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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显示了一副极为限制级的画面,一男一女交织在一块做着激烈的运动,视频的角度是自上而下,正好能看到被压在身下那女人的那一张脸。这一张脸程旬旬认真,周衍卿就更是熟悉。
她暗暗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铁青。目光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一转不转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隐隐散发了寒意,程旬旬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说些宽慰的话吧,却只是微微张了张嘴,终究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无从安慰。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这种时候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万一忽然被刺激的发起疯来。她一个孕妇可应付不了他一个大男人。
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对象错了,视频里不应该出现这两个人。程旬旬可不相信周衍卿能坦然自若到带着她来看这么一出好戏,并且就冲视频上那两人的关系,程旬旬并不认为这是一出好戏,就算是对她来说也不是,根本就没有意义。
她想周衍卿也不会那么自虐。大费周章的弄了摄像头,为的就是看安盺和周衍臻。
这放在寻常人眼里,她跟周衍卿就是两个超级恶趣味的变态狂,变态到竟然偷看人家两夫妻做床笫之事。手机铃声还在持续,房间内十分安静,这手机铃声便有些刺耳难听,程旬旬喉咙里翻滚,终是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不过这会周衍卿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衍卿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方早就已经挂断了,只有一条短信。他低头看完短信,正准备同程旬旬说点什么的时候,转身却发现身后竟是空空如也,哪儿还有程旬旬的影子。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原本就阴沉沉的脸,这会更黑了。
他起身出房间,外面厅里也没有程旬旬的影子,他顿时便起了一股无名火。一把甩了手上的手机,发出嘭的一声,手机撞在了紧闭的卫生间门上。下一刻,卫生间的门便缓缓的打开,周衍卿闻声抬起了眼帘,便看到程旬旬站在门内,单手握着门框,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黑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片刻就扬起了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说:"怎么了?你是在找我吗?刚才可能是吃多了,肚子难受没顾得上跟你说一声,就跑出来上厕所了。懒人屎尿多,呵呵。"程旬旬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轻松一点。就当做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在厕所里捡到元宝了,笑那么开心。"
周衍卿睨了她一眼,暗自舒了口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屋子里的暖气还没起来,这屋内的温度还是有些偏冷。程旬旬依旧笑眼盈盈的跟着走了过去,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我捡着的比元宝值钱多了,我捡着的是钻石。"
他斜了她一眼,程旬旬便露出了自己的脖子,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露了出来,"呐,这不还是你送给我的吗。"
他冷哼一声,不过眉眼之间却有了一丝笑意,但这笑容很快便没了。
程旬旬不再多言,顿时房间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程旬旬坐了一会之后,便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别太晚。"
周衍卿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她懂事还真是懂事的很,从刚刚到现在她只字不提视频的事情,更是识趣的一个字都不过分关于'好戏'的事儿。这算不算是在照顾他的尊严和颜面?程旬旬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他金口不开,她便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归是怎么都不是。
程旬旬觉得自己也怪倒霉的,几十分钟之前他两的关系刚好有点缓和,或者不该说是缓和,应该是突飞猛进了一把。结果还没过夜呢,这不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么,所幸程旬旬的脑子还灵清,没有过分着迷于刚才烟火的绚烂。
现在更灵清,连一丝着迷都没有了。安盺的一张脸,果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周衍卿抬手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程旬旬犹豫了数秒,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这种时候应该给他顺毛,否则的话又要迁怒于她了,她可不想每次都当出气包。
她刚一走近,周衍卿便握住了她的手,顺势就将她拉到了身前,将她揽在怀中。程旬旬背靠在他的身上,微笑着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要说什么啊?"
"知道我本来想给你看的是什么吗?"他抬脚,双脚交叠着搁置在茶几上,从后面揽着她,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之中,微微低头凑到她的耳侧轻声的问。
"不知道。"程旬旬没有费心思去猜,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他,在他的面前没有必要耍小聪明。他们靠的很近,周身都充斥了他的气息,挥之不去,诱惑人心。
周衍卿微挑了唇角,笑容里含着浅淡的讽刺,说:"视频里本应该出现的是唐未晞和唐叙。"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程旬旬感到惊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如果说周衍卿从一开始就是想带着她过来看视频的话,能让她感兴趣并为之兴奋的画面,就只有唐未晞和唐叙了。而如今的湖面,大概只能刺激到周衍卿。
也不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程旬旬有点失望,心里更有抑制不住的遗憾。如果这一次拍下来的是唐未晞和唐叙的话,整件事就好办了,起码唐未晞能够被他们控制了。
"可惜。"程旬旬只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旋即转过头,问:"是唐义森从中作梗了?"
"你觉得的呢?"他低下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抬手攥起她的一缕头发,笑说:"如果是唐义森,才不会那么麻烦的换一个房间,而我们此刻应该看到的是唐叙睡着的样子,而不是我四哥和四嫂的交欢的画面。"
"最渴望我看到这种画面的人,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四哥了。然而,我连现场都看过,又怎么会在意这种通过摄像头传来的东西。就是有点恶心而已,你觉得呢?"
他说完,便抵着脑袋看她,那模样很明显是在等她的评价,样子别提多认真了。程旬旬暗暗的瞥了他一眼,默了片刻才笑了笑,装傻说:"什么?"
"我知道你看见了,而且还看的非常清楚。"
"啊,其实我就看到四哥的身材挺好的。其他我没好意思多看,只看了一眼,就一眼而已,当时我还没认出来那滚在一块的人是谁呢。"程旬旬笑的憨厚,说完之后,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那唐叙呢?他现在在哪里,还有唐未晞。"
"药是下了,但人找不到了。"周衍卿依旧不动声色的把玩着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未变,只眼眸微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笑容可掬。
"找不到人?难道不在原来属于四哥的房间里吗?"
周衍卿摇摇头,这便有些奇怪了,按照道理说周衍臻出现在唐叙的房间里,那么此刻唐叙就应该出现在原本属于周衍臻的房间内,可为什么会找不到人呢?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程旬旬拧了眉头,"那唐未晞呢?"
他耸耸肩,说:"不知道。"
"那这就说明了他两现在可能就在一块!"程旬旬说着,猛地直起了身子,整个人莫名的有些兴奋,反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他们现在肯定在一起......"
"所以呢?"周衍卿点了点头。
"所以只要能找到他们,那么你的计划就不算失败!"
程旬旬看起来很兴奋并且有些激动,周衍卿却十分淡定,不动声色的摁住了她的手,抬手拨开了黏在她嘴上发丝,并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微微的笑了笑,说:"那你打算怎么找?这间酒店少说也就百来个房间,就算你有这个毅力一间一间的去找,恐怕人家酒店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我们可以缩小范围啊。"
"怎么缩小?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被带到了哪一个房间,再者这件事只能暗地里进行,被任何一个人发现,都会功亏一篑,你说你该怎么找?"他微笑着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摁在沙发上不让她起来。
程旬旬拧着眉头,说:"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是。"周衍卿点了点头。
程旬旬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快,别开了头,冷笑了一声,说:"这真是一出好戏,让人肝疼的好戏!你不如不告诉我,这样我心里倒是舒坦一些。"
周衍卿张开双腿往她的身上凑了过去,程旬旬皱眉不自觉的伸手抵住了他的肚子,仰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正欲往后靠的时候,他却倏地捧住了她的脸,"你干嘛呀?"
"你这是怪我咯?"
程旬旬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他的手,便只好仰着头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颊,双手掐住他的手腕,说:"没怪你,我怪你做什么,不过这件事要是被四哥知道了,会不会有麻烦?"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他这会看起来十分淡定,半点懊恼的情绪也没有。
"噢。"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应了一声。
他说:"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程旬旬摇摇头,说:"没有。"还有什么可问的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是吗。
周衍卿笑着点了点头,放开了捧着她脸颊的手,站直了身子,扬了扬下巴,说:"那你安慰安慰我吧。"
程旬旬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而且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情挺正常的。而且四哥这么做大概就是想刺激你,你要是往心里去了,那岂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吗?而且你要是真放不下安盺,就把她抢回来呗,管她愿不愿意。"
"男人不都是强上的吗?你就当一回霸道总裁,以你的颜值和地位,强着强着她也就顺着你了,干嘛留着一肚子闷气自己受着呢。"
周衍卿盯着她看了许久,嗤笑了一声,说:"程旬旬,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放了,每句话都在心上呢。"
"是吗?那你把我刚才在餐厅跟你说的话背一遍给我听。"他说着,忽然就冷下了脸,特别严肃。
"啊。"程旬旬的脑子顿时就转过弯来了。
周衍卿就这么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分余地也没有,说:"背吧。"
程旬旬顿住,低了头,双手搭在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哼唧了两声,说:"肚子有点不舒服,医生说我要多注意休息的,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有点撑不住了。"她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抬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不折腾了,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管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吧。"
她就这么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周衍卿抿着唇不说话,只低头看着她。片刻之后,唇角一勾,倏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旋即弯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程旬旬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身子往后靠了下去,结果太大力把周衍卿一道往后拽了下去,幸得周衍卿反应比较快,迅速的抬手撑住了自己的身子没有压在她的身上。
两人的唇也就此分开,程旬旬整个人软在了沙发上,捏着他西服的手缓缓的松开,小心翼翼的抚平了褶皱,喉头微微的动了动,她没想到他说的安慰是这个,脑袋一点一点的歪了下去,说:"那个......那个我已经是怀孕后期了,不太方便,所以我不太方便身体上来安慰你......"
她一边说一边像个毛毛虫一样不停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下钻出去,周衍卿自然看的出来她的意图,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又将她拉了回来,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拧着眉头,说:"你说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
"你可真是懂事的让人讨厌。"
程旬旬抬眸看他,结果被周衍卿捂住了眼睛,她嗯嗯了两声,想掰开他的手,可惜掰不开。她拧了眉,终有些不高兴了,这大爷实在是太难伺候了,既然这么难,那就不伺候了!
她正准备反抗的时候,周衍卿却抢在她前面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生气,心里特别不好受?就想找个人出气,是不是?"
程旬旬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抿唇没有说话,刚刚那种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一下就没了,连带着那一丝怒气都没了,只安安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双手依旧搭在他的手背上。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默了一会,周衍卿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讽刺,说:"程旬旬你把自己看的太不重要了,我不会因为安盺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不值得,你明白吗?她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那视频只是让我觉得过去的一切变得恶心,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感觉。"
"程旬旬你要是敢成为第二个安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这最后一句他说的很慢,亦说的很认真,一字一句声声入耳。程旬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劈腿。
话音落下,程旬旬便觉得唇上一软,她几乎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唇舌便纠缠了上来。他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松开,程旬旬重新找回视线,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眼睛。程旬旬有些愣然,周衍卿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后,便直起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笑说:"怎么?你怕?"
程旬旬双手捂在胸口,仍然一声不吭,周衍卿也不恼,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带着她回了卧室,让她坐在了床上,说:"睡吧,别总是自以为是的猜测我的想法,你还没那么了解我。"
他说着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去卫生间了。程旬旬依旧愣愣的坐在床上,首先她要成为第二个安盺之前,得先成为安盺。
周衍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旬旬已经乖乖的躺在床上睡了,他关了灯,看了放在梳妆台上的笔记本电脑一眼,便走向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敞亮的房间内,安盺软软的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身上,卫生间里传来潺潺水声。她微微喘着气,慢慢支撑起了身子,靠坐在了床头,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却什么也没看到。
可刚刚周衍臻说的话听着不像是假的,她不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卷缩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无声的干呕了一下,旋即牢牢的捂住了自己嘴,室内的暖气很充足,可她却觉得很冷,从头顶到脚趾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觉得冷。
她低着头,几乎不敢抬起来,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周衍臻在高氵朝过后,她趴在他身上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他微微喘着气,在她耳侧轻轻的笑,手掌轻拍她的臀部,说:"你今天的表现的很好,你说老五看见了会怎么样?"
"他怎么会看见。"
"我说他看得见,他就看得见。"他忽的伸手摁住了她的头,将她重重的压了下来,嘴唇贴在她的耳侧,说:"这个房间有摄像头,老五准备的,不过他并不是给我们准备的。而是给唐叙和唐未晞准备的,你说他想做什么呢?唐叙是唐义森的儿子,唐未晞是唐义森的女儿,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安盺心头一紧,笑说:"我怎么会知道。只是你这么做的话,我还怎么勾引他?他又怎么会上当?"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这么一来也可以试探试探他对你到底还剩几分情。"
她冷笑了一声,"你这样不会把他对我最后的那一点感情都磨没了吗?"
周衍臻则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伸出一根手指,扯了一下她的嘴角,啧啧了两声,说:"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她吞了口口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没有。"
他轻轻一笑,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拍了拍她裸露的背脊,笑说:"安盺,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会很满意我的安排。可惜,你现在看起来很不高兴。"
"如果你同意我不再去勾引周衍卿的话,我自然会很高兴。可是你现在等于是破坏了你自己的计划,这让我很难办,周衍卿会更厌恶我。"
周衍臻松开了手,将她推到了一旁,下了床,说:"没关系,上几次床就好了。"
"你把我当什么!"
"你把自己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周衍臻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笑容里充满了讽刺,随即便进了卫生间。
安盺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烟盒,伸手取了一根点燃抽了起来,一口烟吐了出来她整个人松弛了一点,看到落在地上的黑色衬衫,她默了一会,便伸手撩了起来,穿上简单的扣了几个扣子,然后下了床,行至落地窗前。窗户上倒映着她的身影,看不清楚脸,倒是能看清楚她的身体,还有露在外面的一双长腿。
她把自己当什么呢。
安盺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一步步的走向了卫生间,伸手握住了门把,吸了口气往下一摁猛地推开了门,唇角挂着浅笑,双手抱臂往前走了一步,倚靠在了门框上。周衍臻站在莲蓬下,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唇角一挑,"怎么了?"
"就想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周衍臻没理她,自顾自的洗澡,他的身材很不错,三十五岁的人了,身体素质还是很好,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别说床上功夫也很好。周衍臻对安盺一开始是厌恶的,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厌恶的,但总有办法能够从厌恶到喜欢,她都努力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
安盺甩了甩头发,一步进了浴室,随即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往下,却在即将碰到要害部位的瞬间被他一把扣住了双手。她轻轻一笑,踮起了脚尖凑到了他的耳侧,说:"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既然你已经安插了人在周衍卿的身边,那就不需要我过去了,为什么不早说?其实你对我并非无情。"
她说着绕到了他的身前,很快整个人就被淋湿了,黑色的衬衣黏住她的身体,衬托她的皮肤更显白皙,胸口的风光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周衍臻眯眼看着她,薄唇紧抿,目光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心思。安盺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往前走了一步,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一点一点的凑近,嘴唇即将碰上他的唇时。周衍臻眉头一拢,猛地一挥手,将她从身上一把甩开。他的力气极大,安盺一下撞在了莲蓬的开关上。
她腰上一疼,低呼了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应该是真的很重,她竟疼的直不起腰来。而周衍臻已经关了莲蓬拿了浴巾围在了腰上,说:"别在我洗澡的时候碰我,脏。"
安盺捂着自己的腰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抬眸看了他一眼,闭了闭眼睛,轻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了。"
周衍臻只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安盺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爬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淋浴间,伸手拿了一块毛巾,擦掉了身上的水珠。
夜晚,周衍臻没让她上床,她便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夜下来,身上的水都自然干了,可她却十分不舒服。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雪停了,云雾之间有暖黄色的光洒下来,太阳只露了个头,天空依旧还是灰蒙蒙的。
1708房间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此人进去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又悄悄的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唐叙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脑仁特别疼,像是有人拿钻头钻他的脑子似得。他翻了个身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间的顶灯,窗帘没有拉严实,光线照射进来房间内并不是很暗,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包括床上的人。
当他一转头,看到身边的女人时,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一下将她从身上推开,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整个人都软了。
他的动静很大,唐未晞被他这么一推就醒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喃喃的说:"怎么了?"
唐叙此刻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将那只正在响的手机递了过去,说:"你的手机。"声音干涩,听起来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倒是能听出一丝颤抖。
唐未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迅速的坐了起来,用被子掩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心下一片慌乱,说:"是外公,是外公!怎么办!"
"你......你别出声,我接电话。"唐未晞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一把摁住了唐叙的腿,而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话。
唐未晞却抖着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似得在等着他的意见。唐叙推开了她的手,说:"你接,我不会说话。"
"好,好,我接。"她说着,便小心翼翼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心砰砰跳得厉害,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吞了口口水,说:"喂。"
"小晞啊,还没起床吗?"
唐未晞嗯了一声,默了好一会,才说:"没有......"
"听说你昨天喝了很多酒,而且很晚才回的房间,你这孩子,要不然你先睡,我跟你爸要先回去了。"
"嗯。"唐未晞不敢多说话。
唐仕进笑了笑,说:"好了好了,那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说完,唐未晞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丢在了一旁,长长的吐了口气。默了好一会,唐未晞才扬起了一丝笑,暗暗的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手指一点一点的爬上他的手背,小声的叫了他的名字,"唐叙。"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唐叙一下甩开了她的手,明显是在压制着心底翻腾的怒意。
"昨天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我只是来给你送药的,昨天是你......"
唐叙皱了皱眉,旋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我们被人设计了,你快离开这里!快!"
他说着迅速的从床上起来,迅速的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将唐未晞的衣服丢到她的身上。唐未晞还有点迷糊,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唐叙慌张穿衣服的样子,干笑了一声,说:"唐叙你在说什么啊?"
"我昨天被人下药了,短信不是我发的!我并不是故意跟你......我不可能跟你做这种事的!"
唐未晞一颗心凉了半截,她有点不敢相信,抱着被子慢慢的爬了过去,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唐叙你别骗我......"
"那不然呢?"唐叙有些生气,"难道你觉得是我邀请你来上床的吗!除非我疯了,否则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不,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能被人发现!你马上穿好衣服,马上离开这里!走安全楼梯,知不知道!"
没一会,唐叙就穿好了衣服,而唐未晞却还坐在床上,手脚僵硬的根本没法子动,"告诉爸爸......告诉爸爸!"上东妖弟。
"我们先分开,你懂不懂!别被人抓住机会!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唐未晞现在才稍稍反应过来,开始穿衣服,她来的时候是穿着礼服过来的,现下自然也是礼服。然而,昨天唐叙太急切了,礼服的扣子被扯坏了,她只能用双手抱着衣服。
随后,在唐叙的掩护之下,唐未晞顺利的走近了安全楼道。
大门刚关上,身后就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唐叙。"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见着来人他便暗暗的松了口气,干干一笑,说:"羲和。"
陈羲和上下扫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原来你已经出来了,我说怎么敲门没人开呢。不过,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啊,我忘记了昨晚你睡的是我的房间,里头没有你的梳洗用品。昨天对不住啊,我表妹喝多了,耍了一夜的酒疯,我只顾着照顾她了,等把她安顿好了我也累瘫了,在她房里坐了一会就睡着了。抱歉啊,把你给忘了。"陈羲和抱歉的笑了笑。
陈枷枷重重的拍了他一下,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别在别人面前损我好不好,好歹我是个女孩子,还是单身。"
"行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单身了,是单身也没人理你。"陈羲和斜了她一眼,旋即又看向了唐叙,尴尬的笑了笑,说:"让你见笑了,我这妹妹就是个奇葩,你别理她。"
"你丫才奇葩呢。"陈枷枷啪的一下将他打开,上前一步站在了唐叙的面前,伸出了手,大大方方的说:"你好,我叫陈枷枷,你可以叫我枷枷,我还是在校大学生,再过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也来唐氏。给你当助手,好不好?"
唐叙干笑了一声,低眸看了她伸过来的手一眼,正打算伸手的时候,陈羲和已经把人拽开了,说:"房卡给我吧,一会我自己去退房,你也快回去洗漱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噢,好。"唐叙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房卡,递到了陈羲和的手里,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昨天晚上你把我送到房间之后,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有没有人跟着什么的,你也知道我昨天的那个情况有多糟糕。"
"放心吧,你昨天不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吗,肯定不会有事,也没有人跟着我,别担心了,过去就没事了。"陈羲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眼珠子一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了一会,将人拉倒了一旁,低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唐叙连连摆手,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给我下这种药。"
"噢,没事就好。昨天我的房卡就放在房间里了,也没人能进去。你早上起来有什么异样没有?"
他摇摇头,抬手拍了拍脑袋,笑说:"没有,就是房间里特乱,其他倒是没什么,身体也有点不舒服。"
"那就好,那你快回去洗个澡洗漱一下吧。我先走了。"陈羲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笑了笑,就带着陈枷枷走了,向冉早就已经起来等在餐厅了。
唐叙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坐了另一部电梯上了楼。
唐未晞一只手紧紧捏着身上的衣服,坐在楼道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捏着手机,楼道上没有暖气,特别冷,只坐了一会,她整个人就冻僵了,不过这脑袋倒是变得越来越清醒,可越是清醒这整个人就越冷,从里到位的冷。在这座酒店里,最想捏到她把柄的人就只有程旬旬了,这件事一定是程旬旬和周衍卿设计的她!
她死死抿着唇,良久之后,用僵硬的手指拨通了唐义森的电话。
"爸,我出事了。不,是我跟唐叙一起出事了,程旬旬和周衍卿联合了。"
PS:
今日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