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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拿出自己的烟,点上说:“我也吸烟的,你忘了,有一次月尾我没钱吃饭,正在小卖部犹豫是买一包烟还是一份早餐时,你过来请我吃的早餐,还说我要烟不要命的。”
梅小芳笑着说:“记得,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还嘴硬说,买包烟,给人递支烟,说不定就有人请你吃早餐了,现在我请了,烟都省了。”
我哈哈大笑,回忆着说:“那时一到月尾就犯愁,有一顿,没一顿的,还好常让你们救济。”
梅小芳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吸了口烟说:“我哪有救济你啊,你那时根本就不用我救济,幸儿一到月尾就把饭票往你那儿送,最后一个学期,幸儿就搬出去住了,除了上课,我都很少见过你们两个。”
我摸着头说:“那时,我是没少吃软饭啊,不说这些了,看你现在风光无限啊,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梅小芳交换了下腿,说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好,毕业后,我就直接回山东老家了,也没找工作,就直接在家里帮忙。我们那时老家,家家都在做化妆品,就是雪花膏,一台机器不到5万块钱,往里面加点甘油,硬脂酸,香精什么的一搅拌,然后大桶一装,直接卖给外面的人。他们到各家各户去收,一年下来也能赚个8万,10万的。
后来,我就寻思着,我们自己做一桶20kg的雪花膏才卖80块钱,他们一包装,那么一小瓶,就卖到100多,凭什么啊,为什么咱们不能自己包装呢?刚好,有一家名牌化妆企业经营不善,要倒闭清盘,我就和家里商量买个商标回来,自己包装,自己找销路,就搞起来了。”
我佩服地说道:“你说得风轻云淡的,但肯定当时困难重重,不容易啊,现在你可是大企业家,大老板了,读书那会儿,我就说,你肯定是咱们班的最有出息的。”
梅小芳笑着说:“你可算了吧,你那时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不过,也不怪你,那时的确太平凡了。”
我一时无语,实际上那时,我真没怎么留意她,到不是她好看难看的问题,而是我的心思就没在别的女人身上。
梅小芳看我不说话了,就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去整容了?”
我马上回答道:“没有,完全没有,我觉得你这是一种很伟大的行为,你为了让别人看的赏心悦目,自己忍受着痛楚,将自己改造,你这是那么大的贡献精神啊?你这是点燃自己,照亮别人啊!”
梅小芳被我逗笑了,说:“不少人劝慰过我,你这说法到是很新鲜,挺有创意的。”
我笑着说:“混口饭吃,没啥能力,现在就靠张嘴啦。”
梅小芳问:“咋滴?现在去说相声了啊?”
我摇着头说:“我是去应聘了,人家不要我,说我长得太帅,不适合做相声,适合做明星。”
梅小芳又被我逗笑了,笑了一会儿,恢复了正常说:“说正经的,你这些年怎么样啊?记得咱们最后一次通信时,你说你在万众上班,那时刚和幸儿分手。”
我是根本不记得,我和她最后一次通信是什么时候了,但那封信我还是一直保存着。我回答道:“现在还在万众呢,混口饭吃呗,可以勉强度日,和你是没法比啊!”
梅小芳又点了一支烟说:“可我有什么好比的,你看我好,我看你好而已。我结过一次婚,前夫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当时是花言巧语骗我到手,我也知道自己不好看,可心想总得嫁人吧,与其找个太优秀的,不如找个自己可以控制的,谁知道还是失算了,骗了我一半身价后,和人跑了。
那时我才知道,女人即使有钱也未必能得到幸福,要想得到真正的幸福,就只有彻底地改变自己,就一狠心,去了韩国,整完之后,我一直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认识。
后来,就到处找男人,只要是冲着我漂亮来了,我就跟他上.床,慢慢地也觉得没啥意思,现在,钱也赚够了,男人也玩够了,心态平和了很多,就是想找个人,世界各地的转装,度个假,旅旅游。”
我称赞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这是回归自我了,这境界高啊。”
梅小芳生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老挖苦我啊?”
我很无辜地说:“这你是真错怪我了,我这些年干的也是累,心累,时时勾心斗角的,不是算计人,就是被人算计,现在还得为钱奔波,我要是有你那么多钱,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你是看透了,悟透了,什么都看淡了,我就不行,还在为生计奔波。”
梅小芳看着我,突然说道:“那就跟我一起去旅游,度假啊,钱我有的是,咱们一起过想过的生活。”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那我就真是吃软饭了,再说,哪天你看不上我了,我人老珠黄了,一脚把我给蹬了,我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得饿死在街头啊?”
梅小芳很诚恳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才有机会挣脱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示爱,我忙大步流星地去开了门。
大巧不巧的,门外站着地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初恋钱幸儿。
幸儿拖着个大行李箱,看我愣在门口,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笑着说:“看什么呢?还不帮我拿行李?”
我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行李,向房间里走去。坐在沙发上的梅小芳站了起来,已经戴上了眼镜。正在我胡思乱想,脑中出现电视剧里,两个女人为了抢夺我,而厮打在一起画面的时候。幸儿高兴地上前抱着了梅小芳,热情地说道:“小芳,你也来了。”
梅小芳摘下了眼镜,热情地回应着说:“是啊,早你一天来的,你还是那么漂亮,年轻!”
我奇怪地望着两个久别重逢地同学,好奇地问幸儿:“你一眼就看出她是小芳了?幸儿,你变了,社会真是个大染缸啊,把一个如此纯洁的小姑娘,变成了这么虚伪的女人。”
幸儿白了我一眼说:“我们姊妹情深,我们经常联系的,我当然认得出,不像你薄情寡义的,一下子就几年不联络了。”
梅小芳点了点头说:“咱们班属他最没良心,其他人还时不时联系我,他可到好,一去无影踪了,按着他当时在学校的作风,大家一致认为他肯定是风化问题进去了。”
我哈哈大笑说:“你比较了解我,我现在也是保外就医,只怪我玉树临风,到哪去都是掀起一阵台风,当地的百姓纷纷表示,我是五十年不遇的帅星,太招人迷,所以,只好控制我的行动范围,主要是怕引起骚乱。”
梅小芳鄙视地说:”本以为我阅人无数,见多了不要脸的,可你让我有一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觉,佩服,佩服,幸儿,你说你当年怎么会看上一个如此自大无耻之徒呢?”
幸儿随口说道:“瞎了眼呗,谁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几个人……”她没说下去,可能是觉得人渣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适。
我借口道:“人间极品,对不?”
幸儿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三个人一时无语起来。
梅小芳又戴回了眼镜说:“不妨碍你旧情重温了,明早车来接你们,咱们重回母校!”说完,潇洒地走了。
留下我和幸儿。我挺尴尬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儿到是很自然地打开了行李,从里面拿了件睡衣说:“我去洗个澡,坐了一天飞机,浑身都是好臭味。”
我哦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听见洗手间的流水声。心想,不会这么自然吧?现在人都这么开放吗?我可不能把持不住,对不起胜男啊。想到这里,我才想起,今天还没汇报呢。
我拨通了胜男的电话:“丫头,干啥呢?查岗!”
胜男电话那头有点吵,说道:“今天同事聚餐,吃自助餐,不好吃,早知道先问问你好了。”
我可以想象到胜男吃自助餐的样子,一定是满桌子的东西,然后她会十分专注地吃完桌上所有的东西。
我笑着说:“你知道自助餐该怎么吃吗?”
胜男回答说:“拼命吃呗!”
我哎了一声说:“我先问你个问题吧?这个问题比较深奥,你得用心去想,知道吗?”
胜男爽快地答道道:“知道了,你问?”
我问道:“要想装满一个空瓶子,是应该先装石子啊,还是先装水?”
胜男想都没想回答道:“肯定是先装石子啊,先装水的话,水有浮力,石子会装不满的。”
我满意地说道:“回答正确,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吃自助餐了吧?”
胜男没反应过来嚷道:“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