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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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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米里雅回来了。她看起来十分的累,坐在周朴凡的床上喘着粗气。这个泼妇,要不是我穿睡衣,就一剑砍死他,米里雅心想。

    “回来了。”周朴凡道,他本来不想笑,看着米里雅却没有忍住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米里雅扭过头呲着牙,也学刚才那个人捏着周朴凡的脸道“笑什么,又什么好笑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边说边扯着周朴凡的脸,捏的周朴凡疼的叫不出来,也抵抗不了。

    “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周朴凡惨叫道。

    “又没什么可看的,平的跟地板一样。”周朴凡说完把头蒙到被子里。

    “周,朴,凡!”米里雅跳了起来,拉着被子连人一起把周朴凡扔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周朴凡在地上打着滚,废了好大劲太调整好位置,看着米里雅认真道“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刚才什么事?”米里雅把胳膊架在胸前,生气的没有看周朴凡。

    “就是刚才和你打架的那个啊。”周朴凡笑着道“我感觉她不是来杀我的,应该是过来逗我玩的吧。”

    “但我感觉她对我怨念挺大啊。”米里雅道“下一次我要是抓到她,嘿嘿。”她狰狞的笑道。

    “会是谁呢。”周朴凡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你那个青梅竹马吧。”米里雅随口道。

    周朴凡想都没想摆手道“不可能,我和她一张床上睡大的,她什么我不知道。”

    “算了,既然对你没有危险,就不用想这么多了,早晚还会再来的。”米里雅道“你休息吧,明天你能不能去上课还不一定呢。”

    “不行了让我妈给老师请个假吧。”周朴凡道。他努力晃动着胳膊,终于抬起了双手,对着米里雅道“来抱我上床,难道你就让我睡地上吗?”

    米里雅无奈的跳下床,伸出手。周朴凡正以为可以被抱的时候,米里雅把被子连他一卷,丢回了床上。又摔的周朴凡腰直疼。

    “晚安。”周朴凡看着米里雅,笑着道。

    “你再不睡就天亮了。”米里雅没好气的道。

    周朴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定在六点半的闹铃如约响了,但是周朴凡浑身上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本里打算用舌头关上闹铃,但是米里雅过来关了。

    “哎,今天我请假吧。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你自己去学校吧。”周朴凡皱着眉头道。

    “不,那我也不去了。在这里保护你。”米里雅边拨打着电话边说。

    周母为了照顾周川,昨天晚上住在医院里了。医院本来一直在找这么多人昏迷的原因,当他们发现不是食物中毒时也慌了,这么多人眼看就快不行了,他们硬是连病因都没找出来,这样下去会被新闻媒体舆论压死的,他们本来又想对外宣传是毒气所导致的,但是这二百多人居然陆陆续续的突然好转了过来,除了有些会出现头疼的后遗症,剩下的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调理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周朴凡给妈妈打完电话,告诉她就是有些感冒不用担心,睡一天就好了。

    周朴凡躺在床上有些饿,米里雅很乖巧的端来米粥。

    “哎呦,我待遇还真不错。”周朴凡笑着道。

    “看你得意的样子真想饿死你。”米里雅骂着,开始用汤勺舀起了粥,很熟练的在碗边刮一刮溢出来的粥,在放到嘴边吹一吹,喂给周朴凡。

    “啊。”周朴凡长着嘴,刚一沾到嘴就大叫道“烫烫烫烫烫,烫死了。”一边说着一边伸着大舌头道。

    米里雅疑惑的放到自己嘴上,尝了尝道“不烫啊?温度很合适啊。”又喂给了周朴凡。

    这回周朴凡一口把汤勺含在嘴里,把上面的稀饭刮的干干净净,一定都没有刚才的样子,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

    米里雅这才反应过来,鄙夷道“痴汉丑恶的嘴脸。”

    周朴凡吃晚饭,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不能玩手机,毕竟连手指头都不能动,边想找米里雅聊聊天“米里雅,米里雅。”

    米里雅放下手中的数学书道“你怎么了,要上厕所?”

    “不是,我躺在这没意思的,你陪我说会话呗。”周朴凡撒娇道。

    “行啊,说什么。”米里雅问道。

    “给我讲讲你原来的事呗。”周朴凡想了想道。

    “我原来的事多了,给你讲你一辈子也听不完。”米里雅没好气的道。

    “你给我讲讲前两次祝福战争的事呗。”周朴凡道“我也好吸收一下什么经验啊,教训什么的。”

    米里雅的脸色低沉了,一些往事涌上心头,那些发生在几百年前被尘封的往事,也从新流淌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有些失落,有些哀伤。

    周朴凡发现米里雅的神情有些不对,才意识到可能提起了米里雅不愿回想的过去,他十分抱歉的道“对不起,我可能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他支支吾吾的道。

    “没事,都过去了,可以当做故事了。”米里雅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三百多年前,我突然被祝福召唤,第一次走出那如同牢房一般的永恒之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边说边回忆着。

    “祝福会选着善良的人,在哪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有这么一个孤儿院的女院长,为了那些孤儿奉献了一生的青春。然后她得到了祝福,我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妇人,她有着一头银发,带着老花镜。她把所有的经历都奉献给了那些孤儿,却孤独了自己。她没有丈夫,虽然有那么多孩子管她叫妈妈,她抚养成人了那么多孩子,但她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宝贝。然而六岁的我,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把我当做上天的恩赐,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叫我读书,认字,观察着世界上所有的事物,所有美妙的东西。她告诉我‘要善待你所看到的一起,因为那都是造物主亲手创造的。’我一直跟着她,我也知道『福音』所说的宿命,也知道祝福的强大,但是她已经很老了,根本来不及从零开始了。”

    “我是多么渴望被人疼爱的生活。我也放弃让这个老妇人来完成祝福了,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然后我从新来过。”米里雅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周朴凡知道米里雅这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米里雅已经做好了回那个令人发指的地方的准备了,只想陪她安度晚年。

    “想像总是美好的。我以为祝福是个秘密,全世界除了我没人知道。谁知道在密斯特拉创造出祝福的一瞬间,就被那些黑魔术师发现了。他们本来就是想把密斯特拉送上断头台。杀了她再分享她的无限魔力,但是密斯特拉头颅飞起来一瞬间,虽然有很大的魔力波动,但一点可以被吸收的魔力都没有。那些如同狐狸一般的黑魔法师十分聪明,靠着刚才的魔法波动反推,得到了一个法力强大的魔法回路,强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创造,他们分析之后得出这是一个附着型魔法,会辅着在人身上,那个人也就获得了这个魔力,但是也要足够强大才能使用,他们叫它祝福。”

    “对,这个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在一出生的瞬间就公布于世了。祝福是无限的生命力凝结出来的魔法,虽然不能直接使用那些生命力,但祝福会自动改造人体,让所有的机能更协调,更强大。老妇人也活了很久,我还一直沉浸在终于有人可以陪我很久的喜悦了。然而,很快就被人怀疑了。那天晚上,是她一百零八岁生日,那群疯狗突然冲进来,抓走了她,他们抢夺了她的祝福,杀死了她。”

    “我就在那里看着,看着第一个爱我的人生命力被人从躯壳里拔了出来,我倒现在还能记得,那是令人厌恶的火魔法,那种炽热感和灼烧感,我无法忘却。我突然失去理智了,或许也是做了我本应该做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召唤出了双剑,把那些拉住我的人砍成了肉块,我前进着,脚下踩着尸体,我杀光了所有的魔法师,但是那个抢走祝福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想回到她的身边,她的身躯已经被火魔法烧的看不出人形,我想拉住她的手,但自己却开始变轻,一道白光之后,我又回到了那白茫茫的永恒之地。”

    “一切就像一场梦。”米里雅双目无神,沙哑道。

    “我以为人类都是善良的,他们虽然会有时露出贪婪的面孔,但本质还是善良的。但那些不是人,是魔鬼。杀死他们,我一点都没有手软,就像杀死一只害虫一样,心中毫无波澜。为什么,明明我善待这个世界的一切,但这个世界却不来善待我?”

    “我知道,该做出点什么了,不能再让原来的事从演,那些都是错误。最致命的,就是我和她如同母女般的感情。”米里雅冰冷道“你懂吗?所有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可以舍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是最致命的,它会让人判断错误,让你失去理智,让就是知道是去赴死也要去尝试一下。所有,希望你能保持理智,不要喜欢我。”

    周朴凡沉默了,他看着这个经历过绝望的少女,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最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道“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那天我会对你说出我想说的。对,感情是不理智的,我已经被你诱惑到与全世界魔法师为敌。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一个友善的世界,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周朴凡说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米里雅,米里雅没有抵抗因为她可以感觉到周朴凡这个拥抱,是充满安慰与鼓励的没有多余的一丝感情,更没有虚无缥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