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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洞外天已大亮,申生担心芈洛伤势,急急扶起她外出寻路。
出来却见这山中云雾缭绕,根本无法辨清方向,只得勉强照着昨日记忆一路寻找,寻至一处山谷,只看见许多巨石堆叠,石堆正中有一高台,高台四面立着东南西北四根石柱,似是人为雕琢,心下大喜,心想终于找到人迹可以询问出山之路了,忙扶着芈洛过去。
不想刚刚走近高台,四下忽然电闪雷鸣,恍惚看见有巨大的飞鸟在巨石间穿梭,申生暗道不好:“难道霍太山中真有主雷雨的神隹鸟不成?”
忙拉起芈洛想逃出石堆,奈何芈洛重伤烧了一夜,如今又水米未进走了许多路,早就虚弱得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怎跑的出去?一时雷声大作,豆粒大的雨点劈头盖脸落下,又有阵阵闪电落下来。
申生慌忙抱起芈洛躲到一根石柱下,却见那闪电如长了眼一般直往石柱劈过来,申生想这下只有一死了,侧身将芈洛挡在怀中苦笑道:“才说的娶你为妻,不想还不过一天我就要食言了,你不会怪我吧?”
芈洛轻轻一笑道:“只要你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就好,我还没当过新娘子,可不愿就这么死了!”说罢推开申生,避过那闪电,突然幻化作一只火红的凤凰,往那高台上一飞而上。
申生惊得目瞪口呆,不想芈洛还有这等本事,此时才看清,那高台上盘旋着五只大鸟,凤头鹰身,一身五彩麟毛,尾上有三根白羽长长托在身后,双翅一开一合间便有雷电落下。
见芈洛所化火凤凰飞来,五只大鸟将她围困其中,双翅开合间五道闪电齐齐向凤凰打去,那火凤凰却似并不畏惧,轻巧侧身避过,绕到一只隹鸟身后,口吐烈焰,出其不意将它尾巴上三根白羽烧毁,那隹鸟一下就消失不见,如法炮制,另外四只也很快被凤凰一一烧掉尾巴消失不见。
五只隹鸟一消失,巨石堆中瞬间雨过天晴风和日丽,申生又惊又叹,对芈洛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来不及赞叹,却见那火凤凰一头栽倒下来不再动弹,伏在石台上慢慢恢复了芈洛真身,申生忙跑上石台,见芈洛已经力竭晕倒,慌忙将她抱起,却听有人喝道:“什么人胆敢闯我霍氏神隹祭坛?”申生往台下一看,不是别人,却正是霍伯一队人马。
原来,这霍太山本是霍国霍氏子孙历代祭天祭祖之地,这处巨石堆其实是几千年前霍氏先祖留下的神隹五雷阵,有五只大隹鸟负责守护,用以封锁进入山巅神坛的必经之道,千百年来霍氏子孙若遇外族侵害,皆会躲避到这霍太山中,利用这险峻山势与这五雷阵御敌,以确保霍氏一族生息绵延。
那日霍伯一行逃入这霍太山中,再入了五雷阵,果然便逃开了晋军的一路追杀,本以为可在这山中先躲避一时也可从长计议,不想刚刚两日,就被申生误打误撞闯入者这五雷阵中,又被芈洛破了阵法,霍伯大惊之余,却见来者不过两人而已,当即率兵出来。
霍伯一见来者是申生心下又惊又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如今活捉晋国太子,自己手中岂不又多了一枚与晋王谈判的砝码,只是对申生身边的红衣女子颇为忌惮,心想这女子能识破我这先祖阵法关键,却不知是何来历。
这下见那红衣女子似乎受伤昏倒,当即让兵士上去将二人擒获,申生并未反抗,只道:“破你阵法实属无奈,我今日落入你手也无需他言,你只用将我交回晋国,我自会禀明父王确保你一家老小无虞,只是请先救治一下我身边这位姑娘,她身受重伤,刚刚又在这阵中竭力一战,现下已经命在旦夕!”
霍伯虽对申生有亡国之恨,但此刻权衡利弊自然不会轻易杀了二人,当下冷冷道:“你如今已沦为我霍国兵将阶下之囚,生杀之事也由不得你做主。”命令左右:“先将二人压下去严加看守,切不可放他二人逃脱。”左右兵士将先二人带入巨石后一间石室关押起来。
不久那霍伯又派遣一名医官过来为芈洛与申生疗治伤势,又送上清水饮食,申生见如此,知那霍伯此刻轻易不会让二人死掉,当即放心下来。
芈洛受伤虽重,但还好在伤筋骨不是心脉,又是素来习武之人,几日后伤势渐好可以自己走动,申生本来只是皮肉之伤,几日安心休养下来更是神清气爽。霍伯见芈洛渐好,将二人押到跟前询问。
二人过来,霍伯也不理申生,只单问芈洛道:“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会识得我先祖神隹五雷阵阵眼?”
芈洛甜甜笑道:“这位老伯是何人?我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霍伯微微颔首道:“姑娘客气,老朽救你也不过是私心而已,不必言谢,姑娘还没回答我的两个问题。”
芈洛道:“两个问题?好吧!第一个问题。。。。。”说着笑指着申生道:“我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啊!”
霍伯诧异道:“姑娘是晋国太子妃?又想不对,她既说了未过门,那就不是太子妃。”想着望向申生,
申生稍有犹疑当即点头道:“却是如此,我准备回国后便禀明父王,娶这位芈洛姑娘为妻!”
霍伯闻言忽然暧昧一笑道:“太子好福气,能得此佳人!”
芈洛见他扯远忙接道:“至于那个什么阵法,我本生也不识,只是恰巧略通一点幻术,看出那隹鸟不过是幻术所化,鸟尾三根白羽是施术之人毛发变换,所以是破阵关键罢了!”
霍伯惊道:“幻术,姑娘莫非骊族中人,骊族不是十余年前已经灭绝了吗?”
芈洛笑道:“非也,非也,老伯你误会了,你也听太子说了,我叫芈洛,我姓芈,并非骊族人,至于那幻术,我想会幻术的也不一定都是骊族人吧,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霍伯心下生疑,但料在她二人嘴里也再问不出什么来,当即一笑道:“老朽也就随便问问,两位下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申生诧异道:“赶路?我们要离开此地了吗?去哪里?”霍伯摆摆手道:“无须多问,到时你自然知道!”
二人回到石室,芈洛突然佯怒问申生道:“刚刚那老头望向你询问我是否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考虑许久方才回答是何意?难道你那日再洞中所言都只是用来哄骗我的,并不想在人前承认不成?”
申生哭笑不得道:“我当时只是觉得霍伯与我晋国乃是敌对,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
芈洛蛮横道:“我不管,以后不管在什么熟人、生人、敌人、亲人面前,你都必须要承认我是你的妻子,记住了么?”
申生见她不过是小女儿娇蛮之态,只得柔声哄她道:“好好,我记住了。
”芈洛听申生如此说了,开心的捧着脸只顾自在一旁笑起来,申生不解,想这小姑娘真是喜怒无常,也只得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