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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叩之穿着灰衫,布鞋露指,路过正在除草的仆人,眼尖嘴厉,咳嗽几声,便嘱咐今日之事。往往这些繁琐小事由府上管家前来就可,可时日过的也快,正午后,小鸟婷雅,烟熏小庙堂摆正的炉火正浓,他忍不住心中的倦意,他十分律己,不能对庙中佛祖不尊,困意便是听了佛语乏味?
佛祖一怒,他可承担不起,殊不知乃是三子杜峦读书念字无味,一脚踹开了拂袖摸白胡须的老先生,眼中正是一个大花猫路过,他挺着翡润的小肚子,咣咣的水声在里面涌动。刚吞下三四斤的大西瓜,没吐一点黑籽,就这样摇晃追去。此时,哪里有一个文雅的少儿形象?他早于心中有打算,熟读四书五经,然后偷摸远游去。
这个消息要是被他爹知道,非得脱下鞋底抽在他的小脸上,要知道杜叩之常说的一句话,“快快长大,快快成才,我还等着你们给我养老呢?”这个消息束缚住了老大杜空,但心性不够,无法继承大业。老二杜图几日几日不着家,还留纸条道,青楼一行,做鬼也风流。
风流帐也都印在她爹的门面上,杜图拖着沉醉的心,蜡黄得了脸笑眯眯的躺在床上,怕是老来也是一个狠人。钱财从他抠门的爹手中挥洒出去倒也不心疼,只要是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有一日夜里,杜图带着烂醉奢靡的心态回府,脚步纷乱,他娘看到了急忙携他进屋,杜叩之气喘吁吁的抬着手中手臂粗的竹棍,啪啪的打在他的身上,从他意识模糊打到眼神迷离,皮开肉绽。他娘一个劲的叫道:打死我吧,我儿啊,你要打死了我儿,我也不活了。
杜叩之才得以罢手,但一月内,杜图再也没回府。
气的他握茶的杯子都拿不稳,骂了骂生他的娘。
骂她娘怎么过瘾?打儿子也不过瘾。这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三儿子身上,一定要让他识书念字,不管是什么书,这教书的先生必须是最好的,请了全城里最好的雅学堂的讲师。他尊敬的抬着礼品,四入茅舍,差点给人弯膝下跪。要知道,得罪何人都不能得罪读书人,一句话都可以把你写成风骚烂臭之人,一句话也能把你从死人堆里救活——
讲师名泯牙。
一身粗步草鞋,素食下肚,读书万卷。
泯牙坦言道,他一生只教授平民子弟。所说的话语都带有讽刺意蕴。
杜叩之哼然一气,把手中的礼品一甩,骂道,不去也得去,你要不去我就拆了你的学堂,驱散你的学子。
泯牙无可奈何,抬着书架三步一回头,去了杜府。
才知道宽城为何用宽来为民?
心胸狭窄,小人得道,想以宽笑道内人。
这三子可不吃这一套,就算泯牙讲的再好,不听也没用,不过,杜峦的文雅之礼到时潜移默化的变化着,以至于杜叩之老想带着他走出杜府让平民百姓看看,但他羞愧不愿意。
那摇晃着肚皮的追猫孩童杜峦笑意满面,看到他爹尊敬的跨进小庙堂,好奇的露脸查看,待杜叩之念经结束,起身离去,他爬上了佛像周边,扭动了小佛身,特别是那十八罗汉的位置,左右斜,当杜叩之再次进来时,眼神一顿,惊骇道:自己有罪。
他满怀恨意的走出庙堂,不愿意喝茶享乐,便盯上了那倒似的仆人,一会除草除的不干净,就连怎么除草速度快都一一传授叫骂,这可就把两天的量缩短在了一天,剩下好多银两。这走后的仆人,呆板着脸,要知道短工不是那么好找的,两日的或,活生生压缩成了一日,少了一半钱财,谁能接受?
杜叩之高兴不得了,笑呵呵的拽出胸口的一个小算盘,打了打,啧啧道:“又省了。”
他便抬步游走,这大儿子自从在揽客城被惊吓后,神色萎靡,他找了算命先生,前前后后来了八位,各个都说,不吉利,这是招惹了大人物了。至于这大人物是谁?都摇头不知。唯有那捧着罗盘,一手捏符箓的道士走来,笑道:“我知道你家所有情况。”
杜叩之急忙迎接,问道:“何种情况?前因后果是什么?”
道士伸出两个指头,捏了捏,杜叩之咬牙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他手心,他才摇头晃脑的道:“因的话,你家大公子出生时辰为辰时,性格软弱,善良,一生起伏不定,婚姻尤其为重。这祸根也正因女子而起,也会因女子而终。我若没算错的话,你家大公子信了梦中的导语,去了揽客镇,那里有妖魔鬼怪,难免吓到了他。”
杜叩之又急忙问道:“大师,那怎么解?”
道士又伸出两个手指,杜叩之欲哭无泪,再放一两银子,道士摇了摇头,还不够。
杜叩之把自己袖子都掏烂了没有抓出银两,从脚底扣除一个臭烘烘小白纸,拿出一两银子,小声道:“大师怎么解?”
道士严肃道:“果为华发死,正所谓梦中有妖必出倪端,不是你罪恶积攒过多,还是你福气散尽,都有待考究。”
杜叩之心虚道:“胡说,我杜府传承百年,先祖承恩念情,外人称道,何为宽城?乐善好施,善良围城。这等恩德怎么会有罪恶呢?难道吃了米还怪发米的人没有多给吗?要说福气散尽,我坦坦荡荡,做事沉稳利民,怎么说也不通啊?”
道士笑道:“至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自己思量。这解决之法呢,必须三日内成婚,无论贫贱富贵,不论远近高低——寻医问药都无用,怕何物,用何物破之。我赐你三道符箓,若是在成婚之夜自燃,你可在你加大枯井呼唤我的道号,杏枯。我会及时现身。灾祸能不能免除,全看你大公子的造化喽!”
杜叩之看着到时潇洒离去,心中多有敬意,收起那三道符箓,紧锣密鼓的去找一位貌美女子求婚,首选的乃是门第和家室。
至于成不成,全看缘分。
杜叩之跑了很多地方,多数无女,有缺摇头不嫁,他苦愁摸胡须,唯见一位妙龄少女织布缝衣,她母亲是一位桑柔之人,采摘桑叶养蚕,丈夫打仗战死,立下贞节牌坊。她小温一壶茶放在来临的破灰衫男子,笑道:“是否买丝绸?”
这一问可就惊呆了本来寻口茶水喝的杜叩之,他一杯温水下肚,洋洋得意的弯身看人家小女子,身材苗条,相貌端正,若是给些钱财打扮,足以惊
人,但忍耐道:“不知家中妙龄女多大?”
女子母亲诚恳道:“年过十七。”
杜叩之皱眉思索道:“可否嫁人了?”
女子母亲叹气道:“人家随她玩耍的幼女都成了一家好帮手,她还恋家,若不是我身体不好,早就让他寻个好人家。”
杜叩之再喝一杯温水,略有些温和,急忙道:“我家犬子愿纳其为妾,你看——可否愿意?”
女子母亲一听,回首望女儿,叹气不舍,但噙着泪珠叹息道:“她若同意,我便随她意愿。”
女子跪地一拜,点头泪落,“我愿意。”
她们也没问何言,杜叩之满意点头奔回家中,首先准备了一些薄礼,悄悄轻踏门槛替他儿子迎娶而来,声势全无,只剩一个红灯火之夜,手中紧握三道符箓,按照道士先生所言,静待。大公子杜空病虚体弱,在房中掀开红盖头,摇头睡去。他知道此人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女子,他是很厌倦那位女子,现在略有所思,但父亲之意不敢违背。
他起身倒酒喝了一个时辰,也不知为何要喝。梦中有一个声音呼唤过他,让他去揽客镇清酒阁喝一口酒,他寻过声音来源,得到的只是破碎的记忆。他似乎记得声音在说:这是你的劫。
“我的劫?”杜空喃喃道,“为何选的是我?”
半夜十分,一个吹箫女子坐于一颗老榆树上,眯眼看去,已山笑呵呵的走进城中,后方稻草人一脸平静,唯有洛小云翘嘴摸肚子,全然无先前严肃神色。
还有一位拖拽板车做夜宵的老者在收摊,三人对视略不好意思,落小云掏出几文钱,纷纷问道:“老爷爷,可否做完我们三人的饭菜再走?”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只有几块馒头,几碗粥,一些凉食了。”
已山笑道:“都可以,我们不挑食,吃饱就好。”
老者哈哈大笑,一边拿碗盛饭,一边道:“你们是远来此地的人吧?我看你穿着怎么如此破旧,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我箱子里有一件老灰衫,你要不然穿着吧!”
已山摸着自己成柳的头发道:“多谢老爷爷美意,我穿这件破衣服很合身,习惯了。这世间还没有什么强盗敢抢我们,否则我们一人一拳就打的他们鼻青脸肿。”
老者弄好饭菜,端上桌子,微笑点起烟,坐在一旁的板车上,望着夜月,若有心事。但已山只顾吃喝,还把带的大饼拿出摇头光脑啃下,看的老者笑露大门牙,愁思随风散开,轻道:“我家原先也有一儿,小名叫小丑儿,也如你那般能吃。我在他小时远离游行,考官未果败家而归,嫁于我的妻子泣涕涟涟,我挽手安慰道:小河弯弯,家中有良妻好儿,若是再来一女儿,儿女双全。考官之事忘之即可。”
“天伦之乐乃是我读书三千卷写下的一个妙想,没想到考官不成反倒回乡成佳事,我也便既如此,则安之。日后白粥素食,欲要一巧女。命运不归,天不顺我。在深秋之夜,黄叶落石,白衣遮窗,我等待许久也未听到哭声。雷声四起,妻子与胎儿远离我去,我心痛之。”
“我的小丑儿聪慧能干,那些日子我心力憔悴,思情欲绝,但望见三四岁的小丑儿心中略有欣慰,但十岁之年,他坠河身亡,我包裹尸骨葬于娘俩身边,三人团聚,唯缺我。在小丑儿遇事的前夜还告诉我:爹,我很能吃,吃饱了一定会考上大官。”
“如今,望见小友,略有所思。”老者泪珠悬眶,已山放下身前大饼,坐于他身边安慰道:“各有命术,我们皆为凡,不可知,也不可解。安之。”
已山让老者伸出手掌,一手紧握其上,对其安慰少许,收身继续饮食,老者话语颇多,神色暗淡,讲到这宽城大小事,唯独对自己居住的小竹屋一掠而过,他一生坦荡善意,又需求就会帮助,但常常会引起他们的责骂与埋怨,用一句话来说,好人之心当做恶。
三人饱餐后,帮他收好桌椅,老者起初拒绝落小云拍下的几文钱,但已山严肃摇摇头,紧握他手掌后远去,他们正要去一处红灯之处,那也是落小云为何来到宽城的原因。
她的师尊留下一并竹签,标识道,此城有杜家,杜家祖先与她有约定,当年上山求珠子震慑妖邪,就是为了求富贵。因善缘惊叹,索性给予一枚暗夜明珠,此珠可大小变换,放于悬梁上,可以腾风而起,日后家族兴旺,但善缘因此抵消。那杜家祖先也嘱咐后辈,一定要多做善事,莫要辜负宽城宽字,但日月不齐,百盛必有衰落。
如今便是取珠之时。
老者在三人走后,身上浮起一股白烟,气血翻腾,萎靡之气消散。
老者嘴中念道:“莫非——”
三人脚步放缓,吹箫之人紧随他们而来,稻草人驻脚锋芒毕露,轻轻道:“何人?”
后方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跳下,抱拳一拜,“在下洞箫宗弟子,泯池凤。”
已山嘴巴一撇,问道:“什么?”
“在下洞箫宗弟子,泯池凤。”
洛小云微微笑道:“洞箫宗来此有何贵干?”
泯池凤从袖中抓出一张紧裹的画卷,丢落在稻草人手中,转身离去。已山抓起花卷,拉开一看,画卷分上下中三小分,上便是一张附着人脸鬼木的邪意画,中为钟馗抓鬼,一把褐色桃木剑狠插心坎,下为一女子惨死,心脏受到侵蚀。
已山皱着眉头看完,咳嗽一声丢给稻草人,慢悠悠道:“这画没什么用,就是纸张不错,留你擦屁股了。”
小云惊讶一番,稻草人倒不觉得如何,说着就塞进不知从哪弄来的包袱中,三人便继续行进,走过那沉寂的街道,此地客栈竟都紧闭门窗,路中间还有倒下的稻草,几匹马在马厩里低头休息,阴冷的风吹来,让已山不禁打了个冷颤,笑呵呵的道:“看来得找个喝酒的地方,暖暖身子。”
三人见拔剑的剑客们踏过屋檐飞奔而去,身影极快,宛若对下方外来之人不感兴趣,已山思考一番,抬腿跳上屋顶,望向他们远去的地方,正是红灯笼的杜府,他眼皮微抬。稻草人宝剑飞上,豪气道:“在下不愿意杀人了,你尽量少动手。”
洛小云眼中有一丝怪异,张嘴道:“我要去看看。”
已山邪笑道:“我也去。”
稻草人脸色平静,轻叹一声,望着两人消失的身影轻功踏步。
杜府。
那红灯笼中的油灯在家狗轻吠后,骤然暗灭。
一位极速的身影跳上墙壁,瞧着里面空寂的红火场面,那烧香小庙堂里,还有烟雾萦绕,轻笑声从一个厢房中传出,那声音似为一位老妇人,她手中正捏着一件红布,在上面缝制一些简单花草图案,香芋,青蒿,梅菊,一边哼唱歌谣,正是杜空纳妾的喜事引得他咯咯作笑。
那离去不肯回家的女子,她巴不得别在踏入一步,若不是杜叩之碍着面总会让她儿子取了这样一位女子为正房?身材还好,但她一看,就想起打仗时,她父亲当着杜叩之的面说,他不足以道也。什么不能说?她虽然手伸的长,常会给人不好的脸色,但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吧!
杜叩之早就嫌弃她人老珠黄,但她也是为杜家着想,独守空房几年了。她只有今天笑的开心。他生出杜家的大公子,还为正房,他做事也不会过于拘束,怎么说,她也是有些权利的人。以后杜叩之老了,家产怎么也都会落在杜空的身上,这重担不小,但要是担负起了,她安详而去也无所谓了。
杜叩之倒是焦急的要死,她站在小妾的房前,里面传来妩媚的叫唤声。灯火下的人影,微卧床边,照出她一头黑卷发,白玉簪子微微反亮,绣花蚕丝被蓬松盖肚,雪白的脚面微微弯斜。
“老爷,来了吗?——”
杜叩之一听身体一抖,转身走去大公子房间的方向,他静静的趴在门前,聆听里面的动静。几息后,轻叹佝偻身躯,这一幕,略显沧桑。
他看清一个人影趴在桌面上,手中握着一个酒壶,那床边女子身影,轻轻扶起他走向床上。
看到这样,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屁股坐在台阶上,抓出道士送于的三张符箓,微微愁思道:“保佑我的儿啊!”
他看着泛满星影的夜,弯月挂起,吐出一口寒气,轻轻踏步要走,这后边有一个剑客落地,府中有几个黑暗之处冒出寒意,五六双眼睛睁开,抽出剑鞘的剑。沙沙的脚步声入耳,那落地的剑客拔剑要刺进大公子房间,有一个身影跑出,挡住了他手中的剑,两人对目相视,纷纷问道:“想死?”
两人身法矫健,打斗声不止,黑暗中还有人未走出,那墙上剑客们纷纷跳下,有一人轻声道:“速取走杜府大公子的命。”
“你这狗贼。”有一个强壮汉子骂道。
“嘿嘿,杜府作恶多端,今日拿走一人命,下次就取走所有人的命。”
门被踹开,一男一女刹那惊醒,暗处之人拔剑跳出,与之斗杀起来,杜叩之在小妾房中刚要休息,就听到外边嘶吼打斗,穿着短裤就直奔枯井,而手中的符箓并未自燃,着急的他眼泪啪啦,跺起了脚,狠狠骂道自己无能,在他哭了半会后,打斗声渐归尾声,三个符箓燃烧,他趴在枯井上大呼,“杏枯,杏枯,杏枯道人——”
他一不小心栽进井中。
那杀了守卫之人的剑客直奔大公子房间,已山站在一株大榆树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小云刚要出手,就被他拉回。
这时,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手持木剑落下,甩出木剑落在他们身前,抱拳道:“在下杏山道观道士,杏枯。今日见诸多剑客煞气颇重,我来指引一番,此子不能动。”
剑客其一,传出沧桑话语,“既是道士,也便能分清是非。这杜家作恶多端,为民除害不可?”
杏枯道士道:“此子命不该绝,你若是抢夺他之命,必定会降灾劫于你们身上,不出三年,你们都将死去。身为道人,行走于山野,看过的繁华与落寞数不胜数,对于眼前此等小事自然了然于胸。我说话皆有理,你若不信,还请动手。”
剑客们眨眼相看。
杏枯道士笑道:“杜府先辈积善供佛,那佛如今报恩于他的后代,待杜叩之死去。这佛便了结果杜家因果,强盛与衰败全由之。他的子嗣有我杏山道途之命,我会带他远走。你们有心了。”
剑客中有一个瘦弱的身躯拉下头顶的帽子,露出沧桑的面庞,抱拳道:“杏枯道人,在下数十年前都已听闻。远闻不如一见。我已老了,带着一种兄弟远走奔波,拔剑抚不平,自当归心。若是您出手,我不会多说。但——”
他深深一拜,颤抖道:“还请前辈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
杏枯道士哈哈大笑,拂袖道:“人生自有路,你若不走,总有人替你走。你不敢走,自有人敢走,走吧,走吧——”
他摇头似在驱赶。
所有剑客都拜拳离去,那房中的杜空仿佛有所明悟,跪地一拜,挪移而来,拜道:“前辈,在下梦中见到要杀妖之人必定是您,还请前辈助我。”
杏枯道士摇摇头,似笑非笑,房中那女子弱弱哭泣。
“三位小友,看了那么久,还不下来?”
李山丝毫没带犹豫跳了下来,两眼睁的极大,笑眯眯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老朽从小修行,到现在不多说也有七十多年,熟练的耳听之功,一点动静都逃不出我的耳中。”
“稻草人,你师尊最近可好?”他转身看向了李水山身后的人影,颇有寓意的问道。
稻草人抱拳一拜,尊敬道:“拖前辈的福,一切尚好。”
杏枯道人微笑的点点头,他本就与他师尊有不小的交情,在许久之前,还在芦水山一叙,喝一杯他亲手沏的黑竹茶,满嘴回香,倒也不错,之后,拍屁股走人,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让稻草人由心感觉到他的冷漠。
这一夜,倒也是有缘相聚,喝茶在杏枯道人看来不必了。
因为他们要赶路,直奔芦水山,那里又一桩美差等他们齐了就开始。
前辈在,它们三人不好动手,此时也便是有了了解,至于一家人的宿命,不是常人能够决定的,但此事过后,想必也会号上很多,城府的声誉也会由着人们内心感叹,不会哭泣掩埋。
三人叹息中转身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