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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怎么还让一个娘们跑了?”汉子面目狰狞道。
“把子,那小娘皮确实武艺高超,最可拍的是还会用毒,那短刀碰到的两个兄弟,没一个活下来。得亏大勇扑上去咬她,她不得已丢了短刀,不然兄弟们都不能近身啊!”歪鼻子汉子解释道。
“近身了呢?人还是跑了!还害死了我的宝贝!”把子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今晚要不是大勇闻到了动静,你们还睡得和死猪一样!”
下边的人不敢说话,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
“说,追到哪儿丢的?”把子怒气冲天。
“碧螺山附近。”一个汉子小声说。
“金歪嘴的庄子附近?”把子环视手下。
众人不说话。
“他娘的,哑巴了!”把子怒气冲天。
“是,您吩咐过,咱们的地盘都是城外卫水这一片儿,所以到了那儿,我们……”歪鼻子小声道。
“娘的,我不犯人,人却犯我。金歪嘴自以为做得秘密,老子却知道他和外边来的那伙人有勾结,原来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原来是冲我来的啊!”把子又是一拳头捶在桌上。
“把子,那金歪嘴本来就比我们势大,这下他又勾结了外地绺子,怕是不好办啊。”下边的一个长脸汉子说道。
“怎么,你意思是老子认怂?他娘的都到我头上拉屎了!”把子恶狠狠地瞪着长脸汉子。
“把子,你别急,三哥的意思是,咱们实力弱,现在又是被有心算无心,冲动之下讨不着好,说不定还中了他的圈套。咱们也得拉个帮手,实在不行就去收买他的手下,是吧,三哥。”歪鼻子汉子看向身边的汉子。
“对,我就是这意思。”长脸汉子急忙点头。
把子咬着牙,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了,然后抬头:“老三,老五留下,燕青天一亮你就去城里把老四叫来。”
一个精廋的汉子出列,抱拳说“是”,而后离开。
屋里剩下的众人互相看看,然后也纷纷离开,只留下刚才说话的那两汉子。
“大哥,外地来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姓金的和那些邪教有牵扯,你知道,那边人,这都有些问题”汉子敲了敲心口,而后摇头,“不好弄啊。”
“说起来那天蒋大力喝醉了,说什么圣女出世,白莲下凡,说不好这就是准备对付咱们的招数。”歪鼻子汉子突然说道。
“什么圣女出世?咱们这儿?”把子疑惑不解。
“大概吧,好像这是姓金的他们极为机密紧要的事情,下边这些人只隐隐约约听到风声,从来没确认过。”
“他们那边要是准备动手的话,咱们这边必须有所准备,老三,你瞧瞧那边有什么能收买的人没有,咱们要在金歪嘴那边弄几颗钉子。保证他们那边一有风吹草动,咱们就全知道。”把子翘着腿说道。
“把子放心,我绝对五天内把这事儿办漂亮了。”老三拍着胸脯回答。
“我觉着咱们内部也该排查一下,能摸到把子门外,要是没人给做暗桩子,那也不太可能啊。把子,别怪我说话难听,保不齐,埋钉子这事儿金歪嘴已经先下手了。”老五眉头紧皱语气严肃说道。
“说的对,我屋子离大门那么远,还有两个站岗的,不应该到了门口才发觉啊。这事儿确实得好好查。”把子摸着下巴说。
这一夜,康把子那边就没安稳过。
高克明这边也想了不少事情,最后还是决定在事情没清楚前,保持对这个姑娘基本的尊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做了一些手脚。
天亮了很久之后,黄衫姑娘的眼皮动了两下,而后猛地睁开,一道寒芒从眼中划过。她本来想鲤鱼打挺,却没想到腰部一阵酸痛——春日的地板还是太凉了,高克明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昨晚趁她睡着直接把她打发在一张破席子上边,自己睡在温暖的榻上。
她的手脚也不利索,因为昨天受伤的缘故,相比于缠着一堆布条的胳膊,其实脚更惨。她的脚早就崴了,所以昨天才会依靠着高克明走路,不过高克明没发觉,加之她也没说,所以,现在她的脚已经肿了。
姑娘的动静虽然小,但是还是引起了高克明的注意。
高克明轻轻地从一旁桌案边起身,带着笑意与亲切,温柔地说:“姑娘,早啊,身体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很难受,脚那里又酸又痛,腰也有些难受,胳膊上的伤口更不用说,还有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出汗太多风尘太多,现在脸上也油腻腻的难受。但是这些真心话,是千万不能和眼前这个男子说的。
“还好,谢谢公子救命之恩。”黄衫女子尽量柔声说道。
看着那个大花脸,听着这有些嘶哑的声音,高克明觉得,怎么说呢?救一个面若桃花的美人和救一个五大三粗糙汉子的差别还是很大啊。
“举手之劳,你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想归想,高克明也不能嫌弃是不是,毕竟是一条生命,就是一条快死的小狗,也值得人去救助。
黄衫姑娘点点头,尽量柔声:“拜托了。”
于是高克明倒了一碗凉水,递给姑娘。
姑娘笨拙地接过碗,手不停地抖动,几乎拿不稳。
高克明见状于是开口:“你现在有伤不方便,不如我帮你。”
姑娘很想拒绝,但是手确实不听使唤,只得点点头。
当贴近这个姑娘之后,高克明就有点后悔了,这姑娘看着不胖,但不知道为什么很重,不好扶,而且她的抖动不止是手的抖动,更是全身的抖动。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水,高克明有点心疼自己的衣服,上面有不少水渍,这可是上好的缎子啊,陈曹司特意送给自己,希望自己能学有所成。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穿,昨天衣服被弄脏了没换的,今天穿上了,真是失策啊。
不过这情绪只是放碗的一瞬间,转过身,高克明那副小家子气现实的无影无踪。他温和地说:“如何,现在好些了吗?要是还有点渴的话,先忍忍,我在伙房温了一锅粥,应该好了,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那多有麻烦。”姑娘礼貌道。
“不麻烦,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高克明微笑着说。
犹豫了一下后,姑娘低声说:“我是个孤儿,从小在道观长大,师傅叫我流光。”
“额,抱歉了,我这就去端粥。”高克明躬身,而后退出了房间。
高克明走后,流光开始活动身体,检查自身情况。结果是很不乐观,比自己刚醒来感受到的还不乐观,想今天直接走是不可能了。这少年说过,这是个书院,每日人来人往,如果少年直接说出去,那帮人一打听找上门来,自己这种情况怕是只能束手待毙。目前没一个成年人来看望自己,说明他还没把这事情和书院的那些先生们说,就他救自己这件事,看得出他应该是个好心人,不如一会他回来,自己求他帮忙隐瞒自己躲在这里的事实。三五天之后,自己能行动了,就留下一些银钱赶快离开。
等等,肚子怎么会。姑娘颤抖地扶着地面往床榻上挪动,而后打算借着床榻起身,可是刚支起半个身子。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崴脚这么痛苦的吗?
崴脚当然不会这么痛苦,崴脚又水肿了那感觉自然是无比痛苦。
高克明端着砂锅回屋的时候,流光正半死不活地半躺半坐在高克明的床榻上。
“流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想坐起来吗?”高克明放下砂锅,急忙上前问道。
流光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开口。
“来,不介意的话,我扶着你坐下,喝点粥,粥固本培元,是养生上品。”高克明关心地说。
算了,忍忍吧,毕竟男女有别。
之后一顿磨蹭,流光姑娘总算喝了两碗粥,身子也没那么抖了。
果然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师父说过,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吃些饴糖,好得快些,不过,现在不是自己张口的好时候啊,如何求这个少年多收留自己几日,还不对外宣扬。
高克明则是刚才观察到这姑娘的脚也行动不方便,于是开口:“姑娘,我瞧着你好像站不稳,是脚受伤了,还是腿受伤了?要不我给你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不,不用。”流光急忙摇头,做她们这一行的,见的人越少越好。
高克明带些怀疑和不解,开口问道:“你确定?”
流光姑娘又快速点头。
这姑娘绝对有鬼,不但大半夜受伤在荒山野岭里乱窜,还讳疾忌医,这该不会是什么罪犯家的女儿不想被抓或者被流放趁乱跑出来的吧,想想,最近卫辛城或者燕止郡有没有什么大案子啊。
看着高克明思索的样子,流光也在想着应对之策,然后她还真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个,我自己会医术而且我没多少银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自己治好。”流光说了一个逻辑还算自洽的理由。
是吗?要是真的话,那这姑娘一定是医学世家,或者祖上喜爱医术,自己今天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最近有没有这样的人家被抓捕,或者干脆问问有没有女逃犯。
这想法在高克明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点点头,说道:“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