说的,王上别放在心上,我其实就只是个短视没见识的小小奴才而已,狗嘴里长不出什么象牙的,那些胡乱说的话王上可别当真,要真说到见识,奴才怎么敢在王上面前班门弄斧,哈哈,王上真真是要折煞奴才也!”
呜呜呜,奴才奴才个没完,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哪……
她好歹命!
——都是你自找的!
内心里,一道不屑的声音没好气地吐槽她。
看着她深深鞠躬卑微的姿态,宫御月心里的激流终于稍稍缓解了一下。
哼,算她识相。
不过,他气还没消。
“既然知道自己短视,那就得多多学习才好,在本王身边服侍的人可不能太浅薄,有空的时候本王会亲自教授你一些知识。”他故作姿态地尊尊教育,嗓调如常温雅,丝毫没有半分鄙夷的意味,听起来就只是纯粹对她和蔼可亲而已。
然而,纵使是这般好心的建议,听在弄雪耳中,却让她直想冒起劲儿跳脚。
去!谁浅薄了!
虽然她不敢说自己才高八斗,但是以她超强的记忆力,怎么也算是学富五车吧,现在竟然被说成浅薄?短视?
——貌似是你自己说自己短视的!
那吐槽的声音又响起。
弄雪脸色乍紫乍青,气得快吐血。
然而,现实里,她却还是只能笑呵呵地一鞠躬:“谢谢王上厚爱。”
鞠躬低头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脸皮笑得像是要抽筋。
假装没有看到她几近抽搐的脸色,宫御月从书案后走出来,下了台阶,走向她。
伸手拿起榻榻米上的三字经,宫御月含笑温柔地提点道——
“那就先从这本书开始学习吧,我想你出身奴才,学识本来就不多,要从基础学习起,稳步稳扎方能成就日后大器。”
出身奴才……呜呜呜……
弄雪欲哭无泪地垂头丧气,无语问地面。
继而,他将三字经放到她手中,另一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回榻榻米上,还替她翻开三字经的封面。
“好好念,遇到不会的字随时可以问我。”他轻轻揉了揉她脑袋瓜子,一副长者谆谆教诲的姿态。
呸!谁不会啊,这么简单的三字她幼儿园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好吗!
弄雪看着书页上的简单三字篇,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已经被自己给自己下的套给完全套住了,无力挣扎,只能咬牙吞下短视又浅薄的屈辱:“……是。”
见她低着头,咬着牙,乖乖地听话,宫御月只觉得心里的不畅越来越顺了起来。
哈哈哈,他乖乖的小弄儿,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