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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如果是这样就没有留在学院的可能性了吧。
张久龄失落地走出武库,迎接他的是那个天然的少女。
“我好像把这些搞砸了。”
“没事,这也不是头一回,你正好可以回归以前的生活。”
苏芮极力想安慰张久龄,她明白他有多么矛盾,但是命运有时候就这么神奇。想让人痴狂但又让人不可疯张。
“也是,本来就没想留下,或许这样也挺好。”
张久龄此刻虽然感到遗憾,但是身上包袱轻了许多。本身自己留在学院的动机就不纯,而且归根结底自己也不想留下,这样对两者都好。
缘分未到,就此分别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约会还算数吗?”
苏芮怯怯地问,这让张久龄喜出望外。
去他的学院,去他的权能,去他的命运。
伊人御前,不安天命。只要还能在此一刻,就不需考虑那些,珍惜当下就好。
“当然算数。”
两人会心一笑,之前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年轻真好啊。”
“校长?”
莫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之间,这让张久龄吓了一跳。
“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碑文或者神之武。”
“额,我好像都被拒绝了。”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莫顿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张久龄本想跟他详细叙述检查期间的具体细节,但是莫顿无意细听,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好好享受最后吧,以后你想看可能就看不到了。”
莫顿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安慰,不过对张久龄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倒是苏芮很不爽。
“校长慢走,小心回头踢到台阶上或者回头被锁在电梯里。”
“借你吉言,我这老骨头似乎还能再多活一段时日。”
“您放心,您下葬的时候我肯定去给您献花。你是要红玫瑰还是白百合?”
“向日葵吧,你回头记得送他走。”
苏芮用毕恭毕敬的语气说着恶毒的话语,而校长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习以为常。张久龄一直以为苏芮十分尊敬校长,尤其是在校长室时百依百顺,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幅光景。
“你这么说没问题吗,他是校长啊。”
“出了校长室就是一个糟老头,给点好脸就灿烂。”
苏芮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恶心表情,结合之前莫娜的形象,张久龄多多少少好像能理解了。
“我们什么时候约会?”
“现在吧,我送你下去,这可能会是最快最短,最初也是最后的约会了。”
虽然即将分别,但是苏芮此刻却没有感到悲伤,心里满是期待。
“约会都做什么?”
“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不过我还没约过女孩子,所以我也不清楚。”
两人穿过广场,走进最初的长廊。第一次走的时候,张久龄只觉得漫长,但是这一次,他只觉得短,希望它能够无限延长,让这场算不上约会的约会一直延续。
“你没约过女孩子吗?”
“你是第一个,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总觉得跟你很熟悉,但是我明明是才认识你。”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天在火车上就是。本来我打算随便找个空位的,但是你就像一只向我招手的小狗,我忍不住就过去了。”
……
谈话最终因为到达走廊的尽头而终止,两人非常享受这场谈话。他们站在走廊尽头的天台上,看着一望无尽的天空。
“有机会一定要来一场真正的约会。”
“一定,我们怎么下去?”
张久龄看了看走廊外的万米高空,不及他反应,苏芮拉起他的手就跳下了天台。
急速坠落,张久龄恐惧地喊叫着。
这女孩不会要和自己殉情吧?这么刺激的吗?
两人宛如一颗流星迅速坠向地面,就在即将要砸到地面之时,苏芮单手前挥,一度看不见的空气墙挡在他们身前,产生了与下坠方向相反的气流。两人下坠的速度迅速变小,最终平安到达地面。
“谢天谢地啊,可不要再来一次了。”
张久龄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感受着厚实的大地,心有余悸。他反复确认这大地是否是真实的,确认过后终于脱力趴在地上。
“你们平时都这么上下吗?”
“不是啊,做学院的喷气式飞机,只有我是这样。”
“那我们就不能坐飞机吗?差点没把我魂掏出来。”
“那样多没意思,一点都不刺激。”
张久龄彻底无语,他更加确定自己离开是对的,不然跟这帮疯子在一起,有几条命都不够。
苏芮看着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张久龄,笑出声来。这让张久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正是他喜欢的一点。
虽然刺激了点,但是有谁能拒绝天然腹黑甚至还有点疯狂的少女呢。
许久之后,张久龄坐起身来,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远离市区的森林,他们正好降落在正中的空地,人迹罕至,好在没有人看到。
张久龄刚准备松一口气,远处的树林就传出了鼓掌的声音。
“精彩精彩,这就是权能——凌空吗。真是犀利啊,掌控的方式也是极为巧妙。”
一个身穿紫色神父服装的男人从树林走出,虽然嘴上是恭维的话语,但是厌倦疲惫的脸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
张久龄刚准备恶言相向,苏芮就挡在他身前,手中的唐刀已经出鞘。
“你是谁?”
苏芮冰冷的语气让张久龄明白面前的人肯定来者不善,他麻利地起身,象征性地握拳防备。
“啊,真是失礼。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我是光照会的怠惰司教,奥雷欧斯。”
奥雷欧斯单手横于上腹,对着苏芮鞠了一躬。
“找我们有事吗?”
“当然是——”奥雷欧斯双手上举,做出拥抱光明的姿态,“按照真理之书的指引,来此等候与神结缘者,为他带来神的指引。”
奥雷欧斯如同狂信徒一般的表现让张久龄十分无语,他轻声在苏芮耳旁嘀咕。
“这人不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吧。”
“不是,他是求知者,那些人大多如此。”
“求知者?”
有一个这样的疯子他就已经开始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有一堆这样的疯子,他只能感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世界还真是疯狂呢。
虽然心中把奥雷欧斯看做精神变态,但是苏芮如临大敌的姿态让他不能放松警惕。
“没错,求知者是一群以教会为形式,对神碑进行探索利用的组织。他们信奉不同的旧神,认为神碑是神给予人类的指引与福音。光照会就是求知者中最强的教会,他们信奉鬼皇,以其留下的鬼之书作为指引和教义。”
虽然苏芮声音较小,但是奥雷欧斯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请不要用那不敬的名字称呼无上的真理之主,鬼之书和鬼皇这些称谓都是新时代的愚民对吾主的污蔑和轻视。不过,你们没有接受神的洗礼,我代表宽宏大量的吾主原谅了你们的无知。”
奥雷欧斯抑扬顿挫地讴歌着自己信奉的神明,但是这如同疯子般的举动让张久龄更加不屑。
“看样子就是个疯子,打一顿就好了吧。”
“求知者追求旧神给予的指引,因此他们不追求肉体的强大,但是他们对碑文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对权能的参悟与掌握是必修课。他作为怠惰司教,光照会七大司教之一,实力应该不弱。”
“法爷?”
张久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词汇,塞壬是狂战士,求知者是法爷,还真是各有特点呢。
“来吧,接受神的指引吧。末日将至,只有在吾主的庇佑下才能安度。”
奥雷欧斯缓步走向苏芮他们,随着两者靠近,奥雷欧斯终于看清了苏芮胸前的学院文章。
“哎呀呀,有一只迷途的羔羊呢。”
奥雷欧斯停下了脚步,用一根手指抵住脑门,困扰地说着。苏芮看着他,一滴冷汗缓缓滴落,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