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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蓝,白云。初升的太阳把万道金光洒落在乐敬辉家。
王旭东和乐敬辉一家吃过早餐后,伸了伸腰,说:“吃饱了,上山采药罗!”
乐志成放下了碗筷,看着站在他旁边的王旭东说:“阿东哥、阿妹,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二哥,今天是天冈坪圩期,你和阿爹不是与山外那边客商约好交换货物吗?我和阿东哥去就行了。放心吧,我们会相互照顾好的。”乐志丹提醒着说。
乐志成摸了摸头,憨态可掬,说道:“哦,阿妹你不说,我都忘了呢。”
王旭东看向乐志成,说道:“阿成,我们下次一起去吧。”
“好,只好等到下次了。”乐志成墩憨地笑着说。
“阿嫂、大妹,你们就依计去办吧。”王旭东不忘地提醒着她们。
大妹嗔道:“知道了。沉气。”
乐志丹从旧屋那边拿来了一个竹编的小背篓、一把小锄头和镰刀过来。
“阿东、阿女,上山采药,攀岩下壑,你们千万要小心。”乐敬辉和石金英连声叮嘱着。
“放心吧,阿辉叔、辉嫂,我们会注意安全,平安回来的。”王旭东边说边拿过小锄头扛着。
乐志丹背着竹篓,把镰刀放在篓里,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阿东,我们走吧。”
沿路秀木如林,山花似海,流水淙淙,王旭东紧走了几步,与乐志丹并行。
王旭东扮了个鬼脸,干咳了一声,看着乐志丹:“你……刚才叫我什么?”
乐志丹撒娇道:“阿东呀!”
“那我是否也要改口,叫你阿丹了?”王旭东嘻笑着说。
“好呀!你不怕你的小兰妹听到了,会吃酷吗?”乐志丹故意用臂膀碰了一下王旭东,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阿丹,等等我呀!别把我弄丢了……”
“阿东,你再不追,我可就真把你弄丢了……”
王旭东低沉的男声和乐志丹清脆动听的女声,在清晨的大山山壑中,激起深沉的回响。
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接触和相处,乐志丹这个在寨中以孤傲“冷美女”著称的女子,似乎被王旭东英俊的外貌、横溢的才华而芳心暗动。10天前他与大家姐过份亲热,她竟然莫名生出酷意;昨晚约好今天和他上山采生草药,竟兴奋得一夜难以入睡,一大清早起床,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好像与初恋的情人约会一般。
……
王旭东正要上前去牵住乐志丹的手,忽然,听到一阵阵哀叫声,从前面不远的那片茶树林里传来。
“哎,阿丹,这是什么声音?”王旭东仄耳细听。
“是马骝仔受伤发出的哀叫声。”乐志丹经常跟随她爹和哥上山狩猎,与各种猎物打交道多了,自然一听便知。
王旭东和乐志丹循着叫声的方向走去,来到茶树林的深处。
阳光穿过密集的树冠,将晃动的光斑投射在地面上。
在一棵树皮起了疙瘩的大茶树下,有两只皮毛棕黄色的马骝仔将它的手伸进了一只木箱内,在“嗷、嗷”地大叫。
那两只马骝仔见到一人手拿着小锄头,一人背着小竹篓,以为他们是前来捉杀它们的猎人,惶恐地顿足哀叫着,想挣扎逃跑却没法将手从木箱里拔出来。
两只马骝仔浅红的脸庞上,那对圆圆的眼睛流着泪水,望着王旭东和乐志丹,满是惊恐和哀求。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旭东来到马骝仔不远处的大茶树下,看了一眼,便悟出了这两只马骝仔被猎人布下的机关逮住了。
原来,高山密林里有不少马骝仔,山中的猎人知道马骝仔爱偷吃水果的特性,在木箱里挖了一个小洞,这小洞的大小是让马骝仔的手刚好可以伸进去。
猎人在木箱里面放着马骝仔最爱吃的水果,馋嘴的马骝仔嗅觉特灵,来到木箱前,发现小洞里有水果后,就会伸手进洞里去偷取。
马骝仔空着的手直伸进洞里去是很容易的,但拿着水果的手变成了握拳的形状,想要再直缩回来就困难了。
马骝仔聪明一世,但在贪念面前也会懵懂一时。
它们不愿放下手中的水果,所以越是用力往外拉,那只手就被小洞卡得越紧而无法挣脱。
猎人经常布下这样的机关来逮捉马骝仔。
王旭东通过细察,洞悉这种“逮猴”方法后,怜悯之心顿起,见两只身陷机关不能自拔的马骝仔那副惊恐情状,轻轻地信步上前,露出笑脸,做着手势,心平气和地对马骝仔说:“别惊慌,我是不会加害你们的。”
两只马骝仔虽然听不懂人话,但它们是极有天聪的生灵,从王旭东友善的表情中知道这个来人并无恶意,而自己的手又被木箱卡住拔不出来,无法拔腿而逃,只得听之任之了。
王旭东捏着下巴,定睛地对着小木箱和被羁困的马骝仔思索,如何才能将它们解救出来?
俄顷,心中有了主意,拿着小锄头,朝着那两只木箱的顶部猛地砸下去,“啪、啪”两声,木箱被砸开了。
乐志丹见状,想上前制止已经迟了。
王旭东见马骝仔的手仍然贪婪地紧紧地攥着一只沙梨,笑道:“这对馋嘴鬼,难怪在自作自受了。”便将马骝仔紧攥着沙梨的手用力辧开,再将它的手慢慢地从小洞里拖了出来,解救出那两只马骝仔。
王旭东伸手指着密林深处,向那两只马骝仔说道:“以后可要注意啊,不要被贪欲害了,走吧。”
说来奇怪,那两只马骝仔没有马上离开,却友好地上前拉扯着王旭东的裤筒,这一回的“嗷、嗷”叫声不再是惊恐,而是表达出它们的感激。
王旭东蹲了下来,轻轻捋着它们的皮毛,从马骝仔的眼睛也读懂了它们想跟自己交朋友的信息,便亲切地说:“你们两个呀,我给你们起个名字,好不好?”
那两只马骝仔似乎听懂了王旭东的话,“嗷嗷”地叫着点头。
王旭东指着左边那只,“你叫阿精,”又指着右边那只“你叫阿灵,好吗?”
那两只马骝仔“嗷嗷”地点着头,似乎在说,“好啊!”
王旭东扬手指着乐家寨的方向,道:“你们走吧,我就住在那里,有空来找我玩。”
两只马骝仔又“嗷、嗷”地叫了几声,围在王旭东和乐志丹身边,没有走开。
王旭东亲切地说:“你们两个马骝仔,怎么还不走呀?我和这位大美女还要上山采药呢。”王旭东用手指着前方那座高山。”
“嗷、嗷!”两只马骝仔领会了王旭东的意思,欢快地叫了起来,还打了几个筋斗,朝王旭东挥了挥手,转过身子,跳跃着,窜进了密林之中。
乐志丹看着被王旭东砸烂了的木箱,苦笑了一下,背起竹篓,跟在王旭东后面。
王旭东和乐志丹钻树丛,下深涧,爬山坡,进草丛,爬高爬低,脸颊与双手被荆棘划出了一道道伤痕。
迎着拂面的山风,王旭东带着乐志丹在山中左转右兜,爬得两人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来到了那处悬崖边上。
王旭东站在悬崖边,往下俯视,悬崖下是百丈深渊,云绕雾锁;举目往对面眺望,紫绛色的石壁如刀削般陡峭,凸出的岩石四周偶有一些小树和不知名的小草。
王旭东搜索了好一会,终于有所发现,高声叫起来:“哟,那边峭壁果然有千斤拔。”
乐志丹举目四眺:“阿东,千斤拔在对面什么地方?”
王旭东伸手指向对面的峭壁:“哟,就在那里。”
“阿东,千斤拔在峭壁的什么地方呀?”乐志丹凤眼圆睁,四处搜索,却还是看不到。
王旭东挨近乐志丹,右手架在她的肩上,手指并拢向前指去:“阿丹,你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峭壁上方有一棵老松树,离它约300米远处,有几株生长得很茂密的小树上,开着一串串黄白色的花,就是我们要采的千斤拔生草药了。”
乐志丹把手搭在额角下,搭成一个小遮阳状,再使劲地望去,这才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一把抱住王旭东,惊喜地叫着:“哎,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就在对面的峭壁上,那些黄白色的小花正在随风摇动着呢。”
王旭东正陶醉在乐志丹那忘情的拥抱之中,不承想,那两只马骝仔正在山中玩耍,闻声来到这里,见王旭东与乐志丹紧紧地抱在一起,不识趣地在他们的身边捣乱。
他们被那两只马骝仔的捣乱而有点扫兴。
一阵拥抱之后,王旭东理智地松开了手。
乐志丹脸颊绯红,眼中秋波荡漾,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旭东,却又担心地说:“阿东,你有什么办法将那边峭壁的千斤拔采到手呢?听说,这山崖曾经跌死过几个采药的人。”
“阿丹,你不要吓唬我。”王旭东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口。
“我是听我爸和我哥说的。”乐志丹待王旭东松开手后,又说。
王旭东看向身边那两只马骝仔,说道道:“阿丹,你看这两只马骝仔能不能帮忙呢?”
乐志丹摆了摆手:“它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王旭东表示怀疑:“不会吧。”
乐志丹一本正经地:“在那悬崖下面,我爹说,他还发现过跌死了马骝仔呢。”
“吓,连擅长攀岩过涧的马骝仔也会跌死?那悬崖峭壁确实险峻呀!”王旭东惊愕地看着乐志丹。
乐志丹提议道:“阿东,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不,”王旭东环顾四周的地形与景物后,有信心地说,“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要治好你娘亲的病,是离不开千斤拔的。”
乐志丹担心地“阿东,这……太危险了,难道你不怕?”
王旭东坚定地说:“阿丹,你娘亲的病,需要那千斤拔,我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也要把它采到手!”
“这……”乐志丹感动地,“有决心固然好,但要面对现实呀!”
王旭东稳重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方法对路,就能战胜任何难事!”
乐志丹指着那边的峭壁,不无担心地:“阿东,你看,那峭壁这么陡,上无小路,旁无小径,下面又是万丈深渊,我看着腿都发软,好危险呀!”
王旭东拍了拍胸脯:阿丹,“既然上无小路,旁无小径,那么,我可以飞过去!”
乐志丹愕然地望着王旭东:“阿东,你飞过去?难道你能马上长出翅膀来?”
“阿丹,我何必一定要有翅膀呢?!有这个便行。”王旭东指着不远处大树上垂吊着的那条竹藤,又名玛瑙藤。
这根长长的竹藤直径大约有手臂粗,长约二来,青黑色的藤皮十分粗糙,坚韧,藤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可以推断得出,这是一根生长超过千年的竹藤了。
乐志丹用眼丈量着两边的距离,问道:“阿东,你是想依仗着这根千年古藤飞荡过去?”
王旭东点了点头:“说得对。”
乐志丹担心地:“阿东,你这样飞荡过去,太危险呀!”
王旭东满有把握地:“阿丹,你大可放心,我以前在家乡经常和村里的明仔、马骝仔他们上山、下河玩耍,也曾经攀藤飞荡过一些山崖,很好玩的。面前这个悬崖,我目测过,飞过去一定无问题的,在安全范围之内,你就放心吧。”
乐志丹听了王旭东如此这般一番描述,又如此的有把握,绷紧的心弦略为放松了,叮嘱道:“阿东,你要格外小心。”
王旭东毅然决然地走向那根千年古藤,伸手握着老藤,使劲地往回扯了几扯,笑道:“十分坚韧稳固!”神态自若地看向乐志丹,“阿丹,请用笑意为我祝福吧!我一定能飞越天堑飞渡仍从容!”
王旭东言罢,朝前猛跑过去。当左脚刚到悬崖边沿时,右脚猛地一蹬,厉喝一声:“飞!”
王旭东手执古藤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丽的弧线,朝对面的峭壁飞越而去……
在即将抵达峭壁时,他的右脚往前伸出,往峭壁缝隙生长出来的那一丛密密实实的老藤窝里一勾,身子就定在了那一边。
这一惊险镜头,直看得乐志丹目瞪口呆,心猛跳不停,有如鹿撞,忍不住发出“哟——哟——”的尖叫声。
王旭东身手敏捷地抱住磐根错节的老藤窝后,身子往前一倾,然后腾出右手抓住凸出的岩石,抽高身子,往上攀爬了一丈多远,伸出手来去采拔那株千斤拔。
王旭东好不容易把千斤拔拔了下来,将它塞入腰带中。
在这边观看的乐志丹见到王旭东几经艰难,终于采到了千斤拔,长长地舒了口气。
两只马骝仔望着王旭东成功地采到了千斤拔,兴奋得在乐志丹身旁又蹦又跳。
采到了千斤拔后,王旭东在返回中,不慎碰到了一块松脱的岩石。
那块岩石有好几斤重,砸在王旭东的膝盖上,尖利的棱角划伤了他的膝盖,一阵痛楚直钻心脾……
王旭东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忍着。
那松脱的岩石往下坠落很长时间,才听到砸到下边深潭的声音。
见此情状,乐志丹的心几乎从喉咙跳了出来,惊呼:“啊,好险!”
的确,如果从这里掉下去,肯定是死无全尸、粉身碎骨。
王旭东脸不改色,双手交替地紧紧抓住凸起的石块,回到岩松那里,解开系着的老藤,厉喝一声:“去!”双脚往峭壁上猛蹬,整个身子又往乐志丹这边飞过来,双脚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这才把那根古藤放开。
乐志丹见王旭东安然无恙地采到了千斤拔回来,这才惊魂甫定,猛地拍了拍胸口,让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再用衣袖抹了抹额角上的冷汗,道:“阿东,你终于有惊无险飞回来了!说实话,刚才我的心已经提到喉咙口了。”
刚才飞越悬崖峭壁,确实是免不了的紧张,现在采到千斤拔安然地回到这边,王旭东也长舒了一口大气,揩抹着脸上的汗珠,从腰带拨出刚采到的千斤拔,晃摆着:“阿丹,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不必替我担心。你看,千斤拔不是采到手了吗?”
“阿东,你真行!”乐志丹伸出了大拇指。
忽然,她发现王旭东裤筒上面有血迹,关切地问:“阿东,你怎么啦?”
王旭东淡然地,“不要紧,刚才在那边被掉下的石块划伤了膝盖。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指着旁边那丛外形似簿荷叶,枝头开着多重高叠淡红间青色的小花,“阿丹,你过去把那几株野草采摘过来,是止血的山草药。”
乐志丹连忙去把那几株野草采摘回来,递给了他。
王旭东将山草药放到嘴里,咀嚼后敷到伤口处,乐志丹从衣袋里掏出手帕,为他包扎伤口。
夕阳西下,余晖把层林染得一片金黄。在天露山一带的原野上,从早上到黄昏,王旭东和乐志丹在山中寻找了一天的生草药,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家。
吃过晚饭后,乐志丹和王旭东把采回来的生草药用清水洗干净,王旭东亲自蹲在灶头旁,点燃干草柴薪。
山草药煎好后,王旭东将那些药水倒到一个大木桶里,然后对石金英说:“阿英姐,待桶中的草药水再晾些后,您用山草药水浸洗身子。”
石金英望着那大木桶的浅绿色中草药水,问道:“我要在这木桶里面浸洗多久?”
“最快也要洗浸20分钟。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热毒除掉。每天早晚浸洗两次,还要到溪流里去洗涤浸泡。”王旭东特别叮嘱着。
“咳,这么麻烦呀。”石金英皱着眉头说。
王旭东道:“阿英姐,这一次我讲的话您要老老实实地听。我先作声明,否则病痛是您自己承受,我再也帮不了您。”
石金英也不失幽默:“好吧,就听你的,如今是后生仔、后生女的世界嘛!”
石金英按照王旭东的要求,用山草药水洗浸了20分钟,乐志丹领着石金英出了自家大院,借着朦胧的月色,沿着小路朝前走,来到了一处溪流。
溪面有50公分宽,流水平缓,两旁蒿草茂密,十分僻静。
石金英把脚伸进了溪水中,马上又缩了回来。
乐志丹关心地问:“娘亲,您怎么啦?”
石金英打了个冷颤:“这溪水太冻了,我受不了。”
乐志丹轻轻地拍了拍脑袋:“哎呀,娘亲您不提醒,我连这点也忘记了。”
石金英用手指往那边的方向:“我小在那边泡过温泉,涌出来的泉水是热的,小时候我和村里的女孩经常去浸温泉的。”
经石金英这么提示,乐志丹马上想起了,说道:“其实这里也有温泉。”
石金英:“在那里?”
乐志丹指向另一边,“我带娘亲到那边去。”
乐志丹带着石金英踏着夜色,沿着山中弯弯曲曲的小径,往山那边而去。
附近那座山叫水源山,山上的水源十分丰富,新昌八景的“水源仙源”就源出于此。
水源山常年翠绿,山中各种花木组成了一座绿色的云山。
夜雾笼罩下的水源山,有一处湖泊,上面屹立着一块摩天巨石,巨石旁边有一眼清泉,泉水潺潺地流出,与上游瀑布涌来的溪水相混,流进湖泊里,形成了奇特的活水长流。
离湖泊不远有个明镜似的圆形水潭,温泉从泉眼里“咕噜、咕噜”地喷涌出来。
水潭冒出缕缕热气,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散在四周的花草树木中。
石金英随着乐志丹来到这水潭边上,见四下无人,便脱去了外衣,下到水里。
潭水里的水有一米深,石金英浸泡在潭里,清冽的水带着阵阵温热,从她的身边畅流而去,似一双双轻柔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
石金英蓦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觉得十分舒适。
浸了大约30分钟,乐志丹捋了捋前额湿了的留海,问道:“娘亲,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我现在觉得浑身发热,舒服极了。”石金英一边搓揉着身体,一边说,脸上的笑靥有如盛开的莲花。
乐志丹用手指着水潭的上方,说:“娘亲,这水源山的温泉眼还有不少。昨天,我和王旭东采药路过这里,听他说,他们那边的武夷山与这边的天露山是在同一条龙脉里,所以,在他们那里有温泉,在我们山上也有温泉,这也在情理之中了。”
石金英觉得女儿讲得有理,点了点头:“这也是。”
王旭东家乡的温泉远近闻名,离天露山虽远隔千里,如果在地图上去查看,这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距离,况且,两地同属一条大山脉。
所以,北方有温泉,在岭南也有温泉,这确实是不足为奇的。
石金英经过在水源山上的温泉这么一浸一泡,过了一会,便感觉身上的瘙痒没有先时那么瘙痒了,身上长着一圈圈红色斑块的皮肤病明显地见好了,变成了淡黄色,整个人都感到舒坦多了,脸色也泛起了红润,精神焕发起来。
王旭东对治疗石金英皮肤病如此有自信并大见其效,原来他早年在武当习武其间,跟他一个同门师兄孙仲明是最好的师兄。孙仲明是药王孙思邈的家乡京兆华原人。别看他年纪轻轻,可在乡间是个有名的小神医,对各种山草药的药效颇有研究。王旭东跟孙仲明十分投契,白天黑夜都在一起,无话不谈,虚心向那他请教,从中学习到不少关于山草药治病的知识。
石金英看着已经痊愈的皮肤,不解地:“为什么我在水源山的温泉里浸泡,我的皮肤病这么快就痊愈呢?”
“山上的水有寄效嘛!”王旭东看着大院门外说。
乐敬辉点着头说:“阿东说得对,我还听爷爷在世时说过,天露山峡谷里的溪水是观世音银瓶洒下来的甘露圣水,所以能够治病。”
王旭东不可置否地:“这是一个方面,我觉得有一个更有依据的原因。”
乐敬辉好奇地看着王旭东:“还有一个更有依据的原因?阿东,你快说说。”
乐志成和乐志华、乐志丹也在一旁催促着王旭东快快讲出其中的原因。
“这巍巍天露山高耸入云霄,神农所采的百草山上几乎都有。一年四季的雨水、雾露被百草吸收后,再渗透过滤出来,汇成了涓涓细流的溪水,而那些溪水和着山中百草渗出来的汁液汇流成瀑布,流入一口口凹进去的天然温泉池中,皮肤患者在天然温泉池浸泡,收到神奇的药效确实是不足为奇的。”王旭东有理有据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乐志成听后,点着头说:“阿东哥说得很有道理。”
乐敬辉听王旭东讲出了这番大道理,称赞道:“三国时期出了一个神医华陀,想不到我们乐家寨现在也出了一个小神医王旭东。”
“神医我是当不了,主要是我在中原接触过不少人,自己又是有个有心好学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东西,”王旭东谦逊地说到这里,指着外面,又说,“所以,我就知道天露山峡谷里的水对治疗皮肤病和其它一些疾病是大有好处的。”
“难怪我们天露山人都很少生病。”石金英点着头说。
乐志丹钦佩地说:“阿东哥,你在中原,见过大世面,眼界跟我们整天龟缩在山中大不相同啊!”
乐志华也忍不住称赞道:“阿东哥,说你是小神医,一点也不为过。”
王旭东风趣地说:“那我可要开医馆行医,悬壶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