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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瑶身后，方擎、徐哲以及樊少龙，皆是脸色大变。
四人眼前，舷梯上，是一身伤痕累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张震。
他刚走下一步，突然失去重心，翻滚摔下。
“老师！”
四人同时惊呼。
樊少龙第一时间冲上去，方擎和皇甫瑶尾随其后，一起将张震扶起。
每个人皆是心头沉重，莫名的压力，压得欲要窒息。
战皇真的重伤了！
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如满弦绷紧。
如此强大的战皇，连路都走不稳，其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张震声音虚弱道：“扶我进去，我有重要事情吩咐你们！”
徐哲脸色沉重，两只手竟隐隐颤抖。
皇甫瑶吓得眼睛都红了，完全不知所措，方擎和樊少龙不敢多问，搀扶张震上楼，按照吩咐让张震坐在摇椅上。
徐哲找快毛毯，盖在张震身上，颤声道：“老师，你怎么样？”
“暂时还死不了！”
张震目光落在四个年轻人身上，眼神里浮现一丝内疚之色，张开干裂的嘴唇吩咐道：“徐哲，军中大小事情，暂时由你替我负责；少龙，你树敌太多，立刻收拢部队，呆在华中不要乱跑。”
突然几声剧烈咳嗽，张震脸色更加惨白。
皇甫瑶哭红了漂亮双眼，不停道：“老头子，你这么厉害，你不会有事的。”
张震轻揉她脑袋瓜子，温和道：“丫头，你要学会隐忍，不要再胡乱闯祸，老头子不可能永远护着你。”
张震因何受伤，伤得有多重，方擎几人都不清楚。
但是从老师这番交代，可以感受到，四位战皇弟子乃至整个华国，都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张震虽然死不了，但一个重伤的战皇，威慑力必然急剧减弱，甚至……
荡然无存！
庆幸的是，外界还不知道这件事。
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纸包不住火，外界迟早会知道张震重伤的消息。
眼下，张震只能未雨绸缪。
趁他还在，趁形势没有恶化之前，安排好一切。
又交代了些重要事情，张震让其他人退去，却留下方擎。
屋子里只剩师徒二人，方擎问道：“老师，你的伤……难道没有办法恢复？上古各种疗伤丹药，只要能够治好老师的伤，我和师兄师姐一定想办法弄到手！”
张震摇摇头，“无用！”
他看着方擎许久，才叹息道：“我的伤不仅丹田筋脉，甚至伤及魂魄，这是无法逆转的创伤，至少目前为止，不曾听说有治疗魂魄的丹药。”
闻言，方擎内心震惊。
原来涉及到了武者魂魄，可张震是特种战士，并非武者，难道特种战士到了十阶皇级，修炼的是精神魂魄？
“方擎。”
张震继续道：“你入门最晚，我一直没教过你什么，但你却是为师几个弟子中，最有天赋，最有可能接替我守护华夏的那个人。”
“老师……”方擎嗓音轻颤。
张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但是你要努力修炼，尽快成为强者，我希望能活着看到你坐镇华夏的那天。”
接着，张震告诉方擎，必须警惕两个强敌。
一个是商盟，资本家总试图通过金融经济控制世界。
另一个，却是同为炎黄子孙的古武界。
古武界四十九个大小家族，并非铁板一块，其中有些人主张由古武势力统治华夏，有些不愿卷入俗世纷争。
比如相对保守的轩辕家族，就比较倾向与华国合作，但轩辕家族年轻一辈中，也隐隐有了激进的苗头，以后他们会不会改变想法，一切都很难说。
如今张震重伤，无法再给方擎庇护。
他最后提醒道：“记住，该隐忍时，学会隐忍；该牺牲时……方擎，切记大局为重，多想想华夏的延续和传承，没有家园，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为师知道你会做出正确选择。”
说完这些话，张震已经很累了，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方擎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木门。
当他转身的刹那，肩膀上，轰然降下前所未有的压力。
“牺牲么？”
方擎呢喃自语，显然，张震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这与潜龙殿的迷幻宫关卡何其相似，非要方擎在力量与父亲之间，在父亲与家国天下之间做出选择。
甚至，还包括凌千语！
没有战皇庇护，方擎如何面对强大的秦家？
难道，真要他做这样的牺牲？
不！
方擎心底怒吼，双眸掠过赤色寒光。
没有谁可以逼迫他选择！
如果非要选择，那么只有一个：
顺我者昌；
逆我者——
亡！
……
古武界，天龙居。
一身银黑色战服的方擎，出现在传送点。
询问下人，得知药老在屋中修炼，于是前往拜见。药老总是一脸微笑，也不怪罪方擎打搅，命人送来茶水。
“治疗灵魂创伤的丹药？”
得知方擎来意，药老皱起眉头，好奇道：“少爷，能够重创武者魂魄之物，绝非一般，莫非你朋友去了异种老巢，或者那更可怕的深渊禁地？”
“嗯！”
方擎只是应了声，却不细说。
他相信药老，能够在战神秦天浩死后，仍坚定执行师尊的嘱托，药老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方擎之所以找他，正因为药老乃是战神弟子，或许知道如何治疗魂魄创伤。
药老默默点头，捋着胡须沉思许久。
不确定道：“老朽倒是记得有一古方，或许可以治疗魂魄创伤。”
闻言，方擎神色惊喜。
他果然没找错人，药老竟懂得治疗魂魄之伤。
方擎急道：“药老，这古方有多大把握？”
药老看了眼方擎，皱眉道：“少爷，此古方来历模糊，老朽可不敢保证有效。况且配置这份古药所需的材料，某些连我这老头子都不曾见过听过，更不知何处寻找。”
“药老尽管说，寻药的事，我来负责。”方擎道。
如今这是唯一希望，不管怎样，都要试试。
“唔……”
药老沉吟片刻，提笔在纸上列出一张药单，其中几味药竟是以古文书写。
写完药老对方擎说道：“其中三味药，老朽只知其名，不知其意，故无法翻译现代称谓，只能少爷自己想办法了，若是能找齐所有药材，老朽倒有把握炼成丹药。”
能被成为药老，这位战神记名弟子的炼丹炼药之术，绝非浪得虚名。
方擎将药方收入戒指，起身道：“多谢药老！”
药老笑着摆摆手，“去吧，有空回来坐坐。”
方擎一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方擎走远，药老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嘀咕道：“老师啊，你选的这孩子怕是有大麻烦咯。”
他思量许久，无奈一笑，“罢了，隐世多年，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活动活动咯！”
手掌翻开，串起一团幽蓝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