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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再当傻子,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这样不等于我从来就没爬起来吗?”程旬旬自嘲一笑,侧头抬眸看着俞学钧,笑说:“你们一个个都警告我了,我也都深深记在脑子里,之前回去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结果是丢盔弃甲的回来,多丢人啊。过了那么多年,打了那么多预防针,我竟然还是输了,我真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自嘲的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复内心的波动。
俞学钧暗暗的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头,笑说:“谁说你是丢盔弃甲的回来,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一根头发都不少,就是瘦了点,样子反倒是更漂亮了。”
“旬旬,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有输赢,像你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做人的成败,要看自己是否能在关键的时候放下自己心里的执念。放下了,就没有所谓的输赢,你的人生一定会执着的走到头要幸福的多。你能明白吗?既然你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了,所有的仇和怨恨,你都已经忘记了,你又何必再执着?”
俞学钧的目光温和,笑说:“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有这样重新来过的机会。旬旬,你要好好珍惜,时间会帮你的,不要再回头看过去了。”
程旬旬同他对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时间会帮我的,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我回来是因为我选择了放下。”
她说着,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幸好我还有一个避难所,我还是幸运的。”
俞学钧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爸,我想结婚。”
“好啊,我帮你参谋参谋。”
“我想好了,我要开个私房烘焙店。嗯,店面不用太大,我怕赔钱太多。虽然你是我老爸,但我也不想败家,毕竟那是你的家嘛,败多了有点不好意思。”程旬旬笑呵呵的说,语气里多是玩笑。
俞学钧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小声的说:“老爸有私房钱的。”
程旬旬一听,立刻挺直了背脊,嘴巴呈O型,瞪大眼睛看着他。俞学钧抿唇微笑,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程旬旬又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捂嘴偷笑,耸动了一下眉毛,“老爸,你坏啊,竟然藏私房钱。”
她说着,又扑通一下倒了下去,这次枕在了俞学钧的腿上,呢喃了一声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又像是诈尸一般,扭头看了俞学钧一眼,说:“爸爸,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呗。”
俞学钧愣了愣,程旬旬又转回了头,闭上了眼睛,笑道:“随便说,说什么都行。”
程旬旬等了有一会,俞学钧才娓娓道来他的睡前故事,她扬了扬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在俞学钧的故事中沉沉的睡去了,原来睡前故事真的有用,程旬旬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这样想。
俞学钧的故事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轻手轻脚的扯过了一旁的被子给程旬旬盖上,将其安放在了床上,随后就关灯出了房间。陈聿简的房门敞开着,房内亮着灯光,俞学钧路过门口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
正好陈聿简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俞学钧冲着他点了一下头,说:“旬旬睡着了。”
陈聿简点了点头,问:“您现在要回去吗?”
俞学钧上下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是啊。”
“我送您。”
“也好。”
说完,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下了楼,俞学钧的人都在楼下等着,见着他们下来,便立刻去了门外等候。
“您稍等一下。”陈聿简说着,便走向了厨房,拿了一袋子东西出来。俞学钧已经换好鞋子站在门口了,他走过去,将袋子递给了他,说:“这是旬旬之前跟我交代过的,如果她喝醉了,顾不上送您的话,让我拿给您,都是她亲手做的东西。”
俞学钧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笑说:“这孩子还真是心灵手巧。”
陈聿简抿唇浅笑,低垂着眼帘,并不多话。
俞学钧提着袋子,转身抬手握住了门把,却没有推开门出去,站了片刻,回头看了陈聿简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回栾城?”
“过几天就走。”陈聿简说。
俞学钧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说:“好,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陈聿简应了一声,将他送到门边,便一直站在门前,看着俞学钧上车,车子驶远了,他才回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他在回房间之前,走到了程旬旬的房间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站了半晌,才伸手转动了门把,轻轻往里一推,房间内一片漆黑,十分安静。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行至床边,伸手开了床头的灯。
程旬旬侧身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容颜安稳,唇边还泛着一丝浅笑,想来是做美梦了。陈聿简弯身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程旬旬不自觉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转了个身,面向了他。
他的手指轻抚她的脸,从她的眉宇一直到她的唇畔,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拂过,唇边慢慢的泛起了一丝笑容,半晌便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又帮她掩盖好了被子,起身离开了,像是从未进来过一样。
程旬旬喝的太多,第二天就起不来了,等她迷迷瞪瞪醒来,洗漱好了,从房里出来,才发现竟然已经傍晚了。她到楼下,陈聿简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一边敲着脑袋,一边走到厨房门口,见着他在里面便停下了脚步,侧身倚靠在了门框上,说:“你怎么也不来叫醒我。”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旬旬小姐,你起床啦。”
大概是睡的太多,程旬旬的脑袋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程旬旬皱了皱眉,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转回了头,看向了陈聿简,问:“这人谁啊?你弄来的?”
不等陈聿简开口说话,身后的女人就主动做了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米涞,你可以叫我Emily,也可以叫我米涞。我是俞老先生派来,照顾你的。”
程旬旬闻声挑了一下眉,仍然是一脸的茫然,看着陈聿简说:“老头要干嘛?”
“你若不信,可以给俞先生打个电话。”
程旬旬回头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啧啧了两声,说:“我在跟你说话吗?你的脑袋,好像不怎么灵光啊。”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陈聿简擦干了手上的水,走到了程旬旬的身侧,笑说:“米涞确实是俞老先生派来照顾你的,我又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总要有个人来照顾你,而且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会无聊,身边有个人跟你说说话不也挺好的。”
“我才不需要。”程旬旬摆摆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径直的走向了客厅,说:“再说了,我又不会一直一个人,我已经把我结婚的计划提上案了,很快啊,你就能喝我喜酒啦。身边多个人,谈恋爱都麻烦,万一我要把人带回来,多碍事,你说是不是?”
程旬旬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客厅,从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侧目瞥了米涞一眼,说:“你回去跟俞先生说,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
米涞脸上继续保持微笑,说:“这个,还是你亲自跟俞先生说比较好,我只听老板的吩咐。”
程旬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聿简横插了进来,说:“暂时让米涞留下吧,可以当你的助手。你不是要开私房烘焙店吗?我想俞先生派米涞过来,不单单是要照顾你,更多是帮你的忙。”
她噘了一下嘴,吞下了嘴里的苹果,挑了挑眉,说:“那好吧,那就让她先留下。对了,可以吃饭了吗?我肚子好饿。”
她的目光落在米涞的身上,显然是在询问她。
陈聿简刚想开口,程旬旬就立刻制止了他,“你别说话。”
陈聿简耸了耸眉,看着她近乎威胁的眼神,还是闭上了嘴巴,转身走开了。米涞看了陈聿简一眼,仍然保持淡定,冲着程旬旬微微一笑,指了指厨房门口,说:“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她就立刻走向了厨房,没有半分停留。程旬旬端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用余光往厨房的方向瞥一眼。陈聿简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轻声说:“人家还是很专业的,那就别耍她了。”
“嘁,我怎么耍她了?干什么,你这是怜香惜玉啊?”
“当然,毕竟是个大波美女。”
程旬旬眯了眼眸,哼了一声,说:“禽兽,人家穿的那么保守,都让你看到胸了,世界好危险。我得去提醒她一下。”说着,她就起身,专门给自己找了借口,走到了厨房门口。
米涞确实是挺专业的,起码是一个下的了厨房的女人,当然这人是俞学钧安排过来的,程旬旬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能力和职业素质。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拿了围裙走了进去,从后面一下抱住了她,给她系上了围裙,顺手还捏了一下她的胸,非常软,而且很有料。米涞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手肘往后一撞。
程旬旬来不及躲避,便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肚子上,疼的程旬旬弯了腰,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还不等程旬旬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她给扣住了,瞬间就给反剪在了身后。
程旬旬哇哇叫了两声,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说:“靠,你还有身手的啊。”
米涞见着是她,立刻松开了手,脸色一变,“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啊?陈聿简吗?他才不会干这种事。”程旬旬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揉了揉手腕,睨了她一眼,说:“喂,好歹我刚才从后面抱了你一下,你就没有感觉到我胸前的柔软部分吗!你这简直是间接讽刺我!”
程旬旬骂骂咧咧的,陈聿简闻声走了进来,见着程旬旬一脸痛苦的样子,迅速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说:“怎么了?”
程旬旬故意摆出了一幅哭脸,指着米涞说:“她打我。”
米涞这会是有苦说不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我……我没有。”
陈聿简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程旬旬的脸上,微微蹙了一下眉,说:“到底怎么回事?”
“都说她打我了,你看我的手腕都红了。”程旬旬说着,就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副在家长面前告状的样子,嘟着嘴巴,说:“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这人不行,打人。”
“程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的一切都是本能动作,我学过一点防身术,所以……所以还请你不要做一些类似流氓的举动。”米涞低垂了眼帘,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不过整个人倒是淡定了不少。
陈聿简挑了挑眉,侧目看了米涞一眼,然后又看向了程旬旬。随即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扯到一旁,低声说:“你干嘛了?”
程旬旬耸耸肩,说:“就给亲自给她系了个围裙,顺便嘛……”她说到这里,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凑到了他的耳侧,轻声道;“你不是说她胸大吗,我顺手摸了一把,料很足,不是垫出来的,你这眼睛怎么跟X光似得,一看一个准。”
她说着,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胸口,哼了一声,眯了眼眸,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实说。你为什么那么有经验?是不是背着我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是不是亲友了?都不给我分享,不够意思。”
陈聿简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低声说:“你给我正经点。”
他一抬手,程旬旬就迅速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并及时的躲了一下,然后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矮了身子,从他的身侧钻了出去,对米涞说:“你啊你,动作快点,我很饿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呢。”
“好。”米涞点了点头,又毕恭毕敬的说;“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你丰胸的秘诀,我就不怪你了。”她揉了揉手腕,转身出去的时候,冲着米涞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嘿,小心他哦,他的眼睛跟X光一样,你穿再多,他都能一眼看透。”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傲然的胸,然后笑呵呵的就出去了,独留他们两个人在厨房内。
米涞闻声,脸上一阵红,侧目瞪视了陈聿简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不动声色的转过了身,口气冷冷冰冰,听着不太友好,说:“陈先生出去等着吧,这里就放心交给我。”
陈聿简皱了皱眉,原本还想解释一下,不过看米涞的态度,想来解释也没什么用,便也懒得多说,稍微提醒了两句,就出去了。
程旬旬就站在不远处看好戏,见着他出来,就立刻坐下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聿简懒得跟她多说,只是伸手指了指她,就上楼去了。程旬旬在沙发上抱着肚子笑了一阵之后就不笑了,只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了一阵觉得无趣,又起身去了厨房,说:“好无聊,我跟你一块做吧。你的专长是什么?”
米涞对她多少有点提防,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说:“我最擅长的是市场营销,另一个特长我会做西点。差不多蛋糕房里的我都会。我以前开过蛋糕店,生意不错。”
“哇哦,我爸这效率太高了。你叫米涞对吧?你好,我叫程旬旬,你以后叫我旬旬好了。”程旬旬擦了擦手上的水,冲着她伸出了手,满脸的友好。
这情绪转变的,让米涞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她眼里带着探究,上上下下打量了程旬旬一阵,才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好。”
“我们应该差不多大吧?介意当朋友吗?刚才是有点不太友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咯。你要是介意的话,那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程旬旬特恭敬,还专门转身给她鞠了个躬。
“不会不会,我看的出来你没有恶意的。”
程旬旬笑眼盈盈走到了她的身侧,用手臂撞了她一下,笑说:“难怪你那么丰满了。原来之前是西点师啊。”
米涞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笑了笑,说:“不是,我天生就这么丰满的。”
程旬旬感到很遗憾,原本还想讨个秘诀的,她满目的遗憾看了一眼她的胸。
米涞笑了,凑到她的耳侧,笑说:“秘诀还是有的,以后告诉你。”
程旬旬笑了,笑容灿烂。
俞学钧很会挑人,米涞的性格同程旬旬十分合拍,不消多时,就成了朋友,陈聿简就被隔开了。她们的话题,他一个男人,一点儿都插不上。
想来俞学钧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有一天程旬旬的身边再不是陈聿简一个人了,她可以有很多朋友,很快他就可以因为别人,而忽略了这个她唯一的亲友了。
陈聿简看着她们,微微一笑,低头吃饭。
……
正月初一,宋家上山祭祖,带着小诺一起。
宋培礼让小诺在宋学晋的坟头前磕头,在这样肃穆的气氛之下,小诺一张稚气的脸,也变得十分严肃,抬头看了安盺一眼,周衍卿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这次没有上来。
安盺说:“过去吧,这是你祖爷爷。”
小诺小心翼翼的过去,然后跪了下来,按照宋培礼的要求,在宋学晋的坟前拜了拜,他拜的特别认真,这稚嫩的小脸上露出那么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爱。
“好了,小诺过来。”安盺蹲在一旁,看他磕了三个头,就招呼他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小小的手捏住她的时,她的心是柔软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一笑,从包包里拿出了纸巾,擦了擦他的手,又掸掉了他裤子上的灰尘,说:“小诺真乖,特别棒。”
小诺冲着她咧嘴笑了笑,然后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
何嘉莉在宋楠木的墓碑前站了许久,眼眶红了又红,宋静拍拍她的肩膀,说:“大嫂,别难过了。你这样,让楠木怎么安心。”
何嘉莉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说:“你们先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
“大嫂。”
宋静还想劝,宋培礼就走了过来,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嘉莉再等待一会。”
宋静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看了看何嘉莉,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先走。”
宋培礼点了点头。
随后,宋静他们就离开了墓地。
寒风瑟瑟,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吹的他们脸颊一片冰凉。
何嘉莉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老宋,楠木的死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明明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还要赶着回到美国,当初我应该拦着他的,我要是拦着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她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闭上了眼睛,身子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宋培礼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安抚,说:“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何嘉莉看着墓碑上宋楠木的照片,心口一阵阵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侧过了头,将脸颊埋在了他的胸口,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问:“我们是不是错了?我们的行为是不是错了?”
宋培礼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说:“我们有什么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我们的痛苦,都是谁造成的?”
他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了一丝浓浓的恨意,说:“楠木的死,还不都是因为周家那个女人!楠木为了那个周婵,承受了多少伤害,到了最后竟然还因为她死了!周唐两家的人天生就是来克我们的,只要跟他们沾上一点关系,咱们宋家的人就没有好日子过!”
“楠木是这样,衍卿也是这样!总之我不会再让衍卿重蹈覆辙,成为第二个楠木!绝对不能再因为一个女人,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何嘉莉的声音微颤,看了他一眼,说:“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管这些,你只需要过好日子,开开心心就好。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两家的人再来伤害我们,绝对不能!他们若是再伤我们一分,我一定要他们百倍奉还!”宋培礼的眼眸微深,眼底波涛暗涌,深不可测。
何嘉莉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墓碑,说:“我不想看到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一个人都不行。老宋,你也不能。”
“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好好的保护你们。”宋培礼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轻轻的捏了捏。
何嘉莉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稍稍侧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守护这个家。”
月月阿姨下午到了老宅,周衍卿看到她的时候,有几分诧异,安盺说:“诺诺需要人照顾,而且他一直吵着问我月月阿姨,所以我就给小月打了个电话,她说可以上班,我就叫她来了。小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感情特别好,你这样忽然给他换了阿姨,他会不习惯的。”
周衍卿点头,说:“你说的对,不过我倒是觉得小孩子习惯一个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当他跟另一个人久了,也就会忘记前人了,小孩子的忘性,比大人大多了。”
安盺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说:“你说的是。但现在诺诺一直闹着要月月阿姨,既然他说了,我能够办到,我自然就把人弄来了。怎么了?你对小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或者,你可以找你之前给小诺找的阿姨来也可以。”
“毕竟我们不能无时无刻都陪着小诺,总要有个人在他身边照顾着,这样才安心嘛。”安盺看着不远处的小诺和月月阿姨,笑说:“你看,小诺多开心啊。”
“嗯,是啊。”周衍卿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里,周衍卿起身,披了一件大衣,就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下楼去了后面的小楼,里面放着几个牌位。
其中还有宋楠木的,他拄着拐杖立在牌位前,身前一步上了一炷香。
“这么晚了,睡不着啊?”他起来的时候,躺在旁边的安盺一下就醒了。
周衍卿没有转头,只低低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安盺走过去,也上了一炷香,然后退后一步站在了他的身侧,双手抱臂,搓了搓手臂,说:“夜里凉,别站太久了。”
“嗯。”他双手搭在拐杖上,眯了眼眸,说:“你说当初二哥是怎么想的?按照他身边的人说的,那场爆炸是他亲手策划制造的吧?你说周婵一家子真的都死了吗?”
“什么意思?二哥的忠仆是亲眼看着爆炸发生的,怎么可能有假。”
“那二哥也确实挺狠心的,听说他当初很爱周婵的,竟然舍得下手把她一家子都弄死了。可惜了,最后竟然把自己都搭上了,这么听起来似乎又有点惨。”
他转头看向安盺,问道:“当初是爸爸要让二哥去对付周婵的?”
安盺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宋楠木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她摇摇头,说:“不是,二哥做这件事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爸爸并没有想要周婵的命,如果要命,早前二哥把一些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早就下手了。”
“爸爸答应过二哥,只要周婵不参和在其中,他们两个从此陌路,他不会对周婵怎么样。二哥可能是想赎罪,毕竟当初他的一时失言,周婵毕竟是周景仰的亲生女儿,最后差一点坏了大事。也许是这样,他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又或者,过来那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不爱周婵了。”
周衍卿微挑来一下唇角,淡淡的说道:“是吗?那如果他还爱呢?这样做,不就等于是在自我解脱?我甚至怀疑周婵一家子到底有没有死。”
“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太冷了,再站在去就要感冒了。”周衍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转身就出去了。
安盺愣愣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身后的门发出一丝动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周衍卿离开的背影。她微微皱了皱眉,又转头看了宋楠木的牌位一眼,不由眯起了眼睛,周衍卿说的似乎不无道理。
难道宋楠木这么做,是在保护周婵?那么他自己呢?是否还尚在人间?
微风拂过,安盺不由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转身也匆匆回了房间,并没有将宋楠木生死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已经过了有四年了。反倒是周衍卿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安。
之后的两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大家都待在老宅里,过惬意的日子,坐在一起磕磕瓜子,谈谈天。
正月初三那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培礼还专门出去迎接了,周衍卿则坐在大厅里看电视,小诺今天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给他剥花生。对,五岁的儿子给三十八岁的老爹剥花生。
“老四,你看谁来了。”
周衍卿闻声,转头往外看了一眼,便看到金一泓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唇角,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探究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