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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羽的感知中,“地”字祭坛上第一个自己只是一个不完整的分神,气势逼人但性格略显优柔,毫无魄力;第二个是大杀四方的魔魂,杀性奇重却多显不智;而面前这第三个由红光组成的自己,王羽感觉此刻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片海、一个世界,对方的厚重沉稳竟使他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红光组成的王羽看了转世王羽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的一切我都知晓,你很不错。”声音不急不缓,沉稳有力。
只一眼,王羽就觉得心口仿佛被闷锤狠狠砸了一击,痛苦难耐。按住胸口,但王羽一步也没有退缩,反而努力的挺起胸膛,质问道:“你也要抹杀我吗?”
“不。”红光王羽摇了摇头,声音透着些许的沧桑。“其实我们原属同一个神魂,我这部分已经死了,而你将成为一个新的完整的神魂。我想作为掌控了往生碑的你应该很容易明白我的话。”见王羽点头,他接着又道:““地”字祭坛的分神是我为让你成就转世道胎所留,而刚刚那缕魔魂只是我剥离的一丝杀意,是对你心性的一次考验,若是在刚刚的对峙中你心中稍有退缩,顷刻间你便会被绞杀。自始至终我只想希望你能更好的活下去,从没想过要抹杀你。”
“哼!”王羽重重冷哼一声,但没反驳什么。
“好了,你可以得到奖励了。”红光王羽说罢抬手一抓,只见那魔魂顷刻间急剧缩小,最后凝结出一粒黑丹,随后一弹指,将黑丹弹向王羽。
王羽接过黑丹,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根据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这应该又是个好东西,但面上却丝毫不领情。“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这些所谓的考验差点就杀了我。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咱们看似是一个人,但和你站在一起,却丝毫感觉不到亲近?”
红光王羽严肃的表情忽然神秘一笑,得意的道:“这些暂时还无法告诉你,当你实力足够强大时自然会明白一切。你不觉得有些迷雾的未来更加诱人吗?”
“哼!”王羽面上表现得有些不高兴,不过随后却又微笑了起来。“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啊,不错,我现在真的是有点兴奋了,到底是什么能逼得这么强大的我选择灭魂重生?”
红光王羽并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讲道:“刚刚给你的黑丹会存在于你的神识空间之中,它里面蕴藏着刚刚的那缕魔魂,当需要之时,你可以用神识唤醒黑丹中的魔魂,让他代替你战斗。而且你可以放心,刚刚我已经炼化过了,这缕魔魂不会再与你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了。”
王羽一听,心中大喜,他可知道这缕魔魂的厉害,虽然在神识空间内自己可以与之对拼,但如果放在外面,自己在对方面前那就只有被秒杀的命。
看出王羽所想,红光王羽眼中闪过戏谑的神情,随后道:“哦,忘了和你说了,这个魔魂只能使用三次,三次过后就化为乌有。”
“你!”王羽怒道:“你给我留下的这些所谓好处的代价就是每次都差点害我性命,这次的魔魂居然还有使用限制?你太无耻了!”
红光王羽嘴角扯了扯,眼神放空,理都不理王羽。
“你!”王羽虽然有气,但他知道再说也是没用,所以也没再纠缠,问出心中的另一个疑惑:“碧空戒是你的吗?让我来这里继承的传承到底是什么?”
“碧空戒不是我的,但确实是我留给你的。我在其中加入器灵,今后你只需按照器灵所说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好,就能得到我给你留下的机缘。至于这里的传承也并不是我给你的,等你出去后自然可以明白。”
“哼!我的命我来定,虽然你就是曾经的我,但我现在有独立的思维,所以我是不会按照你设定的路走下去的。”
“是吗?嘿嘿!”红光王羽笑的很神秘。一旁的王羽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对曾经的那个自己的计算能力真的是有些怕了。
“你所谓的机缘之中不会又给我设置了无数致命的陷阱吧?”王羽硬着头皮问道。
“你说呢?嘿嘿!”
“去死吧!”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露出如此奸诈的笑容,王羽大怒,一拳打向对方面门。
“好了。”红光王羽一弹指,王羽便被定在了空中,随后平淡的道:“该说的我已说了,不该说的就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时间快到了,让我最后为你做点事情吧。”
说罢,只见红光王羽化身点点红色碎片四散飘飞。
“你这是做什么?”感受着红色碎片之上蕴含的巨大能量,王羽急忙问道。
“道胎之体,夺天地之造化,为天地所厌恶,若不加以控制,很快便会降下天劫将你粉碎。我是留在你身体内最后一份属于前世的力量了,我要用这股力量将你道胎之体暂时封印,随着你的实力不断增强,封印力量也会逐步解封。希望我能为你争取到足够时间让你强大起来。”
“道胎之体到底有什么用?”这些只是王羽并没有从之前的记忆中得到。
“你自己去慢慢体会吧,我能做的就只是阻止道胎的成长。好了,我的能量就要耗尽了,暂时你的身体除了恢复能力略强些外,再与普通人无益,不会被天地所觊觎了。再见了,今世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达到我所未曾仰望过的高度。哈哈哈~我之命由我定,天地奈我何!”
前世神魂最后的话豪气云天,王羽听了却没有任何兴奋,反而感觉十分压抑。王羽能够理解,最后那句话不是感慨,而是完完全全的无奈。若真是天地不能奈何,前世的自己怎么会选择重生这条路。体会着前世自己那莫名的悲哀,想着未卜的前途,王羽的心却渐渐坚定了起来。
“不论如何,前世的心血不会白费。任前路如何荆棘,我自逆天夺命不低头!”说完,王羽眼神明亮,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微微一笑,王羽的整个身体也化为点点星屑,消失无踪。
意识恍惚间,王羽神魂合一,重掌本体。
“瑶瑶,你听老祖一言,他身体内神魂之争相差悬殊,魔魂必然取胜,到那时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不如趁他不能动弹将其灭杀,以免将来生灵涂炭。”
“不!呜呜,傻大个一定没事的。呜呜!”
王羽昏迷期间,玄女和夏瑶互通了姓名后就一直在争论。玄女劝夏瑶对付王羽,但夏瑶并不同意,玄女心中大急,若非她伤势太重无法行动,否则她早就自己动手了。玄女正要再说下去,忽然大吃一惊,只见王羽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王羽那个气啊。好不容易夺回了身体,刚苏醒就听老妖婆劝夏瑶对自己下毒手,幸亏夏瑶意志坚定,否则自己就算战胜魔魂又有个屁用!
跳起来,王羽怒气冲冲便要去揍那个老妖婆一顿,虽说老妖婆长得又年轻又漂亮,看了都会让人微微脸红,但教唆杀人这么重的罪过,绝对不能轻饶了。
“呜呜,傻大个你怎么了?不要这样了,变回来好吗?呜呜呜!”夏瑶哭泣着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王羽的腰。
“额!”王羽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性急了,此时夏瑶还在为自己担心着呢。夏瑶那哀怨的哭声,听得都让人心碎。顾不上理会玄女,王羽转回身,轻轻抚摸夏瑶那将将能够到自己胸口的头顶,柔声道:“瑶瑶你放心吧,我已经恢复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抬起头,看到王羽眼中那曾经的温柔的却有些坏坏的目光,夏瑶的哭声更大了,将头一把扎入王羽的怀中,放声痛哭,发泄心中挤压着的无尽委屈和痛苦。张开嘴,夏瑶对着王羽的胸膛狠狠咬下。
嘶!轻吸了口气,王羽却一动不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前世今生还从没安慰过女孩子呢。
哭了好一会儿,感受到嘴里有些咸腥,夏瑶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将头抬起,就见王羽的胸口被自己咬出的一个深深印记,丝丝血液正从印记中流出,夏瑶顿时不知所措地道:“对不起!”
“没事,解气了吗?不解气再咬一口。”
“呸!臭流氓!谁要咬你了。”
“喂!你主动咬我的啊,我怎么成臭流氓了?”王羽脸上装作不高兴,心中却十分开心,见到夏瑶变回了那个有些娇蛮的小丫头,他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咳咳!”玄女用力咳嗽一声。
唰!夏瑶小脸蛋瞬间通红无比,气呼呼对着王羽的小腿肚子踢了一脚,随后蹦蹦跳跳跑到玄女身边,关心的问道:“老祖,你好些了吗?”
“哼!现在才想起我来?刚刚也没看你关心我。”玄女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嘿嘿。”夏瑶干笑。
一旁的王羽可不干了,他还没算账呢。大步走到玄女身边,怒道:“老妖婆,就是你教唆瑶瑶让她杀我的是不是?”
玄女本来是装作生气的样子,但这下可真的生气了。用手指着王羽,玄女的话都有些哆嗦了。
“放屁!谁?谁是老妖婆了?”对容貌极度自信的玄女活了无数个年头了,生平第一次听人家叫她老妖婆。
“谁老谁就是老妖婆!”王羽撇着嘴,一脸鄙视,心中却无比得意,暗赞自己机智,没有暴露出其实自己也好几千岁的事实。
“噗!”没压制住,玄女再次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