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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7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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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准备一下,今晚一定要追上香儿。”白琅对端木龙宇说到,急步跑下楼去。

    钟漓见白琅急冲冲回屋后把灵壳腰带翻出来装配在腰间,问道:“出什么事了?”

    “香儿被地狱代理人拐跑了,今晚要是找不回来,就糟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白琅看看白方的房间,小声地说道:“你留下来保护白方吧,我怕那个代理人会趁虚而入。”

    钟漓想想也是,答应道:“那好吧,我会在家做好防备的,你们小心点。”

    “嗯,我知道。”白琅回到端木香的房间时,端木龙宇已经提着一把狼头柄的尼泊尔弯刀,神情冷峻地站在窗口等他。那弯刀形似狼腿,有一米多长,刀头显得特别巨大。

    只见白琅掏出了灵瓶。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双层玻璃瓶,里面貌似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将玻璃瓶扭了两下,扔在床上后,瓶里很快就开始生出紫色的雾气,并泄漏出来。

    那紫气放佛是活的,并不胡乱扩散。而是一路爬向窗外,所到之处,都映现出一些脚印。

    “追!”

    端木龙宇当先从窗台跳了下去,白琅则紧随其后。紫雾源源不断地延伸,如流星般,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消散在端木龙宇和白琅的身后……

    两人穿过重重楼宇,穿过无数街巷,终于在大桥的一端停下来,足迹便消失于此。

    “这是怎么了?”端木龙宇急切地问。

    白琅望着漆黑的夜空答道:“线索断了,这个地狱代理人一定是从空中过去的,我没有办法继续追踪她了。”

    “他们会不会坐的汽车?”

    “不可能,临空一米以下的踪迹,都是能够被紫雾勘查到。”

    端木龙宇一跺脚,一刀将大桥栏杆砍为两段,愤愤地说:“白琅兄,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琅朝四周看了又看,奈何他的两仪眼才刚要到达中级阶段,离高级阶段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完全无法通过环境来看穿曾经发生过的事物。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那个代理人将香儿诱骗得如此远,必然是冲37号公路去的。除非我们能够提前到达那里,或许还有拦截到她们的机会。”

    端木龙宇摸着冰凉的刀刃,冷冷地说道:“离这不远的酒吧街有个家伙以前是个天国代理人,后来被除名了,他一定知道37号公路的所在。不管是谁在诱骗香儿,我都要叫他尸骨无存!”

    ……距大桥两公里以外,已经出城颇远,四周一片荒凉景象。凯瑟琳一手搂着端木香,一手抓着飞天蝙蝠的脚爪,乘风而行。城市里的灯火化作点点繁星,渐渐消失在她们的眼帘之中。

    当落地的那一刻,端木香心中惴惴不安,她刚才一度以为自己要从空中摔下去了。凯瑟琳摸摸她的头,安慰道:“香儿不用害怕,此去37号公路并不太远,用走的就行了。”

    一路上,凯瑟琳给端木香讲着地狱的奇闻异事。

    什么人形墩啊,小魔怪啊。太阳和星星都埋在地下,一低头就能看见什么的。端木香听着这些奇异的事情,倒是不再像刚出城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凯瑟琳带着端木香漫步而行之时,端木龙宇正带着白琅闯进酒吧。

    两个把门的保安看见一个杀气腾腾的莽汉提把偌大的弯刀,带着一个有几分文雅气息的中年男子,二话不说的就要闯进来。赶忙拿起门旁的棒球棍挡住去路,叫嚣道:“吓唬谁……”

    他们刚把棒球棍架起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自己和同伴的颧骨“啪、啪”两声响,便被端木龙宇的刀头拍晕了过去。

    酒吧内灯红酒绿,弥漫着香烟和口水的气息。大厅的小舞台上,一个歌手正在人群之中忘我的演唱着。

    从二楼陆续走下来几个打手,为首的光头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大声吼道:“哪个王B蛋闯进来砸场子了?我怎么没看见,长啥样儿啊?什么?提把刀?”

    他指了指周围的小弟,吩咐道:“去,楼上操家伙去。”然后又冲对讲机吼道:“你跟着他没,我TM怎么没看到一点动静?”

    就在这时,端木龙宇和白琅已然经过他身旁,上了二楼。光头却还在摇头晃脑地和对讲机吼叫:“啥?他们上楼了。”

    他转身朝楼梯上看去,见一个人没有,便兀自骂道:“M的,老子就在楼梯上啊。什么时候上去的,上!”

    光头带着一帮小弟风风火火地上楼寻找,发现端木龙宇和白琅已经站在老板的办公桌前了。只见老板躺在皮椅上,既没给他打眼色,也没示意他离开。

    光头当即明白,眼前这两人可都不是善茬。若是往常,老板绝没有这么拘谨。他当下带着小弟冲进办公室,将二人包围起来,只等老板的指示。

    躺在皮椅上的胖子微笑地问道:“看端木兄弟如此心急火燎,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端木龙宇瞥了一眼身旁的光头说:“此事不是他们该知道的,能不能叫你的人先出去?”

    胖子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下这几把刷子,人手再多可也不是这端木龙宇的对手,于是痛快地答应:“当然可以,柱子,带你的人都下楼去。”

    “是,老板。”光头带着小弟陆续出了房间,守在楼梯口,监视着办公室的动静。

    见人都走了,端木龙宇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需要你现在就带我去37号公路!”

    胖子一惊,不安地说:“这个,怕是不好吧。我虽然不再做天国代理人了,但是还得遵守代理人的保密条令。这37号公路的所在地,除了代理人以外,是不允许泄露给其他人的。”

    “那你如何才肯带路?”

    胖子赶紧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你不知道那37号公路的厉害呀,常年都有鹰面守卫和乌鸦守卫看管。凡人去了,那是有来无回的!”

    端木龙宇闻言,将弯刀轻轻一挑,胖子身前的办公桌立时断为两半。“我女儿此刻就在去往37号公路的路上,你若不带我去,她就会下地狱。而你……”

    端木龙宇一把将胖子揪在空中,一下就撞碎了橙色的吊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冷冽地说道:“我会保证你,连地狱都去不了!”

    守在楼梯口的光头听到办公室里有响动,连门缝下透出的灯光都熄了,他晃晃脑袋想了想。“上!”一帮小弟便冲了进去,却不见办公室内有一个人影,只有窗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在一片荒凉之地上,一条漫长无尽的公路摆在端木香面前。

    这是一条沉寂在迷雾中的单行道公路,两边的迷雾尤其浓稠,隐约可见一颗颗球形的暗影。公路远端随着坡度向上翘起,仿佛接通了天际一般。

    端木香深吸了一口气,十分紧张。不过离她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孩,比她还要紧张。原来今晚踏上37号公路的人,不止她一个。

    好歹也算有个伴吧,端木香冲那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招招手。

    然而,女孩身后的白衣男子却投来厌恶的目光,那似乎不是冲着她的。端木香回头望了望凯瑟琳,只见凯瑟琳正充满敌意的和那个男子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凯瑟琳低下身搂住端木香的脖颈,轻声嘱咐。

    “香儿,记住。一踏上这条公路,就一直往前走。到了尽头的岔口,就向左拐。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往回走,不要丢掉我给你的名片。记住了吗?”

    “嗯。”端木香点点头。

    凯瑟琳最后拍拍她的肩旁,说道:“去吧,我会在地狱等你的。”

    ……离37号公路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胖子死活也不愿去了。他手指着前方央求。

    “端木兄弟,37号公路就在前面不远,你们一直走就到了。这附近设了障眼结界,百米以外是看不到公路的。我可真是不敢再往前走了,被天国除名以后,我魂力被封,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路已带到,你们就放我一马吧。”

    端木龙宇望着前方,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他不禁转头看看白琅。

    白琅用两仪眼看穿了胖子的心思,见他确实没有说谎。便对端木龙宇说道:“我看他不像是撒谎,救香儿要紧,我们先走吧。”

    端木龙宇抬手在胖子脖子上一摁,一个指头大的狼首图案映现而出。他冷冷说道:“狼首印记三天后自会消失,如果你胆敢骗我,必叫你魂消肉散!”

    胖子大叫不敢,落荒而逃。

    两人赶到37号公路时,凯瑟琳和白衣男子已经离开。公路两边的迷雾中迸现出一双双眼睛,重重叠叠,有近百双之多。左边的呈红色,右边的呈蓝色,冷酷地盯着他们。

    “什么人?”

    “两个没有神魔标记的脱灵之体,自然是非法之人。”

    “大胆!没有代理人的引荐,安敢擅闯禁地?”

    “这倒是稀奇,世上居然还有白送上门的灵魂。”

    “擅闯禁地者,当死——!”

    “哎哟,什么死不死的,死了也是我们这边的。”

    迷雾里七嘴八舌,像是在自问自答,又像是彼此争嘴,也不知道谁是谁说的。不过左边的话音很是尖利,多带嘲讽。而右边的话音甚为庄重,尽显威严。

    端木龙宇并不惧这光怪陆离的乱象,只是心头气恼。眼见雾气弥漫的公路上,两个小小的人影正缓缓向前而行,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