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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抬手瞬间,干蝉道人有意识的让出一条道路,着所指的第一妖便是迷失了心智早已无药可救的烂竹同门,一声欲阻止的唤声从他嘴中念出,陌生古朴,有些神秘音色,但早已无意识的走尸人躯张开大嘴,皮肤烂肉如燃烧蜡烛一般滴落,海水上有一把钢叉从水底被水妖抬出,似乎叫嚣着。
烂竹从小到大在师尊的祈福下长大,对宗门有很深的依恋,她不愿意见到同门之修惨死,若是有一线生机也要出手,所以他从储物袋中拔剑冲出,衣袍周围围绕熊熊火烟,犹如一条苍老的龙影在破风游走,残留的人影划过臃肿修士的眼眸,眼神随着吹拂来的热浪逐渐惊恐。
他心中在想,幸好没有得罪三人,一人气势如虹,一位深藏不露,一位神秘兮兮。
若是在剑客剑下死的有的其所,倒还好,不过一怒而死,倒显得太过于轻浮,那他千山万里跑来跑起,去最危险的地方躲避修士的出没干嘛?不及时怕人心不可测。倒不如和小妖玩耍的得当。
出手的气势同样惊动干蝉道人,他呵呵一笑,选择从旁边横扫水妖,只不过他对水中拿出的钢叉极为感兴趣。
水妖吼哈着极其有气势的挑衅,似乎胸有成竹,看到倒下沉下的水舟船队,就知道他们经历了一战,这一战还胜利了。沉寂在胜利的欢悦中的妖心念头,还是想从这把神器中得到一丝侥幸。
干蝉道人身影从上落下,贴在海面三四寸的位置,海浪翻涌的幅度加大,他就一挺胸便飞上几寸,在上方感受钢叉的气息确实不如在贴近海面的强烈。
先前在进入第五层密葬之时,取得的半月血叉,确实是山海很是神秘的一把钥匙,打通了隐藏的鬼山,那里的传说,就是在吸引贪婪的修士,让他们成为一次次野鬼嘴下的美餐。
他们还乐意前去,而干蝉道人前去的目的不同,以前走过了一次,早就对其内的一些东西了解入心,现在再行走一番,就是要找到通往第八层的密道,这才是主要。
他们遇到了百年前与鬼圣共患难的山诠老祖,因为某些原因躲过了山海一劫,没有被那股力量寻找到并杀死,但全身的力量也是退化严重。
鬼圣残血而归,造出山前有鬼,那流传百世的山中有鬼传说也在他们的见证下彻底泯灭,鬼母再也没有办法继承先祖的意志与传承,怕是难逃一死。
八层蛇妖退让,隐蔽修行,等待山海之劫,而水妖邪物趁机兴风作浪,狂欢至极。
一切都是对战争的欢愉。
在如今干蝉道人看来,此地也将化为一片杀戮之地,所以他并不介意提前斩杀一遍。
李水山紧握桃木剑,悬着一颗沉静的心,嘴中道:“水妖兴风作浪,那钢叉又是有什么出处?”他大约懂得半月血叉的奥秘,在他师尊救他之时,意识模糊中也感受到如钢叉的锋芒,但都不如亲眼所见的血叉非凡。
干蝉道人两手在头前摊开,身后的浪花如雨水泛起后坠落,水妖抬出来的钢叉散发着深幽的寒光,一道道如雷电的痕迹在不停的流动,几个水妖颤抖中在手上缠绕海带之物,像是在隔绝这种电力。
有一个水妖
,两眼空空,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异样,从水中钻出,抬握住钢叉,幽幽的寒光在不停扩散。
烂竹龙行而到那位无药可救的修士身旁,嘴中念叨几句古老晦涩的咒语,抬起右手中指在他的额头上一点,那位一修宗修修士七孔流血,张开嘴巴说不出声音,他两眼突模糊,指头划过海水,洗净上面烧灼的烂肉粘稠物,淡淡的看着他,咬牙再猜按在他额头上。
这是一修宗独有的救治之法,也可以唤出他本身所有的一修宗庇佑,但山海距离一修宗太过于遥远,来自山上的运力都已耗尽,所以烂竹手指按在他眉心上收回后不停的颤抖,并无任何作用,但他张牙咧嘴的仇恨之意消失了,也不动弹,剩下的是一种将要解脱得快感。
烂竹看得出他没有被感染之前是一位极其秀气的修士,如今满脸烂肉,属实让他入目不堪,他对着储物袋一抓,从中拿出一件一修宗的衣袍,套在他的身上,开口说道:“你别死!”
此修士张开嘴巴,但是说不出话语。
李水山在烂竹抱着此修士往回的时刻,他到了,手中桃木剑在鲜血的催动下,在空中划过,有黄光遗留,那水妖不怕死的往前冲,它们使用的招式多是下三滥,并不会直接面对面应对,而是用他们的爪子袭击人最为脆弱的部位,一个是头部,一个是心脏,还有一些从水中猛地探出爪子来抓人的脚掌。
它们具有腐蚀性的长爪子狠狠的从海面伸出的时候,有一股冷冰气息蔓延开来,呕臭的味道遍布几十丈的范围,就算会海风也难以吹开,所以那些残破的舟船堆里,还有一些胆小的水妖露出阴笑在吃着体格庞大有能耐的一些水妖剩下的食物。
血腥的食物大部分是人族修士的肉体,当然还有一些水中鱼类的碎肉,被他们挤压成一团吞进嘴巴中,轻轻的咀嚼几下吞咽而下,一边吃一边看远处的战斗。
那柄钢叉在水面悬停,发出嗡嗡的声响,那位双眼空空的水妖抬起手臂,身上的厚皮褶皱如同一层层岩土,如菌类的斑点在上面滋长,身上还穿着半露的人类道袍,不过残破的不成样子,沙哑的吐出人语道:“你们不会走出此地的,此叉子来自于无声的深海,那里面有一位大人正在苏醒,无数散落的叉子会从你们的身上汲取血脉,增强那位大人的修为。日后,你们都将是猎物!”
它轻轻抹过钢叉,突然一阵闷声,似乎唤醒了沉睡的野兽,那位水妖沙哑的抬起指头对准几人道:“杀了他们!大人需要他们的血肉来献祭!大人需要一切反抗者的哀嚎!”
钢叉仿佛睁开了一双无形的双眼,在不停的扫视几人,刹那间冲出海面,干蝉道人在水面轻轻把手摊开后往下翻,身后的海浪瞬间从下往上顶起,形成一道水幕,后面卷起一道龙卷风,似乎在支撑。
他严肃中抬手一撑,往上飞去,他已经明白钢叉的出处,当然他也了解到了着施展的水妖,并不是山海浮层的妖,而是来自于深海,至于跟随他的水妖,可能是它用实力或者是话语征服的一帮小喽啰,强烈的求胜杀戮妖心,此时被这位施展钢叉的水妖的抬到了高潮。
它们欢呼的声音也随着钢叉破风的声音越发强烈,兴
奋的面部表情扭曲开来,勇猛的往前奔走,似乎要第一个宰杀了眼前的人族,它们来到了山海,夺走了它们的地盘,取走了它们的资源,还杀了它们的妖族同类,血腥的杀戮意识爆发再爆发。
稻草人从水中斩杀出一道血水,抬起手中的黑色长剑,在前方的几个水妖被杀掉了脑袋,流淌的浓稠恶心液体流窜到了海免腐蚀了一部分海水,着黑色的剑光在不停的环绕,时刻在李水山身边游走,而他手中的桃木剑早已出手,纹理上的跳跃已经到达了极致。
他并不知道在鬼山那次被压制中,他的桃木剑被鬼圣分身斩断,到了麓远山的山诠老祖手中,它也是束手无策,只不过当他拼接到了一起之时,自动愈合,而且回到了李水山的后背。
山诠老祖更看到了剩余的一把白银铁剑和青铜剑,让他神情严肃中恍然大笑,他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恩泽?至于落在李水山身上的惩罚,他体会不到,也不想体会,只知道天命者来到自己身边,要做一个选择。
干蝉道人机缘中做出了选择,而他从鬼圣手中救了几人的命之后,也要做出最终的选择,他大笑过,也沉思痛苦过,那名藏云的女子也是他算计一生寻求的结果,没想到引来了天命之修。
天下洒下的天命种子一共三百颗,眼前正是一颗。
这一颗他看不出来是否可以走到最后,他不知道要不要赌一把,若是赢了自然可以从容的走出山海,看清世间的奥妙,若是输了,难免会尸骨葬埋下黄土。
他不知道老疯子是谁,更不知道藏云不仅仅与他有一碗白粥的缘分,还与太北山有了牵扯,她若是丢失,难免损失了以前的努力,所以他继续带着她,正如他保证的话语一样,李水山也想等到师尊一个充分的解释。
水幕转而砸下,钢叉毫无影响从中游过,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干蝉道人,所以调转一个方向,直奔他而去。
干蝉道人手中的古剑散发的古朴气息在他从手臂上抽出的一丝五彩纹痕中成为一把类似先前的五彩石剑,想起这把石剑,倒是在李水山身上,不过在他从阵法中脱引而出走去青年尸体中,就成了一把没有生机的剑。
五彩也是他从第四次中抽出的,毕竟那是自己辛苦炼化,等待成熟后带走的东西,但劫难来临后他自身难保,推迟到了后面就有人来霸占,还好的是相柳未死,护卫着他遗留的山海四层之主威严。
现在五彩用到了枯竭的状态,相柳也怕是早早的回到了第四层是孤单等待他的归来。
古剑是青年体内的死气加上他本身的岁月之气,把石剑炼成的一道宝剑,不死不休的气息倒也符合他的气质,他伸手再次从剑柄上发力,古剑甩出最后一道五彩坠入后方。
钢叉不惧任何之物,速度又极快,瞬间只距离他几丈,对准他丢下的五彩只停顿一下挣脱杀去,深海的幽邃爆发的气息猛地染到了干蝉道人的腿表皮。
身穿的衣袍瞬间如冰破碎,他手指捻诀,身前有一道黄白阵法盘转动,由头顶往下移动,停止在脚底后被他一猜,啪的一声碎裂,那古剑也在一刻在他嘴中呼唤道:“一封,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