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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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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四,苏白跟王小宝坐着柱子爹的马车回了长安,二牛和王兴夫妇要在家过完十五在回去,长者在不远行,这种大节日当然不能走。苏白回去的原因他们理解,给苏白收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柱子爹的马车没有棚,一路上可是给苏白冻的不轻。

    等到了聊斋的时候,苏白和王小宝甚至都感觉不到手指了,在聊斋中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喊几个跑堂把所有东西都卸到聊斋后院,这里有苏白的一个临时房间,就不回家在折腾了。现在聊斋的生意好了,已经变成了全天经营模式,王胖子新招的说书先生也到了,他负责上午的书,讲的也是一些老一些的故事,比如说《白蛇传》之类的,郭先生负责下午的时间。

    王胖子看见苏白回来也是很兴奋,跟苏白说他们现在又新收了好几个伶人,现在聊斋团队更加完善了,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说是他回家的时候老爷子还表扬了他,说好好跟小公爷他们处好关系。

    苏白没理这个死胖子,这胖子现在有点往话痨的方向发展了,让厨房做了口热饭吃,和王小宝吃完以后,坐上了王胖子的马车,直奔《明德书院》,年都过完了,怎么也得去拜见一下赵明才行啊。礼物也是现成的,这两天苏白和王小宝一共提纯出来了六坛烈酒,除了埋起来那一坛,还剩下五坛。留在家中两坛,一坛给爷爷一坛给王兴,剩下的三坛子都拿来了。

    一坛子是给王富贵的,让他拿回家尽尽孝心,剩下的就是赵明一坛和程咬金一坛了。门房老刘看见苏白来了,兴奋够呛,离大老远就打招呼道:“王少爷,怎么才来啊”,苏白嘿嘿笑道:“刘叔新年好啊!”,老刘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打招呼方式,还挺喜庆的,也学着苏白的模样道:“新年好,新年好,今日老爷出去会友去了,只有夫人小姐在家”。苏白抱拳道:“无妨无妨”。

    老刘嘿嘿一笑,领着苏白往内院走去,还是熟悉的道路,还是那些‘惊心动魄’的丫鬟,别说,时间长没见还是有些想念的。回到书房等着,丫鬟秋香去后院通报,没用上五分钟,门被‘砰’的一声踢开,这么风风火火的性格,不用猜苏白也知道是谁啊,低头看书,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一样。

    “姓王的!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

    赵月儿熟悉的大嗓门在苏白耳边响起,苏白不由叹息一声,你说挺好看的一个小萝莉,这么一副母夜叉的脾气,谁受得了啊!继续低头看书,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赵月儿一看苏白不理自己,更是生气,坐在苏白对面,伸手把他的书抢了过来,气鼓鼓的道:“老娘问你话呢!聋了?”。

    “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跟谁学的老娘老娘的?”苏白没好气的说道,赵月儿一挺不大的小胸脯道:“老娘乐意!你管我?”,苏白轻咳一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你是不是忘了罚抄‘女戒’的事了?”,提到女戒,赵月儿马上就怂了,看着苏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叫一个恨啊!

    自己这么风风火火的来,不就是为了想快点见这个死人一面吗,结果来了以后他还气自己,越想越气,拉过苏白的左手就咬了下去,这一口是格外的用力啊!

    苏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左手就已经落入‘虎口’,一阵剧痛传来,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咬的,正好咬在苏白的手背上,就那么一丢丢的肉,也能被她咬中。苏白‘啊呀’的惨叫一声道:“快松嘴,你属狗的吗?松开!快松开!”,赵月儿哪里肯听他的,不但没松反而更加用力了。

    苏白就感觉肉都要被咬掉了,越挣扎就越疼啊,这是自己恩师的女儿,自己也不能下手打她啊,正痛苦着呢,门外赵夫人走了进来,一看见赵月儿正在咬苏白的手,当时就怒了!

    “住手,不,快点住口!”

    听到娘亲的声音,赵月儿下意识的就松开了嘴,秒变小鹌鹑。看的苏白一愣一愣的,这是在四川学过变脸吗?还是女人的基本天赋啊?赵夫人过来揪住赵月儿耳朵道:“你个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前两天你还写写字,刺刺绣,我还以为你大了改性子了,没想到你今天就原形毕露了!”

    “娘,不是,这是他...”

    “闭嘴!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哼,你现在也不小了,看样子是时候把你嫁出去了!”赵夫人正在气头上,顺嘴就说了出来。赵月儿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一动不动,看的苏白莫名的感觉有点难受,想要去劝劝师娘的时候,赵月儿推开二人,哭着跑了出去。

    苏白下意识的就想要追出去,被赵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道:“不许追,哼,这些年就是他爹太惯着她了,才养出来她这么骄横无礼的性格!”。苏白有心想为赵月儿辩解两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站起身,给赵夫人深深鞠躬道:“师娘,徒儿久未拜见,还请师娘宽恕,小小心意,往师娘收下”。说话就把手中提的那坛酒放在了桌子上,赵夫人看是一坛酒也没在意。笑着问苏白道:“功课可曾落下?”“一刻不敢忘”。

    赵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刚才赵月儿撞开的门叹息一声说道:“这丫头今年也十二岁了,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人家了,不能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了”。苏白一怔,十二就找婆家?随后才想起来,这里是大唐啊,十二岁成婚的太多太多了,甚至十三四岁当爹当娘的也不再少数。

    可是为什么听到找个消息,自己居然会感觉有些伤感呢?自己看上赵月儿了?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么会喜欢那种暴力狂!而且她还比自己大三岁呢!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到不是不能考虑,呸呸呸!自己加上上辈子的记忆都快三十了,怎么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小萝莉动心,不可能!自己绝对不是那种禽兽!哎?那禽兽不如?呸!

    “丑牛?丑牛?想什么呢?怎么发起呆来了?”赵夫人看着苏白出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苏白回过神尴尬的笑了两声,怎么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刚才在想她闺女吧。赵夫人笑道:“听说你和处默拜把子了?”,苏白点点头道:“是程伯父让我二人结拜的,说是我二人情投契合,正是结拜的好人选.....”说道这里苏白也有点不自信了,他在这件事情上面也是有点懵逼,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二人稀里糊涂的就结拜了。

    事实的真相就是能来到程处默身边的人,那早就是被调查的干干净净的人,第一天接触到程处默的时候,关于苏白的一切信息就已经到了程咬金的公案上面。之所以让两人结拜,第一是因为看苏白顺眼,第二是因为苏白的所作所为!天才!这种人需要的只是一个跳板,就能一飞冲天,程咬金做的就是先把这个未来的星宿,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面。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未来苏白要是往不好的地方发展呢?比如说是造反怎么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第一是苏白的家庭,世世代代的农民本分人,第二是他的老师,赵明!作为自己的妹夫,他是什么样的人,谁还能比程咬金了解他呢?也许学问什么不是最顶级的,但是作为一个老师他绝对是合格的。他仿佛就是一个马夫,而每个学生就是马匹,他负责的就是在你快要走上歪路的时候拉你一把,让你在正路上面飞驰!

    赵夫人显然也是明白这些,她对苏白就更加满意了,不然也不会把三寸离教给苏白。赵夫人笑道:“你师父前两天还提起你呢,说是你这么久也不过来,要不然还能介绍一些他的朋友给你认识”。“劳烦老师费心了”,苏白嘿嘿一笑,赵明一家对他的关心,他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在大唐这种关门弟子的师生关系,其实和父子关系也差不了多少。

    苏白来了自然不能不吃饭就走,师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苏白最喜欢吃的烤鸡,可是在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赵月儿。师娘气呼呼的说道:“别管那个死丫头,不一定跑到哪里疯去了”,苏白低头吃饭,这种时候自己肯定是不能应和的啊。赵夫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没看见女儿也有些担心,吃了两口就找个借口出去找女儿去了,剩下苏白在几个‘丫鬟’的陪伴下吃着烤鸡。

    ......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赵夫人直奔后花园的凉亭,冬天了,花草早就全都枯死了,到了后花园一瞧,果然自己那个傻姑娘正坐在石凳上呢,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石凳的彻骨,正要过去喊她,却看见女儿的双肩不停抽动,好像是在哭泣,借着吹来的风,依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