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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杨可申笑着看了看他,目光又转向赵夫子身后的无惭。
“无惭,此番倒也是辛苦你了。你们有何要求,皆可以在此刻提出来,若是我能满足,便都允了。”
此话一出,赵夫子眼中登时闪过一丝老狐狸般的笑意。
“皇上,不知可否为属下这不孝的儿子赐婚。属下这般年纪,实在是有些想隐退了,想抱个孙子享受一点天伦之乐。”知晓此刻皇帝大人心情大好,赵夫子便也提了这么两个要求。只是,闻言他身后的卫祜却苦了脸。
“卫祜,你可看上哪家小姐?朕为你们做主!”杨可申目光转向卫祜,眼里有几分玩味。
“回皇上,属下并未有心上之人,也不想此刻成了家。属下还年轻,还想多随着皇上多历练几年。”卫祜此般回话,自是在拒绝自己老爹的好意。
梓易却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卫祜是赵夫子的儿子么?不是说他的儿子才十岁么?而一旁刚刚放下茶杯的尹寒洛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见赵夫子把目光转向梓易,一脸歉意地说道:“梓易啊,我之前对你撒谎了。我的小儿子今年是十一岁了,可是我的大儿子,如今却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不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要做我家的儿媳,是不是真的。”
尹寒洛的目光都快把他给穿透了,这么久以来难道他就没有看出自己对梓易是志在必得的么!而卫祜听了这话自是将目光转向梓易,见她也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上忽地有了几分赧色。
杨可申见这几人之间的暗涌,只是心道有趣。
“夫子,我……其实我……”梓易有几分艰涩地开口,却也不知该如何婉言拒绝他。
“只怕要令赵夫子您失望了,梓易她早已与我两情相悦,只待我们两家商定婚期了。”尹寒洛淡淡地开口,语气中虽有几分可惜,却是不容置疑的。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紧张的,想起之前梓易对赵夫子说过的要当他的儿媳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闻言梓易只是微愣了下,便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她早就在心底告诉过自己,若是此番平安度过,她便不再逃避对尹寒洛的感情。
赵夫子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笑了笑道:“倒是可惜了,梓易这么好的儿媳,打着灯笼都再难找到啊!”
他自是知晓这二人之间的事情,只是当初被尹寒洛恶整,他也是知道的。此番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想让他紧张紧张,以报当日之仇。而且他说的自然也是大实话,梓易这样的儿媳,的确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罢了,既然属下这不孝子也说了不想成家,那便随他去吧。”赵夫子又拱手对杨可申说道。
杨可申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梓易与尹寒洛,想知道这二人会想要什么。
“皇上,草民并无任何要求,唯求能与心爱之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尹寒洛站起身,恭谨地对他说道。
梓易也随之站了起来,道:“民女亦是如此,唯求与心爱之人平淡一生。”
二人此言,表明了不想再参与到这朝中之事。听了梓易的话,原本还担心她会气自己贸然开口说与她两情相悦,此刻却极是惊喜的。她是在借此告诉自己,她愿意嫁给自己了么?
最后,唯剩小临没有说出自己的要求。却只是见她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杨可申,淡淡地道:“民女心愿已了,再无别的要求。”
你可知,我最大的愿望,便是你平安。即便是拼了这性命,我也在所不惜,而今你已除了这最大的威胁,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看见她目光中的那几分复杂,杨可申只是收回自己的目光,却是止不住心里那有几分奇怪的感觉。赵夫子等人正欲告退,却见清渺道长带着一身素白色男装的俞芷常进了这正厅。
“贫尼(属下)见过皇上!”二人一齐行礼,然后恭敬地等着杨可申说话。
“二位不必多礼,今日我召你们前来,是想问问各位的要求。还有,芷常,你可愿意随我回宫。”杨可申此番话,重点自是落到了后面一句上。他在此刻说这话,自是想让众人都知道他对俞芷常的心思。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便是想要让她知晓他的心意。
一边坐着的连沐祁面上表情是淡淡的,置于腿侧的右手却是微微的握紧。小临只是低头看向了身旁小桌上那精致的茶杯,唇角却有一丝苦笑。
俞芷常觉得低着的头变得有些沉重,这个早就预料到的问题,真正遇到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就作出回答。
静默了半响,俞芷常没有回答,却是慢慢地双膝跪地。见她如此,连沐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却也不知为何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站在一边的赵夫子等三人见俞芷常如此,眼底亦都闪过几分不忍。
梓易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却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知是尹寒洛,心下顿时安定了一点。
杨可申坐于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此般,眼里却是波澜不兴。
“芷常,你是要接受朕给你的封号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他自是知道俞芷常是在拒绝他,但是此番话说出口,却是想再给俞芷常一次选择的机会。
“承蒙皇上青睐,只是属下身份低微,亦是过惯闲云野鹤的生活。恐怕不能接受皇上的美意,还望皇上恕罪。”俞芷常仍是低着头,说话的语气虽带了几分惶恐不安,那话却是异常的坚决。她自是知道抗旨是个什么样的罪过,所以当初她才会愿意那么轻易地放弃对连沐祁的感情。
“芷常,你可知,现在你是在抗旨!”杨可申的语气很是平淡,眼角却是含着些许冰寒的笑意。他的眼神淡淡地掠过连沐祁,然后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俞芷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