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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敌当前,四大门派初战受挫,带着“败兵”撤回。大战在即,赵琼急召州府于府内议事。商议并不顺利,州府大人想的都是自身安危,并不想掺和武林之事,因此商谈并无实质进展。
赵琼见州府大人装痴扮傻的模样很是气愤,翊棠夹在二人之间,相互“周旋”。借着齐州城富庶,大夸功劳,惹得州府很是得意。
见此,翊棠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那这战船之事,就全权交给州府大人啦。”
“哎?!这可不行,战船造价不菲,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州府大人自知“中计”,连忙推脱。
“方才州府大人不还说,这城中屯粮,为海内之最吗?”赵琼这才明白翊棠用意,满意的附和着。
“这……”州府大人眼睛一转,又逃避说,“钱粮自然是有,不过,当下情势危急,我该上哪找这战船?”
“如今时间紧迫,赶造怕是来不及了,即便造出,也要到隆冬时节,那时河面结冰,也用不得。”翊棠故作“焦虑”。
“正是正是,并不是我不舍得,只是时间来不及啊。”州府大人见事有转机,连忙接话,一拍手,故作为难,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这钱财都是朝廷的,又不是我个人的,若是有船,我怎会舍不得呢?只是如今,时间真的来不及啊。”
“哦?那也就是说,如果有船,不管价值几何,州府大人都愿支持朝廷喽?”见鱼上钩,翊棠准备收杆,一旁的赵琼这才“恍然大悟”,站在一旁静静看戏。
“这……”州府大人自感又要上当,但转念一想,如此短时间内,造船肯定来不及,于是胸有成竹的说,“这是自然,若是有船,纵使千金我也舍得。”
“好!有州府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翊棠猛地坐起,拍手叫好,并冲赵琼挤了挤眼,“御史大人,看来先前是我等错怪州府大人了,他绝不是那等爱财好利,不顾国家安危之人。”
“正是正是。”州府大人拍着胸部,“我虽儒生,但也知家国大义!”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赵琼见他这幅模样,不知读过几年书,竟敢自称“儒生”,真是有辱斯文。
“州府大人如此大义,我真是自感惭愧。”说着,翊棠叹息一声。
“贤弟切不可过度自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的。”州府大人套着近乎,彰显自己身份。
“入城以来,我除了吃喝,竟没办成一件事。”翊棠依旧陷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不如,这战船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又提到战船,州府大人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但转念一想,这搜寻战船之事,如同烫手山芋,接受吧,不仅要花费大量钱财,时间上还不定来得及;若不接受吧,怕御史责怪。
思量再三,终于咬牙决定:“那就有劳贤弟了!”毕竟是齐州城州府,这城中状况自己最为了解,量他也无法找到战船,不如顺水推舟,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还能送个人情。
“好!我若能及时找到战船,州府大人可愿支持?”翊棠一拍手,拦下“大任”。
“这是当然。”州府虽胸有成竹,但见他如此自信,还是有些后怕,不过此刻,唯有硬着头皮应下了,“这齐州城内资源,任你调配!”
“大人果然仗义!那我就替这天下百姓,先谢过大人了。”说着,翊棠抱拳行了大礼。
要事已定,州府大人生怕再待下去,又惹出什么麻烦事,便连忙借故离开。
“呸!贪财慕势之辈!”见他晃动着肥胖身子,落荒而逃的样子,赵琼吐着心中不快。
“也正是如此之人,才能为我们揽下这满城财富啊!”翊棠劝解着。
“战船之事,你有何打算?”赵琼心中宽慰,又开始担忧战船来路。
“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一试。”翊棠眉头微皱,将心中计划和盘道出,“昔日入城时,依稀记得城外灌木成林,大者可环抱十数人,小者也需三五人合围。若取树干,凿空,可做简船。”
赵琼回想,确实如此,喜笑颜开,连连称赞。
“如此,可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船缺口。”听到夸赞,翊棠有些不好意思,挠头继续说,“我们也可取小木,串联一起,上铺木板,再将板船相互衔接,便可制成排船,如此不仅可渡兵卒,战马亦可行走。战船之巨,可克风浪。”
“如此甚好!”赵琼听得起劲,拍桌而起,激动的走到翊棠面前,拉起他的手,感叹道,“大江之上,潮起潮落,风浪不息,不善水者,呕吐眩晕,如此,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翊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只是,如此也有隐患。”翊棠皱眉。
“何患之有?”赵琼追问。
“如此排船,声势浩大,若敌人采用火攻,极易粘连。”翊棠说出心中所虑。
“咱们采用奇袭,妖人怕是难有准备。”赵琼寻求解决之法。
“如今城中怕是早有贼人耳目,造船声势浩大,必然早有消息,况且赤火军火器奇特,极易引火。”翊棠微微摇头,走到门外,看了看天,伸出手感受微风,继续说着,“我观近日微风扎起,空气中多了几分潮湿,但愿有雨。”
“若遇大雨,怕是风浪更大,难以行军。”赵琼叹息一声,以为找到了解决之法,却不想,天公也不作美。
“我倒是盼着雨落。”翊棠眉头舒展,“若是降雨,贼人必会以为我等不会进军,难免疏忽。况且,雨季不易引火,是我等奇袭最好良机!”
“如此,大计可成!?”赵琼兴奋着。
“只是,此次突袭关系甚大,最好不要走漏风声。”翊棠好言提醒。
“这个好办!”赵琼叫了传令兵,昭告全城,采取战时状态,全城只进不出,并在城墙上加派弓弩手,若城中有信鸽之类飞起,悉数打下!
同时召集全城士兵,在城外集合。并不提前告知任务,而是到了城外,才命令众人前去伐木,造船之事,全在城外完成,城内并不知晓。
士兵训练有素,大刀阔斧,城外大树成片倒下,虽是深秋,但士兵们各个赤膊,挥汗如雨。
城外动静颇大,城内军民却并不知晓他们所干何事,只知战事将近,纷纷屯粮,闹得市面粮价猛涨,城中粮铺库存纷纷告急。
昔日之约,赵琼找到州府大人,命他广开粮仓,为了稳定市价,避免恐慌,以远低于市场价格售卖,所得钱财,全部用于奖励城外士兵。
此举,惹得城内民心稳固,城外士兵干劲十足。短期内,就颇有成效,赵琼看着一艘艘简船凭空而起,满意的看了看翊棠。
四大门派陆续归来,赵琼先在城内大办宴席,稳定众心。稍作休整后,就命其搬至城外,加入造船大军。
新月派弟子最先归来,唐锦珍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水上大战。她水战经验丰富,所述竟可以假乱真,听得众人无不赞叹,如此,也算是为今后水战积攒经验。
半月过后,城外战船颇具规模,虽然看似简陋,但却异常稳固。众人上船,只觉如履平地,心中多了几分胜算。
战船已成,只待战机。近日秋风猛烈,却仍未见秋雨,对此,赵琼却并不着急,反而翊棠有些坐不住,若雨不来,再遇战火,怕是难有成效。
四大门派和营中士兵,在战船上连日操练,依赖排船,即便水波荡漾,依旧稳如泰山,偶尔稍有摇晃,但众人也已适应,并无影响。
又过半月,天上已然阴云密布,盼了多天的秋雨终于如期而至。其实,近几日翊棠脸上担忧明显少了几分,心中多了把握。
最近,附近蚂蚁时常倾巢而出,水中青蛙叫的也愈加欢快,就连晚上鸡都迟迟不愿入笼,种种迹象都有下雨预兆,只是时间问题。
望着天上细雨,翊棠兴奋的找到赵琼,商定发兵时机,然而这次,却换赵琼有些着急了。她犹豫着不肯发兵,只是说着等等,却又不说要等什么,翊棠生怕错过战机,二人少有争吵。
一天催了数次,天上雨水越下越大,到了傍晚,篝火都无法升起,翊棠又一次来催赵琼,一定要她给个说法。
正犹豫着,外面传令官突然来报,赵琼坐地而起,带着翊棠走出军营。营门外,楼兰带着大队人马,纷至沓来,形色各异。
见翊棠疑惑,赵琼这才道出原委。昔日派出楼兰,不仅为寻军资,更是要召集江湖其他小门小派,以武林正派之位为利,促使他们联手。
如今,玄机门、斧钺帮、绣花坊、兴昌镖局等都来助阵,看着黑压压一片人马,众人心中胜券在握。
天降大雨,伴着秋风,凉意十足,但此刻,众人各个情绪高涨,完全顾不得被打湿的身体。
楼兰带着众人,在营中安顿,换了新衣,赵琼召集众人在大帐议事。
大帐内篝火正旺,群雄聚首,分列而坐,案台上酒肉各异,把酒言欢,似乎已经打了胜仗。
赵琼坐在台上正中,楼兰、翊棠分坐两边。台下四大门派分列两侧,除了御拳馆占有三席外,其余各大门派皆占一席,再往后,则是其余江湖小派。
酒过三巡,赵琼突然举杯提议:“有劳各位英雄前来助阵,明日一战,定可大获全胜,一举剿灭贼教!”
“好!”众人情绪高涨,齐声应和,举杯畅饮。唯独新月派唐锦珍以茶代酒,不和人群。
赵琼饮酒下肚,举着空空酒杯,问道:“怎么?唐掌门,看不得我这军中‘劣’酒?”
“家师尚在,我只是门内弟子,御史大人莫要认错。”唐锦珍“解释”着。
“掌门也好,首席弟子也罢,还不是同样,嫌弃我这军中伙食,不然,怎会一杯也不饮得。”赵琼脸上泛着微醺,有些脾气。
“家师有令,女子不得饮酒。”唐锦珍微微行礼,表示“歉意”。
“女子不得饮酒?”赵琼疑惑着,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烟雨柔,不忍“出卖”,于是话锋一转,说道,“那这绣花坊,怎就饮得?”
平白被牵入是非,绣花坊正欲解释,却被唐锦珍抢先:“烟花之女,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休要恶语伤人!”绣花坊身后弟子挺身而出,手握双环直指唐锦珍。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唐锦珍轻蔑的看了一眼,又补充一句,“江湖谁人不知,你绣花坊迷惑男人的本事。”
“欺人太甚!”绣花坊弟子说着就要上手,却被案前之人制止,那人这才“消气”,微行一礼,退回原处,怒瞪唐锦珍。
唐锦珍见她“识趣”,也命身后弟子退回,帐内其余众人皆抱着看戏的心情,盼着两伙女人打架。见事态平息,顿感失望。
“我等立于乱世,为天下苦难女子谋得一方平安,倒不如某些门派,打着名门正派之名,却避乱于海岛来的轻巧。”绣花坊案前,一面带樱粉面纱女子,纤纤玉指,举着酒杯微饮一口。
虽是隔着面纱,但难掩美貌,惹得在场男人无不痴迷,就连翊棠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让赵琼吃醋的踢了好几脚。
“笑话。”唐锦珍冷笑一声,“我新月派救济天下苍生,谁人不知?”
“掳掠良家女子,也叫救济苍生?”樱纱女子拖着粉腮,娇态媚生。
“你!”虽说唐锦珍也算美女,但与之相比,逊色很多,又被其抢了风头,恼羞成怒,拿起武器拍案而起,“可敢报上姓名!”
“绣花坊——柳莺儿。”樱纱女子不紧不慢,又饮了一口美酒,眼神娇媚,惹得众人无不陶醉,都想拜倒在其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