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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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殷远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两份报告,眼神中毫无波澜“你想说什么?”

    狐眼皱眉“方盛身上的伤,除了被废掉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他打的吧。”

    方盛是基地里出了名的人渣,很多年纪轻轻长得好看点的女孩男孩都毁在他手上,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唯一有权力管这些事的护卫队和审判庭坐视不理,才放任他到现在。

    对于他被打得半死不活以后只能当个废人,狐眼也觉得罪有应得,但他看到这份验伤报告的时候就开始替好担忧了。

    能把一名异能是「锋利化」的觉醒者打成这样还完全不受伤,至少说明了季酒并不像看起来这么无害。

    司殷远思索了一下“嗯。”

    他当时也没有仔细看方盛,只是大概知道他被揍得很惨。

    这份验伤报告更加直观,明明白白将季酒的暴力放在了表面呈现上来。

    司殷远想,他现在应该对这个捡回来的小家伙产生警惕心。

    可实际上他的第一反应是,季酒这样不容易被欺负,他以后能更放心。

    这种情感很陌生,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狐眼不知道好的纠结,他只觉得司殷远彻底中了美人计,被迷惑了双眼。

    他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指了指另外一份文件“我们给「梦境花园」的本体编号为b480,你之前说在梦境中怀疑b480将自己创造出来的铁笼子吃出可容一个人洞,可实际上它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除了织梦b480什么都不会,那个在梦境中破坏笼子的另有其人。”

    而当时只有季酒在场,他自己钻进了笼子里。

    司殷远点头“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份验伤报告?”

    狐眼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想帮季酒掩盖,嘟囔了句“无可救药”后还是解释道“是他们去找了阮双双。”

    她是基地里唯二的恢复性异能,司殷远并不奇怪方正宗会想去找一直被研究院保护起来的阮双双求助,毕竟另外一个拥有恢复性异能的就在他们公会里,除了求助于拥有「治愈」异能的软双双外他们别无他法。

    不过看狐眼这个态度就知道他没让方正宗讨到好。

    大概连人都没让见到。

    现在方正宗倒台,他们父子的仇人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司殷远的指尖跳出一小撮金焰,将那份验伤报告烧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狐眼给的肯定是原件。

    狐眼再次叹气“算了,劝不动你,从以前就这样认定一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你自己小心吧。”

    他挥挥手转身潇洒的走远,小助理陈可马上手忙脚乱的抱着一堆文件跟了上去。

    司殷远微微挑眉,低声道:“他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被吹散在风中,谁都没听见。

    …

    司殷远找到季酒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卖麻辣小龙虾的地方举着变异得比波龙还大的小龙虾在吃。

    身上沾满了小龙虾的麻辣味。

    看到他就高兴的招手“你来了啊,我还以为要被留下来刷碗了。”

    司殷远瞥了眼地上的一堆龙虾壳,“这里哪里有碗给你刷?”

    季酒咬了口白花花的龙虾肉“以前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司殷远罕见的有些头痛,拉起他“都是谁在给你看这些奇怪的电视剧。”

    季酒默默的想,当然是你啊。

    遇上一个喜欢二十四小时开着电视机的饲主,小草也很无奈。

    打不过就加入,他最喜欢晚间的狗血频道。

    付完了钱又将摊子剩下的全部小龙虾打包,他们一路踩着夕阳慢慢回家,季酒偶尔会调皮的去踩男人的影子,却霸道的不许男人踩到他的影子,像是一只伸出爪子玩耍的猫咪。

    路上还有一些人在游行,要求审判庭开放对方正宗的处决,许多被护卫队欺辱过的普通人都想讨回公道。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吵闹,甚至有人趁机打劫作乱,白底红字的传单被扔得到处都是。

    上面的字被踩烂,一开始宣发它的人已经不在乎了,他们只想从倒台的护卫队中获取利益。

    从这些人当中穿过,季酒表现得毫不在意。

    说实话作为一颗小草,他只对饲主和食物感兴趣,人类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如一只小龙虾来得重要。

    洗完澡的季酒熟练的抱起枕头敲响了司殷远的房门。

    小草总是恃宠而骄,同床这种事情只会有零次或无数次。

    他将自己身上的麻辣小龙虾味冲洗得干干净净,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变异让紫花地丁香味变得更加缠人,先前被麻辣小龙虾的味道盖住了,洗完澡后便锲而不舍的又跑了出来。

    如果季酒只是吃了一点,味道也许还能洗得掉,但他在两人走后高高兴兴跳下去将教会所有紫花地丁库存都吃掉了,还将要供奉给圣主的贡品也吃了。

    想着那个奇怪面具人发现这件事后生气的样子,坏心眼的小草吃得很快乐。

    于是他现在身上只要凑近闻就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进入了司殷远的房间,还在他床上高兴的打了几个滚。

    试图再次蹭上自己的信息素来标记地盘。

    玩得累了就拍拍床边,双眼亮亮的“来睡觉了!”

    司殷远跟着躺下,侧头想说些什么的同时瞬间暗了暗眼神“什么味道?”

    青年白皙的侧颈优美的线条此时正散发着隐约的香味。

    如果是其他人很容易误以为这是某种花香的香水,但司殷远自从末世后就一直在与畸变物打交道,他从畸变物中摸爬打滚过,也曾手刃无数畸变物,末世刚开始时很多兄弟在他眼前被畸变物撕碎,他曾经一闭上眼就是自己在和畸变物厮杀,身上淋着的全是队的鲜血。

    这是一种已经被深入记忆的仇恨,他对于畸变物有着近乎是本能的直觉。

    “紫花地丁。”司殷远脸上的表情风雨欲来,“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畸变物的味道。”

    这是一种只生存在「荒地」的植物性畸变物。

    他可以接受季酒拥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是有其他的异能,也许是有某种保命手段,却无法接受青年与畸变物扯上关系。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对季酒一无所知。

    强烈而迅猛的焦躁涌上心头。

    男人的手缓缓放上了白皙的脖颈,在上面最危险的动脉处摩擦。

    在季酒看不到的角度,司殷远的眼神阴翳而隐隐带着疯意,低哄道“乖,这味道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