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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商谈不如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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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谈真是一个累活,尽管刘天言打算怀着利益至上的心态来谈话,但一个不小心把利益至上的心态放在国家乃至世界层次上时,整个人就变成高尚的圣人似的,搞得一些商人必争的利益都忽略了。

    虽说确实想当圣人,但显然,圣人的心态不适应当前的情况。

    然而商谈终究还算是以理想的姿态结束了——伯爵夫人显然也有合作的意向,伯爵本人则表示:会和国王表达期许的态度。

    “那么,这位冒险者,和我切磋一下吧。”伯爵仿佛是扛着世界一样缓缓站起,双眼似乎带着战火,想要点燃那位冒险家——岳灵心。

    岳灵心看着刘天言,欲言不言;刘天言只当作是征求意见,但碍于行程,委婉地提出拒绝意见。

    “让这位冒险者和我一战,如果他的战斗力足够,我就能向国王举荐他。有个帮手在更高的位置,也能更好的帮助你。看在我举荐人才的份上,到时候帮你说话也更有说服力。怎么样?”

    刘天言心中一凛,暗暗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拒绝会显得心中有鬼,刘天言表面上欣然答应,心中却是无可奈何。

    五人来到贵族府邸中的一个平台旁,身旁摆着各式武器,甚至连魔法杖都有。

    “耳塞摘下来,太碍事了。”

    岳灵心默默把被误解的耳机摘下来,交给刘天言,回到法尔伯爵身旁,发现对方已经拿好了趁手的武器——一支暗红色的长矛,上面的橙黄色的纹路仿佛是在呼吸一样明暗交替,在长柄和锋刃的拼合处夹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岳灵心看了一眼伯爵,伯爵倒是毫不介意,朗声介绍:“这是贯彻我冒险者生涯的长矛,有我的战斗即有他的出场,陪我成长至今,已是第六阶级的——熔纹长矛。”

    这虽然不是最强的武器,却是伯爵最密不可分的朋友,最自豪的战友。

    “我不欺负你,这里有几柄第七阶级的兵器,你可以取来一用。如果你能与我全力一战,我可以把兵器送你。”

    但岳灵心一看,第七阶段的武器其实也只有几柄,虽然也有刀剑,但刀的造型怪异,剑很正常,却是钝刃巨剑,感觉并不顺手。于是又看向第六阶级的,然后,一眼就相中了一柄直刀。

    刀在鞘中,没有护柄,握柄和刀鞘似是浑然一体,刀不出鞘的时候也可以当作短棍来用。

    “‘锋利加持’第四阶级,虽然加成很高,但是也就只有这个特性了。你确定不选第七阶级的武器?”

    “顺手。”

    “哈哈!那就这柄!来吧!”法尔豪气迈步,踏上平台,与岳灵心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对峙。

    无需裁判喊开始,法尔高举熔纹长矛狠狠一划,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痕,俯身冲刺而出。

    二十米的距离一秒即过,远见对方嘴唇蠕动,岳灵心心生警觉,侧身,左手执鞘翻腕一拨,矛锋贴脸划过。欺身拔刀,“铮”的一下逼退对方,重新对峙。脸上,矛锋划过处仍似火烧一般。

    加速了?岳灵心沉默收刀入鞘。

    被切断的发丝飘落在地上,岳灵心打定主意要让法尔停下咏唱,迎着刺来的长矛袭向法尔。

    反手转正手,岳灵心再度拨开长矛,鞘架在肩,一脚踩实侧砸而来的长矛,铮然拔刀。法尔撤步,刀尖轻刮鼻尖,翻手转矛,欲挣脱桎梏,却见剑鞘兜头劈下。情急之下尽展看家本领,魔力聚于手心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化作拳头大小的火球撞停剑鞘。

    再来一发,炮弹大小的火球砸在鞘与刀交错的节点上,炸退匆匆架起防御的岳灵心。

    一边,观战的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你来我往的两人。

    “嗯?你的护卫没有用魔法诶。”伯爵之女好奇发问。

    “魔法?什么魔法?”

    “加速魔法啊,一般冒险者都会学的。”

    “……他只是专注于武道,所以才没有学习魔法。”

    “哦~”

    总算糊弄过去了,刘天言松了口气。

    两分钟间,已是十多个回合过去。在火球压制和长矛横行的情况下,岳灵心几乎不能凑近寸步,但又不退出长矛的攻击范围安心躲火球。

    法尔心中暗道难缠,口中仍不急不缓地咏唱着。手中的长矛在魔法的加持下不断加热,甚至能看到空气的扭曲。

    法尔蓄力,岳灵心又何尝不是?默默酝酿着最佳的计划,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法尔真正出手的那一刻。

    法尔停止了咏唱,但老牌冒险者的奸诈让他仍在假装咏唱。如同先前一样平凡的一记横扫,却骤然间,整个长矛腾起了灼灼的烈火。

    纠缠不退的岳灵心终于是被逼退,“咔”,收刀入鞘。但这一回合并未结束,把刀和鞘横在身后,左手抓着刀鞘顶部翻身一甩,刀鞘就被当成飞镖甩出,击中法尔的手肘,使其本就势不可挡的一击变得更难收力。

    抽鞘无声!?

    惊讶的法尔无法多想,飞刀将要刺入眼眸。本能下翻腕,用矛尾堪堪打飞利器。

    全力以赴的切磋宛如打出了火气,就好像是要生死相搏一样。法尔的衣服被切成了非主流,岳灵心的便服也是被烧出了焦黑色,还带着点焦味。

    伯爵之女怒气冲冲地对着刘天言吼道:“你的那个冒险家朋友是不是想谋杀伯爵啊!?”

    刘天言毫不留情地压声回应:“你的父亲不会是嫉妒天才,打算摧毁他!?”

    两人都只知自家深浅而不是他家长短,而事实上,场上切磋的两人都留手了。

    法尔本可以更加老奸巨猾地等到击中对方再突然爆发火焰,岳灵心也可以投掷出更刁钻、更迅猛的飞刀。

    法尔打算逼退对方然后顺势结束,岳灵心打算掷出武器然后借机认输。

    但无论怎样,切磋没有演变成意气之争。自然而然结束了切磋,不同于台下的针锋相对,台上的两人在和谐地交流着经验。

    “厉害啊!刚才拿一下怎么没声的啊?”

    岳灵心捡回刀和鞘,用慢动作重新演示了一遍。

    刀身贴着鞘壳滑动,以巧妙的方式让刀鞘挡住视角,若不是慢动作看的时候会发现刀柄和刀鞘有明显的不契合,说不定就以为刀已入鞘了。

    法尔恍然大悟——刀根本就没有入鞘,那么拔鞘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声音的。

    “哈哈!好!这刀就赠送给你了!我会帮你们向陛下说话的。吃顿饭再走吧!”

    架不住如火的热情,两人在伯爵家吃了顿饭,下午一点才离开。

    这本是惬意的时间,然而岳灵心却把刘天言的心都揪了起来:“我们可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