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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看着万宁,眼中怒意已出,已经涉及他的底线。
这万宁说似随然,可一语便道出自己所来。
万宁却不以为然,看着王强:
“我说我认识你王家祖上,你信么?”
听着万宁的话,王强不禁心惊,却也谨慎几分,怒气微收,皱眉问道:
“看你年纪比我都小,你认为我能信么?”
虽说如此,王强却也掌化微拳,肆时而动。
“你心知所想,动为侧机,是我测字而算。好言奉劝你,以后莫随魔障而至,清心普善咒,可清杂念。”
“王家天衍,我却只知一二,那段话仅是你族中之人临终前向告,随之而学,入之既通,有些你既知而不懂。”
“我已年过耄耋又二,曾有幸与王家祖上有识,多不可说。”
说完,万宁沾着碗边之水,随手在桌上写下一数。
指尖然动,洒然挥意,抬指收起。
“九”字书写于桌。
“细思我之前所话,演算刚才书写之字,天赋有或未有,看你这一卦算。”
王强听着万宁之话,心中回想,结合自己所知一二,看字演算,随意而和。
一刻之后,补数懂意,王强瞪大了双眼,当即向着万宁深鞠一躬,久久未起。
“既然你算出了,就是因缘,起来吧,那小子我会相助,但你要听我谨述之言。”
万宁说完,王强起身又行一礼:
“没想到,感谢万先生点之,我已经知晓其中缘起缘灭。”
看着不断行礼的王强,孙根源心头疑惑,不知其谓何意。
不知面前两人,又在演算些什么,但听到万宁,愿意帮助自己儿子,心知感谢。
王强起身后,万宁咂嘴,看着二人:
“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前赤壁赋中,你们有几分信否?”
孙根源皱眉,王强却微喜,缓口开言:
“现已信之多半,可谁知其法如何可寻,又何为仙,已成世间荒谈。”
万宁心知其点,不接其音,扣了扣鼻孔,顺手一弹,掉在了地上:
“其实仙都在次元世界不同维度,可以为另一个领域,实体为道,虚体为仙。实不化虚,虚无能实。”
听罢,孙根源疑惑,试探着问道:
“不知万先生,所述仙诗,基本上都是在王朝末年写的诗,所书之人,多以年老体衰,难道不是以诗寄托自己的情怀。”
万宁眉毛微皱,衫衫笑道: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羽飞成神若无剑,根源剑道身犹纹!”
“哈哈,有趣,你大可不必以此为障,在这山村,你们两人如此深隐,也算洒脱啊。”
孙根源一听,便已心惊,这万宁看似随意,却如心神,知人其心,紧骤然停,不在言语。
王强刚所演算,知万宁却是真材实料,又谓天机不可泄露,应知孙家前身吧。
万宁看着如此,心知已点既止,侧倾于椅子,让王强和孙根源对面坐下,平然相谈。
两人坐下。
王强正身清心,微微拱手,心中有疑,便开口问道:
“方才测之,您实力已然超凡,命理与我王家有恩,只算其一,未测其二,不知您与我王家有何渊源,还望指点。”
万宁看着王强谦卑恳求,咋了咋舌。
王强,赶忙拿着他身前之碗,拿去水缸舀了一碗水,放到万宁身前,然后坐会原位。
万宁拿起碗,喝了一口水:
“有眼力见,其中渊源,不便多讲,可告知你,曾你祖上谓言,你可品之所谓,其因便是为何而弃剑从刀。”
此话一出,孙根源和王强都感兴趣了,孙根源却实知道王强会其剑法,祖上却传不可习剑,只可用刀。
王强也是如此,只知祖上相传,今有些全信万宁之言。
万宁没在啰嗦,再喝了一口泉水,便要说起如何之事时。
“砰”的一声。
孙家院门被推开,此时孙云龙却跑了回来,带着一坛好酒,红纸相封,纸包烧鸡,快步来到桌前。
烧鸡打开,红纸撕开,万宁看罢,立马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向着孙云龙挑眉,示意倒酒。
孙云龙也没有废话,直接就给万宁,倒了满满一碗酒,坐在一旁。
这时厨房也传来香气,孙云龙母亲,端出几盘农家菜,放到了桌上。
一瞬间香气扑鼻。
“呼~”
万宁用力的吸着四溢之香,口水直流。
立马不顾影像的掰开烧鸡,扯下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鸡腿一口酒。
如同饿犬进食一般,看得旁边几人,都怀疑刚才那一顿饭,他有没有吃。
孙根源冲着妻子摆了摆手,孙云龙母亲知意,回去正屋休息去了。
几人看着万宁狼吞虎咽的吃饭,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虽说吃相难看,但让人看上去,觉得此菜奇香无比,胃口大开。
万宁吃的是满嘴流油,手在青袖上用力擦了擦,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菜品。
这时万宁一边夹菜,一边开口说道:
“这是你祖上,曾与我所述片言,你可听好,战场血染黄沙,那既为医剑之巅。”
“谁说,医本仁,不杀生?谁语,医本弱,只救生?谁言,医舍生,不惧死?”
“战场,难言仁,难语善。气运,强弱,便分生死。是医,是役,是兵,是将,是夫,是妇,谁又分?”
“在那,只分两类,一类生,一类死。”
“或生,如常,名留青史,或遗臭万年,无人晓,或天下知。”
“伤痕累累,或残身志躯。生,应该很难吧!”
“或死,裹尸,无人晓,或天下知。名传史,或覆尘中。”
“残躯隐土下,热血洒战场,不求名于史,只愿家皆安!”
“死,就能放下了吗?”
“剑在人在,剑亡人怎安?”
“离别,难以避免。有时一件普普通通之物,经历了岁月人舞,便不再平凡。”
“有时总言懒,有时总语顺。”
“入军配三尺长剑防身,居与后,总想应该不会用到吧?”
“可是一次一次的恶战,才知战场早已不言情,于敌唯有以杀止杀。”
“本为医,却杀戮万千,救人杀人间,行医磨剑终。”
“战几年,万骨枯,本可为将,却无那心。若是为将,离之太烦。若是为医,欲离便可离。”
“那年他归家,杀戮太重,魔心太强,断剑封尘心,以情洗剑清心。”
“封剑心坠医心,无仁心唯人心,后辈习医不用剑。”
“从此王家虽有卓然剑法,却弃剑习刀,不可触剑。”
万宁述说,神情渺然,仿佛身临其境,为之感叹。
王强听罢,才觉,晚辈之心,倍感祖上之事为叹,本医为心,奈何厮杀,血染九江,魔音入障,方才抛下,奈何,奈何啊。
虽只些许言语所述,却让人,仿佛看完一个故事一般。
孙云龙和孙根源也为之感叹,没想到,王家竟然也有剑身,难怪,如若不反习剑,又当如何呢。
这时万宁看向孙根源,悠然缓缓再次开口:
“我还听说过另一个剑客的故事,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下呢?!”
孙根源眉皱眼眯,轻笑于然:
“万先生但讲无妨,我们都愿意洗耳恭听。”
万宁,将剩下半碗酒一饮而尽。
“嘶~哈”
“好酒,度数很高,过瘾!”
孙云龙听罢,拿起酒坛,将万宁身前之碗,再次倒满,放下酒坛,回坐于前。
回味悠然,品味其中。
万宁又讲述了一个故事。
江湖中有个剑客,师从一名山野散修,使得一手好剑,单论剑术而言,足以比肩大门派的剑宗。
但这名青年剑客,最为人乐道的并非他的剑术,而是他那张毫无遮拦的嘴。
皇朝境内的大小酒肆里,几乎都有他造访的足迹。
酒到兴处,必定要吹嘘,他一直说他有个做将军的小妹,不仅骁勇善战,且生的闭月羞花。
每每说到此处,剑客的眼睛里,总会有一抹光闪过。
这似乎是一件比他的剑术,更值得吹嘘的事。
剑客的剑术不可谓不高明,但江湖中人,却极少有人相信他这番言语。
皇朝中,确有一位年轻女将,也当得起骁勇善战这一说法,这位将军乃是一位卸甲老将的幼女。
名副其实的将门之后,又怎会和剑客扯上关系?
酒肆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只当他是酒后说胡话,也没那胆子去揭穿他。
这年初冬,敌国大军压境,西南一处关隘被攻,众将不敌,无奈,皇朝派出唯一一位女将,率军迎敌。
不久,遭遇敌军埋伏,近乎全军覆没。
听说,有一名剑客壮若癫狂,单人单剑破入万军丛中,拼着一身重伤,救出了仅剩半口气的将军。
立冬这天,将军府里灯火通明,不久,危在旦夕的将军,最终死在了剑客的背上。
剑客心死,将毕生所学于册而写,交给了将军之子。
那天之后,江湖中,酒肆里,再也没听到过,剑客吹嘘他有个做将军的小妹,
再后来,就连剑客也不见了。
风雪飘渺,花花年少,春去秋来,四季而倒。
次年,有个行脚上酒后,说起一件事,说是有个剑术超群的男人,只身一人闯入敌国皇城,男人边喝酒边挥剑,一直杀到皇宫门口才止步。
皇宫里,一众高手如临大敌,缓缓逼近,才发现男人已油尽灯枯,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咽了气。
他说:
“我有个小妹,是威震八方的将军。“
后又过数年,一卓然剑者,横空出世,带军攻城,不到一季,便灭敌国。
攻城后,以万剑之引,立一剑冢,后为传代改书为孙氏剑法,而初代却名:
“根源剑法!!!”
从此之后,江湖再未听过此中所然。
听着万宁讲完,孙根源,王强,孙云龙三人瞪大了双眼。
其中最为震撼的就是孙根源,初代剑法既为“根源剑法”,自己所创却也以名为称,难道冥冥中早有安排。
听着这个故事,孙云龙不禁感叹:
“快意恩仇,铁骨柔情,鲜衣怒马,君子枭雄,这才是江湖。”
“可是真正的江湖是人命如草芥,良心如沧海一粟,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听着孙云龙的感叹,几人思绪万千,不禁感之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