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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窗帘拉上”
走入其中的周影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同样他也感受到了遇到鬼王的仪式感。
这是一种感觉。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不敢怠慢，立刻解释了起来。
“小姐说见光就肚子痛，浑身冒冷汗，所以……”
周影听罢，若有所思，缓缓走到了窗边，伸手准备拉开窗帘，却被老管家急忙拦住。
“使不得啊！小姐会受不了的！”老管家一脸惊恐，一想到自家小姐在床上喊痛打滚的，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他就不管不顾立刻抓住周影的手。
周影眼神犀利地看向他，“还治不治了，不治算了，我现在就走！”
老管家一听，只是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
江夜寒看老管家满脸紧张的样子，老实说他到现在都不理解周影为什么带上自己，自己又不是驱鬼者，甚至于驱鬼者的基础他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与鬼怪有关的事情，青训里学过这个……
叫上江夜寒这件事周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最为普通的驱鬼任务，可自从和江夜寒第一次联手后，他就感觉只要身边有江夜寒，他就会感到很舒服。
很安心。
做任务带上江夜寒，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周影猛地一拉将窗帘拉开，午后的阳光正旺，直射入房间立刻照亮了整个房间。
江夜寒把视线落在十二岁的女孩身上，就看到原本死气沉沉的她突然动了一下，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正在经受痛苦一样。
周影见状鬼瞳一凝，正常人可能不知道，但在周影鬼瞳的视线下，从女孩身上，一缕缕黑色的鬼气从她体表渗出，她之所以会那么痛苦是因为鬼气刚出来又钻了回去。
人体根本无法吸收这股能量。
“别把窗帘拉上！”周影说道，走到床前伸出手轻轻放在女孩的额头上，一股淡淡的黑气被他握在手中，让他身体一颤。
那是一股极为浓郁的鬼气，入体的那一刻让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鬼眼和影鬼瞬间宕机了，让周影感觉自己再一次变回了普通人。
嘶！
周影瞳孔瞪大，僵硬地看向身边正晃动着自己的江夜寒，此时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就好像……
被鬼王盯上了！
要问周影怎么判断的。
废话！
妖鬼之上就是鬼王，不猜鬼王猜什么。
眼界就是这样，就算是鬼神他也会觉得是鬼王，原因就是他没有遇到过鬼王！
“我试试……”
江夜寒伸出手握住那一缕鬼气，一股浑浊感扑面而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了。
哗啦啦！
向前一步的江夜寒低下头，五感被彻底封锁了，可他还是能感觉到脚下的水。
双脚没入水中，一股心安的感觉传来，这让怕黑怕冷的他有些一丝慰藉。
怕冷！
怕黑！
都是在那一晚出现了大雪皑皑，夜色越来越黑。
江夜寒摇了摇头，抛弃这些杂念，往前走，即使五感被封闭，但只要下面是水，那江夜寒就能安心下来。
迈步向前走，每一步脚下的水就会溅起，一圈圈波纹蔓延而开，江夜寒跑得很快，就仿佛身后有一双双无形的鬼手想要抓住他一样！
江夜寒深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轻轻晃了晃脑袋，从幻境中反应过来后立马后退。
“怎么样？”
身边的周影询问江夜寒
“见鬼了！”
可不是嘛！
一开始江夜寒感觉自己在黑暗中五感被封闭，之所以能出来也是因为水之神力冲破了黑暗。
“你觉得是什么？”
“鬼王！”
“您也这么觉得！”
“能和我的神……”江夜寒立刻缩小声音，在周影耳边附耳：“神力对冲，必然是鬼王！”
当然其中有自己现在还是人类之躯，很容易就被恶意侵入，如果神性压制人性，别说鬼王了，鬼神过来都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幻境。
“人真的很弱小吗？”江夜寒无奈感叹。
“当然弱了”周影抬手再度握住鬼气，适应了一下后快速松手，稍后就对方了江夜寒不解的眼神。
“人，一碰就会受伤，当然脆弱了”
“别看我，我这种已经不算人了，而是鬼，随着我体内的鬼怪越多，未来我可能就不是人了”
“驱鬼者好听一点是驱鬼的人，难听一点其实就是鬼怪！”
周影看了一眼距离两人比较远的十米的管家。
“你看吧，为什么我们驱鬼者要给人删除记忆，不就是因为我们同样是鬼吗！”
“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半诡者，半诡者有一半还是人呢，还有你们驱诡人小队，你们拿什么诡器，使用的时候只会伤到使用者，而使用者不会对社会产生危害”
“而我们呢？”
“失控了那就是一只强大的实体鬼出世……”
就这样，周影就一边适应，一边吐槽驱诡人。
江夜寒就站在旁边听着他吐槽。
吐槽就吐槽呗，江夜寒觉得没什么的，总不可能你是驱诡人就不会对驱诡人产生抱怨吧。
“我也这么想，反正……”
“就这样吧！”
“走一步看一步喽……”
周影握住一缕鬼气，吸纳入体内，身体一颤。
挂在他背上的小女孩突然松开抱住周影的手，右手直接伸入周影体内，开始去综合周影体内的鬼气。
“我也来帮你吧……”江夜寒上前一步，这鬼气并不纯粹，就和江夜寒动用水时的攻击，总不可能这攻击中带着权柄吧，所以这缕鬼气江夜寒是无法吸收的！
比起周影，他的适应速度很显然比周影快很多，每一次鬼气入体都是对水之权柄的挑衅，一两次江夜寒还会陷入幻境，可往后还不等鬼气入体就会把鬼气排斥出去。
江夜寒见状立马安抚水之权柄，让自己再度进入幻境，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因为他发现每一次从幻境中出来，他的精神就会坚韧一分。
到时候水的续航必然会多个几秒。
不要小看这几秒，要知道每增加一秒都有可能改变战局！
“答应我！”
周影抬起手，握住鬼气。
“你说！”
江夜寒睁开眼，看着周影。
“如果我失控了……”
“请杀了我！”
江夜寒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嗯，我答应你……”
夜深了，江夜寒和周影并肩离开别墅，看了一眼背着小女孩的周影，他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最后也还是没有说话。
“夜寒……”周影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江夜寒。
“你应该不怕被鬼王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