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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的话,怜筝实则还未说透,可是如今怕是官府在做什么,凶手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若是全盘托出了,只怕是更加抓不到这凶手了。
怜筝从县衙赶了时间回义庄,眼下能帮她的,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回了义庄,在风因的房门外连敲数下,却没人应门,推了门,屋子里空无一人。
十三从对门推了门,“主子这几日有事,外出了。”
怜筝转身去瞧他:“十三,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你又知道我愿意做了?”
十三一听,一口气差点没将自己噎住,“我可没答应你。”
怜筝也看向十三,“既然这样,替我朝你主子飞鸽传书罢,我看他是使唤不动你了。”
“我……”十三掩了门,怕是方才怜筝已看清了屋里的东西,这才有了十足的底气。
罢了罢了,到底是主子自己选的,自己替主子着什么急
十三服了软,“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怜筝将方才手里带回的东西都塞进十三怀中,侧了脸与他说起了私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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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顾找到宋东君的时候,已过了一日,那时天才刚刚入夜,他正躺在醉香楼的厢房里吸食五石散,还是醉香楼的秦姑寻了姑娘去县衙找怜筝,怜筝不在,萧北顾这才先赶了来。
赶来醉香楼的时候,怜筝正从姜女的云归客栈赶来,两个人同时到了醉香楼,便一同进了门。
一进门,便是乌烟瘴气的一团。
楼下的男男女女衣衫不整,还有些男子正跪在地上,身着无物般作驴背着姑娘来回爬动。
上了楼,那些个不关门的,里面还能瞧见几个姑娘就穿着肚兜,被人捆绑在椅凳上。
萧北顾别过了脸,怜筝也是目不斜视。
世间悲惨的人林林种种,总归都是自己的选择。
到了三楼东边上等厢房最里头那间,还能听见里面有姑娘的痛呼声。
萧北顾一脚踹开房门,那吸食了五石散的宋东君,正在房间里作乐子。
他将姑娘的双手压在膝盖下,手上举着那红烛,正化了手里的烛台,一滴滴的红烛油正滴在那姑娘的肚脐眼儿上,就连那脖颈都被他用布条子勒成了花结。
姑娘痛得脸色苍白,额头冒了冷汗。
怜筝气急了,冲着那床上的混账玩意就要上手,萧北顾一把将怜筝挡着,自己上前一脚对着宋东君的背,将他踹翻在床。
那姑娘已是痛极了,身上斑斑驳驳,眼角还挂着泪珠子。
怜筝拖过被子将她的身子掩了,再伸手去解了她手上的绳索。
怜筝伸手将宋东君朝地上撂,没反应过来就摔在床脚下的宋东君还晕乎着,晃着头,站不起身来。
怜筝冷眼看向跟进来的秦姑,“从井里打桶冷水上来!”
秦姑效率也快,没一会儿就让龟公立刻从后院打了水送上来,怜筝拿起舀勺,一盆浇在那宋东君的头上,见他还未清醒,更是单手抬了一桶,泼向了他。
入了秋的井水自然是透了寒气儿的,吸食了五石散,尽管不完全解了他的药性,至少将那股子燥热给他压下去,人也能清醒几分来。
宋东君精神还恍惚着,却也抬眼看了身前的怜筝,有气无力地喊道:“你……你是何人,敢来此处惹我?”
怜筝丢了手里的舀勺,端坐在上,冷眼去问他:“我只问你,阴历八月初二你将拾翠带入了林子,之后她人去了何处,可是叫你给杀了?”
“拾翠那小妖精在哪儿,避开不见我……”
宋东君迷了眼嘻嘻笑:“她与我在林子那般玩乐,共赴云雨,是谁都比不了的……给本公子将拾翠喊来……”
怜筝顿怒,从桌上提了茶壶砸在地上,怒斥:“宋东君,如今拾翠已死,你已担了杀死拾翠的嫌疑人去,若是再不速速回话,只让慕大人捉了你去那牢狱问罪!”
宋东君听这番话却是笑了:“拾翠可是我心头宝贝,我怎舍得杀了她,真是可笑,可笑……我们三人玩的可是开心,怎舍得弄死她,我只想叫她开心着呢……”
“三个人?林子里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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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北顾和怜筝去欧阳家的时候,欧阳的家丁将其二人都尽数拦在了门外。
没等起争执,家丁便尽数散去,欧阳佑请了萧北顾和怜筝入大堂问话。
进了门,欧阳佑正撇着手里茶盏的绿芽儿,轻闻了闻茶香,品了一口,落了杯,不急不缓,这才抬头来看。
“不知萧捕头和阮姑娘来我欧阳府有何指教?”
萧北顾都在屋内站着,欧阳佑身边已是屏退了下人,为的就是便于他们问话。只怕是这欧阳家已经得了风声,知晓他们来的意图。
“宋家七公子宋东君指证拾翠死的当晚,除了他之外,还有林家少爷与你,可林家少爷已出城未归足有四日,担不了干系,眼下来求证欧阳公子的清白。”怜筝说话不卑不亢。
欧阳佑嘲弄一笑:“宋东君可曾告诉你,本公子有洁癖?我府里美姬遍地,我又何必去碰那让千人骑万人踏的下女。”
“怕是宋东君早已吸食五石散病入膏肓,我当日又何曾去过那翠林,我在城东天香楼里宴请官员,怕是人人都能为我作证呢……”
欧阳佑不躲不闪,目光直视来人,这话怕是不假。
“即便是宋公子吸食过量,可为何偏偏就是欧阳公子呢,怕是有点干系吧……”
怜筝不由得出言试探,可那欧阳佑心胸坦荡,毫无在意,“人证我有,其余的便由得你们自己去找,恕本公子不奉陪了。管家!送客!”
如此,怜筝和萧北顾便不适合再留下了,转身朝外走。
管家从外面跑来,不知身后怎么就跟了个小娃娃,屁颠颠地跟着管家朝内堂跑。
路过门槛的时过高,小娃娃一脚跨不过去,腿脚一软,竟是摔了。
眼看头要磕了那门槛,怜筝忙伸手抓过去,刚入手,她便朝一边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看不清的人只以为是怜筝一把摔了那小娃娃,却不知晓是怜筝免了他头破血流,实则只是轻巧地摔了一下。
小娃娃摔坐在地,顿时吓得哭嚎起来,“爹爹……娘亲……”
怜筝面上清冷,甩袖而去:“聒噪!”
身后已然乱作了一团,欧阳佑向来疼爱幼子,在身后看向怜筝的视线,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了去。
怜筝五指紧掐,陷入掌心,她布的局阴差阳错已经成了,眼下就只等那凶手乖乖咬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