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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的是,一盏炁灯的制作,最要紧的便是魔法回路的篆刻。
就算是如姜澜这般,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的炼金师。
也必须在全神贯注的状况下,持续进行长达近小时的操作后,才能彻底将字符的每一个笔画,都勾勒出能够凝固现象的奇异。
并且此时此刻,苏牧更是注意到一个细节。
姜澜之所以制作炁灯如此的缓慢,其实也还有着另一种原因:
因为姜澜他,毕竟只是一个纯粹的施法者,半点儿的斗技也都没有学过,所以体能自然也被桎梏在了常人的范畴。
而要以常人的微小力量,便成功在妄兽骸骨上刻字。
则就算骸骨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也依旧需要耗费姜澜大量的体力。
并且魔法回路本身,无疑对字符的准确性也有着极高的要求,于是本就艰难于篆刻的姜澜,进度自然也就更加的缓慢。
……
终于,当姜澜额心的汗水,已经再无留恋的沿着眉稍滑落。
姜澜手中的妄兽骸骨,也终究在他那的细致篆刻下,成功的化为了炼金驱动的核心。更在他试验性的精炁注入里,立刻就变得灿灿生辉。
而做完了这一步的姜澜,更是半点儿也不犹疑,直接便把手中的核心,与先前所备好的两件事物,给利落的联结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一盏炁灯的内部构造,便也算是真正完成。
并且也就在姜澜刚刚铸就了内核,正要回头指示一旁的苏牧,该如何去打造金属外壳的时候。
苏牧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将黄铜打就的柱状金属部件,也一并递了过来。
虽然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快速切削金属的机床。
但很显然的是,一名小字六阶的强大战士,以精炁来打造这些金属部件,却是比机床都还要更加的迅捷。
而姜澜见状,当然也是再不迟疑,直接便在内核与金属的外壳间,以融化后的树胶给相互粘合。
至此,一盏造型奇异的圆筒状炁灯,便成功的被姜澜所铸就。
不过就算到了此刻,面对这宛如剑柄般的事物,姜澜却依旧有些不明所以。
毕竟炁灯本身的价值,总归也不过是十几枚银币罢了,更不要说眼前的这一盏,造型还是如此的……丑陋和奇异!
然而也就在姜澜的担忧间,苏牧却是已经飞快的从他手中接过炁灯,并将早已备好的一杯液态炁,全都灌入了炁灯的能源槽中。
继而随着苏牧他,轻轻的拨动着炁灯开关。
一道被强化了十数倍后,几乎已经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刺目强光,便也直直撞入了姜澜的双眼。
瞬息之中,姜澜便立刻被剥夺了视野。
而当姜澜双眸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他却是这才在愕然中发现,苏牧早已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
并且苏牧右手的指尖,也稳稳的悬停在了自己脖颈的两寸之前。
“我把这个东西,称作是强光炁筒,而它的作用便是……在交锋之时、让对手瞬间的丧失掉视野!”
“如此一来,纵然这个玩意儿的构造简单又直白,但只要它是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那我们便依然可以尝试着,通过拍卖的这种方式……以数十枚金币的高价,来将这份新奇给成功出售!”
……
直到此时此刻,在苏牧的演示与计划下,姜澜这才明白了苏牧信心的来源。
很显然,在这样一个充斥着纷争的世界里,任何能够让人于战斗中获得优势的事物,都将是人们所梦寐以求的。
而像是强光炁筒这般,能够瞬间令对手失明的东西。
更往往能直接改写掉,一场交战其最终的结局。
不过也就在姜澜,正满脸震撼的盯着苏牧手中的强光炁筒,并感叹着为何如此简单又强横的事物,自己却从来未曾想到的时候。
一旁的苏牧本身,却已经利落的将强光炁筒仍在了一旁,继而更是拧出了第二只半成品炁灯,并飞快拆卸起了其中的部件。
俨然便是一副,想要自己来着手制作的样子。
而姜澜见状,虽然依旧是略微的怀疑,以苏牧这全然没有接触过炼金术的模样,究竟哪里来的信心能够立刻制作。
但此情此景之下,时间却毕竟太过紧迫。
纵然第一只强光炁筒,的确能在新奇中卖出虚高的价位,但之后的第二只、第三只,却必然会回落到一个较为正常的水平。
故而就算是姜澜,如今也顾不上去关注苏牧的动作。
只能是飞快的收敛住了心神,并专注于第二只强光炁筒的打造。
……
然而姜澜所没有看到的却是,就在他埋头制作的同时,一旁被他所担忧着的苏牧,竟然比他还要迅捷的,飞快便将半成品炁灯、给顷刻拆卸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在原本的世界里,苏牧可是高达模型的忠实玩家,手工制作精细微小的东西,简直不要太过的轻车熟路。
更不要说如今的苏牧,还拥有者远超常人的力量与敏捷。
把弄起手中的这些部件,显然是极为的得心应手。
于是顷刻之间,苏牧便已经组装好了灯头与炁槽,亦飞快的取来一块分割好的兽骨,果断的提起了用以篆刻的笔刀。
也直到这一刻,当姜澜才刚刚拆开半成品的外壳,正要分离出其中的组件。
姜澜却也这才在愕然中惊觉,苏牧竟已经开始了思维共鸣。
甚至随着这份共鸣的愈发鼎盛,姜澜更是在眼前幻觉般的感受到,某些自己从来未曾发现的情绪:
黑暗、彷徨、悖离、挣扎、渴求、迎接!
无数的情绪,像是一出贯穿始终的画卷般,透过顾城寥寥数语而展现。
对于那段历史的阴霾,对于这首简短的《一代人》,对于那个时代在文字上的这份凝萃,显然绝没有人……会比苏牧还更加清楚!
所以,苏牧笔锋间所凝铸的,净是对光明的渴求。
所以,苏牧落笔时所篆刻的,亦全都是最直白又纯粹的明媚。
然后苏牧便在这炁灌指尖、笔氲光芒中,行云流水般刻印下了那两句朦胧的诗词。
就算是这一笔一划、一星一点,苏牧都写得格外的小心;而那一横一竖、一沟一壑,苏牧也篆刻得及其的细致。
但当一切全都完成,兽骨也终究散发出耀目光芒的时候。
苏牧却赫然只耗费了……不足一刻钟的时间!