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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花灯节后,王清然就屡次找借口将他拒之门外,不是说自己身体不好就是说自己没有心情,今天最过分的是,他明明提前过来蹲守发现何云从侧边进了王家的大门,结果那个丫鬟告诉自己,他们家小姐今天去外祖家不方便。
张梅雨臭着脸在家坐着。
“小叔,依我看应该是二婶在王小姐家说了什么给误会了”张书分析说道。
张梅雨将杯子往地上一砸,他是十分苦闷,为了这个从京城来的商户小姐,他是一溜的小心讨好,还不惜演了一出大戏,在人家面前又唱又跳的,还让兄弟慌乱中砍了自己一刀,最终才夺得人家是信任。
“她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儿,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张梅雨沉着脸的样子和张大哥十分神似,张大嫂时常被对方一不顺心就一巴掌下来,看到此表情,站在一边,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
张母作为在家最有话语权的人,看着喝着闷酒的小儿子,愤懑不平的说道,“我儿子一表人才他们嫁到我们家高攀了才是,不必如此气馁”张母心疼自己小儿子,说话的时候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达自己的不屑“不就是一个商户吗?这赚了再多钱也就是一个破商户,从商者贱,哪有我们书哥珍贵,我儿别小觑自己,我们书哥儿前途光明磊落,才情在县城都排的上名号,日后是要做大官考状元的,他们稍微打听打听上赶着捧着我们才是”
“对啊”张大哥想到王家那几个铺子的钱,此时也装作一个知心大哥哥的形象来安慰小弟,“不必太把那娘们当回事,大家供着书哥儿这么多年,日后书哥儿必有出息,到那个时候,第一要孝敬的肯定就是自家人,他们商户人家,总不能让一个女的来管事吧,扒着你还来不及呢,何云要真的乱说了什么话,我们找过去把她嘴巴抽烂就是了”说着手还下意识抓了一下自己的裤腰带,张大哥有一个用麻绳捆着的袋子,每次用来抽自己媳妇,喝醉酒之后特别逞威风。
张梅雨经过大家一说,感觉又有了希望。
“是啊小叔,我读书但凡能读出个名堂,我一定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帮扶我的弟弟妹妹们,尽我最大的力量”张书在旁边也诚恳的说到。
张母适当的抹了一把眼泪,感动自己孙子的孝心。
“妈的,我这就去找何云算账”张梅雨站起身怒骂道,“我还能被一个臭娘们拿捏了,那王家小姐我也不去找人家了,上赶着凑上去这么多天没个好脸,娘和大哥说得对,往外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书哥才华横溢是最有天资的读书人,他们这种贱商到时候再想嫁过来,我都还要掂量掂量呢”
“这才是我儿”张母往里面再添把火,最近小儿子对他们疏忽了好多,一得空来县城就往那什么王小姐家里跑,张母已然把别人当做囊中之物,觉得王小姐已经不要脸和他儿子私下见过几次面了,但凡要点脸以后一定嫁过来,心里就越看她越不爽,觉得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在县城远远还看过几次王小姐,又觉得对方骄奢,又觉得对方作为个女人抛头露面恬不知耻。
反正各有各的毛病。
一个人出去还配两个丫鬟,我呸,真是浪费,等儿子把对方娶过来之后,那铺子上的银子都要给她亲孙去,还有丫鬟,她也要配两个丫鬟。
张梅雨在家人的鼓励下,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往幸福村走,他势必要给何云一个教训。
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打过女人,但从小看大哥打大嫂也挺多的,耳濡目染下,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的走着,地面上有些地方结冰,都不算太好走。
他喝过酒的头脑有些混沌,冷空气在耳边呼啸发声,他磨磨蹭蹭的走着,他之前来过蹲点,何云家在村子的最边上,十分好找。
听到了一个软糯糯的童声。
“祖母可以给我的龙绳绑上蝴蝶结吗”二丫转头认真的要求道。
自从上次花灯会了之后,家家户户都以二丫为教训,找何云询问龙绳的原理,只要大人还在忙,都给小孩子绑上了这个,你别说安心多了。
二丫衣服穿的鼓鼓囊囊的,远看就像个球,何母正在调试如何让自己的宝贝孙女绑的又结实又舒适,听到蝴蝶结要求哭笑不得。
“要好看一点的,祖母”她掰着小手指跟人家讨价还价。
何云过来指导祖母怎么绑蝴蝶结,这个东西她自己也就示范过一次,没想到二丫记在了心里。
“你个小家伙,还挺臭美”何云发现了,别看二丫人比较小,每天起床之后都要洗脸然后照照镜子,比她姐姐是臭美多了,大丫性格内敛倒是和她比较像的。
“那可不”何母笑呵呵的说道,她看着二丫就像是看到了女儿小时候,“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不能够吧”
“你小时候有一个小镜子,我和你父亲都没注意,你每天都带着镜子睡觉呢”何母打趣她,将二丫带到厨房去玩去了。
原主记忆深处并没有这个事情,倒是她有印象,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别人不要的小镜子,每次都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同自己对话,这么一想....还真有点.....
难道她也挺自恋的?仔细一想在容貌焦虑盛行的现代,她也不知道自己长相客观如何,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
确实还挺自信。
性别一换,她就是普信男。
张梅雨发现何云单人站在外面,只觉得这就是很好的时候。
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只身就打算上前将人捉住。
快步走了两下,脚底打滑。
人一个没注意差点要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发现这个村子外围不知道何时放了一排尖利的木棍,在容易攀爬的地方甚至放了密密麻麻的小石子,他刚刚只顾着盯着何云,没注意到这一排的东西,心里瞬间后怕。
“哎,兄弟没事儿吧”栓子赶牛车回来,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站在那儿发呆。
没想到他一拍,对方缓过神来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股子心虚样让栓子有点迷茫,“这不会是个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