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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9 章 活过来的邱客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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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之后,邱客眠果然就留在了云起府上。如今,他换了个身份,对外说是邱道长的徒弟,先前的面具也不再带了,改而在脸上带了半块银面具。人问他为啥带面具,他就说他额头上有块疤怕吓着人。云起问他还修不修清风观了,他也说不修了。每日里早起就去知物学堂上课,想着教出个好学生出来,能早些将水库那一摊子事给摞了。

    除此之外,他每日里就是缠着暗一。暗一不胜其烦,让云起将他赶走。云起只得请他再担待些时日,毕竟水库那边还得有人看着。

    私下里,他却是偷偷去问暮婉,问他两个是怎么一回事?暮婉也不瞒他,将暗一和邱客眠之间的纠葛细说了说。

    却原来,邱客眠在被邱家接回去之前,是在疯人谷长大的。疯人谷自然都是些疯子,又因着他男生女相,老疯子们就自小叫他以为自己是个小娘子。即便后来他知事后,为着迷惑敌人,他也常以女装示人,以至于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个女的。再后来,他被派来保护李遥风,这才跟暗一认识。那个时候暗一就像座冰山,对化身暗二的邱客眠完全不假辞色。邱客眠不亏是疯人谷出来,不知怎的就起了逗弄之心,没任务的时候就在暗一跟前歪缠,最后还真让他成功了。

    不过,等他找到自己的亲娘,做回了邱家三郎,他就再不能做暗二,跟暗一也再没见过了。所有暗卫,到了明处,就不再适合做鬼了。后来,他倒是来找过暗一,但是暗一不愿再见他。等李遥风死了,暗一也跟着消失了,就连疯人谷也被一把火给烧没了,他也就没再找来了。

    却说云起问这事的时候,忽然想起邱客眠的那位嫡姐来,遂一并问了问暮婉,谁知道暮婉想也不想的说自己忘了。他又问美人伞,却原来那伞是邱客眠送暗一的,暗一不要,他就求李遥风时时拿出来用,好让暗一别忘了他。

    知了这么些事,云起再见着邱客眠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微妙起来。

    邱客眠多精个人,转身就揍了暗三一顿,以为是暗三泄了他的底。

    暗三是哑巴吃黄连,只得生受了。最后顶着一个猪头杵在云起跟前,让云起放他几日假。

    云起自觉心中有愧,不仅给他多放了几日假,还将暗一找来,让他想法子管管邱客眠。暗一的回应是朝他翻了个白眼,让他将邱客眠赶走就是。没法子,球又被提回自己脚下,云起只得亲自出马。

    邱客眠倒是乖觉,做模做样的给暗三倒了歉,还说暗三休息的这段日子,就由他保护云起好了。

    若邱道长是一名合格的道士,一切皆不在眼里。邱客眠就是一个鲜活的疯子,喜怒哀乐皆挂在脸上。就跟一棵枯树忽然又开花了一样,活过来了,而且活的比先前更肆意了。这样的他,显然是极其夺目的,没多久就招了好几个小娘子。偏这厮不知道收敛,今个收个花,明个收个帕子什么的,还拿着这些东西在暗一面前晃一晃。

    暗一倒是不动如山,云起却是觉得不甚方便。这到哪里去,周围都追着一群小娘子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严词拒绝了邱客眠继续保护他,招回了整日里躲在屋中睡懒觉的暗三。

    暗三原是不干的,不过在云起答应烧一桌他喜欢吃的菜后,他立马妥协了。不过他着实倒霉的紧,因为他才跟着云起出门,就碰见带人偷偷回来寻仇的金珠,虽将金珠活捉了,但他自己也被捅了一刀,云起和冬青也没幸免,两个人身上也挂了彩,只没他那么严重就是。

    金珠身份特殊,云起不敢杀。连夜派人将其和其手下送去了州府。至于怎么处置,自然由上面决定。

    只到暗三的伤快好的时候,上面才传来消息,说是藏王用三千匹骏马五千只羊换回了自个的孙女。皇上龙心甚悦,赏了云起一百两黄金,还让他好好干,说是他在义阳做的这些事他都知道了,让他再干个几年就给他调回京去,连着棉花推广种植的事也给准了。

    云起听到圣旨的时候,正在知物学堂教孩子们分辨土壤的肥力。听说朝廷来了人,擦了擦手,就往县衙跑。来传旨的还是上次来的那个老太监,云起磕头谢了恩,又请人上酒楼吃了顿好的,又送义阳本地的土特产和朱颜坊新出的朱颜膏等好些好物,还领着人在义阳各个地方转了转,这才将人送走。

    老太监走了没多久,新年就到了。因着灾情的影响,这个年远远没有去年那么热闹,连着买年货的都少。好在今年烧炭作坊早早就开始烧炭,炭多价钱就低了下来,倒是没有人再被冻死。

    等着年一过,日子飞快的就到了三月份,山上的野菜开始往外冒,树也开始变绿,大家这才觉得自己熬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香香手工作坊对外展示了一批棉布,大家伙这才知道棉花不仅可以赏,还可以用来织布,棉花就是那什么经济作物。

    大家伙都知道,棉花是云起种出来的,所以纷纷到县衙询问有无多的棉花种子。若是别家大户,他们是但不敢如此,但这人是云起,他们就觉得这棉花种子迟早会让他们得了。

    得到的结果是,棉花种子有限,且还在育种过程中,暂时不对外提供。等棉花种子足够,再逐步在全县推广。不过棉花种植跟其它庄稼不一样,且棉花种子珍贵,所以日后想种棉花的,需得先学习怎么种棉花。到那学习呢?自然是知物学堂。知物学堂今年会专门开设一门课教大家种植棉花。不仅如此,县衙还会提供一定量的种子,供学堂学生在郊外的实验田里种棉花。

    这消息一出,一部分人拎着自家孩子往知物学堂去报名。更多的准备到时候去学堂在城外的实验田盯着,他们都是种田的老把式,只要说个大概他们就明白了。到时候学堂里的夫子在田里教大家种棉花,难道还不许他们旁听不成。再说了,县衙不是说了吗,玉清山的棉花庄子今年会扩大棉花种植,到时候会请人帮忙,到时候他们去帮忙的时候不也能学。当然,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之中,不过云起也不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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