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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站起来介绍道:“这是陈飞,我朋友。”
然后开始逐一介绍:“这是我父亲孙子林,这是我大哥孙胜华,这是咱们湖南第一特种电机厂的厂长,也是兼赤山监狱的政委白政委,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
张队站起来握了握我的手,热情地说:“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我笑着说:“张队好!”
中央的老者严肃地说道:“坐吧,听胜男说,你在万众做销售工作的?今年多大了?”
我急忙回答道:“是的,我在万众集团公司的下属公司做销售工作,今天满28。”
老者又问:“你是怎么认识我家胜男的?”
我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一起杀人案吧?
胜男撒娇地说:“爸,你查户口啊,这就是我珠海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一个女孩子,不声不响地,离开军区,来投奔你这个珠海的朋友,还住在人家家里,你这是什么朋友啊?你别插嘴!”胜男的爸爸并不卖帐。
张队打着圆场道:“老首长,陈飞是我一个战友的徒弟,你可能也认识的,是我们315排的排长.冯敬春!”
孙子林回忆了下说:“啊,我知道了,那个兔崽子,满嘴跑火车的,不过在部队上,的确是把能手。他在不在珠海啊,把他叫过来,我想看看他现在什么样了?”
张队看了下我,我急忙拿起电话拨给老冯,电话接起来,我马上说:“师傅,我这儿有您一名老上级,说想见见您,不知道您现在在珠海吗?”
老冯那头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没听我在电话里,这么称呼他,也没有这么客气过,就明白了说:“我明天就飞回珠海,问问他什么时候走,要是不走,我一定过去拜访。”
我如实把话转达,孙子林点了点头说:“我暂时不走,他回来叫他来找我吧,告诉他,教的好徒弟,竟敢勾.引我家的丫头,胆子太大了,我看看他怎么给我交代!”
我心里想,我还没勾搭呢,要是勾搭上的话,估计你今天就得将我就地正法了。
这些话,当然没说给老冯听,因为是说给我听的。我挂了电话,胜男不干了,埋怨道:“爸,你说什么呢?我就不能有正常的交际吗?你不能老干涩我的私人生活啊!”
胜男的大哥孙胜华开口说道:“胜男,你怎么和爸说话呢,爸也是为了你好。”
胜男反驳道:“为了我好,就别干涩我的个人生活,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听你们的,但私人生活,是我个人的事,请你们不要再干预了,这么多年了,我有过自己的朋友吗?我有过自己的生活吗?”
我看情形有点不大对劲儿,开始有火药味了,就劝说道:“胜男,伯父也是为了你好,大家都别争了,我坦白,我交代,有什么问的?直接问,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孙子林的脸上的神情缓和了点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都是干什么的啊?”
我答道:“我父亲之前是搞科研项目的,后来下海在一家科技发展公司做副总,我母亲是吊车工人,后来做手工绘图,我还有个姐姐,在北方,现在是百事食品的销售顾问。”
孙子林点了点继续问:“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是不是喜欢我们家丫头啊?”
我很爽快地回答道:“我交过一个女朋友,在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你们家丫头,性格单纯,直率,外貌美如天仙。”
胜男听我说完,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是欣喜若狂的看着我,仿佛在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孙子林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本来是打算给胜男也找一个军人世家的,门当户对,不过,年代不同了,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我也不勉强,你们可以谈恋爱,但有一个前提,结婚前不准逾越男女的正常关系。”
胜男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地说道:“爸,你太过分了,你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孙胜华咳嗽了一下说:“爸,胜男说的对,咱们也该问问胜男意见,说不定她不喜欢呢?是咱们想多了。”
我有点尴尬地说:“是啊,是啊,我也是一厢情愿的,我可能是自作多情了。”
胜男马上说:“不是的,不是的……”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点着急,直在地上跺脚。
孙子林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当我没说,小陈啊,辛苦你了,跑一趟,一起吃了饭吧!”
我一看这是要赶我走了,我急忙站起身来说:“那叔叔,我先走了,打扰你们了。”
于是站了起来,准备告辞。胜男一把拉住了我说:“谁说我不喜欢了,非要人家说出口!”
大家哈哈大笑。
紧张的气氛解除后,大家都变得很轻松,孙子林举杯说道:“我们是军人世家,喝酒是在所难免,不知道你酒量怎么样?但无论你酒量怎么样,酒品得好,可以醉倒,但不能被吓倒。”
我自认酒量还可以,但也知道军人出身的,酒量一定很厉害。就谦虚地说道:“您放心,我酒量不够,酒胆来凑!”
胜男拽着我说:“我爸我大哥可是喝了几十年的高度小烧酒,都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主儿,你可别吹牛啊,一会儿,我可是不管你的!
我自信地说:“输啥咱也不能输气势啊?对不?”
孙子林指着我说:“哎,这就对了!”
一场酒场上的厮杀,正式开始。人手一瓶“泸州老窖”,谁也不能给谁倒,自己喝自己的。
我下班就回了公寓,空着肚子,心里直叫苦啊,可也没办法,我正在和未来又可能成为我老丈人的人喝酒,怎能不舍命陪君子啊。
二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起来,酒精在胃里不停地翻腾着。再看桌上的人,各个都是脸不改色心不跳的,谈笑风生,我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是要完。
果然,喝到第四杯时,我嘴里开始反酸水,知道自己可能要吐,就借口去下厕所,走开休息下。
然后,找到前台,要了一瓶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休息了十分钟,才再次走进了包间。
桌上已经4瓶白酒都空瓶了。剩下我的,我赶快一口气将最后一点喝完。孙胜华还要再去车里拿,张队拦住了他说:“今天就这么多吧,再多大家就都超量了。”孙胜华看了下他父亲,孙子林想了想说:“也好,你明天的早机,要飞银川,咱们就再喝点啤酒算了。”孙胜华答应了声好。
酒局接近尾声的时候,孙胜华眼神有点迷离了,白政委肚子虽然大,但酒量却是我们中最差的,早早的举手投降了,剩下孙子林,张队和我。孙子林就好像有酒精过滤器一样,由始至终,表情淡然,一副吃定你们的样子。
张队则根本没把这点酒放在心上,他属于酒精考验过的同志,天生对酒精有免疫力。
我求救地望着胜男低声地说:“再喝下去,你真的抬我回家。”
胜男表示出无奈,她也是没办法。
本来在酒桌上,还有一些小技巧,例如喝一口酒含在嘴里,然后找机会假装抹嘴,吐在纸巾或毛巾上。可在这桌上,是绝对不能耍那小聪明的,我不敢也不想。
可这酒喝的没个头啊,我终于败下阵来,酸水一反,马上就要吐了,我飞奔出包房,跑向厕所。然后还没到厕所,就吐在了门口,边吐边往里面走。吐了个干干净净后,才缓缓地走了出来,看见自己在厕所门口的呕吐物,又走进了厕所,找来个拖布,开始清理。
清理完了,我看见胜男正站在一边看着我,我局促地说:“我把地方给弄脏了,我清理一下。”
胜男笑着说:“我看到了,你很有做清洁工的潜质。”
我吐干净后,头清醒了很多,就是胃有点难受,实在是什么都没吃,肚子里的水都快吐干净了,就说:“能不能不喝了,再喝就得进医院了,或者,让我吃点东西吧,我中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啊!”
胜男有点心疼地说:“那你逞什么能啊?你还带着伤呢?”
我哭着脸说:“你以为我想的,未来老丈人要我喝酒,我敢不拼命吗?”
胜男打了我一下说:“不要脸,谁是你老丈人!”
我笑嘻嘻地说:“谁是我老丈人,我不知道,但谁是我老婆,我可是知道!”说完,作势去亲胜男。
胜男轻松地躲开了,说:“你想的美!快进去吧,时间久了,他们该担心了。”
回到包间,我坐了下来,酒菜已经撤下去了,桌子上放着茶具,孙子林正在和张队聊天喝茶,看我回来了,张队问我:“没事吧?”我摇了摇头说:“有事,太饿了。”孙子林和张队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
孙子林说:“看我们都忘了,上来就喝酒,也没问你吃饭了没有,胜男,去叫两碗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