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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北乾在听到花从筠的话后,不由得想起在牢中的关于马统领的事情。
当时就有狱卒来问他花从筠会不会医术的事情,他说不会。
因为他调查了这么多,也确实没有发现花从筠会医术一事。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在装睡,所以等狱卒走后,他问了她一嘴,她说的是耍了点手段,但他并没有往她真的会医术上面想。
现下看来……她身上的秘密还藏着不少。
“嫂嫂,你会医术?”
箫南琬对花从筠的震惊在不断刷新,她好想知道自己嫂嫂究竟都有什么惊人的本事。
“嗯。”花从筠颔首,走向李氏,“你肯给我把脉吗?”
“我……”李氏一顿,心里迅速想对策。
万一这小蹄子是故意骗她的,她要是退缩,岂不是就坐实了自己撒谎?
拿子嗣来撒谎,老夫人知道后,肯定会对她有意见的,更别提本就怨她的肚子多年没有动静的婆母了。
可万一这小蹄子真的会医术,自己把手伸过去,岂不是也会暴露?
她千算万算,可真是没有算过小蹄子会医术……
箫北惕走出来,一把搂住李氏的腰,一脸冷傲地说道:“我妻子有没有身孕,关你何事?三叔和五哥他们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吱声?你是不是以为你在这萧家地位很高,跟那箫北乾当初一样趾高气扬?现在他可不是定北王了,你也不是王妃,按辈分,你还得唤我一声四哥!”
此话一处,箫北乾站起身,脸色冷戾,无言地盯着箫北惕。
只是眼神接触,箫北惕便快速移开视线,那吃人的目光,他可承受不了多久。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老夫人烦躁地揉着眉头,“从抄家那日就开始吵,到如今也还在吵,这个家都被你们吵散了!”
箫北惕抿嘴,不爽地说道:“二祖母,并非孙儿想吵,而是有人故意挑事,害得咱们一家开始内斗。”
花从筠捏着拳头,眯了眯眼,想要上前教训箫北惕。
结果老夫人却也本着脸敲了敲拐杖,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这点吃食?箫丰,北朝,你们父子俩对我现下的分配,是有意见不成?”
“母亲……”
“祖母……”
父子二人出声,却欲言又止。
见状,老夫人端着身姿,冷冷地说道:“你们若是有意见的话,我就将那两份都还给你们,然后你们一家也分出去吧!”
听闻此言,父子二人抬起头,难以置信。
就因为这点东西,就要威逼他们分家?
箫丰望着自己母亲脸上的冷漠,想到自己这几十年来跟四弟一样被冷落,顿时心也喊了。
“不了。”箫丰摇首,“那两份就留给二哥一家吧!”
花从筠:她错付了?不该帮出头的?她是小丑?
老夫人看到这样,当即满意地笑了,“还是你懂事,体贴娘当家的辛……”
“我们一家也分出去单过。”
随着箫丰话音落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母亲,那两份孩儿不要了,就当做是孝敬您的。孩儿方才考虑了一下,决定带着妻儿分出去单过,免得拖累母亲和二哥。”
话虽这么说,但谁拖累谁,还真说不定。
与其以后要一直将好的扶持给二哥一家,不如从这个时候开始,赶紧分家,出去单过,还能及时止损。
“混账!”老夫人气得胸口发闷,一口气替补上来,面红耳赤,“我,我本以为你是最懂事最听话的,没曾想你也像箫年一样……气死我了……”
没想到这个百依百顺的儿子会有反抗的一天,因为太激动,老夫人当真就气晕了过去。
“母亲!”箫雪赶紧上前扶住,焦急地摁老夫人的人中,“母亲,您醒醒,母亲……”
要是母亲出事,以后谁还会在他想要什么的时候就给什么呢?
母亲可不能出事……
可怜的老夫人并不知道,至始至终自己疼爱的儿子,也不过是唯利是图的一个人。
箫丰和箫年也想过来查看,结果被箫雪的妻子给挡住:“都是你们的错,现在害得母亲晕倒了!”
木沛岚见状,看了一眼箫丰的妻子。
妯娌之间一个对视,当即明白了,都走上前对上箫雪的妻子。
“二嫂,话不是这么说的,分明是母亲分配不均才使得三哥寒心,萌生分家的想法。”木沛岚说道。
“那可不!二嫂,无论是我家老爷说要分家,还是四弟说要分家,这都是因为母亲所作所为偏心导致,与我家老爷,与四弟又有何关系!”
“你们,你们俩……”面对二人,箫雪的妻子处于下风。
这个时候的花从筠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果然啊,三个女人一台戏,人多的地方,意见不合,就容易争吵。
看上一代的吵架,似乎……有点意思。
不止是花从筠,就连解差们,萧家其他人,以及花家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看完小辈吵,再看父辈吵,真是热闹极了!
“狗咬狗,有趣……”
花睿聪一句随口之言,让本来吵架的木沛岚等人都沉默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
“看什么看,我又没说错……”花睿聪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
花从筠瞥了一眼,“嘴笨就不要学人开口,小心被打。”
“你……不跟你们计较。”想到牢房被她暴打的惨状,花睿聪还是选择闭上嘴。
不过在这样的吵闹下,老夫人醒过来了,但一瞬间,就好似苍老了不少,连连叹气:
“分,都分了吧……等去到凉州,各过各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仅仅是她膝下的人分家单过,连大祖母、三姨祖母、四姨祖母等人,也都可以分开过。
她也不再管这么大家子了,尤其是跟自己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孙!
就这样,分家一事闹到现在,也告了一段落。
而此时已经入夜了。
破旧的驿站只有几间房,只能大家挤一挤。
解差们是轮流看守的,除去出恭,半夜是不能随意离开驿站房间的。
片刻后。
箫年走进来看了看拥挤的房间,说道:“你们仨睡床上,我与阿乾睡地上。”
箫北乾摇首:“我不睡了。等明日去马车上再小憩。”
闻言,箫年想到从未跟自己儿子好好相处过,于是也说道:“那为父陪你,正好酒还剩点,咱父子去楼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