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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莱阳城再次被围困的第十二天了,形势已经极度危险了。经过了黄巾军日夜不停的攻城,官军已经极度疲惫,减员严重,城中可以动员上城的青壮男子,已经全部动员了,官军已经没有了任何后备力量。
更为严重的是,守城所用的滚木礌石等物资已经消耗殆尽。至于弓箭的箭矢早就用完了,弓箭手们能用的就是捡拾黄巾军射来的箭矢。
李大目的黄巾军在攻城战斗中,士兵们也死伤惨重,但是他不发愁兵源,不断有灾民来投,还有他们抓来的百姓们,这些天来,人数不减反增。连日攻城下来,人数已经从6万达到了7万。
他在观察攻城作战的时候,发现城墙上的防御力量越来越弱了,为了防止官军捡拾黄巾军射到城上的箭矢,他下令不准向城墙上射箭。这样,双方就完全依靠人力来拼杀。官军死一个少一个,而黄巾军的兵力源源不绝。
孔融不断地接到各处的告急报警,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他手中已经没有援兵可派了。他手中唯一的机动部队就是太史慈的200名骑兵了。
这些天来,太史慈就像救火队员,哪里危急,就到那里增援。手下原本1000人的队伍,打得只剩下了这200人了。他的伤势虽然进行了处理,但是连日的血战,使得他没有时间进行修养,伤口多次迸裂,已经开始化脓了。他强打着精神,仍然随时增援危险的地方,
从早晨开始,官军已经打退了黄巾军的5次进攻。不等官军休息过来,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黄巾军换上一支生力军又开始了攻城。
成千上万的黄巾军呐喊着,蜂拥而来,官军已经没有了弓箭,只能眼睁睁地任由黄巾军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向上爬来。官军也没有滚木礌石了,烧开水也来不及了,只好站在城墙的箭朵旁边,砍杀爬上来的黄巾军。
攻城的黄巾军,很多都是临时加入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拼死冲杀。他们伤亡很大,但是仍然也给官军带来了伤亡。
在城东南角上的一架云梯上,一名黄巾军口中衔着大刀,向上爬来。他的后面跟着两名黄巾军,当他们快爬到垛口的时候,那个上面的黄巾军,从口中拿过大刀,反身向下,将身后的黄巾军砍死,然后向上面的官军喊道:“不要误会,我是莱西城守将赵葛,有紧急军情禀告太守大人。”
守城的官军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但是有些不放心。一个伍长说道:“你把刀扔掉。”
赵葛马上低头将手中的大刀扔向下面的黄巾军,又将一名黄巾军从云梯上击落。官军相信了他,就放他上来了。
原来,赵葛没有求到援军,就回来给孔融报信,好让他知道整个战场的形势。他混进黄巾军的队伍,趁机与官军取得联系。那个伍长就带着他来见孔融。
中午,孔融召集众将,研究对策。
这时,经过这些天的战斗,不少军官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孔融望着他们,有些发愁地问道:“赵副将拼死回来报信,咱们彻底没有援军了。咱们坚守待援的计划落空了。黄巾贼军的攻势一天天的加大,咱们防御的力量也越来越弱了,城破是迟早的事情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人说道:“突围吧,既然守不住,又没有援军,只有突围了。”
有人说道:“突围恐怕不行,城里不说有十万百姓,还有郡里、各县的官员,眷属,怎么突围?再说了,外面到处都是黄巾军,突围出去,能去哪里?”
还有人说道:“突围出去,咱们大部分都是步兵,黄巾军里面可是有一支5000多人的黑龙骑兵,到了野外,那不是找死吗?”
孔融说道:“既然无论怎样都没有出路,还不如依靠城池坚守,能守多久是多久吧。我是大汉的太守,愿与莱阳共存亡!”
太史慈和赵葛等人都表示愿意追随孔融。
这时,刘贺说道:“实在不行,就投降吧。自从黄巾军暴乱以来,有多少官军都投降了。你们北海郡的官军就投降了黄巾军。”
他刚刚说道这里,孔融大怒,大声呵斥道:“住口,你身为大汉贵胄,竟然想做出背弃祖宗的事情,真是无耻之极。”拔出宝剑就要砍他。刘贺手下的千人长上前拦住。
刘贺说道:“太守大人,你先不要着急。如果咱们不投降,城破了,咱们这些官员战死了,是为国尽忠,可是你们那些家眷,还是十万无辜百姓,他们也会惨遭屠戮。你就不为他们着想?我说的投降,当然是有条件的投降,为的就是保全全城的百姓,个人的荣辱算的了什么?!”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孔融一时无话可说。
这里面的人,别人都可以投降,唯独孔融不能,因为他是圣人孔子的子孙,他不能背负叛逆的罪名。但是,刘贺的话显然打动了不少军官和地方官吏的心,毕竟不是人人都不怕死的。
他们又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由刘贺牵头,和黄巾军谈判。
众人走后,孔融留下了太史慈和赵葛,说道:“我不愿意投降黄巾贼人,城破后,我将自尽殉国,你们二人就跟着刘贺将军投降吧,拜托你们设法保全我的家眷。”
太史慈和赵葛都跪下劝阻他,最后决定由他们二人保护他突围。
太史慈说道:“我回去准备,等到今夜三更的时候,咱们就突围出去。”
孔融说道:“不行,刘将军他们下午就要与黄巾贼军谈判,咱们必须在他们开始谈判前突围,否则会连累全城的百姓。”
太史慈和赵葛都十分感动,表示愿意马上护送他突围。
半个时辰后,太史慈率领着自己的200名骑兵,孔融也带着自己的100余名亲兵和家将,出了南门。
此时,正值黄巾军的一次进攻被打退,孔融在中间、太史慈和赵葛在两边,300余骑兵一起杀出。黄巾军没有料到此时会有官军突围,一时之间十分混乱。但是,黄巾军太多了,很快,在他们的前面就遇到了大队的黄巾军,他们虽然是步兵,但是仍然阻止了孔融等人的冲击,双方陷入了混战。
黄巾军其他地方的人马,看到这里发生了战斗,纷纷赶来支援,孔融等人被上万的黄巾军层层围住,他们左冲右突都没办法突围。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他们身边只剩下了不到100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